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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陰陽部紀事

  《路史》:有巢氏沒,閱數世而朱襄氏立。於是多風,群陰閟遏,諸陽不成,百物散解而果蓏,草木不遂,遲春而黃落,盛夏而痁痎。乃令士達作五絃之瑟,以來陰氣,以定群生,令曰「來陰。」

  《管子輕重篇》:「虙戲作造六畫,以迎陰陽,作九九之數,以合天道,而天下化之。」

  《路史》:「伏戲氏觀象於天,效法於地,近參乎身,遠取諸物,兆三畫,著八卦,以逆陰陽之微,以順性命之理,成神明之德,類萬物之情,而君民事,則陰陽家國之事始明焉。微顯闡幽,章往察來,於是申六畫,作十言,以明陰陽之中,以厚君民之德。」

  察六氣,審陰陽,以賚之身,而四時水火升降,得以有象,百病之理,得以有類。於是嘗草治砭,以制民疾,而入滋信。

  女皇氏上際九天,下契黃壚,合元履中,開陰布綱,而下服度。

  帝顓頊高陽氏作五基六䪫之樂以調陰陽享上帝命曰:「承雲。」

  帝堯命羲和,絕地,天通,羲載上天,黎獻下地,俾主陰陽。

  呂子:「陶唐氏之始,陰多滯伏而湛積,水道壅塞,不行其原,民氣鬱閼而滯著,筋骨,瑟縮不達,故作為舞以宣導之。」

  《拾遺記》:「禹鑄九鼎,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使工師以雌金為陰鼎,以雄金為陽鼎,鼎中常滿,以占氣象之休否。」

  《禮記月令》:「仲夏之月,君子齋戒,處必掩身,毋躁,止聲色,毋或進,薄滋味,毋致和,節耆欲,定心氣。百官靜,事毋刑,以定晏陰之所成。」〈陳注〉「刑」,陰事也。舉陰事則助陰抑陽,故百官府刑罰之事,皆止靜而不行也。

  仲冬之月,君子齋戒,處必掩身,身欲寧,去聲色,禁耆欲,安形性,事欲靜,以待陰陽之所定。〈陳注〉此皆與夏至同,而有謹之至者。彼言止聲色而此言去,彼言節嗜欲而此言禁葢!仲夏之陰猶微,此時之陰猶盛,陰微則盛陽未至於甚傷,陰盛則微陽當在於善保故也。

  《左傳》僖公十六年春,「隕石於宋五,隕星也。」「六鷁退飛過宋都,風也。」周內史叔興聘於宋,宋襄公問焉,曰:「是何祥也?吉凶焉在?」對曰:「今茲魯多大喪」,明年齊有亂,君將得諸侯而不終。退而告人曰:「君失問」,是陰陽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

  昭公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日有蝕之。公問於梓慎曰:「是何物也?禍福何為?」對曰:「二至二分,日有蝕之,不為災。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過也,其他月則為災。陽不克也,故常為水。」

  昭公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日有蝕之。梓慎曰:「將水。」昭子曰:「旱也。日過分而陽猶不克,克必甚,能無旱乎?陽不克,莫將積聚也。」

  《論衡》孔子出,使子路齎雨具,天果大雨。子路問其故,曰:「昨暮月離於畢,後日月復離畢。」孔子出,子路請齎雨具,不聽,果無雨。子路問其故,曰:「昔日月離其陰,故雨;昨暮月離其陽,故不雨。」

  《越絕書》:越王問於范子曰:「寡人聞陰陽之治,不同力而功成,不同氣而物生,可得而知乎,願聞其說。」范子曰:「臣聞陰陽氣不同處,萬物生焉。冬三月之時,草木既死,萬物各異藏,故陽氣避之下藏,伏壯於內,使陰陽得成功於外。夏三月盛暑之時,萬物遂長,陰氣避之下藏,伏壯於內,然而萬物親而信之,是所謂也。陽者主生萬物,方夏三月之時,大熱不至,則萬物不能成;陰氣主殺,方冬三月之時,地不內藏,則根荄不成,即春無生。故一時失度,即四序為不行。」越王曰:「善。」越王曰:「寡人用夫子之計,幸得勝吳,盡夫子之力也。

  寡人聞夫子明於陰陽進退,豫知未形,推往引前,後知千歲,可得聞乎?寡人虛心垂意,聽於下風。」《范子》曰:「天陰陽進退,前後幽冥,未見未形。此特殺生之柄,而王制於四海,此邦之重寶也。王而毋泄此事,臣請為王言之。」越王曰:「夫子幸教寡人,願與之自藏,至死不敢忘。」《范子》曰:「陰陽進退者,固天道自然,不足怪也。夫陰入淺者即歲善,陽入深者則歲惡。幽幽冥冥,豫知未形。故聖人見物不疑」,是謂知時,固聖人所不傳也。

  夫堯舜禹湯,皆有豫見之勞,雖有凶年,而民不窮。越考證王曰:「善。」

  《說苑敬慎篇》:「魯有恭士,名曰機汜,行年七十,其恭益甚,冬日行陰,夏日行陽。」

  《漢書·郊祀志》:「右將軍王商等,以為甘泉河東之祠,非神靈所饗,宜徙就正陽太陽之處。違俗復古,循聖制,定天位。」

  《食貨志》:「春令民畢出在埜,冬則畢入於邑,所以順陰陽,備盜賊,習禮文也。」

  《董仲舒傳》:「仲舒以春秋災異之變,推陰陽所以錯行,故求雨閉諸陽,縱諸陰。止雨反是。」

  《丙吉傳》:「吉嘗出,逢清道群鬥者,死傷橫道,吉過之不問,掾史獨怪之。吉前行逢人逐牛,牛喘吐舌。吉止駐,使騎吏問:逐牛行幾里矣,掾史獨謂丞相前後失問。

  或以譏吉,吉曰:『民鬥相殺傷,長安令、京兆尹職,所當禁備逐捕,歲竟,丞相課其殿最,奏行賞罰而已。宰相不親小事,非所當於道路問也。方春少陽用事,未可』」太熱,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時氣失節,恐有所傷害也。三公典調和陰陽,職所當憂,是以問之掾史,乃服以吉知大體。

  《後漢書和帝本紀》:末元十五年,「有司奏以為夏至則微陰起,靡草死,可以決小事。是歲,初令郡國以日北至,案簿行。」

  《禮儀志》:上巳,官民皆絜於東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為大絜。絜者,言陽氣布暢,萬物訖出,始絜之矣。

  「自立春至立夏,盡立秋,郡國上雨澤,若少府郡縣各掃除社稷。」其旱也,公卿官長以次行雩禮求雨,閉諸陽。

  《張衡傳》:衡為太史令,遂乃研覈陰陽,妙盡璇璣之正。

  《神仙傳》:封衡常駕一青牛,因號青牛道士。魏武帝問養性大略,對曰:「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其根以契造化之妙。」

  《魏書崔浩傳》:太史張淵、徐辯說世祖曰:「今年己巳,三陰之歲,歲星襲月,太白在西方,不可舉兵,北伐,必敗。」世祖意不決,詔浩與淵等辨之。

  《唐書郝處俊傳》:「帝多疾,欲遜位武后。處俊諫曰:天子治陽道,后治陰德。然則帝與后,猶日之與月,陽之與陰,各有所主,不相奪也。若失其序,上譴見於天下,降災諸人。昔魏文帝著令,帝崩,不許皇后臨朝。今陛下奈何欲身傳位天后乎?」

  《續博物志》:有人為山魈所祟,或教以爆竹,如除夕可弭。人問之,曰:「此《荊楚歲時記》,以辟山魈鬼。陰冷之氣勝,則聲陽以攻之。」

  寓簡,神宗皇帝御經筵時方講《周官》,從容問前朝後市何義,侍講官以王氏《新義》對曰:「朝陽事,市陰事,故前後之次如此。」上曰:「何必論陰陽?朝者君子所會,市者小人所集,義欲向君子而背小人也。」侍臣皆驚歎,蓋上已鄙厭王氏之學矣。

  《宋史陳宓傳》:「宓嘗為朱墨銘,謂朱屬陽,墨屬陰。」《括異志》:「夷陵有陰陽石,陰石常潤,陽石常燥,旱則鞭陰石,雨則鞭陽石,皆應。」

  《捫蝨新話》:予先兄慶長嘗語予,往守官舒州懷寧,嘗與教官同候太守坐間,守問教官曰:「『如何是一陰一陽之謂道』?教官答云:『道在陰而陰得其一,道在陽而陽得其一,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又曰:『如何是陰陽不測之謂神』?答曰:『神者在陰而陰不測,在陽而陽不測,故曰陰陽不測之謂神』。」守甚喜其語,慶長對予再三誦之,予惜不記其人名字。

  陰陽部雜錄一

  《書經虞書舜典》:「律和聲。」〈疏〉陰律名同,亦名呂。鄭元云:「律,述氣也。同,助陰宣氣,與之同也。」又云:呂,旅也。言旅助陽宣氣也。

  《夏書》:「甘誓:不用命,戮于社。」〈傳〉「社主陰」,陰主殺親祖,嚴社之義。〈疏〉《禮》:「左宗廟,右社稷」,是祖陽而社陰。

  《周書洪範》潤下作「鹹。」〈疏〉水既純陰,故「潤下趣陰。」火是純陽,故「炎上趣陽。」

  《召誥》:「厥既得卜。」〈疏〉市處王城之北。朝為陽,故在南;市為陰,故處北。

  《立政》「論道經邦,燮理陰陽。」

  《詩經小雅采薇篇》曰:「歸曰歸,歲亦陽止。」〈朱注〉陽十月也。

  時純陰用事。嫌於無陽。故名之曰「陽月」也。

  《杕杜》篇:「日月陽止,女心傷止。」〈箋〉十月為陽,婦人思望其君子,陽月之時,已憂傷矣。

  《十月之交》篇:「朔日辛卯。」〈疏〉十日甲剛乙柔,其中有五剛五柔。要十日皆為幹。而十二辰亦子陽丑陰,其中有六陽六陰,以對十日皆為支《大雅篤公劉》篇:「相其陰陽。」〈朱註〉陰陽向背,寒暖之宜。

  天生《蒸民篇》。「有物有則。」〈疏〉《孝經援神契》曰:「性生於陽以理執,情生於陰以繫念」,是性陽而情陰。

  《周禮地官》大司徒:「陰陽之所和也。」〈疏〉若昭四年《左氏》申豐云:「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是其陰陽和也。

  春官大司樂,陰竹之管。〈註〉「陰竹」生於山北者。〈疏〉《爾雅》云:「山南曰陽,山北曰陰。」今言陰竹,故知山北者也。

  保章氏十有二歲之相。〈注〉「歲謂太歲。」歲星為陽,右行於天;太歲為陰,左行於地。十二歲而小周。

  《禮記·曲禮》:「請席何鄉,請衽何趾。」〈疏〉席坐席,衽臥席。坐為陽,面亦陽也,故問面何所向。臥是陰,足亦陰也,故問足何所趾也。

  凡進食之禮,「左殽右胾。」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疏〉熟肉帶骨而臠曰殽,純肉切之曰胾。骨是陽,故在左;肉是陰,故在右。食飯,燥為陽,故居左;羹濕是陰,故右。

  天子建天官,先六大,曰大宰、大宗、大史、大祝、大士、大卜,「典司六典。」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馬、司空、司士、司寇,典司五眾。〈疏〉「天官尊陽,故一卿以攝眾」;地官卑陰,故「五卿俱陳也。」

  《王制》:「凡養老,有虞氏以燕禮,夏后氏以饗禮,殷人以食禮,周人修而兼用之。」〈注〉兼用之備陰陽也。凡飲養陽氣。凡食養陰氣。陽用春夏。陰用秋冬。〈疏〉《燕》之與饗,是飲酒之禮,是陽陽而無陰,食是飯,飯是陰陰而無陽,周兼用之,故云「備陰陽」也。

  《月令》:「孟春之月,其日甲乙。」〈大全〉馬氏曰:「甲、丙、戊、庚、壬,陽也;乙、丁、己、辛、癸,陰也。《葢》一陰一陽,每相為用者也。

  其《祀戶》。」〈大全〉方氏曰:「戶奇而在內,陽自內出之象也,春生為陽出之時,故其祀戶;門耦而在外,陰自外入之象也,秋收為陰入之時,故其祀門。竈者物之所以化,而夏之時則陽已極而陰於是化也,故其祀竈。行者人之所以往,而冬之時則陽來復而陰於是往也,故其祀行。」

  仲春之月,鷹化為鳩。〈大全〉方氏曰:「鷹好殺而擊以秋,鼠好貪而出以夜,皆陰類也。鳩、鴽皆陽類也。卯、辰者陽之中,故仲春則鷹化為鳩,季春則田鼠化為鴽,蓋陰為陽所化,物理如此。爵乳子而集以春,雉求雌而雊以朝,皆陽類也。蛤、蜃皆陰類也。戌、亥者陰之極也,故秋則爵入大水為蛤,孟冬則雉入大水為蜃,蓋陽為陰所化,物理如此。」

  是月也,日夜分。〈大全〉方氏曰:「日,陽也;夜,陰也。故陽長而陰消,則日長夜短,陰長而陽消,則夜長日短,皆非陰陽之中也。夫陽生於子,終於午,至卯而中分;陰生於午,終於子,至酉而中分。故春為陽中,而仲月之節為春分;秋為陰中,而仲月之節為秋分。春秋之分則陰陽適中,而日夜無長短之差,故於其月每言日夜分也。」

  季春之月,田鼠化為鴽,虹始見,萍始生。〈大全〉馬氏曰:「田鼠化為鴽,則陰類之。慝者遷乎陽,而其性和也。萍始生則以陰物之浮以承陽者也。」方氏曰:「虹者,天地訌潰之氣也。陰干陽所,乃見而出,故又謂之蝀焉。陽方得中,則陰莫能干,至於辰則已過中矣,故為陰所干而虹見也。」

  是月也,生氣方盛,陽氣發泄,句者畢出,萌者盡達,命國難,九門磔攘,以畢春氣。〈大全〉嚴陵方氏曰:「難所以難,陰慝而敺之。《周官》方相氏『帥百隸而時難,以狂夫為之,則狂疾以陽有餘,唯陽有餘足以勝陰慝故也。

  裂牲謂之磔,除禍謂之攘,必於九門,則欲陰慝之出故也。凡此皆慮春氣之不得其終也,故曰『以畢春氣』。

  此之所難,則難陰慝之作於春者也。仲秋又難,則難陰慝之作於秋者也。季冬又難』」,則難陰慝之作於冬者也。獨夏不難,則以陽盛之時,陰慝不能作故也。

  孟夏之月,螻蟈鳴,蚯蚓出。〈大全〉馬氏曰:「螻蟈鳴則陰而伏者,乘陽而鳴也。蚯蚓出則陰而屈者,乘陽而伸也。

  靡草死。」〈陳注〉草之枝葉靡細者,陰類,陽盛則死也。

  仲夏之月,螳螂生鵙始鳴,反舌無聲。〈陳注〉凡物皆稟陰陽之氣而成質,其陰類者宜陰時,陽類者宜陽時,得時則興,背時則廢。〈大全〉方氏曰:「螳螂、鵙,皆陰類也,故或感微陰而生,或感微陰而鳴焉。反舌,百舌也。其鳴也,感陽中而發,故感微陰而無聲焉。」

  毋暴布。〈陳注〉「布」者,陰功所成,不可以小功干盛陽也。

  《鹿角解》〈大全〉方氏曰:「鹿好群而相比,則陽類也,故夏至感陰生而角解;麋多欲而善迷,則陰類也,故冬至感陽生而角解。此所以不同也。」

  孟秋之月,天地始肅,不可以贏。〈陳注〉朱氏曰:「陽道常饒,陰道常乏,故贊化者不可使陰氣之贏也。」

  仲秋之月元鳥歸。〈大全〉方氏曰:「元鳥」至,以陽中,故歸以陰中也。

  是月也,養衰老,授几杖,行糜粥飲食。〈陳注〉月至四陰,陰已盛矣。時以陽衰陰盛為秋,人以陽衰陰盛為「老養」衰老順時令也。〈大全〉方氏曰:「几杖以養其體,糜粥以養

  其氣。《郊特牲》曰:『飲養陽氣也,食養陰氣也,春饗孤子考證秋食耆老,其義一也,故此於秋言之』。」然養陽非無食

  也,特以飲為主耳,養陰非無飲也,特以食為主耳,故此兼言飲焉。

  季秋之月,鞠有黃華。〈大全〉方氏曰:「桃華於仲春,桐華於季春,皆不言有,獨於鞠言之者,以萬物皆華於陽,獨鞠華於陰而已,故特言有。桃華之紅、桐華之白,皆不言其色。獨鞠言其色而曰黃者,以華於陰中,其色正應陰之盛故也。」

  孟冬之月,虹藏不見。〈陳注〉陰陽氣交而為虹。此時陰陽極乎辨,故虹伏。

  仲冬之月,鶡旦不鳴,虎始交。〈陳注〉夜鳴而求旦,故謂之「鶡旦。」夫夜鳴則陰類也。然鳴而求旦。則求陽而已。故感微陽之生而不鳴則以得所求故也。虎陰物而交則亦感陽之生故也。

  命之曰《暢月》。〈陳注〉朱氏謂:陽久屈而後伸,故云「暢月。

  芸始生,荔挺出,蚯蚓結,麋角解,水泉動。」〈陳注〉水者天一之陽所生。陽生而動。言枯涸者,漸滋發也。〈大全〉方氏曰:「凡物之氣,感陰者腥,感陽者香,陽方長矣,故芸始生,荔挺出。蚯蚓結者,以感正陽之氣而後出,故微陽雖生而猶結焉。結言形之未解也。」

  季冬之月鴈北鄉,鵲始巢雉雊雞乳。〈大全〉馬氏曰:「鴈北鄉,則順陽而復也。雉,火畜也,感於陽而後有聲。雞,木畜也,麗於陽而後有形。」

  冰方盛,水澤腹堅,命取冰。冰以入,令告民出五種。〈大全〉嚴陵方氏曰:「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陰盛閉塞而陽無所泄,則氣戾不和,為愆陽,為伏陰。然則鑿冰非特為備暑,亦以達陽氣也。水之入也為陰事之終,種之出也為陽事之始,以冰入之期而告民出五種,終則有始也。」

  《內則》:「凡男拜,尚左手。」〈注〉左,陽也。

  凡女拜,尚右手。〈注〉右陰也。〈陳注〉尚左尚右,陰陽之別。

  《祭義》:「祭日於壇,祭月於坎,以別幽明,以制上下。祭日於東,祭月於西,以別外內,以端其位。日出於東,月生於西,陰陽長短,終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陳注〉「壇高而顯,坎深而隱。」一顯一隱,所以別陰陽之幽明,一高一深所以制陰陽之上下。東動而出,西靜而入,出則在外,入則反內,故東西所以別陰陽之外內。東為陽中,西為陰中,中則得位,故東西所以端陰陽之位。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而陰陽之義配焉。陽道常饒,陰道常乏,故運而為氣,賦而為形。凡屬乎陽者皆長,屬乎陰者皆短。一長一短,終則有始,相巡而未嘗相絕。

  故「足以致天下之和」者,陰陽相濟之故也。

  昔者聖人建陰陽天地之情,立以為《易》。〈疏〉興建陰陽,天地之情,仰觀天文,俯察地理,立此陰陽,以作《易》祭統昆蟲之異,草木之實,陰陽之物備矣。〈大全〉方氏曰:「言陰陽之物者,蓋昆蟲以陰蟄,以陽出,草木以陰枯,以陽榮故也。」

  《鄉飲酒義》:「賓主,象天地也;介僎,象陰陽也。」〈陳注〉「《介》』以輔賓,僎以輔主人,象陰陽之輔天地也。

  《烹狗於東方》,祖陽氣之發於東方也。〈大全〉方氏曰:「凡植物皆地產,足以養人之陰;凡動物皆天產,足以養人之陽。天產不特狗也,而特烹狗以祖陽氣者,蓋陽之辰窮於戌而為陽之至,故辰在戌而屬狗,則狗至陽之畜也。東方者得陽之中,烹至陽之畜,於陽中之方,又得其宜矣。」

  《喪服四制》:「凡禮之大體,體天地、法四時、則陰陽、順人情。」〈又〉夫《禮》,吉凶異道,不得相干,取之陰陽也。

  《左傳》:「冬無愆陽,夏無伏陰。」

  《穀梁傳》:「獨陰不生,獨陽不生,獨天不生,三合然後乃生。」

  《素問·上古天真論》:「丈夫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寫,陰陽和,故能有子。六八陽氣衰竭於上,面焦髮鬢頒白。」

  《四氣調神大論》:「冬三月,此為閉藏。水冰地坼,無擾乎陽,早臥晚起,必待日光。」

  「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內變;逆夏氣則太陽不長,心氣內洞;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滿;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獨沈。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

  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從其根,故與萬物浮沈於生長之門。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

  《生氣通天論》:「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辟積於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視,耳閉不可以聽,潰潰乎若壞都,汨汨乎不可止。

  陽氣者,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於上,使人薄厥,有傷於筋,縱其若不容。」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

  陽氣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氣生,日中而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氣門乃閉《岐伯》曰:「陰者,藏精而起亟也,陽者衛外而為固也。陰不勝其陽,則脈流薄疾,並乃狂;陽不勝其陰,則五藏氣爭,九竅不通。是以聖人陳陰陽,筋脈和同,骨髓堅固,氣血皆從。如是則內外調和,邪不能害,耳目聰明,氣立如故。」〈又〉「凡陽陰之要,陽密乃固,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因而和之,是為聖度。故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祕,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陰陽應象大論》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

  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陽勝則熱,陰勝則寒;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厥氣上行,滿脈去形,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岐伯曰:「陽勝則身熱,腠理閉,喘麤為之俯仰,汗不出而熱,齒乾以煩冤,腹滿死,能冬不能夏。」陰勝則身寒汗出,身常清,數慄而寒,寒則厥,厥則腹滿死,能夏不能冬。此陰陽更勝之變,病之形能也。

  「天不足西北,故西北方陰也,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地不滿東南,故東南方陽也,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強也。」帝曰:何以然?岐伯曰:「東方陽也,陽者其精并於上,并於上則上明而下虛,故使耳目聰明而手足不便也。西方陰也,陰者其精并於下,并於下則下盛而上虛,故其耳目不聰明而手足便也。故俱感於邪,其」在上則右甚,在下則左甚,此天地陰陽所不能全也,故「邪居之。」

  以天地為之陰陽。「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

  《陰陽離合論》帝曰:「願聞三陰三陽之離合也。」岐伯曰:「聖人南面而立,前曰廣明,後曰太衝;太衝之地,名曰少陰;少陰之上,名曰太陽;太陽根起於至陰,結於命門,名曰陰中之陽;中身而上,名曰廣明;廣明之下,名曰太陰;太陰之前,名曰陽明;陽明根起於厲兌,名曰陰中之陽;厥陰之表,名曰少陽;少陽根起於竅陰,名曰陰中之少陽。是故三陽之離合也,太陰為開,陽明為闔,少陽為樞,三經者不得相失也,摶而勿浮,命曰一陽。」帝曰:「願聞三陰。」岐伯曰:「外者為陽,內者為陰。然則中為陰,其衝在下,名曰太陰。太陰根起於隱白,名曰陰中之陰。太陰之後,名曰少陰,少陰根起於涌泉,名曰陰中之少陰。少陰之前,名曰厥」陰。厥陰根起於大敦,陰之絕陽,名曰陰之絕陰。是故三陰之離合也,太陰為開,厥陰為闔,少陰為樞,三經者不得相失也。

  摶而勿沈,命曰「一陰陰陽。」𩅞𩅞〈音衝〉積傳為一周。氣裏形表。而為相成也。

  《陰陽別論》黃帝問曰:「人有四經十二從,何謂?」岐伯對曰:「四經應四時,十二從應十二月,十二月應十二脈,脈有陰陽,知陽者知陰,知陰者知陽。凡陽有五,五五二十五陽。所謂陰者,真藏也,見則為敗,敗必死也。所謂陽者,胃脘之陽也;別於陽者,知病處也;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三陽在頭,三陰在手,所謂一也。別於陽」者,知病忌時;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謹熟陰陽,無與眾謀。所謂陰陽者,去者為陰,至者為陽,靜者為陰,動者為陽,遲者為陰,數者為陽。

  鼓一陽曰鉤,鼓一陰曰毛,鼓陽勝急曰弦,鼓陽至而絕曰石,陰陽相過曰溜。陰爭於內,陽擾於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則熏肺,使人喘鳴。陰之所生,和本曰和。是故剛與剛,陽氣破散,陰氣乃消亡。淖則剛柔不和,經氣乃絕。死陰之屬,不過三日而死;生陽之屬,不過四日而死。所謂生陽死陰者,肝之心謂之生陽,心之肺謂之死陰,肺之腎謂之重陰,腎之脾謂之辟陰,死不治。結陽者,腫四支;結陰者,便血一升,再結二升,三結三升。陰陽結斜,多陰少陽曰石水,少腹腫。二陽結謂之消,三陽結謂之隔,三陰結謂之水。一陰一陽結,謂之喉痹。陰搏陽別,謂之有子。陰陽虛,腸澼死。陽加於陰,謂之汗,陰虛陽搏,謂之崩。

  《六節藏象論》帝曰:「藏象何如?岐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肺者,氣之本,魄之處也;其華在毛,其充在皮,為陽中之太陰,通於秋氣。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髮,其充在骨,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氣。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此謂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廩之本,榮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其華在脣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黃,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

  《脈要精微論》岐伯曰:「冬至四十五日,陽氣微上,陰氣微下;夏至四十五日,陰氣微上,陽氣微下,陰陽有時,與脈為期。」〈又〉陰盛則夢涉大水恐懼,陽盛則夢大火燔灼,陰陽俱盛則夢相殺毀傷。

  《厥論》「黃帝問曰:厥之寒熱者何也?岐伯對曰:陽氣衰於下,則為寒厥;陰氣衰於下,則為熱厥。帝曰:熱厥之為熱也,必起於足下者,何也?岐伯曰:陽氣起於足五指之表,陰脈者集於足下而聚於足心,故陽氣勝則足下熱也。帝曰:寒厥之為寒也,必從五指而上於膝者,何也?岐伯曰:陰氣起於五指之裏,集於膝下而聚」於膝上。故陰氣勝則從五指至膝上寒。其寒也。不從外。皆從內也。

  《病能論》帝曰:有病怒狂者,此病安生?岐伯曰:「生於陽也。」帝曰:「陽何以使人狂?」岐伯曰:「陽氣者,因暴折而難決,故善怒也,病名曰陽厥。」

  脈解。《太陽》所謂腫腰脽痛者,正月太陽寅,寅,太陽也,正月陽氣出在上而陰氣盛,陽未得自次也,故腫腰脽痛也。病偏虛為跛者,正月陽氣凍解地氣而出也。

  所謂偏虛者,冬寒頗有不足者,故偏虛為跛也。所謂強上引背者,陽氣大上而爭,故強上也。所謂耳鳴者,陽氣萬物盛上而躍,故耳鳴也。所為甚則狂巔疾者,陽盡在上,陰氣從下,下虛上實,故狂巔疾也。所謂浮為聾者,皆在氣也。所謂「入中為瘖」者,陽盛已衰,故為瘖也。內奪而厥,則為瘖俳,此腎虛也。少陰不至者,厥也。少陽所謂心脅痛者,少陽盛也,盛者心之所表也,九月陽氣盡而陰氣盛,故心脅痛也。所謂「不可反側」者,陰氣藏物也,物藏則不動,故不可反側也。所謂「甚則躍」者,九月萬物盡虛,草木畢落而墮,則氣去陽而之陰,氣盛而陽之下長,故謂躍陽明。所謂灑灑振寒者,陽明者午也,五月盛陽之陰也,陽盛而陰氣加之,故灑灑振寒也。所謂脛腫而股不收者,是五月盛陽之陰也,陽者衰於五月,而一陰氣上,與陽始爭,故脛腫而股不收也。所謂上喘而為水者,陰氣下而復上,上則邪客於藏府間,故為水也。所謂胸痛少氣者,水氣在藏府也,水者陰氣也,陰氣在中,故胸痛少氣也。

  所謂甚則厥,惡人與火,聞木音則惕然而驚者,陽氣與陰氣相薄,水火相惡,故惕然而驚也。所謂欲獨閉戶牖而處者,陰陽相薄也,陽盡而陰盛,故欲獨閉戶牖而居,所謂病至則欲乘高而歌。棄衣而走者,陰陽復爭而外并於陽,故使之棄衣而走也。所謂客孫脈,則頭痛鼻鼽腹腫者,陽明并於上,上者則其孫絡太陰也,故頭痛鼻鼽腹腫也。太陰所謂病脹者,太陰子也,十一月萬物氣皆藏於中,故曰病脹。所謂上走心為噫者,陰盛而上走於陽明,陽明絡屬心,故曰上走心,為噫也。所謂食則嘔者,物盛滿而上溢,故嘔也。所謂得後與氣,則快然如衰者,十二月陰氣下衰,而陽氣且出,故曰得後與氣,則快然如衰也。少陰所謂腰痛者,少陰者腎也,十月萬物陽氣皆傷,故腰痛也。所謂嘔欬上氣喘者,陰氣在下,陽氣在上,諸陽氣浮,無所依從,故嘔欬上氣喘也。所謂色色不能久立久坐。

  起則目𥆨𥆨無所見者,萬物陰陽不定,未有主也,秋氣始至,微霜始下而方殺,萬物陰陽內奪,故目。𥆨𥆨無所見也。所謂「小氣善怒」者,陽氣不治,陽氣不治,則陽氣不得出,肝氣當治而未得,故善怒。善怒者,名曰煎厥。所謂恐如人將捕之者,秋氣萬物未有畢去,陰氣少,陽氣入,陰陽相薄,故恐也。所謂「惡聞食臭」者,胃無氣,故惡聞食臭也。所謂「面黑如地色」者,秋氣內奪,故變於色也。所謂「欬則有血」者,陽脈傷也,陽氣未盛於上而脈滿,滿則欬,故血見於鼻也。厥陰所謂㿗疝婦人少腹腫者,厥陰者辰也,三月陽中之陰,邪在中,故為㿗疝少腹腫也。所謂腰脊痛不可以俛仰者,三月陽振榮華,萬物一俛而不仰也。所謂㿗癃疝膚脹者,曰陰亦盛而脈脹不通,故曰㿗癃疝也。所謂甚則嗌乾熱中者,陰陽相薄而熱,故嗌乾也。

  《調經論》岐伯曰:「邪之生也,或生於陰,或生於陽。其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其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

  《至真要大論》帝曰:五味陰陽之用何如?岐伯曰: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鹹味湧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

  《陰陽類論》帝曰:陰陽之類,經脈之道,五中所主,何藏最貴?雷公對曰:「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脈之主時,臣以其藏最貴。」帝曰:「卻念上下經,陰陽從容,子所言貴,最其下也。」雷公齋七日,旦復侍坐,帝曰:「三陽為經,二陽為維,一陽為游部,此知五藏終始,三陽為表,二陰為裏,一陰至絕,作朔晦,卻具合以正其理。」《雷公》曰:受業未能明。帝曰:所謂三陽者,太陽為經。三陽脈至手太陰,弦浮而不沉,決以度,察以心,合之陰陽之論。所謂二陽者,陽明也,至手太陰,弦而沈急不鼓,炅至以病皆死。一陽者,少陽也,至手太陰,上連人迎,弦急懸不絕,此少陽之病也,專陰則死。三陰者,六經之所主也,交於太陰,伏鼓不浮,上「空志心,二陰至肺,其氣歸膀胱,外連脾胃,一陰獨至,經絕氣浮不鼓,鉤而滑。此六脈者,乍陰乍陽,交屬相并,繆通五藏,合於陰陽,先至為主,後至為客。」雷公曰:「臣悉盡意,受傳《經脈頌》,得從容之道,以合從容,不知陰陽,不知雌雄。

  帝曰:『三陽為父,二陽為衛,一陽為紀,三陰為母,二陰為雌,一陰為獨,使二陽一陰,陽明主病。不勝一陰脈耎而動,九竅皆沈。三陽一陰,太陰脈勝,一陰不能止,內亂五藏,外為驚駭。二陰二陽病在肺,少陰脈沈,勝肺傷脾,外傷四支。二陰二陽皆交至,病在腎,罵詈妄行,巔疾為狂』。」二陰一陽病出於腎,陰氣客遊於心,腕下空竅堤閉塞不通,四支別離。一陰一陽代絕,此陰氣至心,上下無常,出入不知,喉咽乾燥,病在土脾。二陽三陰,至陰皆在,陰不過陽,陽氣不能止陰,陰陽並絕,浮為血瘕,沈為膿胕,陰陽皆壯,下至陰陽,上合昭昭,下合冥冥,診決死生之期,遂合歲首。

  《汲冢周書大聚解》:「王若欲求天下民,先設其利,而民自至。譬之若冬日之陽,夏日之陰,不召而民自來,此謂歸德。」

  《道德經道化》篇:「萬物負陰而抱陽。」

  《關尹子四符篇》:「陰陽雖妙,不能卵無雄之雌。」〈又〉仁則陽而明,可以輕魂;義則陰而冥,可以御魄。〈又〉「陰陽雖妙」,能役有氣,而不能役無氣。

  《六七篇》,「世之人以暫見者為夢,久見者為覺。殊不知暫之所見者,陰陽之炁;久之所見者,亦陰陽之炁。二者皆我陰陽,孰為夢?孰為覺?」

  《相鶴經》:「鶴者,陽鳥也,而游於陰。」

  《管子·宙合篇》:「夏處陰,冬處陽。」

  《樞言》篇:「珠者,陰之陽也,故勝火;玉者,陰之陰也,故勝水。」

  《心術》篇:「人主者立於陰,陰者靜,故曰動則失位。陰則能制陽矣,靜則能制動矣。」

  《四時篇》:「日掌陽,月掌陰,星掌和。陽為德,陰為刑,和為事。」

  《形勢解》:「春者陽氣始上,故萬物生,夏者陽氣畢上,故萬物長,秋者陰氣始下,故萬物收,冬者陰氣畢下,故萬物藏。」

  《臣乘馬》篇:「日至六十日而陽凍釋,七十日而陰凍釋。」《揆度》篇:「天筴陽也,壤筴陰也。」

  《輕重篇》:「《管子》曰:『女華者,桀之所愛也,湯事之以千金。

  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湯事之以千金。內則有女華之陰,外則有曲逆之陽。陰陽之議,合而得成其天子。此湯之陰謀也』。」〈又〉《管子》曰:「陰王之國有三,而齊與在焉。」桓公曰:「此若言,可得聞乎?」管子對曰:「楚有汝漢之黃金,而齊有渠展之鹽,燕有遼東之煮,此陰王之國也。」〈又〉狐白應陰陽之變,六月而一見。

  子華子:「夫天降一氣,則五氣隨之,寄備於陰陽,合氣而成體。故有太陽,有少陽,有太陰,有少陰。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故陽中之陽者,火是也;陰中之陰者,水是也;陽中之陰者,木是也;陰中之陽者,金是也。土居二氣之中間,以治四維,在陰而陰,在陽而陽。故物非土不成,人非土不生。北方陰極而生寒,寒生水;南方陽」極而生熱,熱生火,東方陽動以散而生風,風生木;西方陰止以收而生燥,燥生金,中央陰陽交而生濕,濕生土。是故天地之間,六合之內,不離於五。

  《鄧析子》:「為君,當若冬日之陽,夏日之陰,萬物自歸,莫之使也。」

  《文子道原》篇:「約而能張,幽而能明,柔而能剛,含陰吐陽,而章三光。」〈又〉「大丈夫恬然無思,淡然無慮,以天為葢,以地為車,以四時為馬,以陰陽為御。行乎無路,遊乎無怠,出乎無門。」以天為葢,則無所不覆也;以地為車,則無所不載也;四時為馬,則無所不使也;陰陽御之,則無所不備也。〈又〉噓吸陰陽,吐故納新。與陰俱閉,與陽俱開;與剛柔卷舒,與陰陽俯仰。〈又〉人大怒破陰,大喜墜陽。〈又〉「寇莫大於陰陽」,而枹鼓為細。

  《精誠篇》:「陰陽所擁,沉滯不通者,竅理之。」〈又〉含陰吐陽而與萬物同和者,德也。〈又〉冬日之陽,夏日之陰,萬物歸之而莫之使。

  《守弱篇》:「聖人與陰俱閉,與陽俱開。」

  《上德篇》:「月朢日奪光,陰不能以承陽。」〈又〉陰陽不能常,且冬且夏。〈又〉天氣下,地氣上,陰陽交通,萬物齊同,君子用事,小人消亡,天地之道也。天氣不下,地氣不上,陰陽不通,萬物不昌,小人得勢,君子消亡,五穀不植,道德內藏。〈又〉陰難陽,萬物昌;陽復陰,萬物湛。物昌,無不贍也,物湛,無不樂也,物樂則無不治矣。陰害物,陽自屈,陰進陽退,小人得勢,君子避害,天道然也。陽氣動,萬物緩而得其所,是以聖人順陽道。〈又〉陽氣畜而後能施,陰氣積而後能化,未有不畜積而後能化者也。故聖人慎所積。陽滅陰,萬物肥,陰滅陽萬物衰。故王公尚陽道則萬物昌,尚陰道,則天下亡,陽不下陰,則萬物不成。〈又〉陽氣盛,變為陰,陰氣盛,變為陽。〈又〉聖人偯陽天下和同,偯陰天下溺沉。

  《微明篇》:「道,可以弱,可以強,可以柔,可以剛,可以陰,可以陽。」〈又〉聖人「能陰能陽,能柔能剛,能弱能強。」〈又〉陽中有陰,陰中有陽。萬事盡然,不可勝明。

  《自然篇》:「道生萬物,理於陰陽,化為四時,分為五行。」〈又〉「陰陽四時」,「金木水火土」,同道而異理。

  《上仁篇》:「天地之炁,莫大於和。」和者,陰陽調,日夜分,故萬物春分而生,秋分而成。生與成必得和之精。故積陰不生,積陽不化,陰陽交接,乃能成和。

  《上禮篇》:「上古真人呼吸陰陽,而群生莫不仰其德以和順。」〈又〉神農黃帝,覈領天下,紀綱四時,和調陰陽,於是萬民莫不竦身而思戴。

  《莊子人間世篇》:「且以巧鬥力者,始乎陽,常卒乎陰。」《在宥》篇:「人大喜邪,毗於陽;大怒邪,毗於陰。陰陽并毗,四時不至,寒暑之和不成,其反傷人之形乎?」〈又〉《廣成子》曰:「我為女遂於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陽之原也;為女入於窈冥之門矣,至彼至陰之原也。天地有官,陰陽有藏,慎守女身,物將自壯。」

  《天運篇》:「老子曰:『子又烏乎求之哉』?」曰:「吾求之於陰陽,十有二年而未得。」

  《刻意》篇:「聖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

  《繕性》篇:「古之人在混茫之中,與一世而得澹漠焉。當是時也,陰陽和靜。」

  《秋水》篇:師天而無地,師陰而無陽,其不可行明矣。

  《田子方》篇:「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

  《庚桑楚篇》:「寇莫大於陰陽,無所逃於天地之間,非陰陽賊之,心則使之也。」

  《則陽》篇:「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陰陽者,氣之大者也。」《說劍》篇:「開以陰陽。」

  《列子·天瑞》篇:「天地之道,非陰則陽。」

  《周穆王篇》:「一體之盈虛消息,皆通於天地,應於物類。

  故陰氣壯則夢涉太水而恐懼,陽氣壯則夢涉大火而燔焫;陰陽俱壯則夢生殺。」〈又〉《西極》之南隅有國焉,不知境界之所接,名「古莽之國。」陰陽之氣所不交,故寒暑無辨。

  《亢倉子政道篇》:「水陰沴也,陰於國政類刑,人事類私;旱陽過也,陽於國政類德,人事類盈。」

  《鬼谷子捭闔篇》:「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默也,陰也。陰陽其和,終始其義,故言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為陽曰始;故言死;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諸言法陽之類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皆曰終,言惡以終為謀。捭闔之道,以陰陽試之」,故與陽言者依崇高,與陰言者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由此言之,無所不出,無所不入,無所不言可。

  陰陽之理盡,小大之情得,故出入皆可,何所不可乎?為小無內,為大無外,益損去就倍反,皆以陰陽御其事。「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隨而入,陽還終始,陰極反陽。」以陽動者,德相生也;以陰靜者,形相成也。以陽求陰,苞以德也。以陰結陽,施以力也。陽陰相求,由捭闔也。此天地陰陽之道,而說人之法也。

  《決篇》:「陽勵於一言,陰勵於二言。」

  《孫子》:「凡軍好高而惡下,貴陽而賤陰。」

  《韓非子》:「陰燕陽魏」〈又〉《四海既藏》,道陰見陽。〈又〉蟻「冬居山之陽,夏居山之陰。」

  《戰國策》:「夏桀之國,左天門之陰,而右天谿之陽,盧睪在其北,伊洛出其南。」

  《呂子重己》篇:「室大則多陰,臺高則多陽,多陰則蹶,多陽則痿。此陰陽不適之患也。」

  《貴公》篇「陰陽之和,不長」一類。

  《大樂篇》:「兩儀出陰陽,陰陽變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又〉萬物所出,造於太一,化於陰陽。

  《精通篇》:「月也者,群陰之本也。月朢則蚌蛤實,群陰盈;月晦則蚌蛤虛,群陰虧。」

  《知分篇》:「凡人物者,陰陽之化也。陰陽者,造乎天而成者也。」

  《辨土篇》:「畝欲廣以平,甽欲小以深,下得陰,上得陽。」《越絕書計倪內經》:越王曰:「物有妖祥乎?」計倪曰:「有陰陽,萬物各有紀綱,日月星辰刑德,變為吉凶。金木水火土更勝,月朔更建,莫主其常,順之有德,逆之有殃。

  是故聖人能明其刑而處其鄉,從其德而避其衡。凡舉百事,必順天地四時,參以陰陽,用之不審,舉事有殃。人生不如臥之頃也。欲變天地之常數,發無道,故貧而命不長。故聖人並苞而陰行之,以感愚夫,眾人容容盡欲富貴,莫知其鄉。」越王曰:「善。」請問其方。計倪對曰:「從寅至未,陽也。太陰在陽,歲德在陰,歲美在是。

  聖人動而應之,制其收發,當以太陰在陰,而發陰且盡之歲,亟賣六畜貨財,以益收五穀,以應陽之至也。

  陽且盡之歲,亟發糴以收田宅牛馬,積斂貨財,聚棺木,以應陰之至也。此皆十倍者也,其次五倍。天有時而散,是故聖人反其形,順其衡,收聚而不散。」越王曰:「善。」

  《外傳枕中》范子曰:「道生氣,氣生陰,陰生陽,陽生天地。」范子曰:「夫八穀貴賤之法,必察天之三表,即決矣。」越王曰:「請問三表?」范子曰:「水之勢勝金,陰陽畜積大盛,水據金而死,故金中有水,如此者,歲大敗,八穀皆貴。

  金之勢勝木,陽氣蓄積大盛,金據木而死,故木中有火,如此者,歲大美,八穀皆賤,金木水火更相勝,此天」之「三表」者也。〈按此條或有錯訛恐是火勢勝金火據金而死金勢勝木金據木而死〉越王曰:「寡人已聞陰陽之事,穀之貴賤,可得而知乎?」范子曰:「陽者主貴,陰者主賤,故當寒而不寒者,穀為之暴貴;當溫而不溫者,穀為之暴賤。譬猶形影,聲響相聞,豈得不復哉!故曰:秋冬貴,陽氣施於陰,陽極而復貴;春夏賤,陰氣施於陽,陽極而不復。」越王曰:「善哉!」越王曰:「吾欲富邦強兵,地狹民少,奈何為之?」范子曰:「夫陽動於上,以成天文;陰動於下,以成地理。審察開置之要,可以為富。凡欲先知天門開及地戶閉,其術:天高五寸,減天寸六分,以成地。謹司八穀初見出於天者,是謂天門開,地戶閉,陽氣不得下入地戶,故氣轉動而上下陰陽俱絕,八穀不成,大貴必應其歲而起,此天變見符也。謹司八穀初見入於地者,是為地戶閉,陰陽俱會,八穀大成,其歲大賤,來年大饑,此地變見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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