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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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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双岗看守。我坐着,我的同伴来回走动。当他离开一段距离,听不见我们讲话声音的时候,上尉轻轻对我说……” “说什么?” “要求归还他的包。这个包,是他硬要我保管的。” “噢!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当你们把阿亚尔人包围在山谷的时候。士兵们在那儿当了俘虏。我没有在他们里面,而是在上尉旁边。我是他的服务员。你们把同伴们解放了,酋长走了,和你们谈判去了。然后,我们看见他和你回来。这时,上尉生气地说:‘这一下,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这条狗会与阿亚尔人谈判,把我交给克吕格尔拜。’他很快交给我一个小包,要我秘密保管。他自己赶紧离开,去和酋长商量如何对付你。他没有获得成功,人们很快就把他捆绑起来。他的脸被打肿,并且当了俘虏。在没有被看管的那个时刻,他把我从他的近处支走。他想,你会过来搜他,说不定会搜到我身上。我一定得走开。这个小包也就在我身上了。” “为什么?” “为的是我随时还给他。” “他说过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说过。一本从麦加带来的真《古兰经》,还有从喀尔文清真寺带来的奥韦卜里尸缨子。” “非常神圣的东西!” “是真的吗?” “我当然知道。你怎么知道是谎言?” “他自己说的。夜里,我作为看守坐在他身边,他轻轻对我说,这个包裹是许多钱。他从里面拿出五千皮阿斯特给我,要我与他结盟。” “其实他不需要给你,因为你手里拿着他的包,包括里面所有的钱” “他说,这些钱对我毫无用处。这不是一般的钱,而是证券。他要亲自交给突尼斯出纳手里。其他的人是拿不到他的钱的。他要我和他一起逃跑,到突尼斯去,到那儿以后,马上把这五千皮阿斯特给我,如果他把证券兑换了的话。” “你见钱眼开?” “是的,长官。一个穷士兵和五千皮阿斯特!他以穆罕默德和所有哈里发的名义发誓,让我在我们到达突尼斯的时候,马上得到这笔钱。我相信他,给他松了绑。然后,我把刀子给了他。” “另外那个岗哨?” “他看着我们说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上尉已经说好,我们交班的时候,就完全释放他。可惜,他并没有遵守诺言,他一拿到刀子,就给自己割断连在桩上面的绳索,把脚释放出来,马上躺下,好像仍然被绑一样。然后,我的同伴向我们走过来,上尉突然向他扑过去,把刀子刺进他的心脏。我想喊叫,他威胁我说,他已经自由,我的刀子插在我同伴的胸口,这证明是我干的。如果我留下来了,我就完了,因此,我必须跟他走。” “可是,你们并没有马上走?” “没有。他让我必须原地等着,他走开了。一会儿,他带着那个外国青年,一起逃走。他是怎么把他解放而没有被发现,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爬行,轻轻地把御林军总监三头最好的骆驼备好鞍。之后,我们牵着牲口走了一段路。我必须与他们在一起。但是,这两个人又回了一次营地,进到帐篷里。” “你怎么知道?” “他们说的。” “是的。他们本想谋杀我们,可是没有成功,因为有一个卫兵坐在我的帐篷前面。” “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听到几声呼叫。然后,他们赶紧回来,骑着牲口逃走。我也很快坐到鞍子上。我们跑出来了。” “他们相互用阿拉伯语说话?” “是的。开始用的是阿拉伯语。这是他们的一个疏忽,因为我听到了我不应该听到的情况。然后,他们就用外语,我一个字也不懂。” “你知道他们往哪儿去?” “到突尼斯。” “我不相信。他们不会去突尼斯,就像你得不到那笔钱一样。” “钱我当然是得不到的。他们无耻地欺骗我。到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他们下来,要求我也下来。我脚刚刚落地,他们就向我扑过来,夺了我的武器,完全控制了我。我不得不躲避他们令人恐惧的枪膛。然后,他们又上了骆驼,牵着我的骆驼的笼头,一边嘲笑,一边离去。噢,长官,我不该对上尉那么信任!” “你最好是喊叫!要是我,我会忠于职守。你犯了两种严重罪行。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逮捕我?”他惊慌地问。 “不。我不是你的上司。你可以走,爱到哪儿到哪儿。” “谢谢,长官!可是,我上哪儿?我既没有水,也没有吃的,更没有钱,没有武器。我也没有马或者骆驼。谁会收留我?所有的部落都在君主的保护下,会很不欢迎我,他们宁愿把我引渡给总监,而不愿让我在他们那儿。上尉把我变成了一个不幸的人。” “上尉不会承担罪责,你自食其果。不过,你对你的行为感到后悔,我从你口里知道了一点情况,这些情况对我是重要的。因此,我给你指一条路,回到御林军总监身边去。我给你个条子,在上面写几行字,建议他对你仁慈些。我想,对你的惩罚会减轻。” “写吧,长官!你的话使我的心情轻松了些,使我的灵魂复苏了。” 这时,埃默里转身用英语对我说: “胡闹!我们要么不帮,要么全帮。这家伙如果回到克吕格尔拜身边去,由于你的嘱咐,他不会被处死。但是,人们会割掉他的鼻子或耳朵,至少挨笞刑,然后把他捧走。此外,你的求情使御林军总监与他的义务陷入矛盾。为了使你高兴,他要让罪犯离开,他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这是不容许的。从这儿到阿尔及利亚边界有多远?” “如果不接触村子和水井,很快可以到达。如果走商旅大道,经常找水,在村子里购买食品,步行者要走二十小时。” “那边有没有法国兵营?” “有,在泰贝萨。从这儿过去,二十四小时路程。” “那就送他到那儿去!我给他路费。到了泰贝萨,可以向法国人要点钱。” 他从他鼓鼓的钱包裹掏出几个钱,扔给他。 “你认识从这儿到莱斯的路吗?”我问这个士兵。 “认识。” “你往那边走!经过塔勒、许德拉到凯法,那就是阿尔及利亚了。然后走不了多远,就是法属小镇泰贝萨,有驻军。到那儿以后,你可以去应征。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试试别的。凡是当过兵,都有人愿意招收。你从这儿到泰贝萨一直走商旅大道,既不会挨饿,也不要忍渴。” 这个人的脸色变得像阳光一样明亮,不断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们可没有时间听他的感激之词,而是继续赶路。 足迹非常清晰,很快就稍微朝西拐。 “奇怪!”埃默里嘟囔着,“我们以为,这两个家伙会向东拐弯,现在却是向西。” “肯定不是没有意图的。”我回答,“上尉大概知道那边有一个地方,多石头,不留足迹。他想从那儿销声匿迹。” “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是不会成功的。” “梅尔顿父子朝西拐,然后向东拐。因此,我们必然再遇到他们的足迹,如果我们一直朝前走的话。” “对!这样,我们就赢得了一段宝贵的时间。” 温内图稍微走在前面一点,没有听见我们的交谈。不过,我很了解他,相信他不会有与我们不同的打算。果然他勒住骆驼,下来仔细观察着足迹,又上去,赶紧向前奔跑,没有回头看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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