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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一般说,我们都东遴西捡,

  一鳞半爪地学一点皮毛,

  因此,感谢上帝,谁也不难

  把自己的学识向人炫耀。

  奥涅金,据很多权威大士说,

  (自然,这意见有些苛求,)

  他们称赞他年少而渊博,

  但却又嫌他过于学究。

  他有滔滔不绝的口才,

  对任何话题都应付自如。

  每逢重大的争辫,他会面带

  一种老练的、学者的肃穆,

  而突然,俏皮地说句冷嘲,

  使夫人和小姐抿嘴而笑。

  六

  现在,拉丁文已经过时,

  因此,说老实话,他的拉丁

  不多不少,刚刚够解释

  卷首的题辞、文章的篇名,

  他也能谈起玉外纳,

  在信尾写上拉丁字“肃侯”。

  伊尼特史诗多少背一点儿,

  虽然其中免不了遗漏。

  对于过去历史的陈迹,

  他并没有那么大兴趣

  去翻动故纸堆里的灰尘,

  然而,从罗慕路斯直到如令,

  凡是名人的软事和趣闻,

  他都已一一牢记在心。

  七

  对于韵律,那高尚的娱乐,

  他还不能驾驭,也认不出

  什么是抑扬或扬抑的音格,

  无论你怎样替他辩护。

  费欧克利达令他厌恶,

  荷马也不喜欢,却读得下

  亚当·斯密,因此,他是个

  异常渊博的经济学家。

  这就是说,他会对人议论,

  说明一国怎样能致富:

  它需要的并不是金银,

  反而是什么“天然的产物”。

  他的父亲越听越糊涂,

  索兴把田产一齐典出。

  八

  欧根的学识是包罗万有,

  请原谅我无暇一一缕述。

  然而,他有个最大的成就,

  那是他的天才,他的长处,

  从儿时起,他就在钻研,

  这是他的工作,痛苦和快乐,

  它占去了他日夜的时间,

  代替了他沉思郁郁的懒惰—

  这学问就是:爱情的艺术。

  它曾被奥维德化为歌颂。

  为了这,那苦难的人被放逐

  结束了灿烂而动荡的一生,

  就在摩尔达维亚的草原上,

  诗人忍受着孤寂的流放。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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