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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十章 在347公里处

  问题就在于把通向迈勒吉尔的第二条运河到达的地点叫鲁伏尔城。总之,由于运河把迈勒吉尔盐湖西岸作为实际的终点,人们曾想过用法国海外公司董事长的名字代替他的名字,并把鲁代尔的名字留给待建于姆来耶或塞提尔的港口——贯穿撒哈拉地区的港口,或铁路线与之相衔接的港口。最后,由于他的名字受到拉尔萨的批评,人们就习惯地把这里叫做347公里处。

  关于这最后一段运河,不再有遗迹。在其宽度扩展为百米多的河道里堆满了沙石。在这段地区,挖掘工作并未完全结束,这是可行的。但在那个年月——德沙雷先生对此一无所知——至多是不太厚的边缘可能会拦住运河的端点,只需几天功夫就可以把它捅开。显然,被灌输了某些思想的、狂热的一群游牧人从那里通过,大概在一天之内,就把花那么多时间建造的东西破坏掉了。

  工程师一动不动地站在俯视运河与盐湖交界处的一块狭窄的高台上,一言不发,两个军官站在他身旁,而分遣队驻扎在沙丘脚下,工程师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对这场灾祸陷入忧愁的沉思。

  “在这个地区,有不少游牧人可能进行袭击,”阿尔迪冈上尉说,“这是由他们的首领煽动起来的一些部落,图阿雷格人或来自迈勒吉尔绿洲的其他人!这些拦路抢劫驼队的人,疯狂地反对撒哈拉海,肯定聚众攻击347公里处的工地……这个地区必须日夜由马哥占人警戒,以防止游牧人的袭击。”

  阿尔迪冈上尉谈到的这些马哥占人,组成了非洲正规军队的后备役,正是这些北非骑兵和赞巴人,担负着内部治安和立即处理的镇压事务。人们在那些有头脑的和善良的人中挑选这些人,无论有任何理由,他们都不站在自己部落一边,蓝色的呢斗篷是他们醒目的标志,而酋长有棕色的斗篷,而红色斗篷则属于北非骑兵的制服,也是重要首领封地的标志。人们在杰里德地区的一些大镇上可以看见马哥占人的班长。但是,这完全是一支部队,它是为了在工程持续的时期为了使工程从一段转移到另一段,为防止抱敌视态度的当地人可能发生的骚动而不得不组建起来的。当新海洋被利用起来,当船只来往于被水淹没的盐湖上,这些敌对势力就不太可怕了。但是,直到那时,重要的是,当地还要处于严格的监视下。如果军事当局对那里不进行整顿,那么,刚刚发生的以运河终点为对象的袭击,还可能在别处发生。

  此时,工程师和两位军官正在协商。他们应该做什么呢?首先,要去寻找来自北方的施工队的组成人员。怎样做呢?朝哪个方向去寻找他们呢?这却是很重要的。德沙雷先生说,如果可能,首先应该尽早去找他们,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爽约越来越令人不安,其他事以后再说。使这些人,工人、工头返回来,损害就会及时得到弥补,至少他这样想。

  “至于保护他们的条件,”阿尔迪冈上尉说,“这不是靠我的几个北非骑兵所能完成的任务。照看他们,姑且认为我们找到他们了,并且为保护他们而抵抗大批的抢劫强盗!……”

  “所以,我们绝对需要援军,这样,我们就能攻克最近的地方。”维埃特中尉说。

  “最近的地方,就是比斯克拉,”阿尔迪冈上尉声称。

  事实上,这个城市位于迈勒吉尔西北部,大沙漠和济班平原的入口处。在阿尔及利亚占领时期,从1845年起,这个城市属于君士坦丁省,长期处于法属撒哈拉的最前沿,它有数千居民和一个军事办事处。因此,它的驻军,至少可以临提供一个有阿尔迪冈手下和几个北非骑兵参加的分遣队,甚至可以有效地保护工人——如果能使他们回到工地。

  因此,如果加把劲儿,只要几天就可以到达比斯克拉,比到托泽尔近得多,与到奈夫塔的距离相等。但是,这两个市镇只能向比斯克拉提供同样的增援,况且,如果决定这样做,人们就有机会遇到普安塔。

  “唉!如果恢复这些工程,缺少人手保卫它们,又有什么用?重要的就是懂得,在什么情况下工人被解散,他们逃到古莱阿,躲到什么地方?”工程师提醒说。

  “毫无疑问,”维埃特中尉补充说,“但这里,没有人告诉我们!可能正在战斗,还是让我们再把几个当地人,假如他们乐意,他们会告诉我们一些情况……”

  “总之,”阿尔迪冈上尉又说,“不应该再继续勘察迈勒吉尔了,应该决定我们是去比斯克拉,还是返回到加贝斯。”

  德沙雷先生茫然不知所措。出现了一种无法预见的或然性,而在短时间内必须做的,就是整修运河,采取措施,使之避免遭受新的打击。但是,在找到这些工人(他到达第二条运河后看不见这些工人而使他如此动感情)之前,又怎样考虑此事呢?

  至于引起这个地区的土著人捣毁工程的原因,无疑是由不久将淹没阿尔及利亚的盐湖所引起的不满。谁知道是否会因此引起杰里德地区各部落的普遍暴动,并且是呆在迈勒吉尔凹地和加贝斯青状隆起之间这400公里的路程上就永远没有安全保障了?

  “无论如何,”阿尔迪冈上尉说,“我们要有个主意,我们暂时住在这里,明天我们再上路。”

  没有什么更好的可做。大家在烈日下走了一站后相当疲劳,不得不休息到早晨。因此,下令支起帐篷,安排好车队,放马到绿洲的牧场,像往日一样实行自卫。此外,分遣队似乎并没什么危险。对工地的袭击毕竟是几天前的事。总之,古莱阿绿洲及其附近看上去十分荒凉。

  当工程师和两位军官谈论这个刚说过的话题时,中士长和两个北非骑兵朝绿洲里走去。“切红心”跟着它的主人。它走着,用鼻子在草下面到处搜寻着,它的注意力似乎并未醒着,突然,它停住了,重新昂起头,一副受惊而停下来的姿态。

  是“切红心”闻到有什么猎物跑过树林吗?是某个野兽、狮子或豹子正准备跳出来吗?

  中士长没有搞错。通过聪明的动物的叫声,他明白了狗要说什么。

  “那儿有坏人,”他声称,“是否我们能抓住一个!”

  “切红心”扑了过去,但它的主人将它制止住。假如土著人从这方面来,不应该将他赶跑。况且,他想必听到了狗的叫声,可能他并不想藏起来……

  尼科尔很快确定了这个地点。一个阿拉伯男人从树间走向前,左顾右盼,并不担心是否被看见。他一看到三个男人,就迈着平静的脚步朝他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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