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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第二场(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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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斯塔德:那个人已经有了孕啦;赫克托朋友,她有了孕啦;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亚马多:你说什么话? 考斯塔德:真的,您要是不做一个老老实实的特洛亚人,这可怜的丫头从此就要完啦。她有了孕,那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说话了;它是您的。 亚马多:你要在这些君主贵人之前破坏我的名誉吗?我要叫你死。 考斯塔德:赫克托害杰奎妮妲有了身孕,本该抽一顿鞭子;要是他再犯了杀死庞贝的人命重案,绞罪是免不了的。 杜曼:举世无匹的庞贝! 鲍益:遐迩闻名的庞贝! 俾隆:比伟大更伟大,伟大的、伟大的、伟大的庞贝!庞大绝伦的庞贝! 杜曼:赫克托发抖了。 俾隆:庞贝也动怒了。打!打!叫他们打起来!叫他们打起来! 杜曼:赫克托会向他挑战的。 俾隆:嗯,即使他肚子里所有的男人的血,还喂不饱一个跳蚤。 亚马多:凭着北极起誓,我要向你挑战。 考斯塔德:我不知道什么北极不北极;我只知道拿起一柄剑就斫。请你让我再去借那身盔甲穿上。 杜曼:伟人发怒了,让开! 考斯塔德:我就穿着衬衫跟你打。 杜曼:最坚决的庞贝! 毛子:主人,让我给您解开一个钮扣。您不看见庞贝已经脱下衣服,准备厮杀了吗?您是什么意思?您这样会毁了您的名誉的。 亚马多:各位先生和骑士,原谅我;我不愿穿着衬衫决斗。 杜曼:你不能拒绝;庞贝已经向你挑战了。 亚马多:好人们,我可以拒绝,我必须拒绝。 俾隆:你凭着什么理由拒绝? 亚马多:赤裸裸的事实是,我没有衬衫。我因为忏悔罪孽,贴身只穿着一件羊毛的衣服。 鲍益:真的,罗马因为缺少麻布,所以向教徒们下了这样的命令;自从那时候起,我可以发誓,他只有一方杰奎妮妲的揩碟布系在他的胸前,作为一件纪念的礼物。 法国使者马凯德上。 马凯德:上帝保佑您,公主! 公主:欢迎,马凯德;可是你打断我们的兴致了。 马凯德:我很抱歉,公主,因为我给您带来了一个我所不愿意出口的消息。您的父王—— 公主:死了,一定是的! 马凯德:正是,我的话已经让您代说了。 俾隆:各位伟人,大家去吧!这场面被愁云笼罩起来了。 亚马多:讲到我自己,却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通过一点能屈能伸的手腕,我总算逃过了这场威胁,我要像一个军人般赎回这个侮辱。(众伟人下。) 国王:公主安好吗? 公主:鲍益,准备起来;我今天晚上就要动身。 国王:公主,不;请你再少留几天。 公主:我说,准备起来。殷勤的陛下和各位大人,我感谢你们一切善意的努力;我还要用我这一颗新遭惨变的心灵向你们请求,要是我们在言语之间有什么放肆失礼之处,愿你们运用广大的智慧,多多包涵我们任性的孟浪;是你们的宽容纵坏了我们。再会,陛下!一个人在悲哀之中,说不出娓娓动听的话;原谅我用这样菲薄的感谢,交换您的慷慨的允诺。 国王:人生的种种鹄的,往往在最后关头达到了完成的境界;长期的艰辛所不能取得结果的,却会在紧急的一刻中得到决定。虽然天伦的哀痛打断了爱情的温柔的礼仪,使它不敢提出那萦绕心头的神圣的请求,可是这一个论题既然已经开始,让悲伤的暗云不要压下它的心愿吧;因为欣幸获得新交的朋友,是比哀悼已故的亲人更为有益的。 公主:我不懂您的意思;我的悲哀是双重的。 俾隆:坦白直率的言语,最容易打动悲哀的耳朵;让我替王上解释他的意思。为了你们的缘故,我们蹉跎了大好的光阴,毁弃了神圣的誓言。你们的美貌,女郎们,使我们神魂颠倒,违反了我们本来的意志。恋爱是充满了各种失态的怪癖的,因此它才使我们表现出荒谬的举止,像孩子一般无赖、淘气而自大;它是产生在眼睛里的,因此它像眼睛一般,充满了无数迷离惝怳、变幻多端的形象,正像眼珠的转动反映着它所观照的事事物物一样。要是恋爱加于我们身上的这一种轻佻狂妄的外表,在你们天仙般的眼睛里看来,是不适宜于我们的誓言和身分的,那么你们必须知道,就是这些看到我们的缺点的天仙般的眼睛,使我们造成了这些缺点。所以,女郎们,我们的爱情既然是你们的,爱情所造成的错误也都是你们的;我们一度不忠于自己,从此以后,永远把我们的一片忠心,紧系在那能使我们变心也能使我们尽忠的人的身上——美貌的女郎们,我们要对你们永远忠实;凭着这一段耿耿的至诚,洗净我们叛誓的罪愆。 公主:我们已经收到你们充满了爱情的信札,并且拜领了你们的礼物,那些爱情的使节;在我们这几个少女的心目中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调情的游戏、风雅的玩笑的酬酢的虚文,有些夸张过火而适合时俗的习尚,可是我们却没有看到比这更挚诚的情感;所以我们才用你们自己的方式应付你们的爱情,只把它当作一场玩笑。 杜曼:公主,我们的信里并不只是一些开玩笑的话。 朗格维:我们的眼光里也流露着真诚的爱慕。 罗瑟琳:我们却不是这样解释。 国王:现在在这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把你们的爱给了我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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