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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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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韦尔喉咙上挨了一剑;而且我问了替他包扎的外科医生,在一个星期之内他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一个星期!足够德·穆依安全脱险。” “既然如此,”德·阿朗松说,“那可能不是德·穆依,而是另外一个人。” “您这么认为,”亨利说。 “是的,这个人很快地就不见了,只看见他那件樱桃红披风。” “确实如此,”亨利说,“一件樱桃红披风对一个纨祷子弟倒很舍适,对一个军人就不合适了。让人再怎么也怀疑不到德·穆依会穿一件樱桃红披风。” “不会,如果要怀疑是什么人的话,”德·阿朗松说,“倒很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 “倒很可能是德·拉莫尔先生,”亨利说。 “肯定是这样,在我眼看这个人逃走时,就曾经有过片刻这样的怀疑。” “您怀疑过,说真的,很可能就是德·拉莫尔先生。” “他什么也不知道?”德·阿期松问道。 “肯定什么也不知道,至少要紧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哥哥,”公爵说,“现在我真的相信就是他。” “见鬼!”亨利说,“如果是他的话,这会叫关心他的王后大伤 脑筋的。” “您说什么,关心?”德·阿朗松目瞪口果,说。 “当然。弗朗索瓦,您不记得正是您姐姐把他推荐给您的?” “怎么不记得,”公爵压低声音说,“因此我想让她高兴,证明就是我怕他的樱桃红披风会连累他,所以上楼到他屋里,把披风拿到我的屋里来了。” “啊!啊!”亨利说,“这真是加倍的谨慎了;现在我不是猜想,而是可以发誓说就是他了。” “即使在法庭上?”弗朗索瓦问。 “当然可必,”亨利回答,“他也许是替玛格丽特给我进什么信来的。” “如果我拿得准您会作证支持我,”德·阿朗松说,“我几乎想去告发他了。” “如果您告发,”亨利回答,“您明白,我的弟弟,我绝不会揭穿您。” “可是王后呢?” “啊!是的!王后。” “必须知道她会怎么办。” “这个任务交给我。” “哟!我的哥哥!她要是揭发我们那就错了,因为对这个年轻人说来这是个现成的勇士的显赫声誉,而且他也花不了多大的代价,因为他将要用赊欠的方式买到手。说真的,当然也很可能他会连本带利一起还出来。” “当然!有什么办法呢?”亨利说,“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花钱可以白得到的。” 他用手和微笑向德·阿朗松致意,小心翼翼地把头伸进走廊,在拿稳没有人偷听以后,急急忙忙溜出去,在通往玛格丽特住处的那座秘密楼梯上消失了。 纳瓦拉王后的心情并不比她丈夫平静。国王、德·安茹公爵、德·吉兹公爵和亨利针对她和德·内韦尔夫人进行的那次夜间讨伐,弄得她心神不宁,因为她已经认出是他们,当然还没有任何证据会危害到她,被拉莫尔和柯柯纳从大门上解下来的那个看门人保证守口如瓶。但是,象拉莫尔和柯柯纳过两个普普通通的绅士抵抗过的那四位王爷,他们是不会毫无目的地离开他们走的路线,而且不会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谁离开的。因此玛格丽特在德·内韦尔公爵夫人家里度过夜里的其余时间,天一亮就赶紧回来了。她立刻躺下,但是睡不着,稍微有一点响声她都惊得跳起来。 她就在这惶惶不安中听见有人敲那扇暗门,她先叫吉洛娜去看看来的人是谁,然后才吩咐开门。 亨利停在门口;这个做丈夫的身上没有一点迹象说明他受过伤:惯常有的微笑闪现在他的唇边,脸上没有一处肌肉表露出他刚有过的可怕的激动不安。 他好象用目光在询问玛格丽特,是不是允许他跟她单独谈谈。玛格丽特懂得她丈夫的意思,傲个手势叫吉洛娜离开。 “夫人,”亨利于是说,“我知道您多么关心您的朋友们,我担心给您带来了一件坏消息。” “什么消息,先生?”玛格丽特问。 “我们的一个最亲爱的仆人眼下受到了牵连。” “谁?” “亲爱的德·拉莫尔伯爵。” “德·拉莫尔伯爵先生受到牵连!为了什么?” “为了昨天夜里的意外事件。” 玛格丽特尽管善于控制自己,也禁不住脸红了。 最后,她鼓起了勇气闻道: “什么意外事件?” “怎么!”亨利说,“昨天夜里卢佛宫里的吵闹声难道您没有听见?” “没有,先生。” “啊!我向您表示祝贺,夫人,”亨利说,流露出一副可爱的天真相,“这证明您睡得非常好。”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好母亲命令莫尔韦尔和六名侍卫逮捕我。” “您,先生,您!” “是的,我。” “什么理由?” “啊!谁能说得出藏在象我们母亲那么深的脑海里的理由?我尊重她的理由,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理由。” “您当时不在您屋里?” “不在,真的,由于偶然,您已经猜到了,夫人,是的,我不在我屋里。昨天晚上国王邀我陪伴他;可是,如果说我不在我屋里,却有另外一个人在。” “这另外一个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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