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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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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犹太人无孔不入 安德烈一旦被抬到萨米埃尔的家,就躺在匆忙为他准备好的床上,恢复知觉后,他紧紧抓住犹太老人的手。仆人通知的医生迅速赶来。在他看来,伤势不严重;混血儿的肩膀被什么东西划过,刀刃只划破了肌肉。几天以后,安德烈·塞尔塔就会下地。 当萨米埃尔单独和安德烈呆在一起时,安德烈对他说: “请您把通往阳台的大门堵死,萨米埃尔主人。” “那么,您怕什么呢?安德烈。” “我怕萨拉回来后让印第安人在那儿凝视她!袭击我的人不是一个小偷;而是一个我意想不到才脱险的情敌!” “啊!在圣坛前,为了捧年轻姑娘,有人情愿提前遭受天罚!”犹太人喊道。“但是,您错了,先生,萨拉会有美满的婚姻。我不会忘记,她能以您为荣。” 安德烈用肘支着,半抬起身。 “萨米埃尔大人,您大概不大记得的一件事,就是,我向萨拉求婚付给您10万皮阿斯特。” “先生,”犹太人贪婪地冷笑着回答,“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准备把这笔收入换成叮噹作响的硬币。” 说着,萨米埃尔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纸,安德烈用手把纸推了回去。 “在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只要萨拉不是我的太太,如果我必须与一个这样的对手争夺她的话,她将永远不是我的太太。萨米埃尔主人,您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通过娶萨拉,我想成为与任何用轻蔑的眼光看我们的贵族平等的人!” “先生,你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您将看到,我们西班牙最伟大的骄傲挤入您的沙龙,跻身于利马明珠周围。” “今天晚上萨拉在哪儿呢?” “与老阿蒙在以色列庙里。” “让萨拉参加你们的宗教仪式,何必呢?” “我是犹太人,先生,”萨米埃尔骄傲地辩白着,“而萨拉如果不尽我的宗教的本分,她还是我女儿吗?……” 犹太老人忧伤地静默了一会儿。他那爬满皱纹的额头架在钩形的手上。他那橙红色的脸,显出了不协调的白色;从棕色的无边圆帽下露出了头发,头发的颜色真不好描述。他身穿一种紧身宽袖长外套。 这样的老头儿什么买卖都做,在任何地方都做;他是为了30块钱出卖了他主人的犹大的后代!10年前他定居在利马;按爱好,又经过计算,他把他的住宅选在圣—拉扎罗的近郊,从那时起,他就开始驱赶不可靠的投机商;这些投机商们的利润与他们不正当手段成比例。萨米埃尔逐步显示出吝啬者罕见的豪华;他的住宅装修豪华,摆设阔气;他的仆人有一大批,随从引人注目,这一切都证明他收入可观。萨拉那时8岁。已经长得优雅动人,招所有人喜爱,好像是犹太人的宠儿。她任何意志用不着讨论就能实现。她的打扮一直光彩照人,最苛求的眼睛也被她吸引,而这就是她父亲极其担心的。因此,大家明白,混血儿安德烈·塞尔塔就迷上了这个美丽的犹太姑娘。不能公开解释的,就是他用了10万皮阿斯特来求婚;但这个交易是秘密进行的。况且,这位萨米埃尔出卖情感就像出卖土产品一样!……这个银行家,所谓的商人、船主,他有同所有人打交道的天赋。正设法在里马克河河口登岸的“天神报喜”号纵帆船,就属于犹太人萨米埃尔所有。 在这次人身投机交易中,由于传统的顽固,这个人小心翼翼地完成了他的宗教仪式;他的女儿被认真地灌输了以色列人的信仰和习俗。 因此,当混血儿看到他对此不满,老头儿一言不发并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打破沉默,对老人说: “那么,就请您忘记,我娶萨拉的原因迫使她本人皈依天主教!对此,我不坚持。”他带着不信神者的表情说,“无论您、我还是她,事情就是这样!” “您有道理,”这犹太人忧愁地说;“但是,按圣经来说,只要她是我女儿,她就是犹太人!” 这时候,房间的门开了,萨米埃尔的管家恭敬地进来了。 “凶手抓到了吗?”老头儿问。 “一切都使我们相信,他死了!” “死了,”安德烈高兴地说。 “他被我们和一队士兵堵住,他被迫越过桥栏杆。”管家回答。 “他跳进里马克河里!”安德烈叫道。 “谁能证明他不能到达对岸?”萨米埃尔问。 “雪的融化使这一段的水流湍急,况且,我们在河两岸都布有岗哨,而他没再露头。我让巡逻兵通宵在岸边监视。” “好,”老头儿说,“这就合情合理了!他逃的时候你认出他了吗?” “当然,先生;是马丁·帕兹,山区印第安人。” “这个人窥伺萨拉多久了?” “我不知道,”管家回答。 “请您让阿蒙老太太来。” 管家退了下去。 “这些印第安人,”老头儿说,“有人偷偷进来,应该知道这个人的追随者,是否进来很长时间了。” 陪媪进来了,立在她主人面前。 “我的女儿对今晚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吗?”萨米埃尔问。 “当您的仆人的叫声把我吵醒时,我跑到小姐的卧室,我发现她几乎一动不动,脸像死人一样苍白!” “那必然!”萨米埃尔说,“接着说!”他看到混血儿半睡着,又补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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