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凡尔纳 > 圣-埃诺克号历险记 | 上页 下页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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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们得远去三四海里之外的考洛阿特斯基火山的头几道山坡上的森林里。因此必须用狗拉爬犁运输,把木柴带回船上。 10 月6 日起,卡比杜林师傅、木匠托马斯和六名水手就带上锯和斧头,登上布卡尔船长租来的一只爬犁,由土著人车主以庄稼汉特有的娴熟驾驶着一路行去。 一出城,爬犁就上了一条小路,与其说是马路不如说是羊肠小道,在燕麦和大麦地中间蜿蜒向前。继而穿过一片片辽阔的牧场,牧场上牧草初割,条条小河纵流。拉橇犬很快就走完了全程,七点半左右到达了森林。 老实说,这里只是一片长着松树、落叶松和其他常青产脂树的乔木林。 十余艘捕鲸船很难在这里打到足够的柴禾。 于是,木匠托马斯说: “显然,堪察加可烧不沸舱面厨房的铁罐呢。” “这儿的木头我们烧起来可绰绰有余呢……”卡比杜林师傅回答道。 “为什么? ” “因为鲸鱼都见鬼去了,既然没必要在铁罐底下加火,就不用砍那么多柴火了!” “当然,”木匠接着说,“可是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们还指望能叉上几鱼叉呢!”果然,一队人正在小路边上忙活着。 正是“瑞普顿”号的六七名水手,自前一天起,他们就在大副斯脱克的带领下上山打柴了。或许那只英国船也会和“圣-埃诺克”号一样前往温哥华? 毕竟,这里有百余株树木,可以满足两艘捕鲸船的需要。因此水手们不会因为一块树根或一段树枝发生争执。不论是英国船还是法国船的舱面厨房都不会因缺乏燃料而弃置不用的。 并且,出于谨慎,木匠并不带自己人往“瑞普顿”号船员的那边去。在海上不相往来,在陆上也该退避三舍。布卡尔船长出于理智,已经叮嘱过必要时要避免两船船员之间发生任何接触。所以“圣-埃诺克”号的水手们就在小路的另一边打柴,第一天就打了两立方米木柴回船。 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后一天,尽管布卡尔船长再三嘱咐,“瑞普顿”号和“圣-埃诺克”号船员最终还是狭路相逢,为了一棵树发生了争吵。 英国人沉不住气,法国人耐心也不多,双方既不是在法兰西,也不是在英吉利——这里是十足的中立地。 很快,双方开始出言不逊,不同国籍的水手之间用语和动作并无天壤之别。大家知道,“圣-埃诺克”号船员积怨在心已有几个月之久了。 然而,卡比杜林师傅和托马斯师傅都无力阻止争吵,水手热尔米耐突然被“瑞普顿”号木匠猛推了一下。这个粗野的家伙,被威士忌灌得半醉,张开萨克森人的脏嘴破口大骂。 两班人立刻朝对方走去。看起来,大副斯脱克一点也没努力拦住自己的人,双方很有可能会诉诸武力。 首先,热尔米耐可不喜欢忍气吞声,他纵身一跃朝那英国人扑过去,一把抓下他的帽子,一边踩一边大叫: “虽然‘瑞普顿’号没向‘圣-埃诺克’号致敬,可起码这个英国佬在我面前脱了帽!” “干得好!”他的同伴喊道。 两班人人数相当,可谓势均力敌。水手们越来越激动,操起了斧头和砍刀。如果他们打到一处,恐怕会有流血伤亡。 所以,先是木匠和卡比杜林师傅竭力让摩拳擦掌的同伴冷静下来,斯脱克这一边也知道群殴的事态严重,终于拖住了“瑞普顿”号的水手。 总之,无非是以两种语言的吵来骂去收场。法国人又重新投入工作。并且,伐木当天就结束了,两船船员不会再有机会相遇。 两小时过后,箍桶匠、木匠和水手们连同爬犁回到了船上。布卡尔先生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说道: “幸好,‘圣-埃诺克’号马上就要起锚了,要不,这样下去可要坏事!”确实如此,两船船员积怨日深,很可能会在彼得巴甫洛夫斯克的街上打斗起来,遭俄国警方拘捕。因而,为避免船员在小酒馆遭遇而招来患端,布卡尔船长和凯宁船长便不再批准船员上岸。 是的,“圣-埃诺克”号与“瑞普顿”号锚地仅距不足一链之遥,两船之间,挑衅之声相闻。所以,最好赶快动手准备,把新运来的储备搬上船,尽快舣装就绪,然后到了海上,最好不要与英船一路同行,尤其是不能驶往同一处港口。 可在此期间,却发生了意外的事情,使得法船与英船启程的时间一拖再拖。 10 月8 日下午,海上吹来习习微风,对出海捕鱼十分有利,可众人却惊讶地发现堪察加的小艇正全速驶回海港。小艇纷纷仓皇逃窜,有几艘连鱼网都扔在了阿瓦察湾口没有带回来。 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居民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整个渔船队刚刚在离海湾半海里的海上,看见了一只大海怪,不禁吓得魂飞魄散。那怪在水面上滑动,尾巴摆来摆去,力量大得惊人。也许,这里面有众渔人激动之余的想象,加上自然而然的恐惧。据他们说来,那兽不下三百尺长,十五到二十尺粗,头生鬃发,腰身中间隆起,有几人还补充说,那怪长着巨螯,仿佛甲壳动物一般。 显而易见,如果那不是让-玛丽·卡比杜林师傅的海蛇的话(条件是海蛇之说并非凭空假想),那么阿瓦察海湾这片海域有过或者还将有一只巨兽出没确属事实,不能再说它源于神话了。或许,那只是一条大海藻,跟“圣-埃诺克”号在阿留申岛附近发现的海藻类似?不,这是明白无误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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