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类书 > 古今圖書集成·乾象典 | 上页 下页 |
第三十一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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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部藝文一 《日月如合璧賦》〈以應候不差如璧之合為韻〉唐·韋展 國家纂弘天統,紹啟王跡,獵英華於百代,漱芳潤於《六籍》。於是闡睿曆於疇人,鏡元象之冰釋,察運行之盈縮,見分度之損益。五星同舍,狀自葉於連珠;兩曜集晨,候不𠍴於合璧。是知陰陽卷舒,日月居諸,時會而乍離乍合,順行而匪疾匪徐,徵於顓頊之法,考以軒轅之書,百靈以之肅若,四海由其晏如。惟上元之歲,時和氣茂;惟南至之辰,日月來就。朢烏兔之交集,瞻斗牛而既覯。璧惟圓制,象其圓正之形;玉以貞稱,表此貞明之候。可以襲承天意,可以敬授人時。觀臺之瑞斯驗,馮相之言不欺,方見仲尼,無得而踰矣。乃知潘夏,何足以當之?臨楚山豈和氏而能識,入秦野非相如之見持。且夫日者尊而有常,月者謙而不雜。 每有德而昭感,必效靈而允答。分則列照於三無,聚則和光於六合。徒觀夫炳煥可嘉,毫釐靡差。珥作如虹之氣,波為旁達之華。映彼仙娥,有似夫佩而比德;吐茲王字,更疑乎瑜不掩瑕。然則天垂象兮至明,曆為功兮可久。重之斯實理本,輕之則為亂首。是以堯之分命,《典誥》高其能然魯也失官,《春秋》貶其誠不。吾君之所懲勸,將永代而遵守。顧惟愚懵,竊睹嘉應。鉤深索隱,雖無瞽史之才;頌德歌功,敢借詩人之興。 《日月如合璧賦》〈以天地交泰日月貞明為韻〉賈餗 格天之功兮不宰而成,麗天之象兮乃合其明。躔次無差,乃可立圭以辨;禎符既葉,必俟重璧而呈。於是曜陰魄,騰陽精。將周旋而一體,異遠近之相傾。時也萬類昭融,四方清泰。激朝輝之杲杲,登夜色之藹藹。 懸異象于人間,吐榮光于天外。挺連城之價,誰敢指瑕;居匹夫之懷,非同賈害。金烏共色,玉兔增鮮。麗萬「室兮瑤臺共美,泛千林兮瓊樹爭妍。」變芳流于斜漢,疊圓影于遙天。落照西沉,若欲抵于昧谷;澄暉東上,又如返于虞泉。熒煌異質,燭耀非一,抱珥之彩潛銷,如圭之容闇失。于以表元象,明陰騭。瑞至德于堯年,契昌期于漢日。懿其經紀不忒,明宵有程。聯彩徘徊,似有求于潘子;雙形宛轉,若可賜于虞卿。既同道以脗合,亦相推而運行。見乎天則一人有慶,比於王則百度惟貞。矧今馮相觀祲而罔愆,羲和敬授而無闕。 將冥照於幽昧,在宣精于日月。是以靈符必集,休祐可包。不縮不盈,自契于三年之閏;無偏無黨,何憂乎十月之交。豈止合釆呈姿,和光效異,陵珠星而掩縟,逗洛水而增媚。東西並耀,疑夾鏡于長空;昇降相沿,異藏珍于厚地。然後操觚進牘,賦邦家之盛事。 《採日月華贊》宋·蘇軾 每日採日月華時。不能誦得古人咒語。以意撰數。 句云 我性真有,是身本空。四大合成,與天地通。如蓮芭蕉,萬竅玲瓏。無道不入,有光必容。曈曈太陽,凡火之雄。 湛湛明月,眾水之宗。我爾法身,何所不充。不足則取,有餘則供。取予無心,惟道之公。各忘其身,與道俱融。 《日升月恆賦》明·姚希孟 「猗璇圖之高揭兮,垂兩矅于萬方。抱赤精而含素輝兮,受鼓韝于陰陽。共中天以炳靈兮,分宵旦之行藏。 麗八極而環四維兮,永終古以耀芒。維光華之烜爛兮,寧初繼其可量。」望澄鮮于霄漢兮,眺晶瑩之未央。 或自潛以垂曜兮,或由晦而作章。驟熹微而欲吐兮,忽騰踊以翱翔。想曈曨之方旭兮,與積朏而弓張。驚蒼穹之散彩兮,劈混沌以呈祥。掣群晴使愕眙兮,恍眾志其惶。乃若金支盡開,翠旂未卷,玉宇深沈,銀河灔瀲。曦光催建章之葳蕤,暝色止長門之御輦。又有丹鳳樓頭,元菟城角,朝霞薄曉霧以流金,碧海照青天而成玨。東升之烏,共晨雉而朝飛;南栖之鵲,伴昏鴉而夜啄。于是火珠吐燧,和璧藏鉤。起咸池而拭浴,倚瑤臺以紆眸。驅飈軸于扶桑之嵿,轉冰輪于疏圃之陬。其晝舒也,駕赭驎,驂朱虯。群真絳節以前麾,百神赤幘而鳴騶。其夜明也,弭素麛,控玉驑。緱嶺吹笙而度曲,霓裳振袂以揚謳。乃夫綺疏繡幕,乍白乍紅;海山樓閣,可闢可封。自晻曀而晃耀,又靉靆而玲瓏。每烘窗而射牖,且窺簾以映櫳。阿房曉鏡,盡作胭脂之色;昭陽夜宴,疑在水晶之宮。吾不知其圓「規闕玦,與夫入西出東。但見蓄之無垠,攬之靡窮。方積微以成鉅,亦由纖而啟洪。總為熾之始,壯之萌,而未可以乘除消息卜度于其中。」于是陳犧罍,擊鳧鐘,酬以三雅之爵,佐以九成之鏞,仰天喁喁,祝吾君之千萬年。「與日升月恆而俱無終也,而吾甘為聖世之華封。」因曲終而奏曰:「邈矣廣漠承太」清兮。維日與月環貞明兮。慮中而昃虞虧盈兮。譬之茀祿盛則傾兮。豈惟膂斗畏滿兮。皇矣吾后,五福軿兮。舜壽堯年,莫與京兮。泰階肇開,六符迎兮。占厥運會,時方亨兮。初陽麗空,晴暉瑩兮。清光半璧,含珠英兮。月閟其華,日藏精兮。將來景爍,瀰八紘兮。厚蓄徐昌,悠久成兮。小臣獻賦,喜起賡兮。惟繫星之粲天,借迭曜以分榮兮。願我王其介福,臣且為《卷阿》之鳳鳴兮。 日月部藝文二〈詩〉 《玉牒辭》夏大禹 祝融司方發其英,沐日浴月百寶生。 《三光篇》晉·傅元 三光垂象表,天地有晷度。聲和音響應,形立影自附。 素日抱元烏,明月懷靈兔。 《月生》唐·劉猛 《月生十五》前,日朢光彩圓。「月滿十五後,日畏光彩瘦。 不見夜光色,一樽成暗酒。匣中苔背鏡,光短不照空。 不惜補明月,慚無此良工。」 《雜言》司空圖 烏飛飛,兔蹶蹶,朝來暮去驅時節。女媧祇解補青天,不解煎膠黏日月。 《夕陽》鄭谷 夕陽秋更好,瀲瀲蕙蘭中。極浦明殘雨,長天急遠鴻。 僧窗留半榻,漁舸透疏篷。莫恨清光盡,寒蟾即照空。 《日月無情》徐夤 日月無情也有情,朝升夕沒照均平。雖催前代英雄死,還促後來賢聖生。三尺靈烏金借耀,一輪飛鏡水饒清。憑誰築斷東溟路,龍影蟾光免運生。 《日月吟》宋·邵雍 月明星自稀,日出月亦微。既有「《少正》卯」,豈無「孔仲尼。」 《羲娥謠》楊萬里 中秋夜宿辟邪市,詰朝早起,曉星已上,日欲出而月未落,光景萬變,蓋天下奇觀也。作《羲娥謠》以記之。 羲和夢破欲啟行,紫金畢逋啼一聲。聲從天上下人世,千邨萬落雞爭鳴。素娥西征未歸去,簸弄銀盤浣風露。一丸玉彈東飛來,打落桂枝雪毛兔。誰將紅錦幕半天?赤光絳氣貫山川。須臾卻駕丹砂轂,推上寒空碾蒼玉。詩翁已行十里強,羲和早起道無雙。 《自集慶路入正大統途中偶吟》元·文宗 穿了氁衫便著鞭,一鉤殘月柳梢邊。二三點露滴如雨,六七箇星猶在天。犬吠竹籬人過語,雞鳴茅店客驚眠。須臾捧出「《扶桑日》,七十二峰都在前。」 《日夕觀山》許有壬 林慮千仞翠巖巖,罨畫工夫在暮嵐。徙倚崇臺觀未足,紅輪西北月東南。 《二鬼》明·劉基 憶昔盤古初開天地時,以土為肉石為骨,水為血脈天為皮,崑崙為頭顱,江海為胃腸,嵩岳為背膂。其外四岳為四肢,四肢百體咸定位。乃以日月為兩眼,循環照燭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竅,勿使淫邪發洩生瘡痍,兩眼相逐走不歇。天帝愍其勞逸不調生病患,申命守以兩鬼,名曰「結璘」與鬱儀。鬱儀手捉三足老鴉腳,腳踏火輪蟠九螭。咀嚼五色若木英,身上五色光陸離。朝發暘谷暮金樞,清晨還上扶桑枝。揚鞭驅龍扶海若,蒸霞沸浪煎魚龜。煇煌焜燿啟幽暗,燠煦草木生芳蕤。結璘坐在廣寒桂樹根,漱嚥桂露芬香菲。啖服白兔所擣之靈藥,跳上蟾蜍背脊騎。描光弄影蕩雲漢,閃奎爍璧葩花摛。手「摘桂樹子,撒入大海中,散與蚌蛤為珠璣。或落岩谷間,化作珣玗琪。 人拾得吃者胸臆生明翬。內外星官各職職,惟有兩鬼兩眼晝夜長。相追有物來掩犯,兩鬼隨即揮刀鈹。 禁制蝦蟆與老鴉,低頭屏氣服役使,不敢起意為奸欺。」天帝憐兩鬼,暫放兩鬼人間娭。一鬼乘白狗,走冋織女黃姑磯。槌河鼓「褰兩旗跳。下皇初平,牧羊群,烹羊食肉口吻流。膏脂卻入天台山,呼龍喚虎聽指麾。 東岩鑿石取金卯,西岩掘土求瓊葳。岩訇洞砉石梁折,驚起五百羅漢,半夜撥剌衝天飛,一鬼乘白豕,從以青羊青兔赤鼠兒。便從閣道出西清,入少微,浴咸池。身騎青田鶴,去採青田芝。仙都赤城三十六洞主,騎鸞翳鳳,來陪隨神。」𩲟清唱,毛女和,長煙裊裊飄熊旂。蜚廉吹笙虎擊筑,罔象出舞奔馮夷。兩鬼自從天上別,別後道路阻隔,不得相聞知。忽聞寒山子,往來說因依。兩鬼各借問,始知相去近不遠。何得不一相見敘情詞。情詞不得敘,焉得不相思。相思人間五十年,未抵天上五十炊。忽然宇宙變差異,六月落雪冰天逵。黿鼉上山作窟穴,「蛇頭生角角有岐。鱷魚掉尾,斫折巨鼇腳。蓬萊宮倒水沒楣,攙搶枉矢爭出逞妖怪。或大如甕盎,或長如蛟蛇,光爍爍,形躨躨,叫鹿豕呼。熊羆煽吳回翔魌魑,天帝左右無扶持。蚊蝱蚤蝨蠅蚋蜞,噆膚咂血圖飽肥。擾擾不可揮。筋節解,折兩眼。」𥉍「不辨妍與媸。兩鬼大惕傷,身如受榜笞。便欲相約討,藥與天帝毉。先去兩眼翳,使識青黃紅白黑。便下夫潢天一水,洗滌盤古腸胃心腎肝肺脾,卻取女媧所摶黃土塊,改換耳目口鼻牙舌眉。然後請軒轅,邀伏羲,風后力,牧老龍告泰山。稽命魯般,詔工倕,使豐隆,役黔羸。礪斧鑿,具鑪鎚,取金蓐,收伐材尾箕。修理南極北極樞,斡運太陰太陽機。檄召皇地示部署,岳瀆神,受約天皇墀。生鳥必鳳凰,勿生梟與鴟。生獸必麒麟,勿生豺與狸。生鱗必龍鯉,勿生蛇與鴟。生甲必龜貝,勿生蝓與蜞。生木必松楠,生草必薺葵。勿生鉤吻含毒斷人腸,勿生枳棘覃利傷人肌。螟蝗害禾稼,必絕其蝝蚔;虎狼妨畜牧,必遏其孕孳。」啟迪天下蠢蠢氓,悉蹈禮義尊父師,奉事周文公,魯仲尼,曾子輿,孔子思。敬習《書》《易》《禮》《樂》《春秋》詩。履正直,屏邪欹,引頑嚚,入規矩。雍雍熙熙,不凍不饑。避刑遠罪趨祥祺。 謀之不能行,不意天帝錯怪恚,謂此是我所當為。眇眇末兩鬼何敢越分生。思惟呶呶向瘖盲,洩漏造化微。急詔飛天神王與我捉「此兩鬼拘囚之,勿使在人寰,做出妖怪奇。」飛天神王得天帝詔,立召五百夜叉,帶金繩,將鐵網,尋蹤逐跡,莫放兩鬼走逸入嶮巇。五百夜叉箇箇口吐火,搜天括地走不疲。吹風放火烈山谷,不問杉柏樗櫟蘭艾蒿芷蘅茅茨,燔焱熨灼無餘遺。搜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仞幽徑底,捉住兩鬼,眼睛光活如琉璃,養在銀絲鐵柵內,衣以文采食以糜,莫教突出籠絡外,踏折地軸傾天維。兩鬼亦自相顧笑,但得不寒不餒,長樂無憂悲,自可等待天帝息怒解猜惑,依舊天上作伴同遊戲。 《古詩》王景 明月出天東,團團歷東井。不因朝陽輝,何以散光景。 中涵古桂華,期與天地永。本體無盈虧,清明乃其性。 常恐中天雲,翳此山河影。有如濁水珠,棄置誰復省。 長風一埽蕩,恆若冰鑑炯。白玉十二樓,照耀蓬萊境。 《詠懷》何景明 北陸無淹晷,歲邁陰已長。攝衣起中夜,凜凜悲嚴霜。 明月麗高隅,繁霜縱以橫。徘徊仰天漢,惋彼參與商。 形影永乖隔,萬里徒相望。 《月夜登上方絕頂》王寵 大道無端倪,人世如蟻蝨。泠然御風行,天路非阡術。 朢舒稍西傾,東海已吐日。山川兩照曜,金波中蕩潏。 仙人夜行遊,巖坐汎寶瑟。吐故餐晨霞,乘露采芝術。 巉巉金庭山,中有煉藥室。卻笑《尚子》平,寧須婚嫁畢。 《小遊仙》桑悅 白雲為被彩霞氈,高枕常凌倒景眠。卻怪兩燈常下照,不知日月麗中天。 日月部選句 楚屈原《天問》「日月安屬?」 漢賈誼《惜誓》:「建日月以為蓋兮,載玉女於後車。」劉向《九歎》:「引日月以指極兮,少須臾而釋思。」 揚雄《長楊賦》,「西壓月𩨳,東震日域。」魏武帝省西曹令:「日出於東,月盛於東。」 曹植《慰子賦》:「日晼晚而既沒,月代照而舒光。」 王粲《寡婦賦》:「日晻曖兮不昏,明月皎兮揚暉。」 晉陸機《豪士賦》:「日罔中而弗昃,月何盈而不闕。」〈又〉《演連珠》。准月稟水,不能加涼;晞日引火,不必增輝。 阮籍《大人先生傳》:「佩日月以舒光兮,登徜徉而上浮。」《木華海賦》「大明鑣轡於金樞之穴,翔陽逸駭於扶桑之津。」 陶潛《閒情賦》:「日負影以偕沒,月媚景於雲端。」 宋謝莊《月賦》,「日以陽德,月以陰靈。」 謝靈運《江妃賦》:「升月隱山,落日映嶼。」 梁蕭統《銅博山香爐賦》:「吐圓舒於東岳,匿丹曦於西嶺。」〈又〉《答湘東王書》「曜靈既隱,繼之以朗月。」 何遜《七召》:「踆烏始照,官槐遽而欲舒;顧兔纔滿,庭英紛而就落。」 陶弘景《尋山誌》:「日負山以共隱,月披雲而出山。」唐盧士開《日月如合璧賦》:「穎曜相向,圓明比象。麗重光於一軌,開混茫而精爽。」〈又〉和陰陽而二儀交泰,辨分至而九服融朗。 宋蘇轍《黃樓賦》:「送夕陽之西盡,導明月之東出。」明王思任《泰山記》:「吾登月觀,日落如車,有日之觀。吾登日觀,月掛如船,有月之觀。雖不兩得,亦未兩失也。」李流芳《焦山小記》,孟陽云:「吾嘗信宿茲山,每於夕陽登嶺眺望,落景尚爛於西浦,望舒已升于東漵。琥珀琉璃,和合成界,熠燿恍惚,不可名狀。」 張京元《西湖小記》:「湖心亭雄麗空闊,時晚照在山,倒射水面,新月掛東,所不滿者半規,金盤玉餅,重輪交網,不覺狂叫欲絕。」 虞帝《卿雲歌》:「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八伯歌》:「日月光華,弘于一人」 帝乃載歌。「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許由《箕山歌》:「日月運照,靡不記睹。」 周漁父歌:「日月昭昭乎寖已馳。」〈又〉日已夕兮,予心憂悲,月已馳兮,何不渡為。 《漢書郊祀歌》:「月穆穆以金波,日華耀以宣明。」 蔡琰《胡笳十八拍》,「日月居諸在戎壘。」〈又〉日月無私兮,曾不照臨。〈又〉日東月西兮徒相望。 魏武帝詩:「明明日月光,何所不光照。」 晉傅元詩:「昭昭朝時日,皎皎晨明月。」 宋謝靈運詩:「我行乘日垂,放舟候月圓。」〈又〉夕慮曉月流,朝忌曛日馳。 《謝惠連詩》:「落日隱簷楹,升月照簾櫳。」 唐李白詩:「窺日畏銜山,促酒喜得月。」 宋范成大詩:「斜陽猶滿地,片月早中天。」 元張養浩詩:「古今不卷江山畫,日月長開宇宙窗。」張翥詩:「新月半天分落照,斷雲千里附歸風。」 明祝允明詩:「曜靈爍神燭,望舒循九行。」 日月部紀事 《竹書紀年》註:伊摯將應湯命,夢乘船過日月之傍。 《左傳》成公十六年:晉楚遇干鄢陵,呂錡夢射月中之,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及戰,射共王,傷目。 《山陵雜記》:「始皇墳周迴七百步,下周三泉,刻玉石為松柏,以明月珠為日月。」 《漢書匈奴傳》:「單于朝出營,拜日之始生,夕拜月,其坐長左而北向。日舉事常隨月盛壯以攻戰,月虧則退兵。」 《洞冥記》:「元封四年,修彌國獻駮騾,高十尺,毛色赤斑,皆有日月之象。」 《三國吳志孫破虜吳夫人傳》注:初,夫人孕而夢月入懷,既而生策。及權在孕,又夢日入其懷。以告堅曰:「昔妊策,夢月入我懷,今也又夢日入我懷,何也?」堅曰:「日月者,陰陽之精,極貴之象,吾子孫其興乎!」 《談藪》:齊松滋令蘭陵蕭叡明,母患積年,叡明晝夜祈禱。時寒凍,叡明下淚凝結如著額上,叩血成冰不溜。 忽有一人以石函授之曰:「此能治太夫人病。」叡明跪而受之,忽然不見。以函奉母,中惟三寸絹丹書為「日月」字,母病即愈。 《古鏡記》:隋汾陰侯生,天下奇士也。王度常以師禮事之。臨終,贈度以古鏡。大業八年四月一日,太陽虧度。 時在臺直,晝臥廳閣,覺日漸昏。諸吏告度以日蝕甚,整衣時引鏡出,自覺鏡亦昏昧,無復光色。度以「寶鏡之作,合於陰陽光景之妙,不然,豈以太陽失曜,而寶鏡亦無光乎?」怪歎未已。俄而光彩出,日亦漸明。比及日復,鏡亦精朗如故。自此之後,每日月薄蝕,鏡亦昏昧。大業九年正月朔旦,有一僧行乞而至度家,弟勣見之,僧曰:「貧道受《明錄》祕術,頗識寶氣。檀越宅上,每日常有碧光連日,絳氣屬月,此寶鏡氣也。貧道見之兩年矣,今擇良日,故欲一觀。」勣出之,僧跪捧欣躍,謂勣曰:「此鏡有數種靈相,皆當未見,但以金膏塗之,珠粉拭之,舉以照日,必影徹牆壁,行之無不獲驗。」《朝野僉載》:唐長安二年九月一日,太陽食盡,默啜賊到并州。至十五日夜,月蝕盡,賊並退盡《五國故事》:偽漢先主以治宮室為務,琢水精琥珀為日月,列于東西玉柱之上。 《嬾真子》:「洛中邵康節先生,術數既高,而心術亦自過人,所居有圭竇、甕牖。圭竇者,牆上鑿門,上銳下方,如圭之狀;甕牖者,以敗甕口安於室之東西,用赤白紙糊之,象日月也。」 《暇日記》:邵先生堯夫雍於所居作便坐曰「安樂窩」,兩旁開窗曰「日月牖。」 《世說補》:王介甫嘗見舉燭,因言:「佛書有日月燈光,明佛燈光豈得配日月?」呂吉甫曰:「日昱乎晝,月昱乎夜,燈光昱乎晝夜,日月所不及,其用無差別。」介甫大以為然。 《桯史》:承平時,國家與遼歡盟,文禁甚寬,輅客者往來,率以談謔詩文相娛樂。元祐間,東坡寔膺是選,遼使素聞其名,思以奇困之。其國舊有一對曰「三光日月星」,凡以數言者,必犯其上一字,於是遍國中無能屬者。首以請于坡,坡唯唯,謂其介曰:「我能而君不能,亦非所以全大國之體。四詩《風》雅《頌》,天生對也。盍先以此復之。」介如言,方共歎愕。 《道山清話》:劉貢父一日問蘇子瞻:「『『老身倦馬河堤永,踏盡黃榆綠槐影』,非閤下之詩乎?」曰:「然』。貢父曰:『是日影耶?月景耶』?子瞻曰:『竹影金鎖碎』,又何嘗說日月也?」二公大笑。 《遼史太宗本紀》:以大聖皇帝宴寢之所,號「日月宮,因建《日月碑》。」 《耶律乙辛傳》:乙辛父迭剌,家貧,服用不給,部人號窮迭剌。乙辛幼慧黠,嘗牧羊至日昃,迭剌視之,乙辛熟寢,迭剌觸之覺,乙辛怒曰:「何遽驚我?適夢人手執日月以食我,我已食月,啗日方半而覺,惜不盡食之。」迭剌自是不令牧羊。 《明通紀傳信錄》:元主嘗召一術士,問以國祚,對云:「國家千秋萬歲,不必深慮,除日月並行,乃可憂耳。」大明兵興而元亡。蓋「日月並行」乃「明」字隱語也。此術士亦神奇矣,惜遺其名。 洪武元年八月十五,上夜夢當天兩日月齊出,諸雪雜亂紛飛,倏爾底定。上謂徐達曰:「此夢何解?」徐達曰:「『陛下夢兩日月齊出,即『大明』」「明』字,諸雪雜亂紛飛,即張陳等賊擾亂我中原。我明命將出師,一鼓而擒之,即倏爾底定,此吉兆也。」 王世貞《遊洞庭兩山記》:「太湖五百里中,為山大小七十二,兩洞庭者冠之。前是汪中丞伯要余往,弗果。居九年而秋九月,余與弟敬美謀,挾從季瞻美曹,甥子念李生時養以遊,買湖船抵石公,躡磴而上,至其巔憩焉。日且息虞淵矣,大於紫金鉦,冉冉垂墮,僅餘一線。迴光射波,波尚為沸起。霞綃霓旌之屬,扈於後者」,半猶亙空。少選,月從東上,初為鉤,俄忽為玦,為金鉦,其色正黃,規不及日十之一。波得之,蕩而為長燈,煜煜不定。返顧鄔中,百棟如晝,湖中外諸峰盡出,其貓鼠小島,汨沒不定。念吾生平所見亡踰者,急呼酒酹之。 日月部雜錄 《易經乾文》言:「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 《恆彖》:「日月得天,而能久照。」 「《豐》《彖》」:「日中則昃,月盈則食。」 《書經周書泰誓》:「鳴呼!惟我文考,若日月之照臨。」《秦誓》:「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云來。」 《詩經邶風柏舟》篇:「日居月諸,胡迭而微。」 《日月》篇:「日居月諸,照臨下土。」〈疏〉言日以照晝,月以照夜,故得同曜齊明,而照臨下土,以興國君視外治,夫人視內政,亦同德齊意,以治理國事也。〈朱注〉莊姜不見答於莊公,故呼「日月」而訴之也。 日居月諸,下土是冒。 《雄雉》篇:「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唐風·蟋蟀》篇:「日月其除。」〈又〉日月其邁,〈又〉日月其《慆》,〈傳〉《慆》,過也。 《小雅·天保》篇:「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傳〉《恆弦》升出也。〈箋〉月上弦而就盈,日始出而就明。 《杕杜》篇:「日月陽止。」〈箋〉十月為陽, 《小明章》「昔我往矣,日月方除。」〈疏〉「日月方欲,除陳生新」,二月之中也。 昔我往矣,「日月方奧。」〈傳〉奧,煖也。 《周禮》:春官司常,「日月為常。」〈訂義〉胡伸曰:太常,王之旗也。 周以日月為常,日往月來未嘗以止,惟其無常,可以為常者道也。鄭鍔曰:「有取於制字之意。日月得天而能久照,王者之道萬世有常而不易也。」 《冬官考工記》:輈人「輪輻三十,以象日月也。」〈注〉「輪象日月」者,以其運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 《儀禮》《覲禮》禮日於南門外,禮月與四瀆于北門外。 《禮記曲禮》:「名子者,不以國,不以日月。」 《禮器》為朝夕,必放於日月。〈又〉「大明生於東,月生於西」,此陰陽之分,夫婦之位也。 《郊特牲》:「旂十有二旒,龍章而設日月,以象天也。」《祭義》:「郊之祭,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又〉祭日於壇,祭月於坎,以別幽明,以制上下;祭日於東,祭月於西,以端其位。 《經解》:天子者與日月並明,明照四海而不遺微小昏義。天子之與后,猶日之與月,陰之與陽,相須而後成者也。 《鄉飲酒義》:「設介僎,以象日月。」 《易乾鑿度》:「雷木震,日月出入門」者,日出震,月入於震澤。「金水兌,日月往來門,月出澤,日入於澤。」 《詩含神霧》:「日月揚光」者,人君之象也。 《春秋感精符》:「人主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注〉兄日於東郊,姊月於西郊。 《孝經援神契》:「天地至貴,精不兩明。」〈注〉天精為日,地精為月。 《三墳》書山墳,象君日。〈又〉象臣月: 《形墳》「日天中道,月天夜明。」〈又〉日地圜宮,月地斜曲。〈又〉陽形日,天日昭明,地日景隨,日月從朔,山日沉西,川日流光,雲日蔽霠,氣日昏蔀。〈又〉《陰形》:「月,天月淫,地月伏輝,日月代明,山月升騰,川月東浮,雲月藏宮,氣月冥陰。」〈又〉日山危峰,月山斜巔。〈又〉《日川湖》《月川》曲池。〈又〉日雲《赤曇》,月雲素雯。〈又〉日氣晝圍,月氣夜圓。 《素問·八正神明論》岐伯曰:「天溫日明,則人血淖液而衛氣浮,故血易寫,氣易行;天寒日陰,則人血凝泣而衛氣沈。月始生,則血氣始精,衛氣始行。月郭滿,則血氣實,肌肉堅;月郭空,則肌肉減,經絡虛,衛氣去,形獨居,是以因天時而調血氣也。」 《管子·牧民》篇:「如日如月,唯君之節。」 《白心》篇:「化物多者,莫多於日月。」 《形勢解》:「日月,昭察萬物者也。天多雲氣,蔽葢者眾,則日月不明。人主猶日月也。群臣多姦,立私以擁蔽主,則主不得昭察其臣下,臣下之情,不得上通,故姦邪日多,而人主愈蔽。故曰:『日月不明,天不易也』。」 版法解:日月之明,無私,故莫不得光,聖人法之,以燭萬民,故能審察,則無遺善,無隱姦。無遺善,無隱姦,則刑賞信必;刑賞信必,則善勸而姦止,故曰:「參於日月。」《家語》:子路對夫子曰:「由願赤羽若日,白羽若月。」《莊子逍遙遊》:堯讓天下於許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光也,不亦難乎。」 《在宥》篇:廣成子曰:「自而治天下,雲氣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黃而落,日月之光益以荒矣。」 《齊物論》:「至人神矣,乘雲氣,騎日月。」 《天運》篇:「日月其爭於所乎?」 《山木篇》:「孔子圍於陳、蔡,大公任往弔之,曰:『子其昭昭乎如揭日月而行,故不免也』。」 揚子《修身篇》:「日有光,月有明。三年不目,日視必盲;三年不目,月精必朦。」 《墨子·兼愛中篇》:「昔者文王之治西土,若日若月,乍光于四方。」即此言文王之兼愛天下之博大也。譬之日月,兼照天下之無有私也。 呂子慎《大覽察今》篇:「審堂下之陰,而知日月之行,陰陽之變。」 《審分覽勿躬》篇,「羲和作占日」,尚儀作「占月。」〈又〉聖王之德,「融乎若月之始出,極燭六合而無所窮屈,昭乎若日之光,變化萬物而無所不行。」 《史記·龜策傳》:「六曰:日月龜。」 《淮南子天文訓》:「麒麟𩰚而日月蝕。」《地形訓》:「東方川谷之所」注:「日月之所出。」〈又〉《西方高土》,川谷出焉,日月入焉。 《精神訓》:「日中有踆烏,而月中有蟾蜍。」 《繆稱訓》「日不知夜,月不知晝,日月為明而弗能兼也。」《詮言訓》天有明,不憂民之晦也,百姓穿戶鑿牖,自取照焉。 《兵略》訓輪轉而無窮,象日月之運行。〈又〉處于堂上之陰,而知日月之次序。 《大戴禮誥志》:「日歸於西,起明於東。月歸於東,起明於西。」 《褚先生集龜策列傳》:「日為德而君於天下,辱於三足之烏;月為刑而相佐,見食於蝦蟆。」 《白虎通五行篇》:「人目何法?」法,日月明也。日照晝,月照夜,人目所不更照何法,法目亦更用事也。 《論衡說日》篇:「日晝行千里,夜行千里。麒麟晝日亦行千里。然則日行舒疾,與麒麟之步相類似也。月行十三度,十度二萬里,三度六千里。月一旦夜行二萬六千里,與晨鳧飛相類似也。」 張衡《靈憲》:「日匹火,月匹水,火則外光,水則含影《參同契》:「乾坤設位章。坎戊月精,離己日光,日月為易, 剛柔相當。」 《君臣御政章》,日合五行精,月受六律紀。 《養性立命章》「陽神日魂,陰神月魄。」 《男女相胥章》,坎男為月,離女為日。日以耀德,月以智光。月受日化,體不虧傷。陽失其契,陰侵其明。晦朔薄蝕,掩冒相傾。 《獨斷》:「天子父事天,母事地,兄事日,姊事月。常以春分朝日於東門之外,訓人民事君之道也。秋夕夕月於西門之外,別陰陽之義也。」 《抱朴子·金丹篇》:「岷山丹法,道士張蓋蹹精思於岷山石室中,得此方也。其法鼓冶黃銅,以作方諸,以承取月中之水,以水銀覆之,致日精火其中長,服之不死。」《備關篇》:「日月不能摛光于曲穴。」 《尚博》篇:「俗士多云:『今日不及古日之熱,今月不及古月之朗』。」 《博喻》篇:「日月挾蟲鳥之瑕,不妨麗天之景。」 《廣譬》篇:「日月不能私其耀,以就曲照之惠。」 《喻蔽》篇:「羲和昇光以啟旦,朢舒耀景以灼夜。」 《詰鮑》篇:「景星摛光,以佐朢舒之耀;冠日含采,以表羲和之晷。」 《博物志》:「東方少陽,日月所出。山谷清,其人佼好。」〈又〉「西方少陰,日月所入,其土窈冥,其人高鼻深目多毛。」《荊州記》:「巴陵南有青草湖,周迴百里,日月出沒其中。」《世說》:「支道林曰:『北人看書如顯處視月,南人學問如牖中窺日』。」 時人目夏侯太初「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王司州至吳興印渚中,歎曰:「非唯使人情開滌,亦覺日月清朗。」 《水經注》:自三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巖疊嶂,隱天蔽日,自非停午夜分,不見曦月。 《元包》《既濟》,水火胥納,陰陽不雜。日之交,月之合,《未濟》水火相北陰陽忒。月之虧,日之蝕。 《酉陽雜俎》:「天狐九尾,金色。役于日月宮,有符有醮日,可洞達陰陽。」 提羅迦樹花,見日光即開;拘尼陁樹花,見月光即開。 《雲仙雜記》:胡陽白壇寺幡剎,日中有影,月中無影,不知何故,因號「怯夜幡。」 元真子濤之靈篇:「日月之體有大小,諸星之位有廣狹。若以遠近論小大,稽夫日也,失之於炎涼。若以炎涼而語遠近,稽夫日也,失之於小大。乃知無遠近之異,旁視仰觀,人目自爾。夫以百尺之竿,戴乎盤,臥之立之,近遠適等,而大小不同,信目之有夷險矣。在乎東西不熾者,諒衺照而不正,自此地之陰氣得昇耳。」〈又〉「日月有合璧之元,死生有循環之端。」定合璧之元者,知薄蝕之交有時;達循環之端者,知死生之會有期。是故月之掩日而光昏,月度而日耀;日之對月而明奪,違對而月朗。是故死之換生而魂化,死過而生來。生之忘死而識空,失忘而死見。然則月之明,由日之照者也;死之見,由生之知者也。非照而月之不明矣,非知而死之不見矣。且「薄蝕之交,不能傷日月之體;死生之會,不能變至人之神。體不傷,故日月無薄蝕之憂;神不變,故至人無死生之恐」者矣。 《長安志》:結璘樓,《七聖紀》曰:「鬱華赤文,與日同居;結璘黃文,與月同居。鬱華日精,結璘月精。」又《太上黃庭內景玉經》曰:「高奔日月吾上道,鬱儀結璘善相保。」《梁丘子注》曰:「鬱儀奔日之仙,結璘奔月之仙。」《六典》作「結鱗」,未知從何字。 《漁樵對問》:「日者月之形也;月者日之影也。」 《易潛虛》:醜友也。日月相友,群倫以明。 隸,臣也。月不日,不能以光。 《雲笈七籤》:「東華真人服日月之象,男服日象,女服月象,一日不廢,使人聰明,五藏生華。」 凡入山,思日在面前,月在腦後。凡暮臥,思日在面上,月在足後,赤氣在內,白氣在外。凡欲從人,各思日月覆身而往,當無所畏。 《銷珠》者,服日之精左目,日也。水玉者,食月之精右目,月也。食日之精,可以長生。緣茲上天,上謁道君。食月之精,以養腎根,白髮復黑,齒落更生。 東坡《志林》玉川子作《月蝕詩》,以謂蝕月者,月中之蝦蟆也。梅聖俞作《日蝕詩》云:「食日者三足烏也。」此固俚說以寓其意也。然《戰國策》曰:「日月煇煇於外,其賊在於內。」則俚說亦尚矣。 《愛日齋藂抄》:范氏《吳船錄》記嘉州王波渡云:「蜀中稱尊老者為波,又有所謂天波、月波、日波者,皆尊之稱。 此王波葢?王老或王翁也。」《蠡海集》:「月為陰,主乎水;日為陽,主乎氣。月行至於子午之位則極盛,故潮汐生焉;日行至於子午之位則極盛,故寒暑甚焉。」 《容齋隨筆》:文士為文,有矜夸過實,雖韓文公不能免。 如《石鼓歌》極道宣王之事偉矣,至云:「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遺羲娥。陋儒編詩不收拾,《二雅》褊迫無委蛇。」是謂三百篇皆如星宿,獨此詩如日月也。《二雅》褊迫之語,尤非所宜言。今世所傳石鼓之詞尚在,豈能出《吉日》《車攻》之右,安知非經聖人所刪乎? 《容齋續筆》:《莊子·外物篇》:「利害相摩,生火甚多,眾人焚和,月固不勝火,於是乎有隤。」然而道盡注云:「大而闇則多累,小而明則知分。」東坡所引乃曰:「郭象以為大而闇不若小而明。」陋哉斯言也!為更之曰:月固不勝燭,言明于大者必晦於小。月能燭天地而不能燭毫釐,此其所以不勝火也。然卒之火勝月耶?月勝火耶?予記朱元成《萍洲可談》所載,王荊公在修撰經義局,因見舉燭,言:佛書有日月燈光,明佛燈光豈足以配日月乎?呂惠卿曰:「日煜乎晝,月煜乎夜,燈煜乎日月,所不及,其用無差別也。」公大以為然。蓋發言中理,出人意表云。予妄意《莊子》之旨,謂人心如月,湛然虛靜,而為利害所薄,生火熾然以焚其和,則月不能勝之矣,非論其明闇也。 《茅亭客話》:「二十四化各有一大洞,或深廣千里五百里,其中有日月飛精,謂之伏辰之根,下照洞口,與人間無異。」 《捫蝨新話》:須彌山在四天下之中,山頂名忉利天,四天王所居。山如腰鼓,當山腰日月圈繞,照四天下,更為晝夜,此《禹本紀》所謂「日月相隱避為光明」者也。 《江漢叢談》:柳子厚《述舊》詩云:「衰榮困蓂莢,盈缺幾蝦蟆。」用日月事,而不明言日月。 《野客叢談》,潘子真《詩話》云:「陸賈《新語》曰:『邪臣蔽賢,猶浮雲之障日月也』。太白詩:『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葢用此語?余觀孔融詩曰:『讒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曹植詩曰:『悲風動地起,浮雲翳日光』。傅元詩曰:『飛塵污清流,浮雲蔽日光』。《史記龜筴傳》曰:『日月之明,蔽于浮雲』。枚乘詩曰:『浮雲蔽白日,游子不顧返』。」此皆祖《離騷》雲「容容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之意。 注雲:「氣冥冥,使晝日昏暗,喻小人之蔽賢也。」東方朔《七諫》亦曰:「浮雲蔽晦兮,使日月乎無光。」又曰:「何氾濫之浮雲兮,蔽此明月。顧皓日之顯行兮,雲蒙蒙而蔽之。」皆指讒邪害忠良之意。苻堅時,趙整歌亦曰:「不見雀來入燕室,但見浮雲蔽白日。」 脈,望諸天日月為飛精,諸洞日月為伏根,人間日月為明輪,若吞明輪者為仙葢,服日月光華各有法,能潤五藏,澤顏容。東方甲乙之地,乃日月所出之門戶,地祇於此旦望迎送《鬱儀結璘》之神。 宿有房日兔畢月烏。《丹書》云:日烏月兔,謂日月之交也,兔自日屬。所謂月中兔者,月中日光也。借此以喻神入炁中,猶日光照入月內,乃以兔屬月,以為法象。 《金丹四旨》字內日魄玉兔脂,月魄金烏髓,是正言之耳。注者反迂其說,可笑哉。 《御龍子集》:「日東月西,根離坎也。離虛坎實,抱坤乾也。 日其坤精之宅耶?育乎陽而流光。月其乾精之宅耶?成乎陰而不同,受其光。」 日之稱烏,其畢之來乎?月之稱兔,其《房》之往乎?《房》《離》而畢《坎》,其氣化有象耶? 烏,其性,夫慈耶?母之道。兔,其性,夫健耶?父之道。其取類深乎?造化之自然耶?後世之強名耶? 日月其不麗乎天也。麗則不離,離則霣月之掩。日月,離天矣,胡不霣? 「陽健而陰緩,日疾而月遲也。日月右行乎右」,則陽緩而陰健矣。性耶? 「日者以五星之行,右曰順,左曰逆,而別進退遲速焉。」是《蟢子》逆沿磨石也。天之體確如堅石耶?不則何帶右行者俱左耶? 「月行九道。」太陰之性。其多岐乎。而總之不遠于黃道。 陰避陽而不能離乎陽也歟。 《見聞搜玉》:宋太祖《詠月》詩曰:「未離海底千山暗,纔到中天萬國明。」又《初日》詩:「欲出未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一輪頃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後人以為明太祖詩,誤矣。 《滇行紀略》:「滇南最為善地,日月與星,比別處倍大而更明。」 《胡敬齋集》程、朱說日月各不同。程子言「日月乃陰陽氣之盛處,運行不息,行到子上則光在子,行到午上則光在午」,本無一定之形象。月虧盈之說,以為「月近日則威損而氣衰,故光虧;月遠日則勢盛而氣盛,故光盈。」朱子用先儒之言,以日月有一定之形影,如丸如毬,乃陰陽之精,運行不息,日速月遲,是以或近或遠。月受日光,體魄常全,受光常滿。本無死生虧盈,乃人見之則有正側不同。正則見其光全,側則見其光缺。日月近則人在下見其側,遠則人在中間見其正。 會而正交,則月掩日而日蝕。朢則正對,則日射月而月蝕。二說不同,朱子近是以書之「旁死魄哉。」生明論之,則程子亦有理。 《邵二泉集》:日行於天之內,故天舒於日,數也;月行于日之內,故日揜於月,亦數也。數徵於象,人得而推之,亦得而見之。然理行於氣,人得而與焉,不得而見也。 是故陰不能勝陽,其常也,故當食不食,於數為變,於理為常;陽不能勝陰,其變也,故當蝕不蝕,於數為常,於理為變。故曰「十月之交」,交言數也。又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微言氣也。」 來《瞿唐集》或問:「宋儒以月本無光,受日之光以為光,程子、邵子、朱子、張子皆如是說,而今獨以為非受日光,何也?」曰:「此正未達造化大頭腦,而有此新巧之說也。蓋天地既有此陰陽,就有往來,有生死,有盛衰,有寒暑,有長短,有常變,此必然之理數也。况月乃陰精,既屬陰,則月之中有昏黑之狀者,此定理也;有盈有」虧者,亦定理也。孔子曰:「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日自為日,月自為月,豈有月受日光之理哉?至若朢日酉時,日月固相對矣。至于半夜,日在地之中,月在天之中,有許大山河大地相隔,月豈能受日之光乎?譬如置一鏡于桌上,置一鏡于桌下,乃以桌上之光,受桌下之光,雖三尺之童,亦不信也。朱子乃以地在天中不甚大,四邊空,有時月在天中央,則光從四旁上受于月。蓋朱子篤信之過信沈存中之言爾。既然地不甚大,月在天中央,日在地中央,光從四旁上可以受于月,宜乎月之光夜夜滿矣,何以十七十八月即缺哉?且月本有圓缺,聖人已先說矣。如曰「天道虧盈而益謙」,此聖人之言也。「日中則昃,月盈則蝕,此聖人之言也。天秉陽,垂日星;地秉陰,竅于山川。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缺」,此聖人之言也哉!「生明既生,魄旁死魄」,此聖人之言也。聖人明說生說死,說盈說缺,乃不信《經》而信沈存中之言,何哉?朱子又以經星、緯星亦受日光,如說二星亦受日光,則當每月三十、初一、初二月缺將盡之時,星亦當缺其光而不見矣。何以星常常如此明也?看來朱子說「日蝕」並「月受日光」,皆信曆家之言耳。 《偶談》「陽而陰者日乎?故能獨照而不能納形。陰而陽者月乎?故能納形而不能獨照。」 《丹鉛總錄》:甘氏曰:「日一星在房之西,氐之東。日者,陽精之宗也,為雞二足,為烏三足,雞在日中而烏之精為星,以司太陽之行度,日生於東,故於是位焉。月一星在昴畢間,故昴畢之間為天街,黃道之所經也。月者,陰精之宗也,為兔四足,為蟾蜍三足,兔在月中,而蟾蜍之精為星,以司大陰之行度,月生于西,故於是」在焉。日精在氐、房,月精在畢、昴,自司其行度,而氐、房、昴、畢乃黃道之所經,不得而司之。 范育曰:「日出於卯,卯之屬為兔,而兔之宅乃在月中。 月出于酉,酉之屬為雞,而雞之宅乃在日中。是謂陰陽之精互藏其宅。」 劉禹錫《生公講堂》詩:「高坐寂寥塵漠漠,一方明月可中亭。」山谷、須溪皆稱其可字之妙。按《佛祖統祖》載:「宋文帝大會,沙門親御地筵,食至良久。眾疑日過中,僧律不當食。帝曰:『始可中耳』。生公乃曰:『白日麗天,天言可中,何得非中』?遂舉箸而食。」禹錫用「可中」字本此,葢即以生公事詠生公堂,非杜撰也。彼言「白日可中」,變言「明月」可中,尤見其妙。 日月部外編 《山海經·大荒東經》:「東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虛」,日月所出。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明星」,日月所出。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東極離瞀,日月所出;名曰「折丹」,東方曰折來風曰俊,處東極以出入風。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猗天蘇門」,日月所生。 東荒之中,有山名曰「壑明」俊疾,日月所出。 「有女和月母之國。」有人名曰「鵷。」北方曰《鵷來》之風曰:𤟇是處《東極隅》,以止日月,使無相間出沒,司其短長。 〈注〉言鵷主察日月出入,不令得相間錯,知景之短長。 《大荒西經》「有國名曰淑士,有人名曰石夷,來風曰韋,處西北隅,以司日月之長短。」〈注〉言察晷度之節,大荒之中,有方山者,上有青樹,名曰「柜格之松」,日月所出入也。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 大荒之中有龍山,日月所入。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樞也。吳姖天門,日月所入。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鏖鏊」,鉅日月所入者。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常陽之山」,日月所入。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日月所入。 《起世經》:「日天宮殿正方如宅,遙看似圓,一面兩分皆天金成,一面一分天頗梨成。有五種風吹轉而行:一、持、二、住、三、隨順轉、四、波羅呵迦,五、將行。」月天宮殿純以天銀、天青琉璃,而相間錯,二分天銀、一分天青琉璃,亦為五風攝持而行。 《洞冥記》:黃安坐一神龜,廣二尺。人問:「子坐此龜幾年矣?」對曰:「昔伏羲始造網罟,獲此龜以授吾,吾坐龜背已平矣。此蟲畏日月之光,二千歲即一出頭。」 《拾遺記》:「帝堯登位,有巨查浮于西海,羽人棲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 瀛洲,懸火精為日,刻黑玉為烏,以水精為月,青瑤為蟾兔,于地下為機棙,以測昏明,不虧弦朢。 《雲笈七籤》黃氣陽精三道順行經曰:「日陽之精,德之長也。」縱廣二千三十里,金物水精暈於內,流光照於外,其中有城郭人民七寶浴池,池生青黃赤白蓮花,人長二丈四尺,衣朱衣之服,其花同衰同盛。日行有五風,故制御日月星宿,遊行皆風梵其綱。金門之上,日之通門也。金門之內有金精冶鍊之池,在西關左之分。故立春之節,日更鍊魄於金門之內,耀其光於金門之外,四十五日乃止。順行之洞陽宮,洞陽宮,日之上館也。立夏之日,止於洞陽宮,吐金冶之精,以灌於東井之中,沐浴於晨暉,收八素之氣,歸廣寒「之宮也。」月暉之圍,縱廣二千九百里,白銀瑠璃水精映其內,城郭人民與日宮同有七寶浴池,「八騫之林生乎內。人長一丈六尺,衣青色之衣,常以一日至十六日,採白銀瑠璃,鍊於炎光之冶,故月度盈則光明。比十七日至二十九日,於騫林樹下採三氣之華,拂日月之光也。秋分之日,月宿東井之」地,上廣靈之堂,乃沐浴於東井之池,以鍊日魂,明八朗之芒,受陽精日暉,吐黃氣於玉池,諸天人悉採玉樹之華,以拂日月之光,月以黃氣灌天人之容。故秋分是天人會月之日也。 《老子歷藏中經》:「日月者,天地之司徒司空也。日姓張,名表,字長史。月姓文,名申,字子光。」 西王母夫人「兩乳者,萬神之精氣,陰陽之津汋也。左乳下有日,右乳下有月。」 西王母字偃昌,在目為日月,左目為日,右目為月,兩目神六人,日月精也。 《裴君傳》太素真人教裴君二事為真人之法曰:「旦視日初出之時,臨目閉氣十息,因又咽日光十過,當存令日光霞使入口中,即而吞之。畢,仍存青帝君,從日光中來,在我之左。次存赤帝君,從日光中來,在我之右。次存白帝君,從日光中來,在我之背。次存黑帝君,從日光中來,在我之左手上。次存黃帝君,從日光中來,在我之右手上。五帝都來。乃又存陽燧絳雲之車,駕九龍從日光中來,到我之前,仍與五君共載而奔日也。」裴君止于空山之上,修行精思,一年之中,髣髴形象。二年之中,五帝俱乘日形,見在左右。三年之中,終日而言語笑樂。五年之中,五帝、日君遂與裴君驂乘飛龍之車,東到日窟之天,東蒙長丘大桑之宮,八極之城,登明真之臺,坐希琳之殿,授裴君以揮神之章、九有之符,食青精日炲,飲雲碧元腴,于是與五帝、日君日日而遊,此所謂奔日之道也。日中亦有五帝,一曰日君。《太上隱書中篇》曰:「子欲為真,當存日君,駕龍驂鳳,乘天景雲,東遊希琳,遂入帝門。精思仍得要道,不煩名上清靈,列位真官。」乃執《鬱儀文》第二事,為真人之法,日夕視月,臨目閉氣九息,因又咽月光九過,當存月光使入口中,即而吞之。「畢仍存青帝夫人,從月光中來,在我之左;次又存赤帝夫人,從月光中來,在我之右;次又存白帝夫人,從月光中來,在我之背。次又存黑帝夫人,從月光中來,在我左手上;次又存黃帝夫人,從月光中來,在我右手上。五帝夫人都來。乃又存流鈴飛雲之車,駕十龍從月光中來,到我之前。仍存五夫人共載而奔月也。」裴君止于空山之上,修行精思。一年之中,髣髴姿容。二年之中,五夫人遂俱乘月形,見在左右。三年之中,並共笑樂言語。五年之中,五帝、月夫人遂與裴君共乘飛龍之車,西到六嶺之門、八絡之丘、協晨之宮、八景之城,登七靈之臺,坐太和之殿,授裴君流星夜光之章、十明之符,食黃琬紫精之炲,飲月華雲膏,於是與五夫人夕夕共遊,此所謂奔月之道也。月中亦有五帝夫人,《外經》云:日君、月夫人者,是少有髣髴也。《太上隱書中篇》曰:「子欲昇天,當存月夫人駕十」飛龍,乘我流鈴,西到六嶺,遂入帝堂。精思乃見,上朝天皇。乃執《結璘章》。裴君白日精思對日存日中五帝君,夜則精思對月存月中五夫人,五年之中,日月精神並到,共乘飛龍,上遊太元。 「珍珠船,東華真人服日月之象,男服日象,女服月象,日夜不廢,使人聰明,五藏生華。」太虛真人曰:「以月五日夜半,存日象在心中,日從口入,使照一心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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