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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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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找到了时间、死亡和上帝。 “孤独,永远孤独。”小伙子说。 那话在伯纳心里引起了一种凄凉的反响。孤独,孤独……“我也孤独,”他说,情不自禁说了句体已话,“孤独得可怕。” “你也孤独吗?”约翰露出一脸惊讶,“我还以为在那边……我是说琳妲总说那边的人从来不会孤独。” 伯纳扭泥地涨红了脸。“你看,”他嘟哝说,眼睛望着别处,“我估计,我跟我那儿的人很不相同。如果一个人换瓶时就有了不同……”。 “对,说得正好,”小伙子点点头,“如果有了不同,就必定会孤独。他们对人太凶恶。他们把我完全排斥在一切之外,你知道吗?别的小伙子被打发上山去过夜——那是你必须去梦想出你的神圣动物的时候,你知道——他们却不让我跟他们去,什么秘密都不告诉我。可我自己告诉了我自己,”他说下去,“我五天没有吃东西,然后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出去了,进入了那边的山。”他指点着说。 伯纳居高临下地笑了,“你梦想出了什么吗?”他问。 对方点点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他停了一会儿低声说,“有一回,”他说下去,“我做了一件别人从没有做过的事。夏天的正午,我双手分开靠在一块岩石上,好像十字架上的耶稣。” “为什么?” “我想知道钉在十字架上是什么滋味。吊在那儿,太阳光里……”。 “可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哦……”他犹豫了一下,“因为我觉得,既然耶稣受得了,我也就应该受得了。而且,一个人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何况我很不幸;那也是一个理由。” “用这种办法治疗你的不幸似乎有些好笑。”帕纳说。可是再想了一下他觉得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道理,总比吃唆麻好……。 “过了一会儿我晕了过去,”小伙子说,“扑倒在地上。你看见我受伤的地方了吗?”他从他的额头上捞起了那厚密的黄头发,露出了右太阳穴上的伤疤。一道灰痕。 伯纳看了一眼,但。心里立即一怔,望到了一边。他的条件设置使他不那么容易产生怜悯,却十分敏感娇气。提起疾病和痛苦他不但恐怖,而且抵触,甚至厌恶,像遇见了肮脏、畸形或是衰老。他赶紧换了个话题。 “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到伦敦去?”他问道,走出了他这场战役的第一步。他在那小房间里已看出了那野蛮人的“父亲”是谁,从那时起他就在秘密地酝酿着他的战略,“你愿去吗?” 那小伙子的脸上放出了光彩。“你真有那意思?” “当然,就是说我如果能够得到批准的话。” “琳妲也去?” “晤……”他犹豫了,没有把握。那个讨厌的东西!不,那办不到。除非,除非……伯纳突然想起她那份叫人恶心的样子可能是一笔巨大的资本。“但是当然。”他叫道,用过分的热中代替了他开初的迟疑。 小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想看,我平生的梦想竟然得以实现。你还记得米兰达的话吗?” “米兰达是谁?” 但是那小伙子显然没有听见他提问。“啊,奇迹!”他在念着;眼睛发光,面颊泛出明亮的红晕。“这儿有多少美好的人!人是多么美丽!”红晕突然加深了。他想到了列宁娜,一个穿玻瓶绿黏胶衣裳的天使,青春年少和皮肤营养霜使她显得容光焕发,丰腴美艳,和善地微笑着。他的声音迟疑了。“啊,美妙的新世界广’他背起书来,又突然打住了。血液已经离开了他的面颊;他苍白得像纸。“你跟她结婚了吗?”他问。 “我什么?” “结婚。你知道——永不分离。他们用印第安话说:永不分离。婚姻是不能分离的。” “福帝呀,没有!”伯纳忍不住笑了。 约翰也笑了。却是为了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高兴。 “啊,美妙的新世界,”他重复了一句,“啊,美妙的新世界,有多么出色的人物。咱们立即出发吧。” “你说话的方式有时候很特别,”伯纳又迷惑又惊讶地盯着小伙子,“不过,等到你真正看见新世界时再说,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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