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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四


  “当然。我可怜的德·圣埃尼昂,就象这是别人的事而不是你自己的事那样回答我他不对还是对?”

  “请陛下自己判断吧。”

  “你对他做过什么事?”

  “啊!对他,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但是好象我对他的一个朋友做过。”

  “那还不是一样:他的朋友,是不是那四大名人之一。”

  “不,是四大名人之一的儿子,仅此而已。”

  “你对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事?说说看。”

  “嘿!我帮助一个人抢走了他的情人。”

  “你承认了?”

  “我不得不承认,既然这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啊!我的不对?”

  “是的,我可以保证,如果他杀死你……”

  “怎么样?”

  “嗯,是他对。”

  “啊!陛下,您就是这么判断的吗?”

  “你认为我的推理不对吗?”

  “我认为它太草率了一点。”

  “我的祖父亨利四世说过。公正的裁判是迅速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隆下赶快在给我的对手的特赦书上签字吧,他在最小兄弟会修道院那儿等我,要杀死我。”

  “他的名字和一张羊皮纸。”

  “陛下,在您的桌上有一张羊皮纸。至于他的名字……”

  “至子他的名字?”

  “是德·布拉热洛纳子爵,陛下。”

  “德·布拉热洛纳子爵?”国王大声叫起来,他目瞪目呆,笑不出来了。

  他揩了揩从额头上淌下的汗,在一阵沉默以后,喃喃地低声说:

  “布拉热洛纳!”

  “正是他,陛下,”德·圣埃尼昂说。

  “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啊!我的天主,对!布拉热洛纳,那个未婚夫。”

  “可是他一直在伦敦!”

  “是的;但是我可以回答您,他现在不在伦敦了,陛下。”

  “他在巴黎?”

  “也就是说他在最小兄弟会修道院,正象我有幸对陛下说过的,他在那儿等我。”

  “他全知道了?”

  “还知道许多别的事!如果陛下愿意看看他给我送来的这封信……”

  德·圣埃尼昂从口袋里掏出我们知道的那封信。

  “等陛下把信看完以后,”他说,“我再荣幸地禀报这封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国王激动地看信,看完后立刻问:

  “还有什么?”

  “嗯,陛下知道有一把精雕细刻的锁吧?这把锁锁住的门,把一间屋子和一间蓝白两色的圣殿隔开。”

  “当然知道,是路易丝的小客厅。”

  “对,陛下。嗯,我正是在这把锁的锁孔里找到的这封信。谁塞在里面的?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呢还是魔鬼?但是这封信有龙涎香的气味,没有硫磺的气味,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不是魔鬼,一定是德·布拉热洛纳先生。”

  路易垂下脑袋,闷闷不乐地沉思着。也许在这时候有一种近乎内疚的感情在他心里闪过。

  “啊!”他说,“这个秘密被发现了!”

  “陛下,我要去尽我的最大努力,使这个秘密死在知道它的那个人的胸膛里,”德·圣埃尼昂说,那种英勇无畏的口气完全是西班牙式的。

  他朝门口走去,但是国王用一个手势拦住他。

  “你上哪儿去?”国王问。

  “当然是上别人等我的地方去,陛下。”

  “去干什么?”

  “很可能是决斗。”

  “决斗?”国王叫了起来。“请你等一等,伯爵先生!”

  德·圣埃尼昂象淘气的孩子在有人阻止他跳进一口井时,或者是阻止他玩一把刀时那样直摇头。

  “可是,陛下……”他说。

  “首先,”国王说,“我还没弄清楚。”

  “啊!既然如此,请陛下问吧,”德·圣埃尼昂回答,“我尽我所知来说请楚。”

  “谁对你说,德·布拉热洛纳先生进入了有关的那间屋子?”

  “我已经荣幸地对陛下说过,这封信是我在锁孔里找到的。”

  “谁告诉你是他塞在锁孔里的?”

  “除了他还有谁敢承担象这样的任务?”

  “你说得对。他怎么进入你的住处的?”

  “啊!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因为所有的门都关着,而我的仆人巴斯克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也可能别人收买了你的仆人。”

  “不可能,陛下。”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如果收买他的话,以后还可能需要他,就不会用很明显的方式暴露出曾经使用过他,而把这个可怜的人毁掉。”

  “非常有理。现在,推测起来只剩下一个了。”

  “说说看,陛下,这个可能会不会跟我心中想的一样?”

  “他可能是从楼梯上下来的。”

  “唉!陛下,我看不光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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