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凡尔纳 > 昂梯菲尔奇遇记 | 上页 下页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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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太遗憾了,因为总督的财产继承人,想搜集所有能纪念亲人的物件……” “啊!为了纪念?……多好的心肠!……” “昂梯菲尔先生,就这些理由,正象您说的那样,真是心肠太好了,为挽回那封信,还会毫不犹豫地给您一笔钱……” “给多少?” “既然您没有那封信,说也没用。” “您就说吧!” “唉!……几百法郎……” “呸!……”昂梯菲尔师傅不屑一顾。 “甚至可给几千法郎……” “好吧!”昂梯菲尔早就按捺不住了,抓住勃·奥马尔的脖领,顺手把他揪了过来,简直象要咬他一口似的,对着他耳朵嚷道:“好吧,我有,那封信!” “你有?” “署名双K的信!” “对!……双K!……我的顾主是那样签名的!” “我有那封信,并反复读过,我知道,干脆说吧!我知道您为什么非要那封信!” “先生……” “甭想!……” “您拒绝?” “对!老兄,除非您肯花钱买……” “要多少钱?”公证人把手伸向口袋掏钱包,问道。 “多少钱?……五千万法郎!……” 勃·奥马尔跳了起来,昂梯菲尔则张大嘴,翘起嘴唇,露出满口牙齿,瞧着他。奥马尔从未被人这么盯过。 然后,他冷冷地,以指挥官的口吻,补充说:“干不干,随您便。” “五千万法郎!”公证人傻乎乎地重复道。 “别讨价还价了,奥马尔先生……少50生丁(生丁:法国货币最小单位100个生丁等于1个法郎)也办不到!” “五千法郎!” “那还是值的,……付现款,黄金或钞票……当然,法兰西银行的支票也行!” 公证人一时不知所措,渐渐恢复了冷静。毫无疑义,这该死的水手知道那封信的重要,特别是对总督的财产继承人更是如此,因为那封信中记载着那个和遗嘱中提到的经度相配合的纬度。既然该死的圣马洛人如此警觉,想得到那封信的企图看来已经受挫,那么要得到它,只能靠花钱去买,从昂梯菲尔手中把信买回来。 但是,人们或许会问,勃·奥马尔是如何知道昂梯菲尔师傅有那封信的呢?而他这个埃及首富的公证人是怎样受托来送那个经度的呢?…… 不管奥马尔出于何种动机,不管是否受别人的唆使,他已很清楚,要得到那封信,必须付出高价。 可五千万法郎…… 于是,他态度诌媚而又狡黠地说: “昂梯菲尔先生,您说是五千万法郎!” “我说了。” “唉!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玩笑……” “奥马尔先生,您还想听一个更大的玩笑吗?” “愿意听听。” “好吧!您是埃及的一个老扒手,老坏蛋,尼罗河上的老鳄鱼……” “先生……” “得了……我小说了……混水摸鱼的家伙,您想挖走我的秘密,却不把您的秘密告诉我……快把它告诉我,那是您此行的任务……” “您是在假设?” “我的假设是实际!” “不!那是您的想象!” “够了,可恶的大骗子!” “先生……” “出于礼貌,我可以收回‘可恶的’字眼!我说,信里有您朝思暮想的东西,好不好?……” 公证人或许会以为皮埃尔讲完这句话,就要说出秘密来吧!你看,他那小眼睛象红宝石那样,闪闪发光。 不!圣马洛人怒不可遏,他气得脸色发紫,然而却守口如瓶: “是的,老兄,你操心的决不是信里讲的,我父亲给那位总督帮过大忙之类的话,不是!而是4个数字……听见没有?4个数字……” “4个数字?”勃·奥马尔喃喃自语道。 “对!信中有4个数字,每个字给1250万法郎,我就交给您!就说这些了,已谈得不少了!……再见……” 昂梯菲尔将双手插入衣袋,吹着口哨就走了。他吹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不象肖邦的乐曲,倒有点象野狗的狂吠。 勃·奥马尔呆若木鸡,好似钉子钉在那里一样,有如一尊山神,一块界石,他本想象捉弄一个埃及农民那样,轻易地将水手捉弄一番。真主知道,他是不是曾经对那些不幸的农民进行过这样的敲诈呢? 他的事务所是亚历山大第一流的。 奥马尔不知所措,怒视着圣马洛人离去,只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下身摇摇晃晃,一会儿耸耸左肩,一会儿耸耸右肩,打着手势,真象他的朋友在那儿正接受他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大怒似的。 突然,昂梯菲尔站住了,是什么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个障碍便是他脑子里刚刚生出的一个念头,他忘了点事,……。 于是,他又向公证人走来,公证人仍然一动不动,就象达福内由于失宠于阿波罗(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达福内是化作月桂树的女神)而变成的树似的。 “勃·奥马尔先生?”他说道。 “您要干什么?” “还有一件事要灌入您的耳膜!” “什么事?” “是号码……” “啊!号码?……” “我家的门牌号码……高房街3号……您知道它,或许当您想来我家那天用得着……” “我去您家那天?” “口袋里装着五千万法郎!” 说完,他又走了,公证人则两腿发软,支撑不住,只好祈祷安拉(安拉为伊斯兰教所信仰的神)和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是安拉派往人间的使者,也称先知。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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