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小圈圈|谢觉哉

打破小圈圈

　　小圈圈是受不了的。把飞鸣在树头天空的鸟关在笼里，把奔走在深山大泽的兽，关在槛里，给它吃喝，任人观赏，但它总是乱飞乱碰，想跑出来。它不能忍受人们替它制造的小圈圈。然而有些青年，却常常不自觉地在自己的精神上自造一个小圈圈，套住自己，钻在里面苦闷。比如：

　　“升学没有考取”，沮丧得很！升学是需要的，升学要考，名额有限，不能满足所有投考者的要求，这是目前的事实。其实，只要肯学习，不进学校同样可学到东西，现在的劳动英雄、工作模范、创造先进经验的工人，绝大多数并不是什么专科大学毕业生。那末，没有考取学校有什么值得“沮丧”？

　　“人家提拔了，我没有被提拔”，又沮丧得很！人生的真实意义是多做些有益于人民的工作，多学些有益于人民的本事，而不是为着“被提拔”。假如你没有本事，“爬得越高，摔下来也越痛”。何况现在说的“提拔”，是把你放在那个岗位工作为适宜的问题，与旧社会的所谓“升迁”没有相同的意义。为此而“沮丧”，除表示自己的意识有点落后而外，没有其他。

　　“不安心工作，要求调动而没有调动”；“我是长于那个的，有兴趣做那个，却偏要我做这个”。于是又沮丧得很！他不知道任何工作，都有前途，都有毕生钻研不尽的奥妙，这已是不辨自明的真理。看不起自己的工作，是不肯学习和虚荣的心理作怪。至于个人的兴趣与能力，绝不是“娘肚子里”带来的，而是接触实际向实际学习产生的。有些人不安心这工作，调动后对那工作又常仍不安心；不愿学这个的，要他学那个也未必有成绩；这可见不论工作、学习必须安定下来，去掉虚荣心，埋头于工作学习，才能日有进步。

　　比如有些同志想当拖拉机手，这是好的，可是你那里还没有拖拉机，那就不妨先学学开汽车；又如有的想当飞行员，也是好的，可是身体不宜飞行，那你就先锻炼身体吧，即使将来不能飞行，身体增强了，总是好的。做事情总要从实际情况出发。

　　做什么，学什么；能怎样做，就怎样做。现实与理想统一，理想又推动现实前进，这是青年们极应注意的。自造的可以撇开的自寻烦恼的小圈圈，必须摔掉。

　　还有：做技术工作的人不关心政治；做某项工作的人，不研究和其有关部门的工作，总想划个圈圈把自己圈住，而且越圈得小似乎是越痛快，他不知道任何工作都是整个工作的一部分，精通其所属部分，要专，配合其他部门工作，就要博。小圈圈是有害的。

　　打破某些青年人思想上的小圈圈，不全是青年人的责任。青年人经验少，易动感情。有的是由于领导者没有好好解释，把目前的需要与远大的目的联系说明，并介绍各方面成功与失败的经验；有的是的确对于青年人的要求，处理有些失当。这是负有指导青年人责任的成年人应该改善的。

　　但我在这里还是希望作为前进的即将起而负担建设新社会责任的青年同志，在坚强自己的意志上，在学习考虑各种社会的复杂问题上，加以努力。

　　195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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