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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九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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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陈子龙卧子、宋征璧尚木、徐孚远闇公、周立勋勒卣选辑 张宫处中参阅 程篁墩文集(集) 程敏政 ◎集 送都阃萧君赴四川行都司序 云中寄兴诗序 赠丰润伯曹公奉 敕总南京操江兵 送行人王君使朝鲜序 太傅兼太子太傅平江伯陈公寿诗序 ○送都阃萧君赴四川行都司序〈西蜀分阃〉 四川去京师,万余里,而行都司,治建昌,领六卫之师,以控扼诸番,尤西南重镇也,迩者兵部以择师 闻,萧君大用,受 命以往,乡进士马君谦,合请婣友壮其行,乞赠言于予,予不及识萧君,然窃闻之缙绅间而得其人矣。盖萧君承其先世之烈。数奉诏使虏庭从征伐。起忠义卫正千户至佥都指挥事,智名勇功出列营诸较之右。故总戎者。以将才荐于兵部。而 上亟用之如此。岂非得人也哉。建昌古越隽地。南接滇池。西杂吐蕃。诚蜀之要冲。然 国家承平百年。 王化之渐被者日广。冶场盐井之利。足以裕边。学较弦诵之风。足以兴俗。近者诸番又鲜出没之患。则建昌之为乐土也久矣萧君提一道之印而守其土,抚其人,固绰乎有余地矣或以为萧君夙将,且有志于功名,疑建昌一道,不足以尽其才者,是亦不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所以试之者,固将有以待之也,君岂可以所辖为荒服,分阃为偏师,而遽忽之也哉,视篆之后,简其士马,修厥戎器,广屯田,礼师儒,毋狃于宴安,而常若寇至,使西南号令,斩然一新,又以其暇日履涉山川,指其不毛之地,曰此诸葛武侯之所谈笑而禽孟获者也,按行城垒,抚其楼橹之具,曰此李卫公之所经营,而夺蛮险者也。忠贤往矣,遗迹具存,慨然兴起于百世之上,而思见其人焉,则三军足食诸番向风,朝廷无西南之虞。而方面果不足以淹君矣,大镇元戎之选,弭貂横玉之贵,皆上之人,悬之以待诸将之有功者萧君勖哉。 ○云中寄兴诗序〈云中督饷〉 户部郎中瀛海戈君勉学之督军饷于大同也,宝应陶君敬学,作云中寄兴之图馈之,予惟大同西北重镇,右云中地,历代宿重兵备虏,而我 朝益严,常遣宿将建牙于斯而军实所需,必付中朝才谞之臣,总之,俾以玺书从事,文武大吏,不得与其间为法之严在吾勉学者,盖遴选也,方今 圣天子在位,屡以偏师出塞,虏益北徙而诸将亦屡以捷告,烽燧稍闲,牛羊被野,而边人之晏然足食也久矣,勉学职事之余,轻驾徐出,以按行其山川,考核其营田。下马而坐,展卷而赋四顾悠然,景与情会,而忘其一日之劳,固君子所不废也,虽然予则有进于是者,夫以吾勉学长身豊颐,气度轩豁,有封候万里之相,而又当盛年,立要津,顾可以小就邪,昔张魏公干办公事于熙河。遍行边垒。而进其老挍退卒干颓垣废堠之下。相与览观形势。指授方略。以询夫战守之宜。与其前人成败利钝之故。后起疏远而位将相。受钺专阃于四方。区画边事如指诸掌。卒以成攘夷之功。而名后世。盖古人之所谓寄兴者如此。非徒流连光景。以相慰劳而已。此赠言之意也。 ○赠丰润伯曹公奉 敕总南京操江兵〈提督操江〉 自六朝五季,与宋之南,皆画江以守,而江防重于诸镇,我 高庙自淮西渡江,定鼎金陵,遂一中原,而江防视前代益严,每操江之日舳舻相衘,旌旗蔽空,所以摄奸宄,奠南服者甚盛故制总操江兵者一人,非世勋宿将,莫预兹选或难其人,则 敕南京守臣兼领,其慎之如此,弘治纪元之岁今 天子始朝群臣以南京 帝业所基而操江之帅阙,用廷臣公议,命丰润伯曹公 赐玺书以行,行之日,诸与公旧者,相率饯于郊,且俾予赠之言。盖闻都南者。莫利于舟师都北者。莫先于骑战。我国家自文庙徙都北京置三营为居重驭轻之策。而南京操江之备。乃习故常。战具弛焉莫之振。有识者恒以为忧。 先帝□用南宁伯毛公。始克修复旧规绩用有成。进副居守之任。而曹公代之。公议所归。殆不诬哉。昔汉穿昆明池以习水战,魏作玄武池以肄舟师,勤远略,图非常,皆不足齿,惟我高庙栉风沐雨,以平僣乱,作生民主,为 圣子神孙立万世之业,率用舟师,其遗迹尚可考也,然则操江之任重矣,矧今天子嗣大历服之初,首以慎选而用公,当不求所以副之者邪。惟公之考庄武侯在先朝显有儁功,藏在册府为中兴名将,而公以元孙敦尚诗书。克绳其武。居宿卫。典京营。积有年劳。非建功一时者比。吾知其往也。士心豫附。军政修明。上足以答 圣天子授钺之心。下足以显其先元戎登坛之教使江防得人。过前代远甚斯亦无负于故人之所以期公者哉。先少保襄毅公。在辽东督餫时。与庄武侯同事交好。公尝受学馆中。故予于公有世讲之雅获预离觞之未。因序其事以赠。 ○送行人王君使朝鲜序〈奉使朝鲜〉 弘治乙卯春三月,礼部言朝鲜之有事也,宜遣一行人,往致礼于其国,诏可,惟时行人王君献臣实受 命以行,凡与君同年举进士,尤厚善者,简讨郭君瑀而下,若干人,醵饯之,且相议曰,敬止少年,伟丰仪,妙词翰,选于众而使远外,名一旦闻九重,临遣之日,赐一品服视他使为荣,然求所以副兹命者,宜请教于君子一言,乃托吾宗人杲,及杨君志学以来,谢不获则为之言曰,朝鲜古箕子之封,履视诸蕃,独恭顺,爵有请,赐有谢,元会 圣节诸大礼岁必四三至,其境去辽水不三百里而近。馆传相望。无瘴疠险阻之虞。其人业诗书。比内郡。擎跽如礼。无顽犷犯顺之习。使其国者尽两月可还。则敬止之行。不必有所咨计。而使事可成也。然天下之事。或斁于易而成于难彼使而涉瘴疠险阻之虞。当顽犷犯顺之习。势若难为者。顾一切以蛮貊处之。摘其罪。昌其词。宣上德威而夺之气使其知詟而感焉。斯无不得其怀服者矣。若朝鲜则何如其处之哉。纯以蛮貊待之则彼固我之近藩。业诗书。比内郡。不可。以纯以中国待之。则彼终以译而通其渐。或至于狎肆。亦岂法之得哉。必吾之所以自处者。介可畏。敬可慕。上以见中国之尊。下不失绥远之义使朝鲜之人知 天朝使者。秉礼达节。而善于其职。若此。名不愧皇华之选。行足称品服之华。此敬止所有事也。予又见往时使朝鲜与安南者。多喜以诗赋相倡和为长雄。心恒疑之。夫周爰咨询。而陈诗以观民风。古使臣之职。殆不谓此。如以词华墨妙自矜诩。而与蛮貊争胜负。纵过于彼十倍。艺焉尔其何系于使义之得失也哉。此亦敬止所当知也。今上嗣统初。诏用儒臣一人。告即位于朝鲜。礼部以予名上值开经筵。予不佞承乏讲读官首。不果行。然恒以不得一览东方山川之胜为怏。于敬止之行。窃有羡焉。故既序其事以赠。而申之以规,将见使事之真无难也。此诸君子之意也。 ○太傅兼太子太傅平江伯陈公寿诗序〈勋臣名寿〉 弘治戊午,春三月哉生明,皇储初授经于文华殿前期加恩文武大臣若干人,惟时太保兼太子太傅平江伯陈公,加太傅,仍兼傅青宫又五月而诰赠其曾祖平江恭襄候,至其父黟国庄敏公,三世皆保傅,涣号崇阶,前所未有,又两月而为公初度之辰,逆其甲子之所经,三百有六十矣驸马都尉樊公于公为亲家,重其上寿伊始,而宠数之迭臻也,合诸勋戚播之咏歌,若干篇,将以季秋廿有八日,举一觞庆焉,属予为之引,惟 天眷 皇明,?之世臣。以光辅熙运比于隆古,盛矣哉,而予窃有说焉,宠荣寿考,世岂无之,而君子所重者名与实副之为难尔,不然,虽历遐筭■殊宠人将指议之不暇,奚贵焉,公生而沉雄。负志略,事 英宗宪考暨今天子,出入中外三十年,凡君国重务及大典礼,必参预计行礼成上倚为重,而其大者,镇二广,则宣国威灵,冒险阻,剿贼数千,还所掠余万口,扶畸拯惫,岭表载宁,其功甚伟,总漕十二年,善抚士而究心于国用,前后所陈百余疏,兴革之际,其利甚博,河决张秋,绩屡坏,公相度事宜■原窒罅为安流,人免于垫溺,其惠甚久,此三者,寿之基也,然不能不沮于见忌,而忠恪自将,不易其守故公议归之而 圣眷加焉,以殿岩之尊,兼台辅之责,视古旧勋宿德之臣,殆无与让,非名实相副之为难哉,此故实□当考恭襄公当文皇徙都北京,首总漕府。裕国足兵号良将。其漕规踵行至今。庄敏公尝将偏师靖闽寇。一时大将多赂败者。独庄敏得进侯封。赐嘉奖。盖其先所以培其家脉甚远。公嗣其遗烈。而光大之若是。岂偶尔幸得者之可比哉。崧高之章。壮犹之什。对扬王休之作见于三百篇尚矣。虽近代声律。不可以差次。而本于贵齿好德感上戴恩之诚一也。然则诸公所为致庆者。岂直游从之好,姻娅之私哉,祝公之寿,上佐 天子,整六师詟四夷保丕平之绪,以昭上天纯祐有明之心,如汉营平,如唐汾阳,如吴之延州来季子,则公所重于天下后世者,又不啻今日而已,公自号云谷,通经史,妙词翰,辱与不佞交良厚,非一日雅,且在宫僚,宜不可辞也,遂僣书于简首,为观者先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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