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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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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看来已经结束。支持切洛基的人们兴高采烈,荒唐的大肆下注。尽管美人史密斯轻率的接受了五十比一的赌注,而白牙的支持者们沮丧了,即使十比二十和二十比一的彩头也都拒绝。他向圈子里跨进一步,手指一指白牙,纵声大笑中饱含着冷嘲热讽。果然,白牙愤怒大狂,振作起残余的精力爬起来,挣扎着转圈子。然而,对手五十磅的重量一直挂在喉咙上,它的愤怒变成了恐惧,智慧在肉体对生存的意志面前变得渺无踪影,随基本的生命重新支配着它。它一圈又一圈,进而又退,蹒跚着,跌倒再爬起来,甚至后腿几次立了起来将敌人举起来,徒然挣扎着,想挣脱掉死亡的纠缠。 最后,它跌倒了,仰面朝天,力量也无处可使了。斗牛狗迅速移动咬住的地方,咬得更深,更多更多的咬进长满毛的肉,更加紧紧地遏制住白牙的呼吸。 对胜利者的赞美之声大作,连连发出呼声:“切洛基!切洛基!” 切洛基听到这呼声,有力的摇摇残桩似的尾巴作为响应,然而,即使喧闹如此的赞美声,也不能分散它的注意力。它的尾巴与牙齿之间,并没有共鸣的关系,一个可以摇动,另一个则继续咬住白牙的喉咙。 正在这时,一阵铃声叮当传来,观众们听见驾狗旅行的人的吆喝声。除了美人史密斯,每个人都惊恐张望,他们非常害怕警察到来。不过,他们看到两个男子,驾着雪橇和狗从雪道上跑过来。显然,他们是在搞什么勘探旅行,才来到这条小河流域的。 他们看见人群,让狗停下来,走过来想看一看这场热闹的究竟原因。管狗的人留着唇髭,另外那个比较高大的年轻的人则剃得很光,皮肤由于血的冲击和在冰天雪地里奔跑而露出玫瑰色。 实际上,白牙已经停止了挣扎,时而抽筋般的一下抵抗,毫无效果。它只能得到很少的空气,并在不断加紧的无情扼制下越减越少。如果不是斗牛狗开始时咬得过低,几乎是在胸部的话,即使有绒毛作为甲冑,它的喉头大血管也早就咬破了。切洛基用了很长时间才将那一口向上移动,它的牙床受到了更多的皮毛的阻碍。 与此同时,美人史密斯的深不可测的兽性涌入脑海,控制了仅存的一点健全的神志。他看到,白牙的眼睛渐渐变得呆滞起来,明白这场战斗注定是失败了。他失去了一切控制,跳到白牙身边,野蛮的用脚踢它。人群中一阵嘘声的抗议,然而也仅此而已。 美人史密斯继续踢着白牙。这时,人群里一阵骚乱。新到的那个高个子年轻人挤了过来,毫无礼貌的推开左右两边的人,从人群里挤到圈子中间。美人史密斯正要踢一脚,全身重量支在一只脚上,极不平衡。这时,新来者又准又狠的向他脸上击了一拳,美人史密斯站在地上的那只脚就离了地,整个身体抛向空中,向后倒在雪地上。 新来者转过身来,对着人群叫道:“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你们这些畜牲!” 他勃然大怒,那是一种神态完全清醒时的大怒。灰色的眼睛彷佛钢铁般扫射着人群。 美人史密斯爬起来,鼻子哼哼唧唧,畏畏缩缩的走到他的身边。新来的人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多么卑贱多么胆小,以为他是来找碴儿的,骂了一声“你这畜牲!”又给他脸上来了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美人史密斯认定雪地是自己最安全的地方后,就在倒下去的地方躺着,不再爬起来了。 新来者喊跟他一同走进圈子的那个管狗人:“来,迈特,帮个忙。” 两人俯在两只狗上。迈特抓住白牙,准备切洛基牙床松动时将它们拉开。年轻人努力想把斗牛狗的颚骨握在手里扒开,促成分离,但徒劳无功。 他一面拉,拖,扭。一面喘气,一面叫道:“畜牲!” 人群中骚动起来。有几个人抗议,这么做破坏了他们的赌博,新来者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瞪了他们一会儿,他们又沉默了。 最后,他骂了一句:“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牲!”又接着回头干他的工作。 终于,迈特说:“那没用,司各特先生。你那样扒不开。” 两人停下来,观察扭在一处的狗。 迈特说:“血流得不多,还好没全咬进去。” “不过,随时都会有可能的,”司各特说,“你看到了吗?它把牙向上移了一点。” 这位年轻人的兴奋以及替白牙的担心,同时都有所增加。他野蛮的向切洛基的头上打了又打,也没有使牙床松动。切洛基摇一摇残桩似的尾巴,表示明白这些打击的含义。但是,它也知道,它没做错什么,它紧咬不放只是在尽职尽责。 司各特绝望的对人群喊道:“你们没人愿意帮帮忙吗?” 然而,没人帮忙。相反人们开始冷嘲热讽的怂恿他,出了许多可笑的主意。 迈特劝道:“你最好弄个杠杆。” 青年人就伸手从屁股上的枪袋里掏出左轮手枪,尝试着将枪口塞到斗牛狗的牙齿间。 两个人都跪着,俯在狗身上。他用力塞了又塞,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钢铁与咬紧的牙齿互相摩擦的声音。 狄慕·启男大步走进圈子,站在司各特旁边,心怀不善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弄断了牙齿,先生。” 司各特继续用枪口又撬又塞,针锋相对的说:“那么,我就弄断它的脖子。” 开赌的庄家比以前更加不善的重复道:“我说不要弄断了牙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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