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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查鲁昌德拉·瓦达贾萨的信


  ①查鲁昌德拉·瓦达贾萨:文学刊物《异乡人》的编辑。泰戈尔的许多作品曾在该刊物上发表。

  我们果真期望伤逝的完结?

  其实,我们也为伤逝自豪。

  我们最强烈的情感,也难承负恒久的真实——这句话里没有慰藉,痛苦的骄傲受到打击。

  生活把全部积蓄散布在光阴行进的路上;在它不停转动的轮子下,深挚感情的印迹也会漫漶,也会湮灭。

  我们亲人的故世,对我们唯一的期求是:“记住我。”

  然而生命有无数期求,它的呼吁从四面八方向心儿汇集;

  现时的丛集之中,昔日的唯一祈愿必然逝灭。

  死者的痛苦解除,遗言犹在。

  伤逝执拗地继续欺弄生活,蛮横地对生命的使者说:“我不开门。”

  生命的沃土生长各种作物,任性的伤逝在其间占据一块庙堂的公地,任其荒芜成为意愿的沙漠,不向生活纳税;就死亡的遗产一事,控告流年,虽一天天败诉,不承认失败;甚至要把心儿埋入它的坟墓。

  大凡傲岸是羁勒,牢固的羁勒是伤逝的傲岸。

  财产,名誉,一切欲望包含梦幻,浓重的梦幻贯透伤逝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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