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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六年九月


  九月辛丑朔,判司农寺曾布、权御史中丞邓绾、权知审刑院崔台符,并兼详定一州、一县、一司、一务敕。

  诏自今巡教使臣校殿最,虽以十分为率,其第一等事艺及八分、或射亲不及三分,虽入最,不行赏。

  提举详定编敕宰臣王安石等言:“新修编敕,虽已经审刑、刑部、大理寺、殿前马步军司等看详,尚虑事理未尽,欲更送中书、枢密院再看详签贴,及付在京刑法司、律学官吏等各具所见,申中书,送提举详定官看详。如当改正,即改正刊印颁行。”从之。

  上批:“赐河州沿边安抚司锦彩,令招抚蕃部。”五月四日,初置洮西安抚司。王安石白上,宜专委王韶。先是,上论景思立、王韶事,上以为王韶作缘边安抚司,事体与景思立不同。至是,安石为上言:“陛下前用王韶为沿边安抚司,以羌事成败专责王韶。当是时,若陛下即用王韶为经略使,则洮、河事成疾二三年。惟其用王韶为沿边安抚,别置帅,此韩缜所以出违异之言,郭逵所以起矫诬之狱也。今沿边安抚司非专任洮、河成败者,与王韶事不类,即每事当令听王韶。不如此,军政不一,上下更生衅隙,害国家边事。”上曰:“武臣自来安敢与帅臣抗?”安石曰:“先朝以来,任帅臣如此,非失计,但置帅臣非其人,乃是失计。”冯京曰:“孟德基止因经朝廷言利便,不由王素,王素移令监教阅,几欲自杀。”安石曰:“若置帅,即部内利便,人争自言,何至乃令经朝廷自献?只缘置帅不善,故有此。”又为上言:“边事得失,在几微之中,不可不察。如房管、贺兰进明事,乃致睢阳不守,其本甚微,其末甚大。”安石自叙云:“蔡挺方主景思立,害王韶,故以此警上。”孟德基,当考王素作帅时任何官。

  安石又因论盐事,言两浙近立厢军额少,不便,乃至令衙前自雇人送纲。上曰:“祖宗时,厢军数少。”安石曰:“帐籍既不可知,又祖宗时事不同。”上曰:“祖宗时官少,故占厢军少。”安石曰:“亦恐不止为此。臣耳目所接,尚见圆融门内户夫修造及送纲,多令乡户衙前自雇夫脚。诸夫力縻费,出于民力而不出于兵力者甚众。自韩琦、富弼执政以来,即稍禁止此事,非但近岁差役法以来禁止也。恐如此之类,亦是占使兵士多,供役不足,然此事实可爱惜得民力。若是公私为一体,即稍费厢军,不为害也。”

  壬寅,知熙州王韶言河州平,有随军百姓三十余人杀降人,略财物,已斩之。诏韶密推究杀降兵级及降人被略杀伤数,并详度部押使臣人员合与不合勘劾;仍命内臣梁从政密体量以闻。朱本削去,新本同朱本,今复存之。

  先是,王韶亦以书抵王安石言杀降事,安石白上:“部辖使臣,将校宜按劾,不如是,无以明纪律,后难复用。”上难之,安石又论其当治之状,乃有是命。上既难治杀降事,又问:“王韶所言或指泾原人?”安石曰:“韶奏状并熙、秦亦有。”上乃怪韶不当遽受其降,以为杀伤泾原人众矣,而遽受降,故士卒发愤。安石曰:“若不受降,即城未必遽下。”上曰:“奏云掘城,城欲透。”安石曰:“城中尚有二千人,必不肯坐死。即杀伤,又非特二千人而已。今受降极善,岂可复以为非耶?”

  荆湖北路转运司言,辰州南江将官杨万等与蛮斗敌有功。诏杨万、夏方迁两资,余迁资、减磨勘年,赐绢有差。

  相度两浙路水利沈括言:“浙人以治田为生,所入甚广,急欲得钱,贱粜于有力人家,迨春夏阙食,又从有力之家贵籴。今欲立敛散法,且于一二州置和籴仓,候其成绪,以渐推行,庶不至伤农。”从之。

  管勾鄜延路经略司赵卨言:“自今遇大阅汉蕃阵队,且以万二千五百人为法,旌旗、徽帜各随方色:先锋、策先锋为一色,左翼一、左翼二为一色,右翼一、右翼二为一色,殿后、策殿后为一色。内中军所建六纛、五方旗外,余亦为一色。战国之时,大将之旗以龟为饰,盖取前列先知之义。今中军亦宜以龟为号。其八队旗,则绘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天、地则状其方圆,风、云则状其飞扬,龙、虎则状其猛厉,鸟、蛇则状其翔盘之势,以备大阅。”而枢密院以为阵队旗号若绘八物,虑士众难辨,而其间亦有无形可绘者,遂诏大阅旗帜止依方色,仍异其形制,令勿杂而已。

  癸卯,以前权江阴军判官邵奇为太子中允、知秀州华亭县。奇召对称旨,诏迁合入官,与差知两浙有水利县,王安石荐之也。安石初言奇有才略,欲令赴熙河准备差遣。至是,乃言恐奇不肯为朝廷振举法令,姑尝试之,乃命以此。

  赐虞部郎中赵至忠绢三百。至忠本契丹归明,数言契丹旧事,故有是诏。至忠,初见庆历元年,又嘉祐二年、熙宁二年。

  上批付枢密院:“勘会河北、河东、陕西、江、淮、京东西、湖、广、福建、川峡等路见在都副总管、钤辖、都监,并三路缘边都同巡检职位、姓名及到任、再任年月日,作揭贴册进入。”

  乙巳,诏赵卨详度权移一将兵及河东秋戍马军七指挥,就内郡粮草,以鄜延年谷不登,并边艰食故也。于是王安石又言:“赵卨欲支弓箭手粮草,诚非计。”上曰:“卨但为弓箭手,必无他意。杨蟠奸险小人。”安石曰:“陛下付蟠以一路,若蟠奸险有状,宜劾正其罪,岂可但已?”上又曰:“蟠踰违,考素行必不如赵卨。”安石曰:“杨蟠踰违脚色,已经进呈,非中书蔽覆。然少年踰违,自大臣以下皆所不免,便以此一事断其君子小人,以为忠信不如赵卨,窃恐未可。今陛下所尊礼之人,恐亦未免少年有踰违之行,若谓其奸险小人,即臣未见其状。乞陛下以所知事状付臣等推究施行。”上又言:“卨所擘划甚善。”安石曰:“陛下既以为善,何故不行?臣既备位宰相,不敢不布所怀,若陛下不以臣言为可,何必用臣言决事?”上又欲令借弓箭手以草料,安石曰:“今诸路已行借助法,何须别借?”上曰:“借助法但支钱米,无草料。”安石曰:“借与钱岂不能自买籴?”上曰:“无可籴买故也。”安石曰:“若私下散行籴买,尚患其无,即鄜延见草不支数月,卒然兵马食尽,如何令转运司买籴,此臣所以不敢不言。若陛下要支与,有何不可,何必黾勉从臣所言也?”八月二十六日可考。

  丙午,诏:“诸军校虽已老而谙部辖者,当优假之。自今体量简选虽小有疾而精神未退,两目见十五步,手足不妨武艺,能上下马,年未七十,堪部辖差使者,姑与存留,即虽该退简而不知部辖者,随处以闻,当议改充厢军将校。”

  辰州南江归明溪峒硖州军牙头首、指挥使向真赠内殿崇班,以章惇言真说谕蛮人有劳,后为蛮舒光旦等驱略并屠其家故也。

  丁未,翰林学士、右正言曾布为起居舍人,工部郎中、龙图阁待制邓绾为兵部郎中,权知审刑院崔台符、权发遣大理寺少卿朱温其等九人升任、迁官、循资有差,并以修编敕成故也。赐提举王安石银绢各五百,降诏奖谕。会要:熙宁六年八月七日,提举编敕宰臣王安石上删定编敕、赦书、德音,附令敕申明、敕目录共二十七卷。诏编敕所镂版,自七年正月一日颁行。先是,诏以嘉祐四年已后续降宣敕删定,命大理寺法直官刘赓、左班殿直张寀充检详官,刑房堂后官刘衮充点对官,秘书丞胡瑗、太子中舍陈偲、大理寺丞张巨、光禄寺丞虞太宁充删定官,权大理少卿朱温其充编排官,翰林学士曾布、龙图阁待制邓绾、权知审刑院崔台符充详定官,安石提举。至是,上之。

  戊申,入内都知张若水提点内弓箭南库,张茂则都大提点内弓箭、军器等四库。上批:“内弓箭南库系新创置,贮内降御前物色,其军器监及提点内弓箭、军器等库并不得统辖。”七月十三日。

  淮南东路转运司言:“真、扬州民逐熟于泗州,见赈救。”及两浙提点刑狱司言:“润州旱甚,乞发省仓,或量给度僧牒及紫衣、师号敕,募人入粟,以备赈济。”诏各拨常平司粮三万石,募饥民兴修农田水利。二十一日,又诏。

  辛亥,御崇政殿试武举进士。九月二十一日阅试,十七日推恩。凡武举,初试义、策于秘阁,武艺则试于殿前司,及殿试,则又试策于庭。于是诏武举人策入优等,武艺又入优等,与右班殿直,武艺次优与三班奉职,末等与三班差使,减磨勘二年;策入平等,武艺优等与奉职,武艺次优与借职,次等与三班差使,减磨勘二年,末等三班差使。

  赠庆州柔远寨蕃官西京左藏库使赵余庆成州团练使,大顺城蕃官文思使赵余德果州团练使,赐其母巢氏冠帔。巢夫明有武力,为夏人所畏,而余庆兄弟屡有战功,继死。会诏诸路各遣有功蕃官赴阙,巢对使者泣,以被召者多其夫子部曲,感二子之不见至尊,独有画象,愿与使者俱达朝廷,虽死不朽。上怜其意,故有是命。

  癸丑,以盐井川所筑城为盐川寨,隶通远军。按六月二十三日,高遵裕已于盐井川筑城寨,此但赐名耳。实录云置盐川寨,殊不详,今略删润之。

  御史丁执礼言:“度支郎中皮公弼昨任发运使,奏开黄池江,计夫六十万,实用七十万,益以运兵三千,仍令丁夫夜作,逃、死者千余人。乞重降贬。”诏淮东转运、提点刑狱司体究。

  是日,辅臣奏事已,上顾王安石曰:“闻卿子雱久被病,比稍愈否?”安石曰:“雱病足疡下漏,徧用京师医不效,近呼泰州疡医徐新者治之,少愈。”上曰:“卿子文学过人,昨夕,尝梦与朕言久之。今得稍安,良慰朕怀也。”

  甲寅,庄宅使、带御器械、知镇戎军张钅为右骐骥使、提点凤翔府太平宫。钅有战功,以病请退故也。张钅,已见二年六月。

  丙辰,引进使、眉州防御使李端悫言:“朔望御文德殿,祁寒盛暑,数烦清跸,紫宸之朝,岁中罕御。欲乞朔日御文德,望日御紫宸,所贵正衙、内殿之朝仪并举。”从之。

  赐屯田员外郎侯叔献、太常丞杨汲府界淤田各十顷。叔献等引河水淤田,决清水于畿县、澶州间,坏民田庐冢墓,岁被其患。他州县淤田类如此,而朝廷不知也。此墨史所书,朱史签贴云:取问到前史官,并无照据,即无田庐坟冢骞被其患之事,显是前史官诬罔,合行删去,添入王安石日录内语。按朱史所删去,新史已复存之。日录内语,仍载于四年五月十一日。林希野史云:原武等县民,因淤田浸坏庐舍坟墓,又妨秋种,相率诣阙诉。使者闻之,急责其令追呼,将杖之,民即谬云“诣阙谢尔”,使者因代为百姓谢淤田表,遣吏诣鲘院投之。状有二百余名,但二吏来投之尔。安石大喜,上亦不知其妄也。希不记何年,今附注此,又附七年正月甲子。

  丁巳,赐武举进士文焕及第,注两使职官,熙河路准备差遣;侯抱真而下二十三人,授以三班奉职、借职、差使,缘边差遣。后复赐焕进士及第,为梓夔路察访司准备差遣。据日录,文焕黔州武进士,当考。十一日御试。

  戊午,王韶言大首领瞎吴叱等以岷州来献,赐行营将士特支钱有差。瞎吴叱者,木征诸弟也,居岷州,虽有部族,无文法。今年春,寇临江、洮山寨,至是,乃降。朱、墨二本十一月八日丁未又书瞎吴叱来降,与此相重,今移彼附此。

  辛酉,命宰臣王安石为奉安太一使,枢密使陈升之、参知政事冯京王珪、枢密副使吴充蔡挺为前导官,龙图阁直学士孙固管勾卤簿仪仗,入内都知张茂则都大管勾。初,进呈奉安故事,当差宰臣,上欲止差参知政事,以为郊始用宰臣为使。王安石曰:“太一即天帝。”上乃差宰臣。前导用御容例,即差两府,上令差两制。安石言:“恐合依御容例。”上曰:“天神也。”仍差两府前导。

  环庆路蕃官内殿崇班蒙布为内殿承制、閤门祗候。蒙布累有战功,故引见而命之。

  诏三司委官比校淮南等七路酒税课利增亏以闻。

  淮南等路发运使罗拯言:“两浙、淮南东路灾伤,民多流移,恐向寒益致饥殍,乞行贷恤。”诏增赐两路常平粮斛各三万石,并依戊申诏旨施行,内两浙仍令沈括提举。戊申,八日。

  壬戌,御史蔡确言:“闻京东、河北路提举盐税王伯瑜于所部商贩逐利,奏事赴阙及出巡至近畿,贩京东、河北帛入京师,复以京师帛贾滨、棣间,往往与本部公人、秤子交市,家有数机,更自织造。伯瑜人物至下,幸蒙任使,以案察为职,而身不奉法,贪恣之声流于道路。乞遣官穷究其事,重行黜责,以戒搢绅。”诏京东、河北转运提点刑狱司体量以闻。其后逐司言伯瑜在职,审有不公事状,诏送京西北路差官劾之。伯瑜坐追四官勒停,唐州安置。又言:“孙坦自河东转运使除度支副使,物论不以为允。坦奉使诸路,最为无状,前后刺举乖实。上赖朝廷清明,不容坦之诬罔,官吏每皆得脱寃滥。坦之不公暗缪,中外莫不详知,忽蒙召还,参掌大计,不惟坦之冒窃将误任使,而天下职司无以劝沮。乞置之散地,以协众望。”不报。据朱史签贴云:无施行,删去。今依旧存之,但云“不报”。

  王韶入岷州,瞎吴叱及本令征来降。韶谕以不讨贼无所得食,两人各献大麦万石、牛五百头、羊二千口并甲五十领。于是王安石请偿其价,上疑此犒军物不须偿,安石曰:“攻而取之,服而有之。既有之,则不宜徒受其献。偿其价,乃所以怀慰新附也。”上从之。九月二十二日。

  癸亥,枢密院言:“诸司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及十年,迁閤门副使并中等使额。本条虽言‘经边任及朝廷委寄,显著劳能者方迁’,即不定边任职局所在,亦不分劳能大小等差,及以何使额为中等,故王咸有得以滑州钤辖为寄任,王易、王泽、李瑊皆自宫苑副使转南作坊使,十五资使额为中等,良以立法之初,不至详备。欲自今诸司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如充职及十年,曾历四路沿边路分都监,或缘边知州军,或安抚都监副使、同安抚,或自转大使臣后,以劳绩曾迁官者,皇城、宫苑副使并除閤门副使。虽不历缘边,又无劳绩,但及十二年者,亦迁閤门副使。其余副使,并据使额迁五资,依旧兼职。若不愿兼职及迁正使者,并罢兼通事舍人。其旧条‘曾经边任及朝廷委寄,显著劳能,并转中等使额’,自今更不行用。”从之。王咸有事,日录因程昉转官略见其端,当考。

  诏故长宁州土刺史岗盖子岗辣为长宁州土刺史,陇厉村首领岗始该为巡遏使。以措置蕃事熊本言:“岗辣族距淯井监十里,领山前十二村蕃众,未尝为寇。昨以一马、七牛、吉刀等结岗始该攻讨三里蕃贼,来效首级。岗辣乞与父时封爵。陇厉村亦控制诸蕃水陆形势之地,缘始该隶南广州土刺史李行从,难即使之同列。”故有是命。

  戊戌,手诏:“闻河北近置狱甚多,捕系亦众,无辜吏民颇苦追扰。可令监司、提举司速具见置狱所勘罪状及禁系官吏以闻,仍先催促结绝,无令枝蔓。”

  分命辅臣祈雨。

  察访梓夔路常平等事熊本言:“近制,汉户典买蕃人田土者听。今访闻戎、泸州县分,前此汉人亦多私典买蕃人田土者,皆出情愿,即无竞争,但不敢经官印契。谓宜许令赍契赴官陈首,如无交加,即印契给还。其元无税租地土,不以敕前后,并令量认租税。”从之。五年九月三日,诏陕西缘边蕃部土地许典买租赁,今年五月二十九日,又听典买蕃人田土。

  判将作监向宗儒乞罢蔡河木岸,从之。初,议者乞置木岸,已而计功所用梢桩夫力颇大,故罢之,止令修完土岸而已。

  是月,废真定府井陉、河中府永乐、滨州招安、相州永和、祁州深泽、冀州新河、陈州南顿县并为镇。据九域志,省邺县当附此年,实录、本纪系之五年五月,当考。

  上谓王安石曰:“奉先寺进新种稻极佳,赐与一道紫衣。”王安石曰:“陛下每以劝农事为急,甚善。初,蔡河既作重闸,有余水,乃教河侧人种旱地为稻,而奉先率先种稻。”上曰:“蔡河虽作重闸而未尝闭者,水有余故也。若教人广引蔡水种稻,则蔡河乃不患水多。”安石曰:“邓艾得并水东下营田者,以不赖蔡河漕运故也。自来赖蔡河漕运,故欲并水东下,作邓艾遗迹不可得。今蔡河作重闸,无所用水,则欲并水东下,无所不可。若相旱地为塘,多引沟洫作水田,则陈、颍数州自足食,余及京师矣。此须择一能干事人方了此。”陈瓘论曰:以农事为急务,又急劝农,神考圣政不掩也。然臣考日录之内,抵牾诬讪之言,臣不能无疑焉。造神考之言曰:“只是修水利,又不似王继恩平得西川。”又撰安石之对曰:“民功曰庸,乃先王之所甚贵,何必平西川也?”呜呼!是则掠美于己,非则敛怨于君,吕诲之言可谓不诬矣。“只是修水利,又不似王继恩平得西川”,见七年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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