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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杜尔察迪普拉萨特的信


  ①杜尔察迪普拉萨特:孟加拉音乐理论家。

  你要我谈创造歌曲的体会,我惧怕谈体会,可又非谈不可。

  人凭智慧成功地创造了语言。

  人的感知是哑默的,不可捉摸的,很像幽寂的宇宙。

  那博大的哑巴用手势表达心意,不作解释。

  幽寂的宇宙拥有韵律,拥有表现手法,天宇舞姿密集。

  原子分子在无限时空里,规定了舞蹈的轨道,在“有限”中翩舞,塑造无数形象。

  它心里炽热的情感,从花草到繁星,寻找自己的隐喻。

  人的感情强烈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必须把话语当作宣泄的工具——静默下来的话语,寻找技法,寻找暗示,寻找舞蹈,寻找音乐。推翻原来的含义,扭曲规则。

  人在诗里写静默的心声。

  人的感知选择音乐作为载体的时候,把闪电般活跃的原子群似的乐章拘禁在“有限”里,教它动作,引它奇妙地旋转,跳舞,“有限”内就擒的舞蹈,获得以歌塑成的形象。无语的形象群,汇集在创作的厅堂。系足镯的“激情”参加洒红节,形象的舞女协调来宾的节奏。

  “我已理解。”借助文字、音符、线条表达此话的,是学者。

  歌曲是为这样一些人写的——他们的心儿说:“我体味,感受哀痛,观看形象。”他们在理论上很贫乏,血管里却荡漾着乐音。

  有机会你可以请教纳罗特隐士②;当然不是为掌握煽风点火的伎俩,而是为抵达不受定义束缚的理论的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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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印度传说中的隐士,通晓音乐,但喜欢搬弄是非,引起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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