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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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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虫动物门的两类,腔肠类和棘皮类,在柜中有很奇异的品种。在腔肠类中,有管状珊瑚、扇形矾花,叙利亚的柔软海绵,摩鹿加群岛的海木贼、磷光珊瑚,挪威海中很好看的逗点珊瑚,各式各样的伞形珊瑚,八枚珊瑚虫,我的老师密尔·爱德华很清楚地分为许多种的整组的石蚕(这里面,我看见有很美丽的扇形石蚕),波旁岛的眼形珊瑚,安地列斯群岛的“海神之车”,各种各样的美丽珊瑚,以及所有一切稀奇古怪的腔肠类动物;这些动物集合起来,能构成整个的海岛,这些岛将来有一天会结合成为大陆。在外表多刺的棘皮类中,有海盘车、海星球、五角星、彗星球、流盘星、海猬、海参等,作为这一类动物的整套标本摆在这里。 一位神经稍微敏锐一点的贝壳类专家,到了另一些陈列软件类动物标本的玻璃柜面前,一定要高兴得发昏了。我这里看见的这一套标本,简直是无价之宝,时间不允许我一一加以描写。在这些珍品中,我仅仅为了备忘起见举出数种:首先是美丽的印度洋的王槌贝,贝身上的规律白点衬着红棕色的底子,鲜明突出。其次,棘皮王贝,颜色鲜艳,全身长着棘刺,是欧洲博物馆中罕有的品种。我估计它的价值为两万法郎。 其次,新荷兰岛海中的普通糙贝,这种贝很不容易捕获。其次,塞内加尔岛的奇异唇贝,这贝的两片脆酥白壳好像是肥皂泡,一吹就要消散似的。其次,几种爪哇伪喷水壶形贝,这种贝像是边缘有叶状皱纹的石灰质的管子,最为爱好贝壳的人所欢迎。 其次,整整一组的洼贝,有些是青黄色,从美洲海中打来的,另一些是棕赭色,是新荷兰岛海中繁殖的,后一种产自墨西哥湾,壳作鳞次栉比形,最为突出,前一种是从南冰洋中采取的星状贝。这组中最稀罕的、最好看的是纽西兰的马刺形贝。又其次,好看的带硫磺质的版形贝,珍贵的西德列和维纳斯优美贝,上阑格巴沿海的格子花盘贝,螺钿光辉的细纹蹄贝,中国海的绿色帆贝,锥形贝类中差不多没人知道的圆锥贝,印度和非洲作为货币使用的各种各类的磁贝,东印度群岛最珍贵的贝壳——“海的光荣”。 最后是纽丝螺、燕子螺、金字塔形螺、海介蛤、卵形贝、螺旋贝、僧帽贝、铁盔贝、朱红贝、油螺、竖琴螺、岩石螺、法螺、化石螺、纺锤螺、袖形贝、带翼贝、笠形贝、硝子贝、棱形贝,这些精美脆酥的蚝贝,科学家把最美丽的名词作为它们的名字。 另外,在特殊的格子中,摆着最美丽的串珠,被电光照得发出星星的火花,其中有从红海的尖角螺中取出来的玫瑰红色珠,有蝶形海耳螺的青色珠,有黄色珠,蓝色珠,黑色珠,以及各海洋中各种软件动物,北方海中蚌蛤类的新奇产品。最后是价值不可估计的宝珠,那是从最稀罕的珍珠贝中取出来的。其中有的比鸽蛋大,它们的价值要超过旅行家达威尼埃【法国旅行家。】卖给波斯国王得价三百万的那颗珍珠,就是和我认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马斯加提【阿拉伯的海港。】教长的另一颗珍珠比较起来,它们还是贵重得多。 所以,要估计出这全部物品的价值,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尼摩船长一定花了数百万金钱来购买这些珍宝,我心里想,他从哪里弄来这笔款子,来满足他收藏家的欲望呢,我正想的时候,被下面的话打断了:“教授,您在看我的贝壳吗?当然,这些贝壳会使一位生物学家发生浓厚的兴趣。但在我来说,却另有一种乐趣,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是我自己亲手一次一次集起来的,地球上没有一处海能躲过我的搜寻。” “我了解,船长,我了解您在这样稀世宝藏当中走动的时候所感到的喜悦。您是亲手把自己的财宝收集起来的人。欧洲没有一所博物馆能有您这样的关于海洋产物的珍贵收藏。我对于这些收藏固然尽情赞美,可是,对于装载它的这只船,我不知道更要怎样来赞美呢!我并不想完全知道您的秘密!不过,我得承认,这艘鹦鹉螺号,它内部的动力,使它行动的机器,赋予它生命的强大原动力,所有这一切,都引起我的最大好奇心。我看见在这个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仪器,它们的用处我完全不懂得,我是不是可以知道呢?……” “阿龙纳斯先生,”尼摩船长回答我,“我跟您说过了,您在我船上是自由的,因此,鹦鹉螺号的任何一部分您都可以去看。所以,您可以详细参观它,我很高兴,能作您的向导。”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先生,但我不能妄用您的美意,随便乱问,我单单想问那些物理仪器是作什么用的。……” “教授,这样的一些仪器,我的房子里也有,到我房中的时候,我一定给您讲解它们的用处。现在请先去参观一下给您留下的舱房。您应该知道您在鹦鹉螺号船上住得怎么样。” 我跟在尼摩船长后面,从客厅的一个门穿出,又回到过道中。他领我向船前头走去,我在那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舱房,并且是有床、有梳洗台和各种家具的一个漂亮的房间。 我不能不十分感谢我的主人。 “您的房间紧挨着我的房间,”他一边打开门,一边对我说,“我的房间跟我们刚离开的客厅相通。” 我走进船长的房间里。房间内部朴实整齐,有点像隐士住的,房中有一张铁床,一张办公台和一些梳洗用具。淡淡的灯光照着内部。里面没有什么讲究的东西。只有一些必需品。 尼摩船长指着一把椅子,对我说:“请坐。” 我坐下,他对我说了下面的一些话。 §第十二章 一切都用电 “先生,”尼摩船长指着挂在他房中墙壁上的仪表说,“这些就是鹦鹉螺号航行所必需的仪表。在这里跟在客厅里一样,我总是注意着它们,这些仪表给我指出我在海洋中间的实际位置和准确方向。其中有些仪表您是知道的,例如温度表,指出鹦鹉螺号内的温度,晴雨表,测出空气的重量和预告天气的变化,温度表,指示空气干温度数;暴风镜,当镜中的混合物分解时,便预告暴风雨就将来到;罗盘,指引我的航路;六分仪,测太阳的高低,使我知道船所在的纬度,经线仪,使我可以算出船的经度;最后是日间用的望远镜和夜间用的望远镜,当鹦鹉螺号浮上水面时,我可以侦察天际四周。” “这些是航海家常用的仪器,”我答,“我知道它们的用法。但这里还有其它的仪器,一定是作为鹦鹉螺号特殊需要而用的。我现在看见的这个表盘,上面有能转动的针,那不是流体压力计吗?” “正是流体压力计。它是跟海水相通的,可以指出外面海水的压力,因此,我便知道我这船所在的深度。” “那些新式的测验器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那些是温度测验器,给我报告海底下面各水层的温度。” “还有那些我猜不到用处的仪器呢?” “教授,谈到这里,我就应当给您说明一下,”尼摩船长说,“请您听我说吧。” 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里有一种强大的顺手的迅速的方便的原动力,它可以有各种用处,船上一切依靠它。所有一切都由它造出来。它给我光,它给我热,它是我船上机械的灵魂。这原动力就是电。” “电!”我惊异得叫起来。 “是的,先生。” “但是,船长,您这只船移动的速度这么快,这跟电的力量不太符合。到目前为止,电力还是很有限的,只能产生相当有限的力量!” “教授,”尼摩船长回答,“我的电不是一般的电,这就是我可以对您说的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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