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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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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可能!我以后会解释的,我面对在听我说话的天主发誓,就是在我看见您坐在法国王位上的那一天。” “可是我的兄弟呢?” “您决定他的命运吧。您可怜他吗?” “他要让我死在牢房里,我可怜他?不,我不可怜他!” “太好了!” “他本来能够亲自到这座监狱里来,握住我的手,对我说:‘我的兄弟,天主创造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相爱,不是让我们互相作战的。我上您身边来。一种残忍的偏见迫使您远离一切人,失去一切欢乐,无声无息地死去。我愿意使您坐在我的旁边,我愿意把我们父亲的剑佩在您的腰上。您会不会利用这个接近的机会把我闷死或者强迫我?您会不会用这把剑杀害我?’……啊!不,我会这祥回答他:我把您看作是我的救星,象尊敬我的主人一样尊敬您。您给我的要远远超过天主给我的。由于您,我获得了自由,由于您,我获得了在这个世界上爱人和被爱的权利。” “大人,您会遵守诺言吗,大人?” “啊!遵守一辈子,” “然而现在呢?……” “然而现在我觉得我有些罪人要惩罚……” “用什么方法,大人?” “天主使我和我的兄弟这样相象,您对这个有什么看法呢?” “我认为在这样的相象里有一种国王不应该忽视的天意,我认为您的母亲在幸运和财富方面,使得自然在她的腹中创造的如此相象的人各不相同,是犯了一件罪行,我的结论是惩罚仅仅应该是恢复平衡。”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如果我使您坐在您的兄弟的王位上,您的兄弟就要坐在您的监狱里的位置上。” “天啊!在监狱里真受罪!特别是一个人痛饮了生活之酒以后!” “殿下以后将一直可以自由地做您想做的事,如果您认为合适的话,那在惩罚以后再宽恕。” “好的。现在,有一件事您知道吗,先生?” “请说,我的亲王。” “这就是我只有出了巴士底狱以后才能听到您的声音了。” “我正要对殿下说我将有幸会再见到您一次。” “在什么时候?” “就是我的亲王离开这四面黑墙的地方的那一天。” “天主在听您说话!您怎么通知我呢?” “上这儿来找您。” “您本人吗了” “我的亲王,您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才能离开这间屋子,或者,如果有人逼您离开,而我不在这儿,请您记住那和我没有关系。” “这样,除了对您以外,我不对任何人说一个字。” “除我而外。” 阿拉密斯深深地鞠了一躬。亲王向他伸出了手。 “先生,”他用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声调说,“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对您说。如果您来找我是为了毁掉我,如果您只是我的敌人手上的一个工具,如果这次您来试探我的谈话是为了给我带来比囚禁还坏的后果,也就是说死亡,那么,接受我的祝福吧,因为您将结束我的痛苦,让我经受了八年的激烈的折磨以后得到宁静。” “大人,过些时候再对我作评价吧,”阿拉密斯说。 “我刚才说我要为您祝福,我要原谅您。如果,相反地,您来是把天主指定给我的、在幸运和荣耀的阳光下的位置还给我,如果,多亏了您,我能够永存在人们的回忆之中,我能够因为卓越的业绩和为我的百姓的服务替我的家族增光,如果我能从饱受煎熬的、最低微的地位依靠您的友好的手的支持上升到荣誉的顶点,那么,我赞美您,我感谢您,我将把我的权力和光荣分一半给您!即使这样,您得到的报酬还是太少;您得到的一份永远是不完全的,因为我永远也不能够和您分享您给予我的全部幸福,” “大人,”阿拉密斯看到这个年轻人面容苍白、热情奔放,说不出的激动,说道,“您祟高的心灵使我心里充满了快乐,使我无限钦佩。这不应该是您向我表示谢意,而应该是您将给他们带来幸福的百姓,您将使他们享有盛名的您的后代子孙感谢我。是的,我将给您的远远不止是生命,我将使您不朽。” 年轻人把手伸给阿拉密斯,阿拉密斯跪下来亲它。 “啊!”亲王带着亲切谦逊的态度叫了一声。 “这是对于我们将来的国王第一次表达的敬意,”阿拉密斯说,“等到我再见到您的时候,我就要说‘向陛下请安。’” “在那以前,”年轻人将他的又白又细的手指按在他的胸口,大声说道,“在那以前,不要再做梦了,不要再对我的生命冲击了,它自己会破碎的!啊!先生,我的监牢是多么小,这扇窗子是多么低,这些门是多么狭窄!这么多的骄傲,这么多的荣耀,这么多的幸福怎么能够进入这儿而且留下来的?” “殿下使我产生了自豪感,”阿拉密斯说,“因为您声称这是我带来了这一切。” 他立刻去敲门。 看守和贝兹莫来开门,贝兹莫焦急害怕极了,已经身不由主地到房门外偷听。 幸好两个交谈的人彼此都没有忘记压低说话声音,即使在说到最激动最兴奋的时候也是这样。 “是怎样的忏悔!”典狱长说,同时尽力想露出笑容,“谁会相信一个幽禁的人,一个几乎死掉的人,会犯有这么多、这么长的罪孽?” 阿拉密斯不做声。他急着要离开巴士底狱,在这儿,压在他身上的秘密使高墙的重量加了一倍。 当他们走进贝兹莫的房间以后,阿拉密斯说: “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我的亲爱的典狱长。” “哎呀!”贝兹莫不高兴地应了一声。 “您应该向我要一张十五万利弗尔的收据吗?”主教说。 “先付款子的第一个三分之一,”可怜的典狱长叹着气说,并且朝他的铁柜走过去三步 “这儿是您的收据,”阿拉密斯说。 “这儿是钱,”贝兹莫说,同时又叹了一口气,比刚才要响三倍。 “修会只对我说给您一张五万利弗尔的收据,”阿拉密斯说;“没有对我说把钱收下。再见了,典狱长先生。” 他走掉了,让贝兹莫声下来。贝兹莫面对着巴士底狱的不平常的听忏侮的神父如此大方赠送的这笔厚礼,又惊又喜,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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