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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百十三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何刚悫人选辑
  冯瑞振振仲参阅

  梁文康集(疏)
  梁储

  ◎疏
  劝止临幸疏
  议边务疏
  请重大祀疏
  请定大本疏
  请罢遣中官疏
  议边务疏
  议处代府疏
  请罢中官盐引等疏
  议郊祀疏

  ○劝止临幸疏〈谏止临幸〉

  日者窃闻 圣驾自西安门出外经宿而回,不知临幸何所,臣等初闻,未敢遽信,既而道路相传,众口籍籍,使臣等心志忧惶,神魂飞越,展转思惟,莫知所处,窃惟 天子出入,必备法驾,必传警跸,卫士环列,百官扈从所以严至尊之分,而防意外之虞也,且如南郊大祀。不过一宿。虎贲之旅鹰扬之将。周旋左右。而直庐拱卫官军万余。警柝之声夜以达旦。至于 皇城各门。又令勋戚重臣守把。 祖宗之法。至为详备。今 圣驾之出,不知环卫者何人。居守者何官,文武群臣,茫不与闻,若徒无故轻身而出。率意而往。扰扰尘埃。中。万一车马惊蹶之虞。奸盗窃发之变。出于意料之所不及。未知何以备之。虽然天神协相,决无是事,而臣等私忧过计,实切寒心,夫千金之子,尚不肯垂堂而坐,陛下一身,乃 宗庙社稷之主,纵不为身惜独不为 宗庙社稷计乎,仰惟 圣性高明。 天资英迈。洞烛天下之事机。已非一日。必不轻易举动。归罪群小进言得体窃恐左右群小。贡谀希宠之徒。倡引事端。蛊惑聪明 陛下偶未深思而遽从之。上累 圣德。下骇人心凡此导引之人其罪殆不容诛但事在秘密。非臣所知。不敢妄有指议。伏望 陛下念 祖宗付托之重,体臣民瞻戴之情,自今以后,端拱穆清,以保威重,节宣劳逸,以颐天和,严内外出入之防,正堂陛尊卑之分,戒非时之宴游,屏无益之玩好,仍乞查究导引出入之人。置之于法。以彰刚断之德以解臣民之疑宗社幸甚,天下幸甚,臣等备员辅导。平时既不能调护 圣躬。弼亮治理。兹有所闻。若复避忌不言。则欺君负国之罪。死不足赎。傥以为所闻不的,干冒天威明示黜罚。不敢辞避,臣等不胜忠爱恳悃惶愳迫切之至。

  ○议边务疏〈边务〉

  近因陕西地方节报虏寇声息,特命太监张忠,监督军务,带领参将宋赟湛臣,部下官军三千员名,从北路去,都督张洪挂印充总兵官,带领京营官军五百员名,辽东官军三千员名,从南路去,都御史陈天祥提督军务,各调度陕西将官杀贼,臣等仰见 皇上悯念关陕军民重罹荼毒,故欲大彰天讨以靖地方,古帝王安夏攘夷伐罪救民之心,不是过也,窃惟陕西自去冬北虏入套,今年由夏徂秋,不次入境寇掠,各该总制镇巡等官,不能设策防御,致今八月以来,拥众深入腹里平凉凤翔地方,又侵犯延绥米脂绥德等处,大肆掳掠,我军曾无刺获之功,上廑 圣虑,远劳王师,固非得已,但虏贼故智。入套则西寇关陕。过河则东窥宣大。今在套巳及一年。入掠不止一次。饱其所欲。满载而归。腹里地方。孳畜巳空。无可复掠。此后水冷草枯。似难再入冬深冻坚必将蹈?过河为大同宣府偏头关等处之患及照陕西守臣。本处守臣既无请援之疏必是内臣喜于差遣邀功生事初未尝请兵。该部原拟设主将一员,带领京营官军五百员名,限十日内起期星驰前去,调度征剿,本欲救陕西目前之急,已蒙 圣明俞允,深合事宜,今张洪受命月余,机会巳过,若复统领重兵,纡回数千里,以至陕西,冬令巳深。河?巳合。腹里恐无可寻之贼。徒劳士马。徒费刍粮。何益于事。至于亦卜刺余寇逼近洮岷。则又逃难残虏。守臣自足当之。且陕西边徼之贼。四肢之疾也。宣大门庭之寇。腹心之疾也。况近日朵颜夷人。屡犯我边。与小王子结亲。其奸黠未可窥测。臣等私忧过虑不在陕西而在宣大窃谓宣府及辽东官军。正宜养威蓄锐。以防意外之虞。以剿门庭之寇今乃远调西陲。为后时之举。徼难成之功。恐非至计。倘或宣府以东。虏寇有警。士马单弱。又将征调何地之兵以应之乎。伏望 圣明乾断,合无令张忠张洪,俱从宣府大同前去,一面差人驰往延绥探访。如果达贼尚在陕西地方抢掠。镇巡官飞报。速即前去。督同各镇将官会兵征剿。若潜伏套内。势将过河。前项军马。且在宣大驻札。休息听调。待其过河。各官应否改命提督宣大山西。或虏众北遁归巢。相应班师。俱听兵部议奏定夺,惟复照依兵部原拟,先令张浜带领京营官军五百,从山西石州地方过河,张忠亦先带领奏讨团营官军五百员名,与陈天祥俱往赴延绥相机行事,其辽东并宋赟等,部下官军俱暂在宣府操候,本处有警,可以调用,若陕西果有急紧声息方才催调前去,庶免徒劳人马,亦不虚费供给,况陕西延宁二镇兵马俱素称勇锐。而大同游奇等兵又见在彼处。得人调度。足可成功。何至远劳辽东之兵。以示弱于夷狄乎。臣等又思得宣大二镇。及山西偏头关等处。节被虏贼寇扰。地方凋残。士马疲敝。而宣府军威屡挫。失事最多。比之他镇犹为狼狈。切近京师。与密云古北口一带。唇齿相连。尤宜保护。伏愿皇上申敕三镇守臣,及时修饬墙堑,操练军马,禁剥削之弊,以养兵力,时粮赏之颁以作士气,一应防边御虏事宜,预为区处,贼来有以待之,使地方不至重贻患害,以贻九重北顾之忧,伏惟 圣明裁择。

  ○请重大祀疏〈重大祀〉

  照得本年正月十三日,皇上大祀 天地于南郊初十日百官听受誓戒,十二日 圣驾晨出至坛,视其省牲,乃御斋宫,百官叩头,至晚分献,并执事等项官生人等,各于西天门外,候开进入,是夜子时,上恭诣大祀殿行礼,礼毕,还斋宫,百官先回,于承天门候驾,随至奉天殿庆成称贺,此 祖宗旧制,朝廷至重至大之礼,盖人君至尊无对,所当敬畏者惟 天地,此而不用其诚,何所复用其诚,仰惟 皇上嗣极以来,祗畏天显,率由旧章,故未尝有所违越,一念之诚,自能上通于天,群臣将顺之不暇夫复何言,但比岁驾出銮回。或至暮夜。切恐爼豆陈设。不能蠲洁。礼乐仪容。不能整备。无以称 圣明敬天之意且扈从供事数十万人。若至暮夜。则警跸不严。兵卫不肃。百官失趋蹡之容。班行无等级之分。甲马或交驰于辇,道。群众或喧呼于御街。非所以壮臣民之观瞻而启四夷之尊戴也。况尘埃昏暗之中。虑有不测。禁门出入之际。尤难关防。虽 圣德格天,百神呵护,万无他虞而臣子之私忧过计,不能不拳拳于此也,伏愿 皇上深思大祀之重,慎惜至圣之体,驾出回銮,悉遵故事,俱在清晨,使礼官得以周旋,百僚得展诚敬,则天地歆鉴,臣民欢悦,和气致祥,实宗社万年无强之休也。

  ○请定大本疏〈定大本〉

  谨题为定大本以系人心事,仰惟 陛下嗣登大宝十有二年,敬天法祖,爱民任贤,谨兵戎之练,以制夷狄,奋威行之施,以惩奸宄,如正德五年以前,贼臣擅权,毒流天下,陛下一变色。而大奸伏诛矣。正德八年以前,群盗称乱,远近骚然,陛下一指示。而地方底宁矣。今万姓仰德,四夷向风,臣等承望清光之不暇,夫复何言,顾事有至大至急,中外臣民同怀隐忧而不能一日释然者,不敢不冒死言之,陛下储嗣未建,宫坊尚虚,比年以来,两京大小群臣,屡以为请,虽蒙涵纳,未见施行,臣等备员辅导,独未敢言及者,盖以 祖宗功德深厚。庆祉延绵。 陛下以鼎盛之年。绥方至之福。螽斯麟趾之兆。行将见之。未足为晚荏苒因循,又复数岁,而椒寝之庆未征,甲观之祥未著臣民忧惶,日甚一日,臣等若复忌避不言,则是负君误国,罪不容诛矣,切惟自古帝王既缵大业,即建储贰,上以承乎宗庙社稷,而下以系属天下之心,绝觊觎之念。塞祸乱之源。实在乎此。其或储嗣未育。则必求同姓亲贤以为之辅。诗曰宗子维城。故储贰者天下之根本。而同姓者 朝廷之屏翰也。今大夫士庶。叨一命之荣。席百金之产。如未有嗣。必图所以继其后。 陛下富有四海之广。贵膺万乘之尊。而左右无属籍之亲。京师无藩屏之托。比者妖言不轨之徒往往藉以为词虽旋即事露伏法。而意外之虞。不可不虑。此臣等之心。所以食不下咽而寝不贴席也。然此事重大秘密。臣下固当言之。若夫慎而行之。则在君上。非人臣所敢与闻。伏愿 陛下断自 圣衷,祗循 成宪,远念前朝巳行之故事。近采两京臣下之进言。宜早择宗藩近属之贤者二三人。召至京师。置诸左右。使之供问安视膳之礼。代奉先晨谒之劳。简谨厚之人与之居。命儒宿之臣以导之学。使万方臣庶知 朝廷有属籍之亲。有盘维之重。是时宁藩有窥伺之心交结之迹故阁臣进言暗指此事忧疑之心。自此而释。觊觎之奸。无自而萌。且 圣德格天。多男有颂。必当不远。待 皇子诞育。主鬯有人。然后优其礼遇。使各归藩邸。事体无嫌。理义俱顺。如此则天地豫悦。百神歆飨。 宗庙社稷。并受其福。况百官兆民。有不欢呼舞蹈于光天化日之下者乎。 陛下所以延万年统绪之传。而迓四海平康之治者。莫急于此矣。

  ○请罢遣中官疏

  谨题为传奉事,先该兵部手本,开称司礼监太监温祥,传奉 圣旨,司设监太监刘允,著他前去四川等处公干,写敕与他,臣等看得内外官员,钦奉敕内。必须备开所行事今太监刘允前去四川。未知干理何事。不见开载。无凭撰写。已经具题,未蒙明示,近该礼部手本开称司礼监太监秦文传奉 圣旨,司设监太监刘允著照永乐宣德年差刘成侯显等事例,去乌思藏地方,赍送番供等物,写敕与他,传奉到部,开具手本,赴翰林院请写敕书等因,续于户部覆本内,看得太监刘允奏要带太监,等官刘宗等八员锦衣等卫官舍指挥同知韦禄等一百三十三员名,应付廪给口粮马匹,车辆马快船只该用过番物件,欲令四川镇巡三司,听其便宜措置,及选差骁勇官二员量带官军,计程支备粮料,直抵彼处往回护送,又称抚犒各夷,须用食茶金帛绢布等物,无从措办,乞将长芦运司见盐一万引,两淮运司见在正课盐六万引,给与变卖应用等事情,乞赐敕内开载等因,荷蒙俞允,臣等愚昧,心有未安,不敢不言,窃惟西番本夷狄之教。邪妄不经。古先圣王之世。未闻有此。顾其说流入中国。浸滛已久。未能遽革。永乐宣德年间,虽尝有遣使之举。我 祖宗之意。以天下初定。此因夷俗崇奉 朝廷借以抚驭耳亦非藉以开导愚迷也特藉之以开导愚迷镇服戎狄。非真信其教而崇奉之也。承平之后。累朝列圣。止是因其年例遣人朝贡。厚加赏赉。答其勤渠。未尝轻辱命使。远涉夷境。 陛下今遣近侍内臣前去赍送番供。朝野闻之。相顾骇愕。以为尧舜在上。不应有此轻举。而太监刘允,奏讨盐自变量万,动拨马快船,至于百只,又欲听其便宜处置钱物,若拨官军护送等项,于法例俱不相应,盖开中盐引。本为供边。今虏患未宁。三边粮草缺乏。帑藏空虚。缓急接济。惟此一策。且各运司该年盐课。俱开中尽绝。若许其带盐。不过收买私盐发卖射利。乘机夹带之弊。不知几何。盐法为之大坏。边方何以仰给。况京储岁运。与营建大木。并在里河。议者又恐不能疏通。若又添此等盐舩往来其间。挟势骚扰。不止地方受害。而粮运大木二事。被阻滞妨碍。及照四川地方大盗初息。民困未苏。所奏便宜措置钱物。在官已无积蓄。未免科派军民。民穷盗起。将来事变。殆不可测。且自天全招讨司出境。涉历数万里之程。动经岁年。方得到乌思藏地方。今带去官军人役数多。沿途俱是化外。非有驿传供给。人马刍粮。俱要驮载而行。所费巨万。难以逆料。途问倘有不给。不知何以为处为此言以使内臣畏难而自止又闻番地多与黄毛达子相邻时出剽劫为患使臣所至。万一被其突出。有所伤害。亏中国之体。纳外夷之侮。此事理所有不可不虑。夫以无益之事。而妨至要之事。且贻意外之虞举朝皆知其不可。此臣等不能巳于言也缘刘允受命远出番境。立言甚婉利害切身。亦非得已。臣等深见事势之难前项敕书,委实不敢撰写,伏望 皇上慎重国体,悯恤人穷,收回成命,不必差官,番贡等物,止照节年事例,就令彼处朝贡使臣赍回,则礼意不止,事体无碍,物议不兴,外患不作,而 圣德益化,治功无累矣。

  ○议边务疏〈边务〉

  近日北虏纠众,深入白羊口等地方抢掠,今青边等口又报大势,达贼入境 皇上大彰天讨已命太监张忠,监督军务,都督刘晖挂印充总兵官,侍郎丁凤提督军务,都督桂勇指挥贾鉴充左右参将,各统领京营辽东官军,调度各镇守臣征剿,天威所临,丑虏闻风震慑,若不远遁,必然骈首就戮,献俘奏凯,刻日可期但兵事甚重,难以逆料,地方安危,在此一举,臣等任忝股肱,一得之愚,不敢缄默,谨条陈如左,伏乞圣明省览,俯赐施行

  一师克在和,宜令张忠丁凤刘晖等,务以 朝廷付托为重,凡军中一应事务。须要同心协虑。会议停当而行至于用兵机宜。还用责成刘晖桂勇等。听其进止。庶几号令专一。成功可必。不可各狥己见。互相执拗。彼此乖违。致误事机

  一帝王之师,贵在万全,中国之于夷狄,来则薄伐,去则勿追,况黠虏在边已久。今草盛马肥。其锋必铳,而我军趋之于数百里之外。未免困乏。宜令张忠养威持重。凡出兵遇贼,不可骤与之战。轻遏其锋。若见零散游走之贼。切勿轻易寻趁,阵前佯败之贼。亦勿轻易追逐。须要哨看的确。审度事势。见可而进,庶不堕贼奸计。倘贼畏威远遁。地方不致受苦。即系各官功绩。不必贪图斩获首级功次。轻进远追。劳我师旅。恐陷不测。

  一紫荆关等处,兵部巳奏行巡抚都御史臧凤速来附近地方驻札,与分守将官同心协力。操练人马,其所管达官达舍,宜令支与口粮,给领马匹,委官管领,约束遇警,即便发去,与守关官军协力战守,仍行沿边一带,分守守备兵备防守等官,各慎固边关刬削山崖,挑穵赚玩,严谨烽堠,秣马厉兵,常如虏在目前,一处有警。即便传塘走报。邻境官军。互相应援。不可自分彼此。推托误事。

  一山西镇巡官,宜令严督偏头宁武等关分守守备等官,严加防御,恐贼不得利于东而窥我之西又蹈前年故辙。以为山西腹里之害。

  一延绥兵马,素为虏人所惮,近闻副总兵安国所领奇兵,游击将军朱銮所领土兵,大同俱巳调来恐数少不敷应援。宜作急将游击杭雄,即领游兵星夜调来。三枝会合,当有七千余人,随贼向往截杀,胜于他处兵马但此兵连年征调,已极疲困,宜令延绥巡抚官每员名赏银一二两,以作其气,且大同宣府地方。比之他镇不同。仍宜令延绥总兵官王勋,挑选战锋人马三千员名,前来清水营驻札。若声息十分紧急,即便统领过河策应。若套内尚有零贼。即调宁夏陕西两镇游兵分布按伏防守。此皆先年巳行故事。

  一用兵以赏罚为先,今军中止是斩获首级者方得给与银牌。数亦不多。其论功行赏。往复核勘。动经岁年。夫锋刃之下。与死为邻,况常人之情,见利则趋。以速为贵,边军终岁勤苦,日不聊生,欲作其勇敢之气必须以重利激之,合无令兵部于太仆寺马价银内再借支五万两,作急差官赍送提督军务等官处,分发宣府大同管粮郎中处收贮。于内动支若干,差委的当官,领在军前,随宜给赏有功官军,使之乐于用命,事宁余剩银两,仍解兵部转发该寺交收。

  一大同宣府偏头关等处土著军民舍人等。中间多有材力勇悍轻生善斗之人若激之以利自能使之鼓舞用命胜于远调客兵查得先年兵部题行宣大二镇事例。该本部议称各边土人。有能奋勇设策斩获贼首一颗。杨石淙在陕西亦曾复议此今随即赏银三十两。愿升者给与冠带。名为义勇。永免本身差徭。若能纠习乡丁。敌杀贼众。斩首至五颗以上。为首者加升署所镇抚。夺获被掳牛羊等项。以四分充赏。等因,题奉 孝宗皇帝圣旨,是便铺马赍文与各该巡抚官,著好生省谕乡村军民人等,果有设谋奋勇斩获贼级的,照例重加升赏,钦此钦遵通行外,但原拟事宁停止,不为常例,今虏势猖獗比前尤甚,合无令兵部查照前例,通行宣府大同偏头关等处三镇揭示。一应人等知会,有功照例施行,盖虏贼初入。势合而强官军既不敢轻与争锋。及其分散抢掠军马猝难调集应援若此例一行人人踊跃庶几随地寓兵虏人知惧不敢恣肆

  ○议处代府疏〈议处代府〉

  该司礼监官传谕 圣意,以代府切临边境,天气苦寒,又将军以下人等类多不法,欲下廷臣议择他处空闲府第,迁代府居住,臣等窃以为 祖宗以来。皇祖分封具有深意在欲使边地作重镇也分封藩国规制已定。不宜轻易改迁。永乐初年,虽有宁府自大宁迁江西。辽府自广宁迁湖广之举。盖其时百姓殷富。府库充实。公私用度。征发不难。况分封未久。官眷不多。所居宫室亦易营办。一应事体。比之今日。大不相同,臣等查得代府宗派十余年前。所生子巳五百七十余人。女巳三百余人。岁增一岁。今益众多。若要迁居他处。其亲王郡王宫眷子女。必须改造殿宇。将军中尉仪宾亲戚人等。亦须给与居址房屋。大约言之虽得银二三百万余两。尚恐不能济事。见今公私耗竭。军民困惫。不知此银。从何出办。且如弘治年间,寿王自四川保宁迁于湖广。当时宫眷亦多。又只将见成宫室略加修饰居住。然费用巳是不赀。民心巳多嗟怨。况今营建乾清坤宁二宫,大役方兴百需未备,若一旦又有此举,民力决不能堪,非惟逼迫逃亡,抑恐激成他变,伏望 皇上念国家大计,利害不小,特赐采纳停止前议,天下生灵,不胜至幸,又该太监张淮等勘得代府潞城和川二王府奉国将军聪濯等违法事情,刑部会多官覆奏,臣等谨拟一票封进,以为如此处治,已足示戒宗藩,亦合在廷众论之公,尤望 圣明详察,近该太监张淮等勘问过代府奉国等将军聪濯等违法事情,刑部会官议,奏蒙发下臣等议拟,随已拟票,并揭帖封进,未能仰合圣意,仍欲再下廷臣从重议处,臣等看得勘官所参多官所议,惟聪濯聪阔二人罪过为甚,义当处置迁徙,次则聪泪聪温等,其罪轻重不同,亦当量加罚治,至如代王及潞城和川二王,其过失只在不能钤制宗室,非有别项奸恶,今若不凭勘官,及多官勘议事理,辄虑本府他日或有意外之虞,一槩欲迁之他处如此处置自代王以下。心必不服。天下臣民。亦必以为 朝廷所处欠当。各处王府闻之,或有援引 祖训具疏来问。其言太重或暗指宁藩耶在廷内外臣僚。何人作此奸谋。立此议论。仍守阙索取奸臣。不知 朝廷何以应之。此事干系不小。是以臣等虽再蒙 圣谕,仍不敢别有所拟,伏望 圣明裁察,将所拟前票,早赐批出,以释群疑,不然切虑欲除祸患。反生祸患。他日悔之,噬脐莫及,臣等虽万死,亦不足以赎误国之罪矣。

  ○请罢中官盐引等疏〈止中官罢盐引〉

  臣等切见天下赋税,岁入有常,而国用日增,无有限制,虽年谷豊登,尚难支持,一遇荒歉,尤为可虑况今虏患未宁,军需粮草,在在缺乏,太仓每岁解去各边银两。常不足以供一岁官军之费。所赖以接济者。惟有盐课一事。可以备飞刍走粟之用。然往日开中引盐以前存积多故可以备缓急如正德十年则开中正德元年以前课额今数季以来。各处运司该年正课。俱以开中尽绝。凡有奏请开中者。未免预先支给。盐法因此大坏。猝有边警召募客商。多不上纳。盖因公差人员奏讨引目数多。一时就要尽数支卖。本等客商。皆守支艰难。日渐贫困以至如此。夫以太仓有限银两。既不足以给各边军马之需。而盐课成法。又日益废坏。无以接济急用。万一复报有重大声息。势须多用粮草,不知 朝廷将何以处之。近该太监刘允差往乌思藏,赍送番供等物,奏讨长芦运司见盐一万引,两淮运司见盐六万引,跟随人役,类多挟势谋利,或至各支一万引,乃夹带至八九万引,以此载盐船只,填满河道南北官民商旅舟楫,一切阻塞不容往来,其所用拽船人夫二三千名,威势逼迫,役及妇人,所过之处,怨声载道,非惟有坏盐法。抑恐激成他变臣等实切忧之,夫 朝廷之所以遣允赍供以取佛徒者,盖欲崇尚其教也。然彼佛氏之教。本以慈悲不杀,悯念众生为心。今允等所过地方。军民供亿,乃至于颠仆道途。死亡相继。就使佛尚有灵。闻此苦事。亦将蹙额不乐。而不忍见矣。如此而欲奉佛求福。其可得乎。又况乌思藏乃西番化外之教。其徒饮酒食肉,不知戒律。亦佛氏之所耻言者。 圣明在上,正宜申严禁戒,远斥其人,岂宜崇信供奉,浪费国计,以贻天下生民无穷之害也哉,再照陕西延绥甘肃等处,连年灾伤,米谷薄收,人多饥馑,加以去年虏贼便入抢掠,又有回贼累次作耗,疮痍之民,尚未苏息,地方十分艰苦,钱粮十分窘乏彼处官司,计无所出,见行奏乞赈济,方患无以应之,今该司礼监传奉 圣旨,差御马监太监张玉前去彼处造办应贡各样土宜物件,其合用钱粮茶品等项,欲令陕西镇巡三司等官及甘肃地方官员计处,交与张玉置办,凡百大小事情,悉听张玉便宜处治,所在大小衙门,毋得违阻,令臣等备以此意,撰写敕书,臣等踌蹰惶惧,未敢仰承 圣意,缘前项地方。既值兵荒贫窘。民不聊生,前项措办钱粮。欲取之于官则库藏匮乏。欲取之于民。则闾里空虚。其太监以下人员至彼之日。所费又复不赀。为彼处官员者。若欲抚恤军民。则恐以违诏致罪。若欲奉行诏旨,则恐严刑峻法之下。民穷盗起。别生意外之患。此固为人臣子者。皆宜为国深虑者也,而况忝居内阁,义同休戚如臣等者乎。又况甘肃切近土鲁番诸夷,设若内地盗起。彼必乘机入为边患。地方安危。关系非小。至于便宜处治。惟统兵官员。临机济务。得以行之。寻常公干。岂可援引为例。伏望 皇上俯垂 天听亟将刘允取回,今后凡有奏讨盐引者,一槩不与,重念陕西岁荒民贫,钱粮无处出办,仍将张玉停止不差,前项敕书,免令臣等撰拟,地方生灵,不胜幸甚,臣等无任恳切颙望之至。

  ○议郊祀疏〈回銮郊祀〉

  今月初十日,该司礼监太监魏彬等,是时阁部奏请□銮皆以大祀立言梁公亦尚有两疏传谕 圣意,以明年正月,郊祀天地日期既近,欲暂于南京行礼,命臣等详议可否,臣等闻命之余,不胜惊惧,反复思惟,决以为不可,谨以愚见条列于后,伏望 圣明采纳,停止前议,早赐回銮,以成大礼,使天下后世,无得而议,宗社生灵,不胜庆幸。

  一我 太祖高皇帝每遇郊祀大礼。前期巳行慎重临事尤加敬谨。 圣言谆谆。备载祖训诸书。 列圣相承。守而弗失。况我 太宗文皇帝临御之日。虽因国有大事。不得已亲征巡狩及至郊期将近。随即先事回銮。未尝废礼。在于今日。尤当遵守。

  一我 孝宗敬皇帝。尝因 圣体违和。未能出朝。不得已暂改郊祀日期。然中心竞业。甚不自安。每语近侍群臣。以此为歉。及至 圣体康复。躬成大礼然后圣情悦??象。在于今日。尤所当法。

  一臣等考得南京郊坛配位。洪武时止有德祖一位。自迁都以后京师郊坛。止以 太祖 太宗并配。今若欲于南京旧坛行礼。既不可除去德祖配位。又不可擅设 太宗配位。此事体至重至大。臣等尤不敢妄议。

  一郊礼以敬为主。其牺牲制帛等项。皆须预养素办。乐器舞生仪节等项。皆须预谨素习。不然不敢行礼。今若仓卒措置。取具一时。卤莽苟简。徒为亵渎。其为不敬。孰大于此。臣等岂敢阿谀苟从,以速天谴。

  一 皇天眷佑我国家,笃生我 皇上,以为天地民物之主,今 皇上父 天母 地,继体 祖宗,正宜法祖敬天子育黎庶以尽报本之道,若郊祀一事,或有不谨,则报本不诚,天心不享,天下臣民,何以蒙福,是以臣等不敢不摅诚尽言,冀回 天听,顾前所陈事宜,一时愚昧,不能尽意,伏惟 皇上宥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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