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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八七”会议后之路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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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动主义与新旧病症 1.“八七”的意义,大家说得很多。诚如余茂怀[23]同志所说,“八七”不久以后,群众认识了中国的党,不但只是湖北,甚至于北方都是这样。但是要知道“八七”包含了对革命形势估量之过分,政治决议案上决定凡在可能暴动的地方在国民党旗帜之下动作起来,这就混合了下列两件事未说清: A.统治阶级不稳定,革命是在向高涨。(客观上的趋势) B.革命已有高潮。(革命目前的形势) 2.现在我们看起来,前一点是对的,后一点虽是当时革命的反抗反动之事实,但未说明白。在这种方向之下,我们是否说秋收暴动与南昌暴动是盲动主义呢?不是的。秋收时,农民不断的起来,问题就在于我们怎样去领导,至于其他技术的方法,又是一问题,客观上是需要的。布哈林说过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在一九〇五年之后也做了错误,估量错了,一九〇六、一九〇七两年也有人主张,并实行了指导秋收暴动,不能说是就等于盲动主义。 3.“八七”会议对土地问题有正确的策略而没有彻底的政纲,对反帝国主义、对国民党、对职工运动的策略不完善。 4.并不能说因为“八七”在国际代表罗米那则[24]的指导之下就发生了盲动主义。就算是估量对了,如果中央对暴动观点不清,即令策略好也是不成功的。中央对暴动的观念不正确,地方也是更不清楚的,这是事实。 5.中国在以前,有许多的战争,我们总是赞成北伐。宁汉战争发生,武汉已经是反动了,如唐生智好,自然还是赞助他。在宁汉战争时,我们就应该采取失败主义,发出一个口号(无论现在将来都是可以应用的),就是变军阀战争为国内阶级战争。中央提出这口号是对的,不过中央对江苏的指示,尤其是江苏省委的决议,未加更明显的纠正。中央主要的错误就是对暴动观念不清,估量不正确。自然估量之错也不仅在中央。 6.十一月会议对反帝国主义、反国民党,对土地问题、对暴动问题的了解是比以前进步的,严格的订出城市工作的方针。对政纲问题,也比八七的宽恕表示不同。再我可以说一说党对暴动观念了解进步的步骤。 7.“八七”后,中央在汉口的时候,游击战争就提及了,但是是模糊的。这是最早的观点。后来到了上海,就承认有可能时,就发动,叫同志到乡村中去发动群众,因为武装不多,就采用游击的方法,有几支枪就算是游击。海陆丰胜利之后,就发生了“割据”这个名词,我是反对这个名词的(只能说是建立革命区域)。大家觉得土豪、劣绅赶掉了怎么办呢?就是建立政权,海陆丰占领,敌人一定还是会来打我们的,所以一定要有发展的趋向,要向别的地方——广州发展,以保障之。暴动之前途,可以发展一省或数省。这三步,是抽象的单纯的客观分析。 8.现在来讲暴动政策之实际应用。广州暴动的意义大家都没有多说。广州暴动是开始了苏维埃的新时期。从十月十四到十二月是工人高潮的时候,农民有许多的斗争。这暴动是必需的。中央认定这暴动应发动农民,事后已经证明了。总政策是对的,但是有许多的错误,这错误也不能抹杀它的总意义。广州暴动之后,中央就认定这是长期激战时期,是阶级国内战争,海陆丰是国内战争,清乡以及湖南的醴陵等处的战争,都是国内战争。广东暴动之前,资产阶级是动摇的(25%减租的骗人政策及劳资条件)。广东暴动之后,资本家就变成进攻的形势了。统治阶级就团结起来,国民党的第四次扩大会[25]于是乎开成了。农民自动的买武器等等都证明是长期激战开始了。我们应当注意这新阶段的意义,所以党的组织不应当仍保留与国民党合作时的方式,而应当是适应新时期的组织。 9.对于改组党的问题,各代表都没有不同的意见,都认为改组是应当的。大家的意见一致,所以不多说。 10.四省暴动问题,在大体上分析得很多,对敌人力量估计过分动摇,但不能说过分的估量了革命高潮的征象(固然有过早的毛病)。例如两湖,中央以为以湖南作中心,因为湖南醴陵等地和毛泽东、朱德,有有组织的农民暴动及红军,应当联结配合他们,同时使株、萍[26]、长沙工人为指导者。中央是指示了的,并且还派人去,但不知道他们怎样办的。这一指示的意义,只是前途及工作方向之指示,——无直接暴动的指示。如果拿湖北武汉作中心,就不同了。武汉是否有力量呢? 【注】 [23]余茂怀,又名余飞,出席中共六大的湖北代表,并当选为中央委员。六大后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成员和驻赤色职工国际代表。 [24]罗米那则,即罗明那兹。 [25]指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 [26]株、萍,指株洲、萍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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