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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宗乾道六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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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辛亥,诏:“诸路监司责任非,。近来多有阙官去处,可检照累降卿监、郎官更迭补外指挥施行。” 壬子,内抛降郊祀诏曰:“要当一纯二精,务尽吉蠲之飨。盖为群黎百姓,匪专服御之华。” 丙辰,权盱眙龚鋈奏:“本军去秋旱,申告朝廷,于高邮军拨米二千石赈贷。今二麦收成见在,总所牒催还,已一面告报人户,情愿具到收成熟田,每亩送纳课子小麦三升补助支遣。”勘会龚鋈所陈,止缘总所拘催,先借拨过高邮军桩管米二千石,致上件申请。特与除放。 癸亥,军头司引见临安府疏决罪人。 臣留正等曰:恭闻真宗皇帝咸平之四年,尝敕三司引逋负官之人于崇政殿,上亲临问,释二千六百余人,除二百六十佘万缗。越明年,又阅逋负名籍。释系囚一千二百六十,蠲物八万三千。信史书之,天下诵之,以谓尧舜、三代之仁政不能加毫末于此。今寿皇圣帝哀矜庶狱。搜讲旧约。厪厪当暑,引见系囚,手降赦书,悉从末减。仁哉寿皇圣帝之心,真宗皇帝之心也。 丁卯,新除尚书吏部员外郎张栻进对。奏:“近日陛下治徐考叔请托之罪,并及徐伸罢之,英断赫然。臣为诸臣言陛下惩奸不私于近,有君如此,何以负之!”上曰:“朕意正欲群臣言事,如其不言,是负朕也。”又奏:“谋国当先立一定之规,周密备具,按而行之。若农服田力穑,以底于成。”上曰:“奕者举棋不定犹且不可,况谋国而无定规乎?” 辛未,臣僚言:“窃见敕令所书成欲进,愚谓所书盖君子所尽心者,金科玉条,不容有改。况其利害祸福,所系非轻。欲望朝廷曲加参订,所贵永有成法,天下幸甚。”诏委两省侍从审覆讫,取旨进呈。 甲戌,权发遣静江府李浩朝辞进对,上谕监事曰:“相度以闻官吏贪虐庸懦不任职奏来。” 乙亥。赵廓权发遣江南东路兵马钤辖回,朝见进对,论治军务要严整,又论州兵须以正兵夹习。上曰:“严整乃治军之要,州兵当兼正兵同赴功。”廓奏:“臣所陈皆今日军政之弊。”时宰臣谓敌衰可图,建遣泛使往请陵寝,士大夫有指其非是者辄斥去之。是月,吏部郎中兼权起居郎张栻奏疏曰:“臣窃谓陵寝隔绝,言之至痛。然今未能奉辞以讨之,又不能正言以绝之,乃欲卑词厚礼以求于彼,则于大义为已乖,而度之事势,我亦未有必胜之形。夫必胜之形,当在于蚤正素定之时,而不在于两阵决战之日。今日但当下哀痛之诏,明复雠之义,修德立政,用贤养民,选将帅,练甲兵,以内修外攘、进战退守之事通而为一,且必治其实而不为虚文。则必胜之形隐然可见矣。”于是栻见上,上曰:“卿知边境事乎?”对曰:“不知也。”上曰:“边境饥馑,连年盗贼日起。”栻曰:“边境之事臣虽不知,然境中之事则知之详矣。”上曰:“何事?”栻曰:“比年诸道岁饥民贫,而国家兵弱财匮,小大之臣又皆诞谩,不足倚伏,正使彼实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也。”为之默然。久之,栻因出所奏疏。 ◇ 秋七月癸巳,诏鄂州建岳飞祠宇,以“忠烈”为额,从州人之请也。 甲午,臣僚奏:“窃以省官不如省事,古之格言也。国家循袭。近世文弊之极,上下苦之。宜及中外正无事时,蚤计所以更革,省去繁文,渐就简质。欲望陛下委自朝廷博访官司,凡有行遣迁回者,各令日下条具,蚤为更革。事既渐簡,日多闲暇,而以图回万务,有余裕矣。”诏从之。 丙午,权户侍王佐言:“今之户部,即祖宗时三司之职,国之会计出纳,无所不统。比年朝廷创立南库,本以丰储蓄、备缓急,而不知者以为割户部经常之费为别库桩积之资,殊不知财之在南库与户部则一也。今欲将户部所入根考括责,造成簿籍,勾稽驱磨,俾无渗漏,月终以实收支之数申奏,岁终会计其盈虚,或经常用度之余有趱积剩数,除量留一月约支外,尽以归之朝廷。或朝廷有非泛支用,亦合听户部开具,申陈取拨,不惟事切一体,形迹不存,亦使有无相通,不误缓急。”诏专委王佐趱造簿籍,令陆之望同措置。 ◇ 八月己酉,新权发遣衢州胡坚常进对,奏广籴常平。上曰:“若一州得二十万石常平米,虽有水旱,不足忧矣。卿所奏甚好。”新福建转运副使沈枢进对,奏州郡水旱去处,乞留转运司和籴米接绩,常平赈粜。上曰:“即为施行。” 戊午,新权和筠州葛祺进对,论恢复大计。上曰:“盛衰礼之必然。”又论东南之兵可用,上曰:“会稽八千人破秦,在用之如何耳。”又论建康战船,乞修葺添造,月具数目申奏。上曰:“甚好。已令修茸。”新知饶州江缪进对。上曰:“卿向来所陈盐利甚好。广南田可耕否?何不劝诱?鄱阳近地大郡,卿宜加意治之如二广。”上又曰:“鄱阳所出瘠薄,卿宜有以抚恤之。” 丙寅,新知真州常禋进对,奏宽民力事。上曰:“不可扰及百姓民兵,切留意。”臣僚言:“比年监司、郡守近朝廷者,固已极一时之选,而地远者未能悉称陛下柬求之意。今畿甸之民,州县一不得其情,则之台之省,以至挝鼓,必彻而后已。远方之民,县不见省则诉之州,州不见省则诉之监司,监司又不见省则死且无告矣。欲望陛下益加宸虑,如除授远地监司、郡守。比近地为加审,委台谏访问纠劾,比近地为加严。”诏从之。 癸酉,太学正薛元鼎进对,论周之名将南仲为武成王同时之将,乞改配食武成王。上喜,以谓南仲之孙皇父犹为宣王中兴之将,便可施行。又奏:“太学释奠,轮差南班宗室陪位观礼。今差武举从祀已定,乞令三衙管军及环卫官轮陪位观礼。”上曰:“亦使之知。”知宁国府姜诜札子:“今来合于十月内措置修圩,济养圩户饥民。除以委官前去相视料度工役续具申闻外,今采访得今来所坏圩岸,比之绍兴年内所费多所减省,兼有合行门、决除废去处见行相度,亦当具申朝廷。”诏其余州军有圩岸损坏去处,令守臣依此措置修整,仍具工役去处申尚书省。 甲戌,右朝请大夫吕游问进对,论祖宗成法。上曰:“言事者未必尽知利害,便与更张。”是月,复敕令所。 ◇ 九月壬寅,新权发遣衢州施元之进对,进用人责小过太详。上曰:“今日之弊正在此。” 臣留正等曰:用人之道,取其长者,必护其短。其大节苟可称,则其细故虽略焉可也。汉高祖不以小行而废除平,唐太宗不以怨仇而废魏徵,卒之谋谟谏诤,皆为名臣,其理盖昭昭也。现守臣论用人责小过之失,而寿皇灼知为今日之弊。圣谟洋洋,如天覆物,人才之在天下,孰非可用者平?是月,诏役法为下三等户之害,并以官民户通差。池州都统吴总朝辞。上曰:“将帅难得人,故文臣中择卿。将帅须先民事,后统军。” ◇ 冬十月戊申,权发遣兴元府王之奇奏:“伏睹归正官承信郎刘湛、右迪功郎刘思颜父子等保护陵寝,忠义事节。湛子师荀、师颜与其亲党几五十人,深念祖宗德泽,不顾敌国骄横,谓圣朝陵寝不可犯,谓臣子节义不可失,共甘一死,以支强弱之形势,连年系狱,子死妇亡,众人闻此,为之骨惊,而湛父子含笑受之,非天资忠义,何以至此?”诏承信郎刘湛特转两官,刘思颜改右承务郎升擢差遣,秦世辅特转一官,升充正将。仍宣付史馆。 癸丑,湖南转运副使黄钧进对,论士大夫风俗不振。上曰:“君相不当言命,士大夫不当言风俗。士大夫,风俗之本也。”又论水旱,上曰:“当早为之备。” 丙辰,知信州林机进对,因论:“昔曹彬下江南,太祖皇帝靳一节度使不予。近世为将者,未尝有戡难破敌之功,爵赏过厚,至于极人臣之位。愿陛下鉴是为驾驭之术,庶可责效于异日。”上曰:“此实人主砺世之术也。” 丁巳,权知襄阳府司马倬奏:“父故试兵部侍郎朴乞赐谥,得旨特与赠谥。太常寺欲拟谥曰忠肃,危身奉上曰忠,执心决断曰肃。”诏司马朴赐谥忠洁。 甲子,礼部尚书刘章进对,奏:“臣闻李德林在隋开皇初与修敕令,请于朝,谓欲有更张者,当以军法从事。夫法之弊也故修之,修之而未必皆当,与众共议之可也。乃欲胁之以军法,其亦不仁甚矣。仰惟陛下清明远览,命官取新旧法并前后敕旨缉而修之,越旧书成,乃以奏御,而丙夜之观,尤为详悉。其间有未便于人情、未安于圣心者,莫不朱黄识之,稍或可疑,必加改定,然后颁行。欲望播告中外,惟新书是遵。”上曰:“朕已看一遍,亦异乎隋高祖之事矣。”诏从之。 癸酉,新江西转运判官芮煇进对。上曰:“卿当先正士大夫风俗,次则民间讼牒早与裁决,其次则漕运。卿所陈甚好。在合理会奏来。”是月,复武提刑。先是,陈俊卿在相位日,御札依祖宗旧制,复置武提刑。俊卿言:“此职自景德以来,置复不常。今用文臣一员,亦无阙事。员外增置,徒为烦扰。”乃止。至是,卒置之。造《会计录》,从都大发运使史正志之请也。 ◇ 十一月丁丑朔,诏:“淮南转运司今后使人往来应副舟船,并责令篙梢结罪,如敢船载钱宝一文以上过界流配,一贯以上及凭恃贵势抑勒装载,并依军法施行。若篙梢隐匿,与犯人一等断罪,仍许人陈首,若钱数多,取旨升擢;漕臣不行觉察,重行黜责。” 壬午,郊。 乙酉,大礼庆成。臣僚札子:“伏见郊祀,阴雨连日,自圣帝致斋,酌献景灵宫,天宇澄霁,祥烟瑞雾,环绕殿楹。回銮太庙,又雨;至夜漏四刻,阴雨顿开。星斗灿然,行朝飨之礼焉。明日驾如青城亦晴,道旁观瞻甚盛,霏微冻雨还作。将祭之夜,驾幸大次更衣,数星烨然,现于云表。及登坛乐作,四郊云阴尚盛,独岁星中天,灵光下烛,终礼成不雨。行礼之次,差官巡杖,至城门,雨大霪,独泰坛无有,此皆圣上寅畏格于上天,天意昭答。乞宣付史馆,以彰圣德。”诏宣付史馆。张栻札子略曰:“陛下之心,即天心也。陛下之心欲定未定,故上天之应乍阴乍晴。天人一体,象类无间,深切著明,有如此者。臣愿陛下毋以此为祥瑞之事,而如此存敬戒之心。试思夫次日御楼肆赦之际,日光皎然,四无纤翳,天其或者何不早撤云阴于行事之时,使圣怀坦然无复忧虑,而必示其疑以为悚动?然则丁宁爱陛下之意深矣。天意若曰:今日君子小人之消长治乱之势、中外之形皆有所未定,特在陛下之心何如耳。若陛下之心严恭兢畏,常如奉祠之际,则君子小人终可治,治道终可成,国耻终可灭。当如祀事,终得成礼。惟陛下常存是心,实天下幸甚。” 己丑,国子录姚崇之轮对,论:“大将而下有偏裨、准备将之属,岂无人才可膺王佐之任?乞骤加拔擢,如古人拔卒为将。”上曰:“苟得其人,不拘等级。”权通判建康府许克昌进对,乞命两省侍从更宿禁中,赐以燕问从容,以尽天下之事。上首肯如是,诏许克昌与知州军差遣。又乞命郡守以治兵为殿最,武臣提刑按阅郡兵。上曰:“正是如此。”又论拣汰使臣及归正人,州郡拊之不至。上曰:“卿如今典郡,正要如此。”又论禁流言,上曰:“流言为害。”又论弭盗贼,上曰:“甚好。” 庚寅,臣僚札子:“伏睹已降指挥,加上光尧寿圣太上皇帝、寿圣太上皇后尊号。谨按:太唐诏令,凡上太上皇尊号,系人主率百官上表陈请,谓宜参用唐制,以称主上事亲尽敬之意。”诏从之。 ◇ 十二月丙辰,监左藏西库周权进对,奏增减伪会罪赏。上曰:“期于必行。”又奏行赏罚,上曰:“当先赏而后罚。” 戊午,太学录袁枢轮对,因论:“今日图恢复,当审察至计,以图万全之举。”上曰:“卿言极是,当如此。” 己未,工部侍郎胡铨奏:“于隆兴之初,仰蒙圣训,令臣搜访诗人。臣已物色得数人。”上曰:“可具姓名来。” 庚申,礼部尚书刘章进对,奏:“当今县邑之政出于苟且,为令者惟知以官钱为急。月解无欠,则守臣、监司必喜之而民讼不理,皆置不问。”上曰:“岂可取其办钱而不察其政?” 癸酉,诏史正志职专发运,奏课诞谩,广立虚名,徒扰州郡,责授楚州团练副使、永州安置。其发运司可立近限结局。复置淮东总领所。大阅于白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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