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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胆诗》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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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志之谓诗,永言之谓歌,未有长言不足,而能使人咏叹蹈舞之不倦者,此吾友青坛吴御史《放胆集》所由编也。胆也者,六腑之精,是曰中池。万虑之断决,胥此出焉。人有恒言,心欲大,胆欲小。唯诗不然,《风》有《七月》、《东山》,《雅》有《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颂》有《载芟》《良耜》。言之长者,钥章掌之,以逆寒暑,以祈年,以乐田畯,以息老物。汉则《古诗·为焦仲卿妻作》、《陌上桑·为秦罗敷作》,韦孟父子《讽谏》、《自劾》之篇、蔡琰《悲愤》之章,其辞不厌其多,皆放胆为之者也。六朝代降志微,涤滥之音作,而发扬蹈厉之志寡矣。唐人取士,拘以格律,至李杜韩三家,始极其变。由是刘叉、李贺、卢仝、马异辈,从而驰骋,极乎天而蟠乎地。叉之言曰:“诗胆大如天。”殆信然邪,其不及宋何也?则青坛不欲误天下后世之学诗者也。今夫胆勇怯之不齐,热者毛焦,亏者爪乾,竭者发枯,薄者易惊,病者善太息。盖虽欲放而不能,善医者何以治之。犀株也,火铃也,沃以三斗之酒也,俾观是集焉可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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