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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二先生語六(2)


  《復》卦非天地之心,「復則見天地之心。」聖人無復,故未嘗見其心(無,一作未嘗)

  管攝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風俗,使人不忘本,須是明譜系世族與立宗子法(一年有一年功夫)。忿欲,忍與不忍,便見有德無德。《周南》、《召南》如《乾》、《坤》。

  今之祭祀無樂,今之樂又不可用,然又卻不見得緩急之節。

  叔一生不曾看《莊》、《列》,非禮勿動、勿視,出於天與,從幼小有如是才識。夷、惠,其道隘與不恭,乃心無罪(無,一作何)

  孔子所遇而安,無所擇。自子路觀孔子,孔子為不恭。自孔子觀吾輩,吾輩便隘。惟其與萬物同流,便能與天地同流。去健羨,毋意,義之與比(親於其身為不善,直是不入)

  山林之士,只是意欲不出。

  重,主道也。士大夫得有(一作設)重,應當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無主,故設苴;及其已作主,即不用苴。有廟即當有主。

  技擊不足以當節制,節制不足以當仁義。使人人有子弟衛父兄之心,則制梃以撻秦、楚之兵矣。不應為,總是罪過。《詩》興起人志意。

  小人小丈夫,不合小了他,本不是惡。語默猶晝夜,晝夜猶生死,生死猶古今(消息)。慎終追遠(不止為喪祭)。鉛、鐵性殊,點化為金,則不辨鉛、鐵之性。

  民須仁之,物則愛之。聖人緣人情以制禮,事則以義制之。

  息,止也,生也。止則便生,不止則不生(《艮》,始終萬物)。不常其德,則所勝來復;正常其理,則所勝同化(《素問》)。曾點、漆雕已見大意,故聖人與之。

  顏子所言不及孔子。「無伐善,勿施勞」,是他顏子性分上事。孔子言「安之、信之、懷之」,是天理上事。大抵有題目,事易合。

  心風人力倍平常。將死者識能預知,只是他不著別事雜亂,兼無昏氣(人須致一如此)

  孔子之時,事雖有不可為,孔子任道,豈有不可為?魯君、齊君,孔、孟豈不知其不足與有為?人雖睡著,其識知自完,只是人與喚覺,便是他自然理會得。

  誠則自然無累,不誠便有累。貧子寶珠。君實篤厚,晦叔謹嚴,堯夫放曠。

  根本須是先培壅,然後可立趨向也。趨向既正(一作立),所造有淺深,則由勉與不勉也(正)。人多昏其心,聖賢則去其昏。以富貴為賢者不欲,卻反人情。

  聞見,如登九層之臺。《中說》,有後人綴緝之。觀兩漢已前文章,凡為文者皆似。楊子之學實,韓子之學華,華則涉道淺。

  祭而立尸,只是古人質。顏子簞瓢,非樂也,忘也。孟子知言,則便是知道。夷、惠聖人,傳者之誤。「不念舊惡」,此清者之量。

  「思與鄉人處」,此孟子拔本塞源。庾公之斯,取其不背學而已。楊、墨皆學仁義而流者也。墨子似子張,楊子似子夏。

  伊尹不可(一本無此字)言蔽,亦是聖之時。伯夷不蔽於為己,只是隘。孔子免匡人之圍,亦苟脫也。四端不言信,信本無在。在《易》則是至理,在孟子則是氣。

  子產語子太叔,因其才而教之。《序卦》非《易》之蘊,此不合道(韓康伯注)

  「仰之彌高」,見其高而未能至也。「鑽之彌堅」,測其堅而未能達也。此顏子知聖人之學而善形容者也。義之精者,須是自求得之,如此則善求義也。

  讀《論語》、《孟子》而不知道,所謂「雖多亦奚以為」。

  「湯既勝夏,欲遷其社,不可。」聖人所欲不逾矩,既欲遷社,而又以為不可,欲遷是,則不可為非矣;不可是,則欲遷為非矣。然則聖人亦有過乎?曰非也。聖人無過。夫亡國之社遷之,禮也,湯存之以為後世戒,故曰欲遷則不可也。《記》曰:喪國之社,屋之,不受天陽也。又曰:亳社北牖,使陰明也。《春秋》書「亳社災」。然則皆自湯之不遷始也。

  五畝之宅(田二畝半,郭二畝半,耕則居田,休則居郭),三易,再易,不易(三易,三百畝,三歲一耕。再易,二百畝,二歲一耕。不易,歲歲耕之。此地之肥瘠不同也)

  古者百步為畝,百畝當今之四十一畝也。古以今之四十一畝之田,八口之家可以無飢;今以古之二百五十畝,猶不足,農之勤惰相懸乃如此。

  古之時,民居少,人各就高而居,中國雖有水,亦未為害也。及堯之時,人漸多,漸就平廣而居,水泛濫,乃始為害。當是時,龍門未闢,伊闕未析,砥柱未鑿,堯乃因水之泛濫而治之,以為天下後世無窮之利。非堯時水特為害也,蓋已久矣。上世人少,就高而居則不為害;後世人多,就下而處則為害也。

  四凶之才皆可用。堯之時,聖人在上,皆以其才任大位,而不敢露其不善之心。堯非不知其不善也,伏則聖人亦不得而誅之。及堯舉舜於匹夫之中而禪之位,則是四人者始懷憤怨不平之心而顯其惡,故舜得以因其跡而誅竄之也。

  人無父母,生日當倍悲痛,更安忍置酒張樂以為樂?若具慶者,可矣。

  今人以影祭,或畫工所傳,一髭髮不當,則所祭已是別人,大不便。今之稅實輕於什一,但斂之無法與不均耳。

  有一物而可以相離者,如形無影不害其成形,水無波不害其為水。有兩物而必相須者,如心無目則不能視,目無心則不能見。

  古者八十絲為一升,「斬衰三升」,則是二百四十絲,於今之布為已細。「緦麻十五升」,則是千有二百絲,今蓋無有矣。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古之仕者為人,今之仕者為己。古之強有力者將以行禮,今之強有力者將以為亂。方今有古之所無者二:兵與釋、老也。

  言而不行,是欺也。君子欺乎哉?不欺也。泛乎其思,不若約之可守也。思則來,舍則去,思之不熟也。二經簡編。後分者不是。《詩》大率後人追作,馬遷非。

  聖人於憂勞中,其心則安靜,安靜中卻有至憂。聖人之言遠如天,賢者小如地。

  天之付與之謂命,稟之在我之謂性,見於事業(一作物也)之謂理。「事君有犯無隱,事親有隱無犯」,有時而可分。治必有為治之因,亂必有為亂之因。

  受命之符不足怪。射則觀其至誠而已。學行之上也,名譽以崇之,皆楊子之失。「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言其聲之不和,與己不同。

  「視其所以」,觀人之大概;「察其所安」,心之所安也。子絕四:毋自任私意,毋必為,毋固執,毋有己。「居是邦也,不非其大夫」,此理最好。

  「出入」,可也,出須是同歸。「博施濟眾」,仁者無窮意。「知和而和」,執辭時不完。「無欲速」,心速;「七年」,理速。

  養親之心則無極,外事極時須為之極,莫若極貴貴之義,莫若極尊賢之宜。發於外者謂之恭,有諸中者謂之敬。誠然後能敬,未及誠時,卻須敬而後能誠。

  無妄之謂誠,不欺其次矣(一本云:「李邦直云:『不欺之謂誠。』便以不欺為誠。徐仲車云:『不息之謂誠。』《中庸》言至誠無息,非以無息能誠也。或以問先生,先生曰云云。」)

  讚馬遷巷伯之倫,此班固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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