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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宗淳熙十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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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淳熙十一年 春正月辛卯朔,雨土。 辛丑,诏浙东提举司将开掘过白马湖为田去处并立板榜,每季检举,晓谕人户,日后不得再有侵占,仍仰本司觉察,毋致违犯。 丙午,监察御史谢谔言:“去年十月四日,臣僚言:因处州守臣不合将义役置册,假以藉手,干求差遣,力陈其弊。奉旨依奏。其所奏系是两项,第一项云:将处州及两浙有见行助役去处,听从民便,令官司即不得干预。第二项云:其民间自难久行不能息争讼者,仰州县遵依见行条法,照应物力资次,从公差募。第一项是行义役,第二项是行差役也。言者之意,欲差役、义役二者并行,元不曾指名言尽罢义役,兼但言两浙之弊,不曾言及别路也。近访闻江东、西诸路累年民间有便于义役之处,官司乘此颇有摇动。盖民间旧因差役,吏缘为奸,当差之时,枚举数名,广行追扰,望其脱免,邀求货赂,使之争讼,至有累月而不定者,民户因此多有困竭。缘行义役,遂颇便之。自此法之行,胥吏缩手无措,日夕伺隙,思败其谋。近有饶州德兴县、吉州吉水人户赴台陈诉,其词激切,端有可悯。乞下诸路监司、州县,应有义役当从民便外,其不愿义役及自有争讼,乃行差役,两项并合遵守,违者许提举司按奏。其德兴县人户并赉出本县旧刊义役石碑,可见经久之计,民情之所安,惟恐官司挠其成法。”上曰:“前日蒋继周言处州守臣专行义役之弊,今谔欲义役、差役各从民便,法意补得始圆。令照前降指挥施行。” 甲寅,雨土。是月,户部奏言:去岁旱伤,计减放六十万石。上初欲下漕臣核实,既而曰:“若尔,则来年州郡必怀疑不与检放矣。” ◇ 二月甲子,进呈拟张叔椿等差除。上曰:“今后有卿不除少,有少不除卿,所谓官不必备。”又宣谕:“今后蜀中监司,可间差此中人往,若皆蜀人,则人情宛转,甚非法度。” 癸酉,进呈次,谕:“熊克台州当赴上,卿等曾以朕意宣谕否?克为人性缓,古人有韦弦之戒,缓者勉之,急者缓之,全在抑扬之道。”诏:“已降指挥,温、台被水逐州守臣王之望、陈岩肖各不即闻奏,乃赈恤迟缓,之望特降一官,岩肖落职放罢。近台州获海贼首领,温州获次首领,王之望、陈岩肖各有捕贼之劳,以功补过,之望放罢,岩肖宫观。”是月,枢密院奏:“两淮、京西、湖北路民兵万弩手自淳熙七年后不曾拘集教阅,乞令逐路安抚司行下所部州军,常令不妨本业,在家阅习,俟农隙,照年例拘集比试,其有事艺高强之人,每州许解发一二名,从帅司保明,津发赴枢密院,与依四川义士条例按试补授,以示激劝。”诏从之。 ◇ 三月辛卯,进呈耿延年状:翻铸到淳熙十一年钱样。上曰:“且用旧样,不必频改。”是日,进呈刑部侍郎曾逮奏,乞依乾道九年三月二十三日指挥,令刑部长贰、郎官并巡察御史每月通轮录囚,具名件闻奏,庶得纠察之职,稍复祖宗之制。上曰:“可令用每季仲月。”于是诏令刑部、御史台于每季仲月亲录囚徒。 乙巳,诏知福州赵汝愚除敷文待制再任。上宣谕:“汝愚在福州甚宣力。” 庚戌,诏知泉州司马伋除龙图待制再任,两浙运判张礿除徽猷阁兼转运副使再任。是月,亲试举人,赐卫泾以下及第、出身有差。赵杰之知太湖县,有言其不丁继母忧者,上谕宰臣王淮等曰:“士大夫一被此名,终身不可赎。行遣中稍为宛转,不须明言其罪。”遂降一官放罢。圣度之忠厚如此。 ◇ 夏四月辛酉,诏金州依见行盐法,听客人铺户从便买卖,不得依前置场拘榷。 癸酉,诏:“广西经略詹仪之、运判胡庭直开具到见行盐钞已为详细,可恪意奉行。”先是,知容州范德勤奏广西卖盐不便。诏仪之、庭直公共详议具奏,于是仪之等条析奏闻:“今详议静江府等一十六州官卖盐,以救一十六州之害,但罢高、化等五州敷卖二分食盐,令转运司置铺出卖,从便请买,以为五州之利。所有五州岁计,令转运司计度抱认应副,如是则一路二十五州无不均被圣泽,折苗科敷之弊可以永革而民力裕。”又言:“淳熙十年七月一日改行客钞,至今年三月十日终,已招卖过盐钞六万二千萝。见今客人不住搬贩,措置自有次第。”故有是诏。高、化、雷、廉、钦五州产盐地分客钞不行,寻又奏:“钦州白皮盐场事体与雷、廉、高、化一同,乞依旧兴复,以备本司取拨作钞盐,支付客旅搬请。” 丙子,进呈进士射射日分。上曰:“进士射射甚好。”王淮等奏:“孔子射于矍相之圃,观者如堵墙。古人以射为重,后世乃废而不讲。”上曰:“古者有文事必有武备,后世不知此意,所以朕举行之。” 丁酉,权知均州何惟清言:“解盐除京西客人搬贩外,更有均、房界入川者甚多,皆是取马官兵附带而去。乞严赐约束。”从之。是月,御制《送行》诗赐太保史浩,又书“明良庆会之阁”六字赐之。 ◇ 五月辛卯,进呈知龙州张熹充廉吏。上曰:“廉吏最难得,近不住惩戒,而贪黩尚多。张熹果如何?”王淮等奏:“蜀士皆称其操履。”上曰:“可与提刑差遣,仍报行所荐札子,以厉士俗。” 乙未,权知和州钱之望奏本州屯田事,先一日,上谓王淮等曰:“之望言课耕无法,士卒惰者无以厉,而勤者无所劝。卿等可详议奏来。”既而进呈,欲令淮西总、漕同建康副统制详议以闻。右正言蒋继周言:“比朝廷集议监司、守倅接送等物严为限制,所以节浮费,宽民力也。其有诸路藩府及列郡守暂差监司或他州通判等兼摄,上下马馈送并借请公用亦已约束。而偏方小垒,间有违戾,或权官被差而不就,或已权不便而求归,须申上司,又别差官,年岁之间,接送数次,郡计有限,诚何以堪?乞诏远郡阙守处,令监司选差,以次官兼权,庶免将迎之费,以苏郡计。”从之。 丙午,蒋继周言:“温、处流民丁籍尚存,诸县催科无人供纳,或其家丁壮既去,老弱独留,监系输项,急如星火,因而多纠未成丁人名为充代,追扰不能安居。欲乞令温、处守臣将属县流移人户核实,除落丁籍,不得存留,抑勒赔填,如违,令监司觉察以闻。”从之。 甲寅,诏:“四川驻扎御前诸军将士戍边滋久,常轸朕怀。可令总领所支拨桩管钱引三十万道,特与犒设一次。傅钧、彭呆守边累年,军政修举,内傅钧与升都统制,彭呆可带吉州刺史。” 乙卯,诏令江东提举司行下建康府、太平州、宁国府、池州、饶州、广德军、南康军、建昌县,各多支常平钱米,将被水人户优加存恤,务要实惠及民,毋致失所。 ◇ 六月戊午朔,诏:“诸军升差,盖择将之根本,必有智勇劳效,乃能服众。今后宜精加选用,毋得循习苟且。仍令枢密院自淮备将以上至统制官,每全军各为一籍,逐月揭贴进入,朕当间点三两名,审观识略事艺,随其能否,议主帅之赏罚。”臣僚访闻诸州军受纳夏税,官吏邀阻,间有将堪好绢帛强行打退,却置场用低价收买,其宫中既已买下退绢,多作畸零,折纳高价,不恤民病,利其赢余。欲望严禁。今后州军置场收买退绢,许人户越诉,令监司、御史觉察,违戾科罪。”从之。诏建宁府淳熙九年分人户欠二税等钱三万四千三百十九贯并令除放。 辛酉,进呈王淮等上表,为敕令所编类宽恤诏令成书,乞颁降施行。上曰:“可谓详备。凡事在人举行斟酌,轻重尽之矣。” 壬戌,进呈秘书省校书郎奚商衡奏:制科取士,勿拘三岁之制。上曰:“贤良得人,国家盛事,可令学士院降诏,有合召试人,举官即以名闻。” 《大事记》曰:国家以科举士,而魏掞之以布衣召对,未尝限以科举。国家以资格任官,而朱熹不由举主,特与改秩,未尝拘以资格。国家三岁举制科,而淳熙诏“有合试人,举官即以名闻”,而不拘三岁之制,故陈亮以布衣六达帝庭上书,敢于论恢复,论宰相,而人才奋矣。 甲子,进呈王渥奏小路蛮击虚恨事。上论及恩威之意,且曰:“国家兵威,不及汉、唐远甚。所恃者,其天乎?澶渊之役,辛巳之役,匪天而何?”王淮奏:“人君平时仁心厚泽,固结民心。我无失德,而天之所助者顺,盖以理胜,不在力胜。”上曰:“汉武帝时,兵威震慑万里之外,又何可当?但失之已甚。” 丙寅,臣僚乞诏诸路总领各密举偏裨将校可为将帅者,不限员数,列其所长,保明来上,令密院籍记考察,不如所举,坐缪举之罚。从之。是日,进呈赵汝谊言:详议到屯田事,遇一圩水退,诸圩兵卒并力耕种,至立秋止,秋成谷熟,施工力者,皆预分谷之数。上曰:“若将来所收不多,朕不惜几万米分屯田人兵,使之亦如丰年,则更相劝勉。” 己巳,诏:“雨泽稍愆,屡降宽恤指挥。其人户夏税、和买、催纳、起纲自有条限。访闻官司趣办追扰,致伤和气。仰监司严行禁止。倘或违戾,御史台觉察弹劾。” 丙子,鄂州江陵都统制郭杲言:“昨蒙降钱三万贯措置屯田,除节次收买牛具、创造寨舍,乞于上件钱内更存留一万二千贯付牛僎收管,准备接续。余钱乞拘收赴元降处回纳。”诏令郭杲将回纳会子二万贯,于内支一万四千一百贯付牛僎贴充犒军,余钱就行桩留,准备屯田支用。 庚辰,知临安府张礿言:“乞将浙西、江东诸县自淳熙十年以前所欠窠名钱三万七千二百四十余贯、米八百三十余石尽行蠲放。”从之。 癸未,户部韩彦质言:“州郡财赋场务、县道所入财谷,皆有名色,在法不得移易,而守臣无忌惮者,竭公帑之储以快私欲,至于终更席卷而去,不恤后人。乞今后守臣任满,将所留诸色钱谷交割下政,其数申户部置籍。”上曰:“须令后政限一月具数申户部照会。”王淮奏:“前政只言数赢,后政只言数缩。合令前后政各具数申。”上曰:“过限不申去处,令户部以闻。”是夏,知婺州洪迈奏:“本州负郭金华县田土多沙,势不受水,五日不雨,则旱及之,故境内陂湖最当缮治。而本县丞江士龙独能以身任责,深入阡陌,谕令修筑,令耕者出力,而田主出谷以食之,凡为官私塘堰及湖总之为八百三十七所,以亩计者,合万有九千,用民之力二万七千有奇。田之被泽者二千余顷,皆因其故迹葺而深之,于官无所费,于民不告劳,三二十年之中,度亦未至隳废。使食君之禄者皆能如是,岂不大有补于王政?而士龙者,上不因官司之督责,下不因邑民之诉请,自以职所当为,勇于立事。用意如此,诚为可嘉。乞加奖激,以为州县小吏赴功趋事之劝。”从之。 ◇ 秋七月戊子,右正言蒋继周言:“乞诏诸军将佐屯驻去处,自今并不许私置田宅、房廊、 质库、邸舍及私自兴贩营运。”从之。 己丑,郭杲言:“木渠下荒田实有堪耕种一百九顷四十四亩,除已差拨官兵二百人前去开荒,其余不通水利高仰田,亦令耕种官兵差去,合请钱米,就屯田官所管稻谷内借支,将来收子课折还。”诏郭杲将高仰田段更切措置开耕,毋致荒闲,余依所乞。校书郎罗点言:“比年以来,所在流配人甚众,强盗之狱,每案必有逃卒,积此不已,为害不细。切谓欲戢盗贼,不可不销逃亡之卒,欲销逃亡之卒,不可不减刺配之法。望诏有司,将见行刺配情轻者从宽减降,别定居役或编管之令。其应配者,检会淳熙元年五月指挥,择其强壮,刺充屯驻大军,庶几州郡黥配之卒渐少。”上曰:“近岁配隶稍多,久后当如何?”王淮等奏:“如杂犯死罪犹可从轻,至如劫盗,六项指挥之行为盗者,莫不晓得将欲为盗,必先虚立为首之名,杀人奸滥之罪皆归之,以故为首者不获而犯者免死,盗何由惩?”上曰:“可令刑寺集议奏闻。”既而刑部、大理寺奏上,壬寅进呈。上曰:“朕夜来思量配法,杂犯死罪只配本州牢城,犯私茶盐之类不必远配,只刺充本州厢军令着役。若是劫盗已经三次,便可致之死。可谕刑寺官子细商量奏来。” 乙卯,淮西总领赵汝谊言:“和州八家圩西蓑芬散水地,打量得六顷五十亩,乞拨付屯田官兵计置开耕,及下和州,将不堪开耕、不敷元数田二十九顷七十九亩日下别踏遂,系官荒闲田土,拨付总辖屯田官,补填元管之数。”从之。密院言:“八年四月二十九日指挥:江上军帅于统领中荐举人才,限以三人之数。深虑搜求未广。”诏令照八年指挥,不限员数荐举。臣僚乞戒饬帅守、监司列荐宰邑之官,当务至公,毋徇私情,当求实迹。毋采虚言。后不如举,必行缪举之罚。其他列荐所部官吏,并加申儆。从之。是月,以泉、福州、兴化军饥,诸州水,兴元府旱,并命赈之。 ◇ 八月辛酉,诏浙西诸州府各将管下旧来围田去处明立标记,仍榜谕官民户,今后不得于标记外再有围裹。 戊辰,给舍看详赵汝谊奏,乞行下守臣,遇客贩米,不得阻遏,其免收力胜钱一项,自有见行约束,如有违戾及以喝花为名故作留滞者,许客人赴监司、台部越诉。重置典宪。从之。 ◇ 九月戊子,枢密院言:“准御笔处分,闻陇蜀向来军阵多用纯队,近易为花装,二者孰便,仰四川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吴挺等条具奏来。”兴州吴挺奏:“行军用师,惟尚整肃。其花装队未战先已错杂。”兴元府彭杲奏:“四川诸军,昨自绍兴之初团结,皆为纯队,以五十六人为队,止是教习纯队事艺,兵刃相接,取便应用。”金州傅钧奏:“陇蜀山川,平陆少而险阻多,两军相遇,或我高而彼下,必须纯用弓弩;狭隘相遇,则纯用戈戟,缓急全队呼索,易于应集。”诏并依旧纯队。 辛丑,上谕宰执曰:“每月财赋册,今后更令进入,欲加增减。” 戊申,勘会诸路州军义仓米斛,在法合随正苗交纳,唯充赈粜。今来收成在即,当议指挥。诏诸路提举常平官各行下所部州军,仰随乡分丰歉,依条收纳入仓,不得侵隐他用,候岁终,具旧管及新收数目申尚书省。诏侍讲、侍读见今进读《周易》将欲终篇,可自开讲日,每日讲两卦。 ◇ 冬十月乙丑,侍读张大经等奏:“伏睹陛下尝因讲《泰》卦之“九二”,玉音有曰:“君子以其类进而为善,小人以其类进而为恶,未有无助者也。”讲《萃》卦之“上六”,玉音有曰:“盛极则衰,乱极生治。”三复圣言,皆已深得大《易》之旨。欲望圣慈宣付史馆。”诏从之。 丙寅,进呈吏部奏:臣僚乞宾州三县通差文武臣。上曰:“武臣中极难得人,小使臣尤不历练,今委以一县,只是害及一县百姓。” 庚午,中书门下省:“勘会州县税场所收课息自可足用,访闻近来官司过数增收,以资妄用,致害民旅,理合禁止。”诏户部遍牒诸路州军,将应管税务合趁课息如实及租额之数,即不得抑令增收,敢有违戾,在内委御史台弹奏,在外委监司觉察。仍许被扰人户越诉。 辛巳,诏宇文虚中特更与恩泽二名,令曾孙承受。 臣留正曰:宇文虚中之忠,亦可得而放矣。方建炎之初,以资政大学士奉命往使金国,留系军廷,抗节不屈。故相秦桧用事,尽归其孥于北方,则绍兴十二年也。虚中在北方久,其诸名王大族,皆尊信之不疑,因与其子宇文师瑗暨伪翰林学士高士谭谋为复仇之举,欲因九月金主祭天而劫之,金之诸王宗亲约为内应。不幸而功不成者,天也。而敌人自此上下相疑,浸行诛戮矣。虚中之家已碎于敌手,迹其祸瑞,由于蜡弹之缴还,则秦桧之为也。是时国家中兴二十年,而虚中之事不显,最后魏国公张浚招韩王来归,始能言其详。虚中无子有女,有族人绍节为之孙,明诏命以京秩,至是复加褒恩及其曾孙与其外孙,所以劝天下之为人臣者也。 壬午,吉肇乞招建康水军战船梢手。上曰:“大江之险,人命所系,盖籍操舟之人,可与招收。”是月,诏程大昌、程叔达、单夔、赵师夔各贬秩二等,以臣僚言蒋亿以赃抵罪,于今一年,未闻举主自劾,而有司亦不约法以闻,乞令吏部检举,故有是命。 ◇ 十一月丙戌朔,宰执谢赐太上《稽山》诗石刻。上曰:“太上诗规模宏大,所以赐卿者,正欲仰体太上之意。如“属意种蠡臣”之句,卿等切勿分别文武,便有晋室之风,当视之如一,择才行兼备者用之。若曰好士人而才不适用,亦何足取?” 戊子,知婺州洪迈言:“本州淳熙八年旱歉,支降丰储仓米五万石赈粜,内二千一百余石系揽载船梢,盘剥折欠,已纳到六千余贯外,净欠钱一千九百余贯,约米五百三十余石。乞照绍兴府体例蠲放。”从之。利路帅、宪、茶马司奏知凤州余永弼、知文州邓枢政绩。上曰:“边郡政要得人,永弼、枢各转一官,候任满与再任。”诏:“向来赵善杰所修海盐县堰闸及刘俣修华亭县塘堰,令刘颖亲往相视目今有无冲决损坏,并本州去年所修水利,于今年有无实被灌溉田亩,及未尽去处,开具奏闻。” 辛卯,置万州南浦县渔阳井盐官一员,并岁收盐十四万六千三百余斤,初以主簿兼监,于是始专置官。户部侍郎叶翥乞行下核实免丁钱事。上曰:“此户部自可理会,不必降旨。” 辛亥,进呈淮西总领赵汝谊奏和州屯田所收物斛未曾均给,上曰:“可令总领所、都统司将屯田力耕官兵斟量工力多寡,拘今年收到物斛实数,分作三等,次第均给。”是月,两浙运副刘敏士、运判姚宪并降官落职,新江东提刑王彦淇别与差遣,并以温、台二州灾涝失于按劾守臣也。 ◇ 十二月丁巳,两浙运判钱冲之言:“奉诏相视开浚常、润等运河浅涩去处,今相度自临安至镇江四郡,共用六万余夫,委是大役。乞令诸州将运河两岸支港地势卑下泄水去处,牢固捺成堰坝,仍申严诸闸启闭之法;浅涩去处,令逐州守臣措置,随宜开撩,务要舟楫通行。”从之。 己未,诏秘阁修撰、知隆兴府程叔达除集英殿撰再任。 丁卯,进呈知州军除目,上逐一问其人才如何。至刘埙知滁州、魏敏哲知濠州,上曰:“淮郡不可轻,此二人更契勘。”又曰:“选择人才,治道之急者。州郡若不得人,虽谆谆日降诏令,亦是徒然。卿等今后每遇一阙,须是遍选,终竟有得。”因言:“今之议者多言边郡太守须是久任,今边郡无兵,虽久任何益?大军皆在江南,若是创置,又费衣粮。却是万弩手民兵无养兵之费,有养兵之实,缓急亦可用。” 丁丑,户部言:“建康府申乞将沙田许从官田所取画降指挥与免十料催科外,其沙地、芦场,乞自初生年分起料催纳税租。”从之。 己卯,进呈解元振奏,乞令光州依舒州、蕲州置监铸钱。上曰:“此事难行。后次铸到铁钱时,可令分二三万与光州。”是月,知台州熊克上《九朝通略》。是岁,知镇江耿秉奏:“三县岁额畸零钱八千余贯,今以公库所节浮费代充解发。若非得旨,则恐后人敷之于民。”上曰:“以宽剩之钱为民代纳固善。后人若无余,则必别作名色科配。此事州郡自行则可,朝廷难为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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