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979_梦远书城

九七九

　　闕名（二十）

　　§ 對笙師不施舂牘判〈甲為笙師，以教陔樂，不施春牘等三品。科之。訴不伏。〉

　　六同分序，則備禮文；九夏成章，式明詩頌。所以賓射喪祭，軍旅會同，必將有陳，罔或無度。永言春牘，喻此安弦，以諧八音，實為三品。伐檀欒於雲夢，影落梢雲；采貞勁於仙壇，色移寒雪。夙聞揮斫，素列廣修，因玉潤之呈姿，節金奏以為用。惟甲司至，有昧欽承，無相奪倫，未求諸己。不以其道，輕欲訓人。杳渺笙歌，詎騫回於鳳影；嬋娟篠蕩，殊仿佛於龍鳴。應雅莫脩，塤篪坐缺。至若教之陔夏，用以娛賓，候終宴而言歸，慮沈酣而越禮。為之行節，肅以威儀，釀取歎於傾家，飲無醉於終日。遵其聲律，必在和均，忽貽顧於周郎，豈忘味於宣父？不謀其政，遐棄厥司，當審詞以定刑，庶先迷而後得。

　　§ 對樂懸畫蚡蝑判〈得樂懸上畫蚡蝑，所司以細碎失禮。不伏。〉

　　應天為同，合雷作氣，殊以堵肆，設其虡業。式觀《周禮》，爰命工人，備物雕鐫，兼飾丹漆。怒鯨與翼鳴僉賦，旁行將跳躍鹹修。因木生姿，似得陰陽之氣；異體分象，各類清濁之音。有何疏失，以為細碎，稽古未爽，不伏何疑。

　　§ 對四品女樂判

　　〈乙有女樂一部，御史按之。云：「見任四品清官。」仰處分。〉

　　爵以馭貴，樂以報功，異其肆堵，昭以聲文，既比物以飾節，亦安德而教和。乙也銀艾蟬聯，朱輪焯耀，名稱貴士，位列清班。家乃伐冰，朝膺食肉，二肆未陳於縮霤，一部且列於曲房，事等馬融，義符魏絳。且窈窕閑淑，蛾眉麗姿，樂則備於伶人，禮可嬪於君子。功化絲枲，舞節鏗鏘，稽命數而合宜，在法令而何爽？御史糾按，無乃深文！

　　§ 對笛判〈甲制碧鮮以當簻，本四加一。所由科其不節。訴不伏。〉

　　玉潤碧鮮，靄青冥之秀色；龍吟鳳吹，發寥亮之飛聲。始立制於工人，方勸侑於君子。簡易爰在，繁會斯深。惟甲練精，而成厥象。蹭攀絕巘，陟彼九成；剸剡貞姿，諡為雙笛。撫羌人之效躅，裁以當簻；感越客而興悲，方延作賦。霜候無變，寧俟斫磨，風韻將調，遠資律度。加君明之後出，單以五音；佇叔夏之前規，奏其三調。落梅香遍，自滿風前；折柳陰疏，橫分塞上。固無失於倫序，宛有葉於和均，不節論辜，未知其可。

　　§ 對樂師教舞判

　　〈甲年十三，為國子。樂師教之舞象，甲不受命。樂師將撻。甲云：「違禮。」不伏。〉

　　夏序殷膠，建國重務，養老齒胄，先王大猷。所以長幼分規，道業差序，或殊誦習，將明告教。射禦書數，分制則於樂章；中和祇庸，遵規儀於性府。既大成以方就，爰小舞而首陳，必在準繩，無或差忒。興言國子，辯慧斯文，係彼勳華，金張錫慶。遵其禮樂，遊、夏申勤，學必幼儀，言辭外傅。年深舞勺，及踐上庠，春誦夏弦，深其順節。尊師重道，寧願逾閑，佩觿之辰，成童未及。摳衣之日，舞象何先？雖欲速於有知，終見陷於無度。儻乎聞一知二，亦何守其彝倫，必也非禮勿言，固可徇之年限。制於未亂，詳茲雅得紀綱；撲作教刑，撫事難從捶楚。

　　§ 對習結風技判〈得乙習結風之技，縣長以其惰業責之。〉

　　舞以盡意，用察其形，或因序而持芬，有傳規而去籥，是以六英方變，用禮神祇；八允成章，以和邦國。雖聲歌而會理，終鄭雅而殊制，陳之典則，誡以怠荒。乙也妄庸，居然訓習，非策名於樂府，潛托誌於結風。謂小吏之期仙，鳳凰均影；學參軍之式宴，鴝鵒成衣。長袖蹁躚，未呈妙於風結；鳴弦糾舉，爰寘罪於霜科。足訓疲人，誠為茂宰，宜從改革，無或因循。

　　§ 對瞽相判〈得太常備宿懸於大祭，有瞽而無相步。所由請罪之。〉

　　〈得太常備宿懸於大祭，有瞽而無相步。所由請罪之。〉

　　禮以道志，樂以和聲，為儐詔而率先，陳相步而汲引。是立扶主之稱，式陳視了之司，相須而成，兼濟為道。乃鍾、牙之比義，實陳、雷之喻堅。等彼塤篪，寧聞獨用；均茲黼黻，必在同施。惟太常之官曹，司雅樂之制度，虔承大祭，恭備宿懸。杳杳嚴更，滴銀壺而始唱；鏘鏘逸韻，考金奏而斯聞。會彼伶人，咸資瞽者，心則通於師曠，目非類於離婁。子夏新名，徒起移冠之號；荊軻舊客，終聞擊築之娛。質明而行，已敷容於肅敬；晏朝而退，爰輟響於宮商。祝史正詞，良非矯舉；相步乖位，何懵規儀？就以逡巡，其誰告導？若蒙泉之無適，非大車之利往。雖六變六同，不齊其節；而及階及席，是闕於言。良未展於扶主，禮將至於顛越，此而不罰，其有何誅？

　　§ 對未上假借判〈丁受官未上，於所部假借。科其罪，監臨不伏。〉

　　命官以賢，底祿以道。猶未蒞事，胡為賄聞？無魏子之悛心，有叔魚之黷貨。即為假借，曾不內愧於躬；式冒刑典，仍欲外閔其過。實叨懫之自速，非監臨之謂何？加言是丁，不可逃罪！

　　§ 對乾沒稍食判〈乙主稍食，輒自乾沒，為方書所劾。〉

　　列爵分官，用資監守，臨班掌務，必藉廉平。其有黷貨居心，類長安之小吏；不貪為寶，殊宋國之司城。時所未容，法宜難舍。況主茲稍食，慢彼嚴章。竊人之財，從已之欲。方書職惟糾謬，用此繩違。逐鳥居多，彈鴞遂允。刑之所設，本曰「懲非」，罪即不誣，任依輕典。

　　§ 對取錢授官判

　　〈得楊甲選以錢十萬、金三十斤求山乙得官，後被告。大理以甲選數合留，官不越次，會恩洗滌。甲不解任，錢金不追。刑部斷甲解見任，徵乙金錢。〉

　　學古入官，不聞黷貨。以賢制爵，安可非材？楊甲人實妄庸，謬參調選；山乙志惟貪冒，多受金錢。良以職謝巨源，賢慚伯起。鴻猷載黜，是則難容！大理同拘，自貽伊戚。承恩合免，雖則棘署守文；會赦獨徵，實亦仙臺直筆。請依省斷，竊謂為宜。

　　§ 對受囚財物判〈丁受囚財，增其語，贓輕減罪。省司駁議非當鬻獄。〉

　　鬻獄賈直，實誡魯史；舞文巧詆，用存漢策。小大之察，必惟其情；輕重之權，固茲無濫。眷彼丁者，職在監臨，貨以藩身，見魯豹之裂帶；貪而速戾，同叔魚之敗官。且無屬厭，難以末滅，省司忠告，實謂平反。

　　§ 對脫枷取絹判

　　〈祁陽縣尉董則，任大理獄吏，與囚脫枷，取絹兩匹。斷除名。〉

　　刑政所存，為國之本。有倫有要，宏慎斯歸；就重就輕，哀矜無失。董則事緣贓賄，斷被除名，黷貨於無器之時，定罪於有官之日。問既承引，斷亦甘心，兩縑雖則難容，雙啟終須審究。脫枷狀非枉法，準絹不至徒年，除名雖據本條，斷罪宜無覆定。永州申上，不詳前任之文；刑部重尋，妙得無官之例。除名之坐，未可依前，罪不合徒，何容濫罰？

　　§ 對吏犯徵贓判

　　〈吏人犯枉法贓，會恩免罪。所由不徵正贓，御史舉以非枉法。不伏。〉

　　肆眚從輕，前王以之宥罪；一成不變，君子於焉盡心。黠吏伊何，罔知紀極。貪藩身之貨，自底不經；沐渙汗之恩，幸而獲宥。雖小懲大戒，既曰刑其恤哉；而免罪徵贓，尚謂罔之生也。酌彼三尺，折以片言。柱後為官，御史之舉非斯當；頤中有物，所由之不伏未孚。敢肆剛腸，輕申直筆。

　　§ 對主簿取受判〈外州申屬縣主簿部內取受，州將不之罪也，出錢與之。〉

　　〈外州申屬縣主簿部內取受，州將不之罪也，出錢與之。〉

　　束紳從官，既擔人爵；析珪銜命，須代天工。不息惡木之陰，不畏貪泉之味，豈溪壑其志，山川其心。錢且深藏，非從地出；金常密受，不畏天知。效無彰於萬分，法宜加於三尺。州將情為寬簡，道取敦龐。必令上化用孚，將使下僚知恥。若過而能改，合道期於反經；若情不自悛，罰罪當於懲惡。請更研問，方事科條。

　　§ 對尉用官布判

　　〈鄖縣尉單則，將官布七百端質錢還債，經一百日。合科何罪？〉

　　單則策名稽下，述職江濱，才靡效於一身，害已深於五蠹。用公府之財，酬私門之債，虧貞節於箭岩，汨清流於鏡水。九章彝憲，不惠奸渠；三尺明科，無舍刑故。雖復陪填已畢，終是濫竊成愆。指事論情，實嬰疏網；披文按法，或蔽蒙襟。委諸兩造之司，庶盡片言之斷。

　　§ 對不奠其祿判〈得主司納錢，不奠其祿，致令不可覆校。〉

　　正其歲會，禮有明文，錄而書之，物合定數。莫不登於天府，計以月成。諒比要之可遵，將奠祿而為準。憑茲出納，乃絕奸欺；苟或差遺，自貽乾沒。龜玉在櫝，宜勤夙夜之心；刀布如泉，何忽堤防之禁？覆校斯闕，罪累非輕，忝曰「主司」，殊為曠職。但三尺之法，期閱實以定刑；九兩之官，闕連事而同坐。必若甲乙俱犯，上下相蒙，規攘竊以故違，自胥徒而共議。物又全曠，情實難容，如其數則非多，訊之為誤。有納處而可驗，恕不逮而須矜，請紓辨璧之疑，方寘鈞金之罰。

　　§ 對奇請他比議判

　　〈法司以奇請他比議為蠲除，而留台持之不宜數變，乃引聖智之所為患。〉

　　政貴有常，理惟體要。明罰敕法，取誡於先王；議獄緩死，致誠於君子。俾其科條克敘，輕重有倫，惟齋非齊，以殺止殺。事必謀始，則司契之義明；道先仍舊，則改作之功昧。鄭僑鑄鼎，猶慚叔向之言；周滿作刑，稱耄呂侯之策。況聖君禦物，天下文明，人識舊章，國懸常典。舞文巧詆，非則於張湯；舍虐從寬，有依於定國。矧乃漢盜陵土，惟輕載美於釋之，（闕）於昭八議，誠以類而可徵；永言三尺，復何慚於師古。

　　§ 對誘人致罪判〈甲誘丁致罪，令其同坐。云「人各有心」。〉

　　率心無邪，詩參履福，作為背道，經喻焚身，若從惡而自貽，將異罪而同罰。利交相啗，惟甲與丁，鄰德不慕於田蘇，樂禍更移於齊豹，謗招惡子，名近盜誇。且飭躬無良，以欲敗度，誘人遷跡，以義傷風。六行共掛於爰書，兩造不聞於在宥，待窮實狀，方寘科條。

　　§ 對因丑致罪判

　　〈癸因丑致罪，所由欲科之。及丑自死，癸云：「罪人則亡，我更何若？」所由亦不知作何處分。〉

　　生諒不謹，法必繩愆，既三禁而無移，在五用而難舍。丑孽不可逭，鬼得而誅；癸戮出於身，官慢其業。雖天網不漏，亦未失刑；而職司是虧，攸宜坐罪。且罪有輕重，失亦降差，刑難變於一成，減可從其二等。

　　§ 對犯徒加杖判

　　〈乙犯徒訴家無兼丁，縣斷加杖。人告其有妻，年二十一以上。〉

　　麗刑務輕，罰懲非死，若膚受之訟，則哀敬難原。乙何人哉？有恥未格，不化厥訓，自貽伊咎，當從傅氏之策，若赴驪山之徒。謂無兼丁，則合加杖；而有配偶，應是克家。來訟無情，未宜易法，縣且失律，豈曰「能官」。人之糾謬，斯謂不直。

　　§ 對解桎判

　　〈得甲送徒道，解桎梏恣所過。御史糾，訴云：「克期俱至，無違者。」〉

　　法在安人，刑忌留獄。苟信不繼，則噬膚而莫懲；如得其情，則緩死而無逸。惟彼甲者，奉詔送徒。解其桎梏，遵大易之利用；申其甲庚，係小子而且格。承命為信，義則乖於守官；推誠於物，仁或昭其恤下。與其刑茲無赦，利武人之貞，曷若感而遂通，資文明以悅？且虞廷作法，人不敢欺，鍾離縱徒，克期而至。有葉良吏，無瀆簡彝，欲依驄馬之糾，恐越爽鳩之法。

　　§ 對刑罰疑赦判

　　〈甲刑罰之疑俱赦，有司以刑不上備，省科之。云：「適輕下服，諸罰有權。」〉

　　先王立辟，議事以制，得情勿喜，寧失不經。故三宥以順時，重一成而不改，永懷中典，亦謹無良。惟罰與刑，有疑俱赦。厚倫正俗，立教在寬。二罪並興，載難上備；五聽無濫，宜遵下服。既有權而適道，當惻隱而從輕，不俾小懲，將為允當。

　　§ 對犯憲罰判（判由闕）

　　分地而經，立儀三市；陳政以禁，會商百族。雖負販而有尊，故質劑以結信，莫不同其度量，別以精粗。荒劄無征，珪璋不鬻。君平閱隱，取給成都之錢；漢武沈魂，即睹茂陵之碗。甲託茲闤闠，徇彼盈虛。耀邊鄙以為心，雜良苦而成務。稱無二賈，未偶跡於神仙；坐陷三章，遂沈名於罪網。至若憲罰徇罰，中刑小刑，既分夥於旗亭，固非謬於圜土。主司董訓，未盡甄明。舉而罰之，雖則罪人斯得；哀而喜也，有爽惟刑恤哉！且播肆之條，誠其過矣！示眾之譴，無乃重乎？在甲薄言，均臘肉之遇毒；主司苛政，實刺骨而成冤。復即命渝，改之為貴，義不可辱，事當小懲。宜麗本愆，用申典正。

　　§ 對兩貫判

　　〈甲先有兩貫：一延州，一屬鄯州。為定，甲訴云：「先屬延州。」〉

　　人則懷土，狐乃首邱，然蕩析離居，罔能定極。且甲義殊三徙，編貫兩鄉。作可封之比屋，名標鄯部；尋本枝之百代，籍挂延州。所以舊里馳誠，是混新豐之犬；故鄉搖思，不食武昌之魚。想邑呻吟，深嗟變橘，瞻關敬止，實慕維桑。欲遣三緘，終無二見，仙臺制則，方闡長途。匹夫之志，信難可奪。

　　§ 對兩貫判

　　〈甲先有兩貫：一延州，一屬鄯州。為定，甲訴云：「先屬延州。」〉

　　版圖〔一作籍〕堤防，生靈綱紀，用收〔一作悛〕不道，是禁奸慝。為政之要，莫先此途，若能守之，人無散逸。甲關西男子，隴外遊客，從沙塞之荒澤，棄田園之故鄉。先為流民，近為編戶，同狡兔之三穴，匪王人之一心。或因官遷，數奇以建。莊舄以班崇〔一作榮〕吟越，鍾儀以幽係思楚，編彼樂土，歌於歸來。蘭署以鄯州臨戎，人稀地廣，留實邊戶，公利實多。割近甸之有餘，助遐陬之不足，依省為定，又何可疑？若從訴端，詐道滋蔓。

　　§ 對移貫判〈乙移貫。所由以軍府州不許。訴云：「今不簡點。」〉

　　〈乙移貫。所由以軍府州不許。訴云：「今不簡點。」〉

　　桑梓必敬，版圖是崇，先王所以制萬國，仲父所以居四人。農商不遷，首尾相援。乙里親走集，貫實軍府。已習金鼓之聲，誠堪晝夜之戰，何得不懷吾土，將樂他鄉？雖四海為家，孰匪斯人之適；然九章作律，元止所由之見。縱使飛塵既靜，裔土無虞，猶存晁錯之實邊，有慮宣王之薄伐。訴無簡點，深覺詞游。

　　§ 對樂土判

　　〈人進素衣朱襮，欲從於沃。或告擅去，云：「我聞有命，不可告人。」〉

　　寵辱若驚，名器不假，亮采有國，欽若明憲，知繁實之必披，誠滋蔓而難除。衣襮者何？抑乃邦族。桐圭錫寵，晉國受其明命；椒聊盈掬，油沃得其熾昌。盍獻可持，以匡乃辟，胡棄即異，取戾厥躬。爰將樂於樹檀，苟取徵於揚水，遽聞有命，擅彼適從。未可告人，且宜安土，天工不曠，王政有經。懷遠附離，則上克用乂；勞謙匪懈，使下無覬覦。人而無良，不率大戛，或者之告，允協舊章。

　　§ 對還墳判

　　〈劉亨稱元是并州人，因隋季而遷長安。今請還就墳陵。長不許去。〉

　　頃者江濱鹿走，道喪隋風，晉水龍興，祚開唐運。干戈忽起，自下都而入上都；雞犬亂馳，辭舊國而入新國。劉亨爾日，正喜攀龍，忽念此時，旋悲去鶴。顧惟舊浦，偶咽水而分聲；還念故鄉，共行雲而動色。秋林葉下，遽失維桑；春圃花飛，俄傷故梓。以為生金翠石，黃絹仍存；掛劍青松，貞枝尚鬱。四時節物，供薦無由；萬里蕭條，歸寧莫遂。冰狐夜聽，首邱之戀不窮；翔鳥晨驚，懷土之悲寧輟。披肝上請，思切來歸，零淚下沾，悲深去國。雖越吟楚奏，幽顯頗殊；而移尊就卑，禮律通許。宜依所請，庶葉平反，冀南國之禽，罷思閩越；東平之樹，不靡咸陽。

　　§ 對避市籍判

　　〈大理稱人多避市籍遠役，自陷於圜土。所以每年旨條，別有處分，不得如律。若依旨，則此刑將措；若依法，則無以代更。請省定。〉

　　裨販所興，聞乎往代，入四人之伍，隸九市之籍。邪贏所尚，錐刀必爭，曾不昏於作勞，徒乘時以射利。故漢之定法，禁其未淫；秦之設規，謫以邊戍。發號施令，豈徒然哉？且民者曰「甿」，懵夫立理。避要荒之征役，棄父母之叛圖，雖欲利於飄蓬，終見陷於圜土。國家罪惟寧失，德存好生，濟寬猛於隨時，審科條於庶慎。大哉至化！刑措其宜，但能峻以堤防，明其教令，則有符古之道，無遺〔一作其〕代之更。政在養民，何須如律。

　　§ 對率家屬籍名田判

　　〈甲於鄉里，率家屬籍名田。乙告甲是賈人，犯令沒入田。甲訴云：「無市籍。」不伏。〉

　　道設彝倫，用和萬物，法垂禮典，以制四人。故版築堤防，各順流而取濟；導達羣品，咸徇義以取功。甲本市徒，早馳聲於鮑魚之肆；更率家屬，復求潤於龍鱗之田。廣事兼並，以取浮雲之利；專行欺詐，曾無多露之嫌。商賈蓋藏，已聞辜於漢律；籍書攜貳，詎免咎於湯羅。乙告沒田，自得埋梧之術；甲云不伏，猶迷食椹之思。此而不科，刑章徒設，請援明法，用靜姦流。

　　§ 對是儀書衣主司舉正判

　　〈是儀鬻書衣於市，或人告其不仁，又鞏朔身為主司，不舉正之術。〉

　　是儀無上，族變於勾吳；鞏朔司軍，績宣於全晉。昔聯榮於方冊，今異軫於旗亭。至於質彼有無，雖歸列肆；譏其淫巧，必在儲胥。詭濫有彰，典刑斯舉，書衣創制，編冊攸資。廁綠篋以相輝，雜紫荷而交映。是儀所鬻，非法貽譏，既多謝於緹油，徒獲愆於倍市。不仁斯露，刑故何逃？眷彼主司，宜從舉正，委而不察，事或有由。更詰源流，兼責名品，所犯無謬，方可用科。

　　§ 對命農判〈得習壤常命農夙駕桑田，采茅為索。人訴遇雨，不充其役。〉

　　〈得習壤常命農夙駕桑田，採茅為索。人訴遇雨，不充其役。〉

　　為天者食，分地而利，惟茲習壤，命彼老農。庶夫四體克勤，三事就緒，乃脂車以秣馬，及零雨以星言。芃野是臨，桑田攸稅，宜其荷蓑荷笠，載錫光陰。爾茅爾綯，不虧晝夜。何乃當既泥而自廢，假若濡以為辭？使七月遺風，將乖陳業；三時務穡，有闕成功，既不昏於作勞，誠可繩其惰役。

　　§ 對為人興利判

　　〈南陽太守好為人興利，作均水刻石立於田畔。采訪使奏煩擾。訴云：「以防忿爭。」〉

　　樂都既康，太守成式。念為耒之功，而無鹵莽；開均水之法，以防忿爭。故經界不正，人將生心，土田陪敦，職競用力。規子木偃瀦之政，思桓公障穀之盟，畚鍤星繁，溝塍綺錯。孫叔敖之霸全楚，意在陂塘；邵信臣之典南陽，名因溉灌。興利除害，而人不爭，雖歉歉之薦及，因京坻之有望。俾知涯分，無廢函活。何使司之不明，而劾奏之非允。昔鄧晨開夢，理鴻隙而滌源；何敞效能，流鮦陽而刻石。揆今度古，自合激揚；糾謬繩愆，妄云煩擾。以茲獲戾，不亦太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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