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卡尔·麦 > 老母塔之夜 | 上页 下页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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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任务是什么?” “要他赶快,那些人只等到早晨。” 在哪儿?他不知道。五人中,他只认识于斯屈布的前税务官。人们对他恨之入骨。“安拉赐给他肉体受一千次苦,灵魂患一万次病。”他补充说。 这个船工本想再说下去,可是突然转过身来。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了。从客栈出来两个男人,手里拿着桨,走到水边,然后顺流而上。 “啊,安拉!”船工叫喊起来,“那些粗心大意的人真的敢坐小船渡河?” “小船在哪儿?” “那上面。河边一个女子坐着的地方。你看不见它,因为它在柳林后面。” 那两个男人到了刚才提到那个地方,与那个女子交谈了几句,然后便消失在灌木后面。 “是的,”老头说,“他们敢。好吧,如果安拉保佑,他们会成功的。不过,光送他们过去,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客人要付很多钱。要是到我这儿来,会便宜得多。” “那个女人可能会付钱。”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也消失在灌木林后面。就是说,她也上了小船。可是,老头却说: “她一个子儿也不会给。她是那边的工人,坐船白坐。这个女人从清早起一直坐在那上面,到现在还没有过河。那是谁?该是裁缝。” 老头在解释的时候,苏耶夫从客栈出来,骑上马。他的眼光对我们进行了侧面扫视,然后走向那只小船,并下了马。 “安拉,安拉!裁缝想坐小船!”船工叫喊着,“他可能看重自己的命,一定不能惹事。我知道他穷,只收他四分之一个皮阿斯特,或者干脆让他白坐。他为什么不上我这儿来?” 我认为,没有必要给这个老头解释苏耶夫的理由。他想泄露我们的意图,并且认为,坐小船可以比我们这条笨重的平底船早一点到岸。如果他很快上马飞奔,就可以脱离我们的视野。他没有料到,他一定会留下足迹。 哈勒夫和奥斯克也匆忙赶回来。 “本尼西,这个坏蛋坐一条小船过河。”哈勒夫报告,“他出三十皮阿斯特,如果把他摆渡过去的话。” “你们还知道什么?” “知道,但是不多。我们进去的时候,苏耶夫与店主谈到五个骑马人。他虽然给老板打了个手势,要老板别说。但是老板已经讲到句子的中间,并且讲完了。我们也就听到了。” “听到什么?” “那五个人想在特雷斯卡大厦等他。” “这座建筑物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们不可能从店主嘴中打听到,他显然与裁缝有关系。” “再没说什么了?” “只谈了渡船的事。” “这就是你们听到的?” “是的。苏耶夫还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看来,他的乐趣是惹我们生气。我恨不得给他几鞭子。他说,他会比我们早过河。” “你们没有对他说几句?” “一句也没有。” “好。看,他牵着马过来了,真的上了那条小船。那匹老马非跟在后面洗澡不可。那条船多半载不起它。” “本尼西,昨天,我们骑马的时候,我观察了那匹老马。它比他的外表好得多。这匹马有魔鬼缠身。” “好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很抱歉,如果有所不测的话。特别是那位女士,跟着上去了。我们过河吧,尽可能快。前进!” 这声呼唤是针对摆渡人员的。老头正好拿出烟袋,打开烟包,准备装烟叶。我虽然下了命令,他还是慢吞吞地干活。 “你听见了吗?把烟丢掉!”我命令他,“来一次不抽烟的。” “不,长官,”他得意地说,“抽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不能改变。我生来如此,将坚持到最后一趟。” “但是,你一定要比小船早到对岸!” “不要顾虑过多,长官!那条小船大概根本过不了河。” 这个人慢慢地装上烟叶,随后赤手从合在一起的几块砖头之间的小火中拿出一块煤,仅仅为了点燃烟袋。然后,他皱了皱眉头,用一个总司令的口气喊: “起来!干活,好样的!我们必须为我们要得到的皮阿斯特服务。” 在这一瞬间,我们看见上面那条小船从柳林中像离弦的箭射出来。前面坐的是女士,中间两个船工全力划桨,苏耶夫蹲在后面,手里抓着缰绳。马头从水里伸出来。那艘船没有舵。 苏耶夫看着我们,举起手臂,显出一种嘲笑的神情。如果船继续以开始时的高速度前进,我们到达河中心的时候,它已经到了对岸。我们这些值得尊敬的三位热心的仆人好像没有关节,他们从容不迫地把船的链子解开,然后才去抓撑杆,用它在水中乱划,好像发现水底下有一根针似的。可惜,我们的马不习惯于这样的摆渡。我们不得不留在它们身边,使它们安静。否则,我早就命令我的陪同也动起手来。 哈勒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加快船的速度。他从腰带上取出鞭子,对着最近的仆人说: “加快速度!” 这时,他给了他背上轻轻一鞭子。鞭子还没有甩,老头就叫喊: “啊,安拉,啊,痛苦,啊,作孽!干吧,你们这些崽子,踢吧,你们这些男子汉!干活,干活吧,你们强壮的人!我们越早过去,我们从这四个著名的酋长手里得到的酬金就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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