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卡尔·麦 > 恐怖的大漠 | 上页 下页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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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沙漠歼群匪(1) 雷诺被绑架 非洲! 我向你致意,你这神秘的大地!让我骑在骏马上穿越你那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原;让我骑在矫健的骆驼上穿越你那布满了炙热的石头的沙漠;让我在你的棕榈树下漫步,观看你的海市蜃楼美景;让我在你生机盎然的绿洲上思念你的过去,感叹你的现在,梦想你的未来。 我向你致意,你这阳光烤热的大地,跳跃着热带脉搏的大地,广袤无垠的大地!我在冰冷的北方已感到了你的温暖,听到了你童话般的奇妙的音响和那遥远的大自然的直冲云霄的欢歌。在这儿,平原上成群的羚羊跳跃奔腾;河马在水中嬉闹;大象和犀牛的巨足压碎了森林;鳄鱼在泥水中翻滚;睡着的狮子在多刺的含羞草下发出呼噜声。我双足的行动虽受羁绊,但我的心灵却飞向你。在这儿鸣响着布尔人的步枪;在那儿霍屯督人和卡菲尔人的长矛飞舞;黑色的人影在格斗;铁链当嘟作响,奴隶在呐喊;沙漠中的商队满载货物向东进发,而海边的商船则由西方驶来。 在孤单的帐篷村中响起了音乐家的高声合唱;高耸的伊斯兰教寺院尖塔呼唤人们去祈祷;沙漠居民把眼睛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而朝圣者则虔诚地高唱“真主”啊,我在这里! 我向你致意,令我悠然神往的大地!现在我终于看到了你的海岸在招手,呼吸到你纯净的空气,吮吸着你的芳香。对你的语言我并不陌生,可没有见到欢迎我的笑容,没有向我伸来的双手;但绿色海滩的棕榈树却向我鞠躬,山峰闪烁着友好的光辉向我表示“我们欢迎你,陌生人”! 在遥远的西方我遇到一个人,他像我一样纯粹出于对冒险的兴趣,曾只身一人冒险行进于印第安人沾满鲜血的土地上,而且成为我的患难与共的忠诚朋友。埃默利·博斯韦尔爵士是一个很少见的男子汉,他自豪、高尚、冷静、沉默寡言、胆大而有些冒失、果断,是一个强壮的摔跤运动员,机智敏捷的击剑能手和百发百中的射手,而当其心中激荡着友情时,就会充满舍己为人的精神。 善良的埃默利爵士固然有许多长处,但还是有一些小怪癖,这些特点能使人立即认识到他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而且完全可能使一个陌生人反感。他的性格对我却毫无妨碍,我们常常开一些意味深长但却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最后我们是以最好的朋友在新奥尔良分手的。我们作了要再见的承诺,相会之处定在非洲。 我们选定阿尔及尔并不是没有缘故。老实正派的博斯韦尔就像我一样,是人们习惯称作“漫游世界的人”。他几乎已在地球的所有角落留下了足迹,但在非洲他走过的地方,南边只有开普敦,而北边只有阿拉伯人所称的“加尔卜”,即从摩洛哥到的黎波里的一段沿海地区。很自然,他也会有熟悉一下这一大洲的内陆,特别是撒哈拉、苏丹的愿望;他想要经过达尔富尔和科尔多凡,然后经尼罗河返回文明发祥地。他有个亲戚,即他的舅舅住在阿尔及尔,他曾一度长时间在舅舅那里学阿拉伯语。他是法国人,名叫拉特劳蒙,是个商行老板,与苏丹保持着极其密切的关系。我们将在他那里相会。 至于我,早期出于特殊爱好也已研究过阿拉伯语。在草原相聚将为我们提供良好的相互练习阿拉伯语的机会。为此我乘坐了属于帝国运输公司的“火山号”轮船,以一种平静的心态从马赛出发。我相信同撒哈拉居民用他们的母语交谈不会感到困难。 非洲对我们就像对任何人那样,是一个有着大量尚未揭开的谜的大陆,将会向我们提供足够的令人奇怪的事物,可能还有危险。然而有一件事我们特别渴望实现:就像我们曾猎杀了灰熊和野牛那样,我们也企图把我们的猎枪用于黑豹和狮子身上。埃默利曾怀着某种妒忌的心情读过有关勇敢的猎狮者杰拉德的报道,而且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得到一些鬣狗的毛皮。 我们分开后已过去了三个月,然而他知道我到达的大概时间;而且由于他也知道我将乘法国轮船前往,因此当我在船靠岸后,在码头上等候下船旅客或乘小船赶来接朋友的杂乱人群中没有看到他时,多少感到有些失望。 阿尔及尔位于一个半月形海湾的西边。城市完全以正面面对船只,并给人一种特别的,几乎是幽灵般的景象。伸向绿色山脉的雪白的、连成一片的楼房大都没有屋顶和窗户,默默地望着港口,在日光下看起来就像是石灰岩。一组宏伟的石膏雕像,像一条冰川。高耸在山顶上的是皇帝的堡垒,在山麓,除埃杜本港要塞外还排列着各种各样的防御工事。 码头上有一群群人在移动着,其中有穿着白色阿拉伯斗篷者,有穿着五光十色长袍的黑人男女,有从头到脚用白色面纱包起来的妇女,有穿着土耳其服装的摩尔人和犹太人,各种肤色的混血儿,有身着欧洲服式的先生和女士,以及佩各种军徽,来自各部队的军人。 我让人把行李送到巴卜韦德街的巴黎饭店去。在饭店里根据需要吃了点东西以恢复体力后,就前往拉特劳蒙住所所在的巴卜阿佐恩街去了。 我递交了名片,主人就立即出现在其工作室的门前。 “欢迎您,阁下!”他用法语打了招呼,“但不是在这里!请随我进来,我想向您介绍夫人和小姐!我们已有很长时间在焦急地等待您的到来了!” 这种出乎意料的迎接使我惊异,以焦急的心情在等我这个陌生人?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拉特劳蒙矮小敏捷,当他登上宽阔的大理石楼梯时我刚走了一半。这所房子从前曾是一个富有穆斯林风格的宫殿式建筑,阿拉伯建筑艺术与法国式布置的结合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我穿过了金碧辉煌的接待室,被引入起居室,这是一种与焦急等待相联系的对我的又一个优待。 正在翻阅着一本小说的夫人坐在一把矮椅上;她穿着按欧洲式样裁剪的黑色丝绸衣服。小姐躺在一张天鹅绒面的长沙发上,穿着舒适的东方式服装。一条宽松的丝绸裤子从腰部伸展到足踝,光脚穿着蓝色的绣有金线的拖鞋。脖子和胸膛上覆盖着精致的金银交织的一流饰物,上身穿的是一件天鹅绒的土耳其式短上衣,上面装缀着珍贵的花饰,并缝有一排贵重的钮扣。黑色长发用金线和珍珠线编织,并用蓝色和玫瑰色的印度绸扎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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