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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之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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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之意义(1)(一九一七年五月七日) 哲学之一名词,本非吾国固有,即在西土,亦复各时代对此之解释,互不相同。吾国之人,辗转传说,尤多别解。此篇详述西土古今对于此名词之各种解释,乃直译美国哲学教授所著书中之一章,倘有助于有志研究哲学者也,故录之。 ——记者 一、哲学之原始 希腊史学家希洛多特氏(前484—前424年)为始用“哲学”一字为动词之人。彼书中谓克利塞氏告梭伦曰,彼尝闻其因以哲学之求学志愿,而周游各土,其意尽指梭伦为学问自身之价值而求学,不问其实利如何也。至“哲学家”名词之起源(意同爱智者),或归之于披得戈拉氏(前582—前500年),盖西锡洛尝言披氏与佛利耶之长吏里昂言自认为哲学家,而自言其事业在探寻事物之本真也。 至苏格拉底氏(前470—前399年)之徒,而哲学与哲学家二字始屡用之,盖彼等实首用此名词者也。然苏氏之用此哲学家之名词,初不过一种谦称,自承其无识而已,盖此名词在今日虽极名贵,考其字之起源,不过一谦称也。柏拉图氏始分别智与爱智者为二,以为惟神为智,人则惟能爱智而已。自是以后,哲学之名词,遂传于今日,然言其意义,仍人人殊其所一致者,则后世之人大抵不以哲学家仅等于探寻者,或爱智者而已。 就文字之起原言之,虽为有趣之事,然与其成字以后之意义颇不相涉,盖历史上世所称为哲学家者,其工作不过粗浅之物理观察,臆测世界之所以构成而已,初不如吾人今日之所谓哲学也。 学哲学史者,每首及于希腊哲学家泰尼氏(前624年生),以水为万有之本原,万有之所由生而所由灭也,又谓万有皆有灵性,盖不脱原人之思想。其次有亚拉质满得氏无限量为万有之本原。亚拉西米里氏(或云是亚拉质满得之弟子)以大气为万有本原,是三子者希腊哲学初期所谓爱阿运派哲学也。 读者观此等学说,当诧以当时出类拔萃之学者,所说之卑陋,乃至如此,虽然彼等之思想固极有价值,而不可非笑,盖自彼等乃始舍其遗传之诗学神学之解释,而渐用心于科学也。亚里士多德谓泰尼之说,盖尝考之自然现象而定论;亚拉质满得则以人间世为进化之结果;亚拉西米里则以火、风、云、水、地皆不过大气伸缩之变态。彼等之说固愚而自专,然其含有科学之精神,终不可磨灭也。 且彼等非徒一哲学家而已,其位置殆似军队之先锋,而彼之军队,则以今世震耀寰球之人物为其最近之代表,盖吾等所谓有组织有系统之科学,其进化之初步,皆必归之于希腊哲学家,如泰尼氏以下,故此时期之希腊哲学,实一切学术之本原,不可不注意也。 至爱阿连派以下,披得戈拉氏则言万物为数所组织。依利提氏则言万物固定无变易之能力,故吾人周围变易之现象,不过幻影而已。希勒克赖特氏则震于万物永远之变易,而以为自然之物,莫不流动。安披夺克利氏则言世界之组成有四原素,所谓地、水、气、火是也。底莫克利特氏则创物质原子论,至今科学家犹公认之。安拉塞哥拉氏则以万有之秩序生于不同原素之无量相乘,而使之循此秩序者,则最精微之物。吾人所名为精神者,实主张而纲维之。 此等哲学家之思想,甚奇妙耐人寻味,然观其轻易自投其身于此无边学理之海,而毫无罗针等具以为之指导,正如不知世务之儿童,妄欲参预人事者,其为情亦可笑也。彼等以一切学问,皆为哲学,皆为哲学家所应探寻,故彼等务欲举此世界及此世界中一切事物,一一加以解释,然彼之所以勇悍如此者,徒以不甚能明学问种类之多少,及所谓科学之解释者,应作何说耳。 此等哲学家之特点,即在其注意外界之处甚多;然此亦自然之道,盖无论种族史个人史其注意之初期,常先于心力及知识之观念未甚明确以前而首及于外物。吾等论究心灵之时,每易用吾人由经验外界所得之观念,故吾人所用为心灵作用之名词者,每皆借之于非心灵界,如言吾导、吾定志、言知力、言概念、言直觉、言吾人知识为明了或不明了、言辩论为光明、言情念为乐或苦,皆其例也。自苏格拉底氏以前之哲学家,每舍弃或忽视今所特认为哲学家之事业,彼但知观物得其皮毛,虽事物之真象,有时亦不得正确之解决也。 二、希腊哲学极盛时代 至第二时代而多数问题繁兴,于是前时代之所不甚注意者,乃为人所注意。底莫克利特氏其人当属此时代,然其思想则令吾人述之于上时代中,至此时代学者之特点,则彼等更敢武断,谓人能察物而知之,且谓但能加以思想,即足以知此物之真理。至言万有之实质与其现示于人之影像,必有所异,或言吾人决不能得事物绝对之真者,此等之说,殆全不为彼梦想所及。 前五世纪为希腊文化转移之期,盖世太保即意大利文化复兴之年,而人类意志始警觉而趋于伟大之生活方面,一弃其遗传之束缚,以使人权自由实现于世之时也,雅典实为此文化活动之中心云。 是时有梭非斯得派(旧译作诡辩派)之学者,多为公众之教师,每以研究一切人类知识为己任。然而彼于人生问题,颇不注意,盖为学而不知切身应用者之流也。彼等研究之题目曰人果能于对于个人之真理以外而得一真之真理否乎?法律自何时而有其权势乎?世果有所谓正善或所谓公平否乎?此等问题,盖至近世犹为人类之所注目,而彼等之行动,则已开其先河矣。 当苏格拉底大师反对彼等之辩论时,旧说苏氏往晤其徒,谓彼等所谈虽未尽确实,然实为科学探寻者应有之事。故苏氏之态度颇不利于旧党,旧党因诬之为改革派,然苏氏教人思想问难,谓虽祖先之传言,似足以为吾人行为之标准,然思想问难,终不可废,于是人始习为推理,而为吾人心灵或德育科学发达之滥觞,其功固在万世也,其徒柏拉图(前428—前347)及柏氏之徒亚里士多德,亦于此学大有所造。此二大哲学家大概意见,颇不一致,其可注意者,则仍皆似一切人类知识概归之哲学范围中耳。 柏氏颇好治伦理哲学,而不甚好物质科学,惟至于世界所以构成之问题,仍不能忘情而不加研究耳。彼于此问题主张颇不明确,然卒不肯以此为非吾人知力所知,而恝然不问也。至亚氏以天赋之奇才,几于囊括其当时一切之学科,且又为将来之学者创造新学术。故其哲学居然包括物理、博物、动物、论理、心理、政治、经济、修词、诗歌,以及形而上学,确乎实践其时人以哲学为万有学科之意见矣。 由是观之,希腊文化极盛时代,其人所谓为哲学者,与上时期大抵相似,盖皆以哲学家之天职,即在叙论宇宙之秩序也,虽然其所谓宇宙秩序之观念,则略有异此之,所谓哲学,盖不仅自然哲学而已。 三、哲学与人生 前四世纪末,有所谓斯多以派、伊壁鸠鲁派及斯克普提派(旧译作怀疑派)之哲学,同时并起。于是哲学之学科,始似包含有为人生指导之意义,此盖世人对于哲学所生之新概念也。斯多以派以为人必顺自然以为生,伊壁鸠鲁派则谓人之为生当尽其力以自乐,斯克普提派则以淡泊为人生第一要义,曰无希望者无失败,故无希望者天下最有福之人也。 至彼等哲学之观念,苟细审之仍无大异于前日,若以公正之心,研究真理,发明奇秘,殆非彼等念念不忘一已之苦乐者,之所及语,惟其实行之格言,得之于普遍观察之结果者,无害其有万古不磨之价值耳。 斯多以派藉物理论理以及伦理为根据以研究世界之构造,万物之终始,及宇宙秩序与神之关系。伊壁鸠鲁派谓世界生于空间之原子,欲藉考察人智本原之力,以进益此世界于郅治之境。斯克普提派则谓世间无所谓真理,吾人无须寻求真理。此三派者各有其宇宙秩序之观察,而仍以一切科学为在哲学范围内者也。 四、中世之哲学 自是以后,学者之继起者,以三世纪之新柏拉图派为著。是派有混合希腊与东方之学术,而尝为万物起原发达以及其将来之究竟之研究者也。至中世学者,乃区别独立理解之知识与天启之超绝知识。于是哲学之名词,乃作理解之知识解,而其范围稍狭,不至如前人之太泛矣。 然哲学虽有此等限制,其范围仍甚广泛,无论物质科学精神科学皆包于其中,且其时之哲学家,又十[之]九为神学家。如亚伯及亚魁勒十三世纪宗教之名士也,著神学系统谈,且研究其他之人生学识,于此可觇其时人对于哲学之观念矣。 夫哲学之范围既如是之广,而时人之所以能胜其任者,以今考之,尽因求博而不求精,故易于胜任。色几氏之小说,谓几不拉氏闻三格勒多医之言,谓流血与饮汤可治百病,因悟瞬息可成良医之理。彼但得一知半解,即自矜领会,亦宜其无不胜任之患也。中世及其前之数世纪,物质科学废坠于地,但知拾亚里士多德之绪余,而毫不知自用其探寻自然之能力,故此时学术尚无如今日所谓科学之可言者。 五、近世之哲学 人心既渐厌弃于服从亚氏及教寺之权力,于是始则务求自由以选择权力而服从之,继则更起研究哲学之观念,以尽弃其所谓权力而从事于以自然观察为根据之科学,从事于至高原理之科学,于是近世之哲学,始建其基础矣。 然旧时荒唐之意见,未尽能革除也。吾等且置其余子勿论,试一致察举世所认为近世哲学家之首领如培根(1561—1626)、迭卡特(1596—1650)者,莫不以为哲学家之职分,几于无限制,如此可知其意见矣。 培根以为哲学之所研究者,为人为神为自然,故彼以为凡形而上学、论理学、物理学、天文学、人种学、心理学、伦理学、政治学、莫不为哲学家之所应研究,要之彼意直谓尽举一切人类知识,而告各种修学者,以研究进益之法者,实哲学家之所应有事也。 迭卡特亦著人智价值论,有神论、外界存在论、灵魂及其性质以及数学、物理学、博物学、生理学等书,要之彼亦以其并世一切人类知识皆为其所应研究之事项者也,然无人能议此非常之法人不知近世之科学,盖其并世之人,固无人能较彼为尤足以附科学家之名实,惟彼亦嫌博而不精,如谓之为数学家,乃至为粗浅之物质科学家,皆不能当之无愧,此则其短处也。 前所述荒唐之意见,离至今日而不能尽革无余,亦积重之难反也。斯宾挪涉(1632—1677)信世界生于数学之制限。武尔佛(1679—1754)谓哲学为研究已然,或将然之事实原因之学科。菲斯的(1762—1814)谓哲学家善运其心思则可以科学者外,而为研究其余者也,故为不明区域之主人,尝游行于此区域中,无所指导,亦不负责任,故于彼亦无所谓失败,盖彼本无物可失也。 为是言者,盖观于哲学家对于学术之多方面,不认其为属于哲学,且即在哲学范围之内,时有分析独立之趋向,如心理学家伦理学家,每不知彼等属于科学或哲学,是其例也。 此答必有一部分之可信,固无疑之事,吾等观上文所述,可知哲学之一字,初用为科学,或知识全部分之别名,继而有数种科学相继独立而哲学之范围渐受限制,每有在他种特别科学之中而得所谓断非哲学之知识,故哲学家之工作,其大部分似较他人为不明确,苟彼不以此言为可信者,是必彼于科学明证之意义不明了,或为一种特别主义所迷惑也。 然此答终不可以为尽善。夫科学之离哲学独立者多矣,何为其特别一部分之诸问题,当留为哲学家之事乎?何为彼等不亦分离而独立乎?夫哲学固难修之学也,今必以此永远归之于哲学何哉? 请言心理学以为证。夫言物理学者,初无所问于哲学何为,心理学家则必自明其为自然科学,而汲汲以示异于形而上学乎?人之习人类心灵现象久矣,自其本身意识外,岂有可观察之现象乎?然则心理学之进步,独后于他科学者,何故,心理学之为自然科学与否终不能确定者何故? 进而言之,吾等观于多数学科,先后独立,岂亦将谓所余存之为哲学者,必仍更分为他学科以至无所谓哲学而止乎?欲解释此问题,当先知哲学究为何物,欲知哲学究为何物,何故存留于世界,则哲学家之各问题,必先加以研究然后可矣。 故答前所述疑问,欲其详尽,断非数语所能罄,惟略述之如左。 (一)哲学者反观之学也,其说另详。 (二)凡科学名为哲学之科学者,即研究反观之思想时,不可不连带加以研究,故不能异于一般科学也。 (三)反观思想之观点,其可得研究者,各种不同之意见或争辩,比他科学为多。 (四)吾等不须虑人类知识将全分为各科学而哲学以亡,盖哲学家之问题真问题也,有思想者,必然发生之问题也,故分为数学科,殊为不便斯言也,能读哲学之书者必不以为河汉矣。 知未来之征兆,锡林(1775—1754)亦不知自然科学之价值,而擅敢张自然哲学之统系,而议诮波依耳、牛端等而无忌惮。黑智儿(1770—1831)则又信真理在感觉之外。自是以后,则有并世之大儒,其哲学思想至今全世界犹受其影响者之说,然彼虽大儒之言乎?自彼说观之,徒使人以为哲学不可研究,但当暇时资为谈笑而已。 如斯宾塞尔之言曰,下等之智识,散碎者也;科学之智识,偏畸者也;哲学之知识,完全者也。又言凡云科学者指科学中之一种;云哲学者,则综合一切科学而为普遍之知识也。故斯氏之论哲学著第一原理之书,以辨人智可能之界域,又著生物学、心理学、社会学以及于伦理学,夫欲竟完成此等之计划,在理当于研究生活现象以前而为无机性之研究,惟事太支蔓,斯氏则竟置此研究于不论不议矣。 斯氏固近世人杰也,其书之价值,亦不容诬说。但有可注意者,凡好奖称斯氏之书者,多非能于斯氏所论之理,当有所研究之学者,而苟为有所研究之学者,则于其书时致其不满意之态度,如形而上学之学者于第一原理之书,每议其散漫无归;生物学家于其所著生物学,鲜所注意;社会学家亦以为斯氏于此学,非有专长之处,彼虽欲治一切学术,惜为时已晚,不如柏拉图之时代,犹可有万一成功之希望也。 六、今日之哲学 今日之哲学,有难言矣,数多之学者,仍以康德之学说为哲学之意义,此外亦有以黑智儿学说为其意义者。又有以开得兄弟学说,斯宾塞学说,乃至于亚魁勒学说,为其意义者,盖吾等不可不知。虽以今日欧洲或美洲之学校,犹不乏主张中古寺院哲学之人也,继而言之,哲学者最初以为科学知识为全体,继而以为人力之所能及,不待神之启牖而发明之知识之全体,及各种科学既兴,多数学者,尝改其力规定各学科研究之界域而忽略于界域以外之事项,然彼等言各科学之条理,每及于诸科学之全体,不能仅限于其一定部分而止,如斯宾塞等即有此等现象,然非徒斯宾塞为然也。人每有以哲学为世界知识者,然此非今日哲学之意义也,如以此为意义,则哲学与各科学之界域,不能明矣。 欲知吾人今日所认哲学之意义,莫如尽除昔日之旧观念,而一视今日欧洲美洲诸大学哲学教授所抱界说,以为惟一之根据。 彼之研究哲学,决不以为亚里士多德为目的,彼决不欲尽知一切学问,亦决无人自冀其能于研究哲学时,同时又能为算术、机械、物理、化学、动物、植物、经济、政治以及其他学科之教授。虽此等希冀,亦有时为学者所不能免,而今则非其时矣。 然又有数种科学,不可不认为哲学所统属者,盖今之为学者,虽能以其大部分注意用于一学科中,然必不能完全略忽他学科。故哲学学者不可徒学哲学而已,其应同时注意者,为论理学、心理学、伦理学、美学、形而上学,及哲学史。吾之不以认识论列为一项者,此故将另章述之,吾之以哲学史别之于哲学者,盖无论吾人承认其为特别学科与否,彼实占今日哲学教师工作之大部也。 上述各种学科,在习哲学之生徒,每已曾少加习过,苟非习过者,亦不能习哲学矣。 普通皆信宗教与哲学甚有关系,此亦可注意之事。夫苟于大学之中,曾受神学之教育者,其将来职业与其为化学或机械教师,必无为哲学老师之相适。又人之曾著哲学概论、心理学、论理学,形而上学纲要者,则亦必极宜于撰宗教哲学之书,欧美神学院之学生,苟为外力所迫,当易于改习哲学,即此理也。 其次不可不知,凡吾人所谓非哲学之科学者,亦非完全与哲学无关系。盖吾人为学如非于特别科学,有所增加知识,惟考察科学之方法,及评判科学之根本,此等工作,均得谓之哲学的。吾人如言欲刊“哲学心理学及科学方法研究之杂志”,人必不以为怪,但言欲刊“哲学及比较剖解学之杂志”,即若不伦之名词矣。昔马赫为蒲勒格之物理教授后(1895),为维也纳大学所聘,主讲归纳科学之历史与原理,当是时也,马赫更非物理教授而为一哲学教授矣。 故有一部分之科学,当为特别属于哲学教师之所教授,此等科学,斯为哲学的科学。此外哲学教师,又宜于研究宗教问题,又于其性格最不相人之各科学,亦当探其方法与根本之主张,以收取精用宏之效。虽然,如此或有疑之者矣,何为彼之工作如此之广何为彼之所教授者,又仅限于哲学一部分而止乎? 此问题固有能径答之者,彼谓盖尝有时人能尽举人类知识之全部者已。人类智识长而各种特别科学兴,于是治科学者,所研究限于一定范围,所应用亦限于一定之方法而止,故人于此时决不复能为一普遍之科学家,但能为一化学家或物理家或生物家或经济家而已。然于此大范围中,或不免有其中之一部分,甚为难学,于此一部分,直不易谓有科学可解说之,但吾人欲以科学姑试解说之而已。哲学家者,即于除去一切明白建设或考察于相合之科学者外,而为研究其余者也,故为不明区域之主人,尝游行于此区域中,无所指导,亦不负责任,故于彼亦无所谓失败,盖彼本无物可失也。 为是言者,盖观于哲学家对于学术之多方面,不认其为属于哲学,且即在哲学范围之内,时有分析独立之趋向,如心理学家伦理学家每不知彼等属于科学或哲学,是其例也。 此答必有一部分之可信,固无疑之事。吾等观上文所述,可知哲学之一字,初用为科学,或知识全部分之别名,继而有数种科学相继独立而哲学之范围渐受限制,每有在他种特别科学之中而得所谓断非哲学之知识,故哲学家之工作,其大部分似较他人为不明确,苟彼不以为此言为可信者,是必彼于科学明证之意义不明了,或为一种特别主义所迷惑也。 载《光华学报》第二年第三期 署名:天逸译 (1)本文《光华学报》第二年第三期封面目录下署名恽代英,内文章署名天逸。原作者为美国哲学教授佛勒斯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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