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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光武帝纪(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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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更始西至长安。自王莽之败,西宫燔烧,东宫、府、市里、太仓、武库皆如故。更始居于东宫,郎吏以次侍,更始媿不能视。①诸将后至者,更始劳之曰:“掠得几返?”左右大惊。 ①乃《东观记》曲笔之谬种流传。 李松、赵萌说更始宜立诸功臣为王,以报其功。朱鲔以为高祖之约,非刘氏不得王。更始乃先封宗室:刘祉为定陶王,刘赐为宛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刘嘉为汉中王。后遂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鲔为胶东王,张邛为淮阳王①,王常为邓王,廖湛为殷王②,申屠建为平氏王,胡殷为随王,李通为西平王,李轶为武阴王③,成丹为襄邑王,陈茂为阴平王④,宋佻为颖阴王⑤。以李松为丞相,赵萌为大司马⑥,隗嚣为御史大夫。 ①张邛乃张卬之误,下同,说见上卷注。又沈家本《后汉书》琐言曰:“岑彭传:更始遣立威王张卬。按圣公传卬封淮阳王,而此曰立威者,殆先封立威,更封淮阳欤?” ②《范书》刘玄传作“穰王”。按两汉志无殷县,《袁纪》误。 ③武阴当是舞阴之误。《袁纪》“舞”常作“武”,下同。 ④更始将无陈茂,此乃陈牧之误。《范书》作“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 ⑤《范书》刘玄传与《袁纪》同。而光武帝纪作“宗佻”。《袁纪》上卷及《通鉴》亦作“宗佻”,未知孰是。 ⑥《范书》刘玄传作“右大司马”。时朱鲔为左大司马,刘赐为前大司马,皆出镇关东,唯萌留长安。《袁纪》此乃省文也。 即拜张步为辅汉大将军,步弟弘为卫将军,蓝玄武将军,寿高密太守①。步乃分兵略地,尽得琅邪、泰山、城阳、东莱、高密、胶东、北海、齐郡、济南。拜董宪为临淮太守②。宪还东海,攻利城③。拜刘芳为骑都尉,使镇抚安定以西。 ①《范书》张步传曰:“时梁王刘永以更始所立,贪步兵强,承制拜步辅汉大将军、忠节侯,督青、徐二州,使征不从命者。步贪其爵号,遂受之。乃理兵于剧,以弟弘为卫将军,弘弟蓝玄武大将军,蓝弟寿高密太守。”《袁纪》略言之耳。 ②《范书》刘永传曰:“永遣使拜宪翼汉大将军。”临淮太守非董宪,乃侯霸也,《袁纪》卷五及《范书》均同,此误。 ③此下有“耿况攻曲阳,皆下之”句,已移于前,详见前注。 更始以赵萌女为夫人,有宠,委政于萌。更始日在后宫,与妇女饮酒。诸将欲言事,更始醉不能见,请者数来,不得已,令侍中于帷中与语。诸将又识非更始声,皆怨曰:“天下未可知,欲见不得!”而韩夫人尤嗜酒,手自滴酒,谓常侍曰:“帝方对我乐饮,间时多,正用饮时即事来为!”起,抵书按破之。议郎有谏者言“萌放纵,县官但用赵氏家语署耳”,更始怒,拔剑斫议郎。时御史大夫隗嚣在旁,起谓左右曰:“无漏泄省中事。”萌尝以私事扶侍中下斩之,侍中呼曰:“陛下救我!”更始言:“大司马哀纵之。”萌曰:“臣不奉诏!”遂斩之。如此者数。李轶等擅命于外,所置牧守交错,州郡不知所从,强者为右。王匡、张卬之属横暴长安,三辅苦之。又所署官爵多群小,长安为之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①由是四方不信,豪杰离心。 ①《东观记》、《范书》、《通鉴》尚有“烂羊头,关内侯”句,《袁纪》恐误脱。 博士李淑谏曰①:“方今贼臣始诛,王化未行,百官有司宜得其人。陛下本因下江、平林之势,假以成业,斯亦临时之宜。事定之后,宜厘改制度,更延英俊,以匡王国。今者公卿尚书,皆戎阵亭长凡庸之隶,而当辅佐之任。望其有益,犹缘木求鱼②,终无所获。海内望此,知汉祚未兴。臣非有憎疾以求进也,但为陛下惜此举措。愿陛下更选英彦,以充廊庙,永隆周文济济之盛③。”更始怒,收淑系之诏狱历年,至更始之败,乃免。 ①按《范书》刘玄传作“军帅将军”。“帅”当作“师”。 ②李贤曰:“求之非所,不可得也。《孟子》对粱惠王曰:‘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求鱼也。’”周寿昌曰:“注梁惠当作齐宣。”周说是。 ③诗大雅文王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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