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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总部杂录(3)


  《谭子·天地篇》:“天地盗,太虚生;人虫盗,天地生。”𧕍虰盗人虫生。𧕍虰者,肠中之虫也。“我精气铄我魂魄盗我滋味而有其生。有以见我之必死,所以知天之必颓。天其颓乎,我将安有。”“我其死乎。”𧕍虰将安守?所谓“奸臣盗国,国破则家亡;蠹虫蚀木,木尽则虫死。”是以大人录精气,藏魂魄,薄滋味,禁嗜欲,外富贵,虽天地老而我不倾。“𧕍虰死而我长生,奸臣去而国太平。”

  《蠡海集》“天气通于鼻,地气通于口,鼻受气,口受味。天阳有余,故鼻窍未尝闭;地阴不足,故口常闭。”必因言语饮食而方开也。

  鼻通天气而疏豁,是以动息往来无碍。口通地气而吝啬,是以纳食味而不出。反此者,病也。

  “天食人以五气,五气由鼻入”,鼻通天气也。“地食人以五味,五味由口入”,口通地气也。

  “天降五气,地产五味。”然味之生也,必质于五气。五气化而皆澹,雨露霜雪之类是也。则凡五味之微者,兼气存焉,得天地之和也。

  人受天地之气形以生,而独异于禽兽虫鱼者,由其得天地纯全故也。“天形圆而在上,人之首能应之;地形方而在下,人之足能应之。四时运于表,四肢应之于外,五行处于里,五藏应之于内,百骸莫不应之于天地阴阳。”是以人为万物之灵,独异于禽兽虫鱼,而可参乎天地也。

  人之身“法乎天地”,最为清切。且如天地以巳午申酉居前在上,故人之心肺处于前上;亥子寅卯居后在下,故人之肾肝处于后下也。其他四肢百骸,莫不法乎天地,是以为万物之灵。

  天以五气育万物,故雨露霜雪之自天降者,皆无味。

  地以五味养万物,故自地生者,皆具五味焉。

  天赋气,气之质无性情,雨露霜雪,无性情者也。地赋形,形之质有性而无情,草木土石,无情者也。天地交则气形具,气形具则性情备焉。鸟兽虫鱼,性情备者也。鸟兽虫鱼之涎涕汗泪,得天之气;鸟兽虫鱼之羽毛鳞甲,得地之形,岂非其气形具而备性情乎?水居地上,阳分精浮而附于天为气;气行乎天,气潜地下,“阴分精浮而附于地为水。水行乎地。气阳也,始于东而盛于南;水阴也,始于西而盛于北。”天行阳分,自东升而西沈;天行阴分,自西沈而东升。沉则气化水,升则水化气。大海不盈溢者,气之精浮于地。水生于西北,而止息于东南,气生于东南,而降坠于西北。

  气不输精,则万物为之枯槁;水不输精,则巨海为之泛溢。是故气输精于地,水输精于天。“水之流必归于东南”者,天地之形,西北高而东南低,水皆发于西北而聚于东南;气之行必归于西北者,日月之躔,东南壮而西北残,气皆发于东南而聚于西北,阴阳升降之义,气也水也,一体而二用。

  九天九地之说。盖以气之升降而言。自春分气升于天。九十日而极为夏至矣。故曰“九天。”自秋分气降于地。九十日而极为冬至矣。故曰“九地。”是以二至为升降始终之极位。

  《路史》:事有不可尽究,物有不可臆言,众人疑之,圣人之所稽也。《易》有太极,是生两仪。老氏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而荡者,遂有天地权舆之说。夫太极者,太一也,是为太易。列御寇曰:有形生于无形。天地之初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太始者,形之始;太素者,质之始。气与形质具“而未离,曰浑沦。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易无形埒?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者,究也,九变复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而骞者为天,重浊而坠者为地,冲粹而生者为人。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会精,万物化生,而庶汇繁矣。”《扪虱新话》:“傅奕与萧瑀论佛,瑀曰:‘地狱’”正为是人设耳。张唐卿着《唐史发潜》,遂曰:“苍天之上,何人见其有堂?黄泉之下,何人见其有狱?”然予观《国史补》,李肇云:“天堂无则已,有则贤人生;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如此,则又何必较其有无耶?

  《琅嬛记》:姑射谪女问九天先生曰:“天地毁乎?”曰:“天地亦物也,若物有毁,则天地焉独不毁乎?”曰:“既有毁也,何当复成?”曰:“人亡于此,焉知不生于彼?天地毁于此,焉知不成于彼也?”曰:“人有彼此,天地亦有彼此乎?”曰:“人物无穷,天地亦无穷也。譬如蛔居人腹,不知是人之外更有人也。人在天地腹,不知天地之外更有天”地也。故至人坐观天地,一成一毁,如林花之开谢耳,宁有既乎?

  姑射谪女曰:“天上地下而人在中,何义也?”九天先生曰:“谓天外地内则可,谓天上地下则不可,天地人物不犹鸡卵乎?天为卵壳,地为卵黄,人物为卵白。”姑射谪女曰:“人能出此天地,而游于彼天地乎?”曰:“能也。驾无形之马,御大虚之车,一息之顷,无不出也,无不游也。天地虽多,在吾心也;吾心虽大,无为体也。汝其游矣乎。”

  《潜溪邃》言:“人在天地间,犹蚁之在磨欤,磨之转西为东,回南作北,蚁初不知也。天地之运也亦然,人曷知乎《刘氏杂志》:“天有南北极,如瓜果有前后蒂尖。天分十二宫,如瓜果分十二瓣。近极处度狭而当天腰处度阔,如瓜果之瓣近蒂尖者狭,而当腰者宽也。天之顶心当嵩高山下阳城,而地之顶心为昆仑,参差不相对者,天地间东南暑热,西北寒凉,地在寒凉方者坚凝高峙,而在暑热方者融液坍塌,故东南多水,西北多山,合东南多水,西北多山”处。《均平论》则地仍以嵩高山下阳城为中,但取最高顶心处,则昆仑为中也。

  《井观琐言》,平阳史氏伯璇,亦近代博考精思之士,然揣摩太甚,反成傅会。所著《管窥外编》,其持论多无一定之见。如论天地,既谓天属气,地属形,形实气虚,气能载形,虚能载实,而主邵子“有限无涯”之说矣。复谓天亦有非虚非实之体以范围之,内为劲气所充,上为三光所丽。既主朱子“天外无水,地下是水载”之言,而谓天包水,水载地,地浮于水上矣。复疑地不免有随气与水而动之患,必不能久浮而不沉,而谓南枢入地处必有所根着,与《天体相贯通》。论月食,既疑先儒月为日中暗处所射之说,而主张衡“暗虚”之说,以为暗虚只是大地之影矣,复疑影当倍形,如此则月光常为地影所蔽,失光之时必多,而谓对日之冲与太阳远处,往往自有幽暗之象在焉。既谓天大地小,地遮日之光不尽,日光散出地外,月常受之以为明,是本沈括“月本无光,日耀之乃光”之言矣。复谓月与星皆是有光,但月体半光半晦,月常面日,如臣主敬君,此其光所以有盈亏之异。《论置闰》,既谓置一闰而有余,则留所余之分以起后闰;置两闰而不足,则借下年之日以终前闰矣。复谓置闰之年,其余分未必无余,而不可有所欠。论日月之运,既主横渠“天与日月皆左旋”之说,而谓日月与天同运,但不及其健,则渐退而反右矣。复自背其说,而有二人同行之喻,谓历家右转之说自有源流,未可以先儒所学之大而小之。凡此等处,屡言屡变,乍彼乍此,进退皆无所据。

  其曰“天有范围,地有根”着,则近于无稽之妄谈,而沦于小智之私矣。“臣敬君与二人同行”之譬,尤为不达事理。大抵“天地日月”之理,虽亦格物穷理者所当理会,然既未可目击,难以遥度,则不如姑以先儒所正言者为据,暂且放过,而于天理人事之切近者致详焉可也。苟于此用心太过,则抵牾愈多,且终不能以豁然而无碍也。

  观《微子》天地以分而殊名也,其实一物也。故专言之,则曰“天”而已矣。以地之上下四旁皆天也,通山泽,贯金石,何莫非天?

  天地非翕聚专一,无以化生万物;吾人非蓄养贞固,无以发挥大业。要哉静也,宁惟寿乎。

  《冥影契》“天地混沌”之说,非也,无初也。“天如卵白”,亦非也,无形也。“天之苍苍,亦非也,无色也。能见大块面目者寿。”

  “山河大地”皆天也,而求“天于天”则无。

  “天地一人身”,督脉经泥丸,遵夹脊而至尾闾,河源自云汉下星宿海而入归虚。

  古言“开辟至今,惟天不增不减。”土有增有减,山有减无增,水有增无减。土山水皆地也,统言之,地亦不增不减,然其形体亦改变矣。其于人也,形体有减无增,嗜欲有增无减,惟天命之性不增不减。

  《震泽长语》:“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然天体无定,占中星以知方位。天行健而不息,如磨之旋,自东运而南,南而西,西而北,北而又东,以为昏明寒暑,二仪运而出没,五纬随而起伏,列舍就之,隐见炎。天道南行,日出于寅,入于戌,阳盛于阴也,日影随短。穷冬北行,日出于辰,入于申,阴盛于阳也,日影随长。春秋天道行于正中,日出于卯,入于酉,阴阳平也。日影随停,南为明都,天体所见也。日月五星至是则明,北为幽都,天体所隐也。日月五星至是则晦,日月五星至北都而晦,非天入于地也。若天入于地,则日月随之地中,为日月所照,安得为幽都哉?”此说与浑天不同,然亦不为无理,故着之。

  《玉堂漫笔》:“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本无度,因日一昼夜所躔阔狭而名。盖日之行也,三百六十五日之外,又行四分日之一,一年而一周天。以一日所行为一度,故分为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

  星辰之相去月五星之行躔,皆以其度度焉。盖!天之有度,犹地之有里也。一度略广三千里,周天大略一”百一十万里,上下四方,径各三十六万里。《后汉·地理志》:度各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周天积一百七万九百一十三里,径三十五万六千九百七十一里。又按《学林》云:“地与星辰四游升降于三万里之中。”则地至天万五千里尔。按《唐书》一行梁令瓒候之度,广四百余里,上下四方,径各五万余里,周天实一十六万里,地上地下,各八万里。天道幽远,术家各持一说,宜并存之。

  天圆如倚盖,半覆地上,半隐地下。北极出地三十六度,绕极七十二度,常见者谓之“上规”;南极入地三十六度,绕极亦七十二度,常隐者谓之“下规。”

  《太平清话》:医书中有天地脉图曰:“气趋东南,文章太盛。”是亦天地一病。

  《海涵万象录》:“予幼时,戏将猪水胞盛半胞水,置一大乾泥丸于内,用气吹满胞毕,见水在胞底,泥丸在中,其气运动如云,是即天地之形状也。此太虚之外,必有固气者。”

  湛若水《新论》:“天地之初也至虚,虚无有也。无则微,微化则着,着化则形,形化则实,实化则大,故水为先,火次之,木次之,金次之,土次之。天地之终也至塞。塞者有也,有则大,大变而实,实变而形,形变而着,着变而微,故土为先,金次之,木次之,火次之,水次之。微则无矣,而有生焉。有无相生,其天地之终始乎。”

  天外无地,地亦天也,气无所不贯。天体物而不遗,故地不足以配天。而曰天地者,以形而言耳。而儒者谓减地则益天,盖未睹其理焉。

  子元案:垢《易》“阳奇阴偶,天一地二。”宋人易义,一而大谓之天,二而小谓之地,一大二小,天示字也,天曰神,地曰示。

  《玉笑零音》:“心如天运谓之勤,心如地宁谓之慎。天匪勤则不能广运,地匪慎则不能久持。乾之自强,天心也;坤之厚载,地心也。”

  《林泉随笔》:荀子天地比注曰:“天无实形,地之上空虚者皆天也。”此说最为有功。朱子言天在四畔,地居其中,减得一尺地,遂有一尺气,但人自不觉耳。其言盖本于此。

  脉望天地,相去八万四千里,自天以下三万六千里,应三十六阳候;自地以上三万六千里,应三十六阴候。所谓“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中间一万二千里,乃阴阳都会之处,天地之中也。

  《广庄逍遥游》:“一人身量,自顶至踵五尺,三百六十骨节之中,三万六千种尸虫族焉。凡有目者即有明,是彼未尝无昼夜日月也。凡有足者即有地,是彼未尝无山岳河渎也。有嗜欲者即有生聚,是彼未尝无父子夫妇养生送死之具也。啮而为疥,彼知趋利。肤中之虮,出之甲上,奔走如骛。彼知畏死,吾安知天地非”一巨丈夫邪?娑婆世界非其一骨节之虚空虚邪?人物鸟兽贤圣仙佛非其三万六千中之一种族邪?《经》曰:“毛发爪齿皮肉筋骨,皆归于地,吾是以知地特发毛之大者。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皆归于水,吾是以知水特唾涕之大者。暖气归火,动转归风,吾是以知风火特喘息之大者。”天地得其大,不为“有余;人得其小,不为不足;虫处其内,不为逼狭;人据其外,不为广廓。”天地以成住坏空为劫,虫以生老病死为劫。肘间之虫笑,指节为夷狄,肤间之虫语,以牙甲,叱为怪诞,尚不信身外有人,又况人外之天地邪?由此推之,极情量之广狭,不足以尽世间之大小明矣。拘儒小士,乃欲以所常见常闻,辟天地之未曾见未曾闻者,以定法缚己,又以定法缚天下。后世之人,勒而为书,文而成理。天下后世沈魅于五尺之中,炎炎寒寒,略无半罅可出头处,一丘之貉,又恶足道?

  《齐物论》:“天地之间无一物无是非者,天地是非之城也。”

  《槎庵燕语》:“古人有失意则怨天,今人有失意则怨地,故多迁葬。”

  《枕谭》:张文成《太卜判》有“枫天枣地”之语,初不省所出,后见《唐六典》三式云:“六壬卦局,以枫木为天,枣心为地。”乃知文成用此。

  书蕉,“十方三世所有一切世界,皆悉具四种相。劫谓成、住、坏、空。成而即住,住而续坏,坏而复空,空而又成,连环无端,都将成住坏空八十辘轳,结算一十三万四千四百万年为始终之极数,所为一大劫也。

  偶谈在天成象,而丽天者,无形非象;在地成形,而丽地者,无象非形。若不信拔宅升天,试看殒星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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