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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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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回答说,“是Q先生和Q太太——因为在婚后M小姐改从夫姓了——他们离开英国去了澳大利亚,他们要在那儿居住。” “慢着,”我说,“得让我先弄清楚——去澳大利亚定居,是他们自己想上那儿住吗?” “是的,”安勒里说,“怎么说这都是大家能理解的。我本人亲自送他们乘汽船走的,我还和Q握了握手,当时我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那么,”我说,“自从Q氏夫妇——我猜别人大概会这样称他们吧——去了澳大利亚之后,你接到过他们的来信吗?” “这事儿嘛,”安勒里回答说,“和我其他的经历一样的离奇。自从Q和他太太去澳大利亚后四年过去了。开始我经常收到他的信,每个月收到两封。后来我每两个月收到他一封信,再往后每六个月才收到两封,到最后一年才收到他的一封信。而到昨夜打止,我已有一年半没得到他的任何音讯了。”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听后来发生的事。 “昨天晚上,”安勒里平静地说,“Q出现在这间房里,说得更确切一点,他的游魂或者幽灵在这里显形了。他看样子非常愁苦,他尽做一些我不懂的手势,还不停地把一个个口袋翻个底朝天。我整个儿被迷住了,根本想不到问问他,只是徒劳无功地在心里推测他那是什么意思。紧接着那个游魂从桌上拿起一支铅笔,写下这么一些字:“两金镑,明晚,急。” 安勒里又不说话了。我坐在那儿沉思着。“你怎么解释Q的游魂写的那些字的含义呢?” “我看是这样的,”他宣布说,“Q显然已经死了,他想托灵传书,让我感知到他在冥间经济抬据,让我感知到他今晚需要两个金镑。” 安勒里对幽灵界的奥秘的本能洞悉令我大为吃惊,我问道:“那你怎么——打算怎么把钱送到他手里呢?” “我打算,”他宣布说,“做一个大胆的实验,要是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与幽灵世界直接沟通了。我的计划是放两个金镑在这桌子边上,让金镑在桌上过它一夜。要是早上金镑不见了,那我就可以得知Q的亡魂显形了,拿走了两个金镑。唯一的问题是,你是不是恰巧身上有两个金镑呢?很不巧,我自己身上只有一些零钱。” 真是好运难得!巧合为目下的情势平添了许多奇趣。我身上刚好带有六个金镑,那是我领到的一个星期的工资。 “真走运,”我说,“这对我来说不成问题。我刚好身上带有钱。”我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金镑。 安勒里为我们的好运大感高兴。我们很快就做起实验准备来。 我们把桌子摆在房子中间,摆得那么特别,足以保证它不与任何其他家具发生联系或冲突。所有的椅子都小心翼翼地靠墙放着,放得那么用心良苦,没有哪对椅子的位置与其他椅子的位置相同,不过房子四周的画和装饰品都保持原位不动。我们留意不揭去墙上的任何墙纸,也不把窗户的任何窗扇打开。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那两个金镑就被并排放到了桌面上,它们都是正面朝上,与它们的背面接触的只有桌面本身。然后我们就熄了灯。我向安勒里道了“晚安”,摸着黑走出了安勒里的住处进了黑暗之中,因激动而浑身热乎乎的。 读者诸君一定可以想见我是多么渴望知道实验的结果。由于太急于知道结果,我简直就没法人睡。我当然完全相信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完美无缺,可我还是免不了担心实验会以失败告终,因为我本人的心理素质和性情或许达不到这类实验的要求。 不过,在这一点上我的忧虑是多余的。事实表明,我的心灵是第一流的灵媒,或许换一种更好的说法,是第一流的通灵体,做有关幽灵的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二天大清早,安勒里飞跑来我的住处,他的脸因激动而神采飞扬。 “太棒啦,太棒啦,”他几乎高喊了起来,“我们成功了!那两个金镑不在了。我们和Q直接达成了经济交流。” 我不必赘述那贯穿我全身的强烈的幸福感了。那整个一天以及接下来的每一夭,我已与Q达成通灵交流的快感时时刻刻陪伴着我。 我唯一的希望是再创造一次机会,与幽灵做进一步的相互交流。 接下来的那天晚上我的愿望得到了满足。夜间很晚的时候安勒里给我打来了电话。 “马上到我的住处来,”他说,“Q的幽灵正在和我们交流哩。” 我匆匆忙忙地跑了去,到达的时候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了。“Q又在这儿显形了,”安勒里说,“还是像前次那么愁苦。他的影子站在这间房里,不停地用手指在桌面上写字。我能辨认出的字只有“金镑”、“金镑”,其他的字就认不出来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表明Q出于某种我们难以揣度的原因,希望我们再留两个金镑给他吗?”我说。 “好家伙!”安勒里热情洋溢地说,“我相信你猜对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试一试吧,就算失败了也值得。” 那天晚上,我们又把我的两个金镑放在桌上,而且像前次一样小心谨慎地摆好了家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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