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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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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这桌令人难忘的宴席,菜肴所需的食品全是农场的存货,一样也没有从外面购买,有香料浓汁浇羊腿、香草白汁炖小鸡、美味油脂漫过餐盘的火腿、白葡萄酒烩兔肉,还有鲑鱼和白斑狗鱼,是在卡申河里打的。 无需补充说明,这些丰盛的食品,小把戏都在笔记本支出栏上如数登记,他的帐目一丝不苟。因此,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又吃又喝。况且,席上壮小伙子做出了表率,他们强健的肠胃吃进多少菜肴也不在乎,只要菜肴丰盛就行。好家伙!从晌午吃到晚上,三道主莱,还有尾食,尽管葡萄干大米布丁做的量很大,尽管每人一张醋粟酱馅饼配生芹菜,餐桌上什么也没有剩下。 还有美酒,有浓黑啤酒,还有淡黑啤酒,还有汽水,还有于斯克博威士忌,还有白兰第,还有杜松子酒,还有著名配方的烈酒,“要热、要浓,要多”。足够醉倒本省酒量最大的人。宴饮持续了3小时,要结束时,一双双眼睛发亮像火炭似的,一张张脸红得赛似燃烧的煤炭。当然,在马克卡蒂家里,大家还是有节制的……他们并不因为鄙视为新教徒开设的“烧酒馆”,就去光顾为天主教徒开的“烈酒馆”。再说,这是洗礼的日子,不是应当宽容一点儿吗,本堂神甫不是在这儿为他们赎罪吗? 然而,马丁先生并不放松,注视宴饮的人,颇为意外地发现二儿子帕特喝酒有节制,而他兄弟西姆却要进入醉乡。 近邻的一位大农场主感到奇怪,一名水手能这么控制自己的酒量。 “因为我知道约翰·普兰的故事。”年轻的海员回答。 “约翰·普兰的故事?……”有人高声问道。 “故事或者歌谣,怎么说都行。” “好哇!唱给我们听听吧,帕特。”本堂神甫说道,他觉得不妨娱乐一下。 “挺悲伤的……而且没完没了!” “没关系,唱吧,我的孩子……我们有时间,能一直听完。” 于是,帕特以宏亮的声音唱起咏叹调;小把戏听着,为以是大洋通过他的口在歌唱。 约翰·普兰咏叹调 1 约翰·普兰杯不停, 饮到最后还要饮, 可以相信我这话, 他已喝得醉醺醺。 泡泡一家小酒馆, 一泡就是两钟点, 要把津贴全喝掉, 还用多泡些时间? 一次潮汐一出海, 这钱还能挣出来, 真是酒鬼糊涂蛋, 又去酒馆饮开怀!…… 渔夫喝酒克罗梅, 每喝必醉成恶习。 打渔行业太艰苦…… 约翰·普兰下海去! “好哇!他终于离开酒馆啦!”西姆高声说道。 “酗酒的人离开酒馆太难受啦!”大农场主说道。 “他喝足啦!”马丁先生指出。 “过量啦!”本堂神甫说道。 帕特又唱道: 2 约翰·普兰打鱼船。 起个名号叫卡万, 船头尖尖如利箭, 备有前帆三角帆。 其他渔船已驶远, 远远驶离渔港湾, 约翰约翰快点跑, 快点赶回上渔船。 现在大海正退潮, 退潮好似望风逃, 看看不过两时辰, 潮汐不是开玩笑。 约翰如不快启锚, 不快下海真糟糕。 一旦延误变了天, 他的渔船就报销。 “可以肯定,他喝酒误事,要倒楣的!”老祖母说道。 “他是自找倒楣!”本堂神甫附和一句,帕特继续唱道: 3 满天乌云夜黑暗, 黑暗狂风起骤然, 好似鹞鹰扑下来…… 约翰睁大夜猫眼。 睁大眼睛看近前, 什么声响传耳畔? 原来撞到岩石上…… 如果怠慢真危险! 船身左右直摇晃, 海水险些灌满舱, 一股大浪打过来, 可能船毁要遭殃。 约翰·普兰直嘟囔, 不干不净骂海浪, 费了九牛二虎力, 连滚带爬到船上。 约翰一边拉帆索, 一边连声打酒嗝, 从兜掏出大烟斗, 再用火镰点着火。 天要严寒无处躲, 自身也要穿暖和, 套上雨靴戴风帽, 漆布大衣身上裹。 穿戴好了立桅杆, 桅杆立起颇费难。 不过约翰很灵活, 约翰·普兰是壮汉。 接着要拉三角帆, 沉重帆布堆眼前, 拉住吊索猛一跳, 爬上桅杆赛猴猿。 最后就要收缆绳, 收在船头盘齐整, 再去船尾把住舵, 轻帆正好借疾风。 风帆疾驶赶航程, 我想醉汉没做梦, 经过耶稣受难地, 划个十字表虔诚。 “一个爱尔兰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划十字。”马道克严肃指出。 “就是喝了酒也不能忘。”马丁娜附和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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