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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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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彭賓燕又選輯 宋存標子建參閱 留省稿(疏 書) 康太和 ◎疏 擬應詔陳言以備安攘大計疏 ○擬 應詔陳言以備安攘大計疏【倭患】 近因倭患匪茹、侵犯內地、 皇上軫念東南、屢勤宵旰之憂、臣觸目時艱、幸逢 明詔、謹用條陳一二、惟聖明裁擇、 一屯要害、倭夷繇海舟而來、舟小人多、破之不難、至登岸之後、則倚宂為固、遂不可制、我師之所以禦之者。以不曾裁之於海上。而但攻之於巢宂。此所以屢戰而不勝也。即今在新塲鎮地方。雖云尚多、而各處客兵四集、殄滅之期、庶幾可望、惟是舊賊未滅、新賊又來、則其禍蔓延未巳也、聞倭奴居海島之東、與浙西之會稽臨海相望、大洋之中、有三山鼎峙、一名馬蹟、一名天衢、一名揚山、倭奴之來、必繇馬蹟、欲至寧波台溫、必繇天衢、欲至乍浦吳淞江口、劉家河、必繇揚山、而馬蹟尤為要衝、岸可列寨。水可泊船。合無擇武將諳曉水戰者二三人統之、一屯蹟山。一屯天衢。一屯揚山。以福船為主。蒼山船佐之鷹船為之哨望策應。分番迭出。遠哨近攻。來則迎擊之。去則要絕之。如不能迎戰。而縱賊內入。則照原分信地坐以重罪然舟師水兵。必生長海島。識於風濤者。乃為可用。守一處險地各用一處習險之人欲守天衢馬蹟。必定海下八山之人可募也。欲守揚山。必海鹽海寧鹽徒或沙上之人可募也。僱募之中。又必隆賞格以固其心。則人人自奮。海上之倭可平。而境上之倭將以次就戮矣。前此督察軍務工部侍郎趙文華、曾建議海攻、亦巳取勝、但奉行者未及要害處爾、又目前將官、習於水戰、莫過於俞大猷者、更望稍加寬假、責以成功。則庶乎可濟矣。 一練兵夫吳浙之民、皆曰客兵、往來之擾害、供億之煩難、此民間受病之第一也、然非籍客兵則不能取勝。葢繇鄉兵不曾訓練故耳。聞各縣所募鄉兵、縣官徒應故事、有以疲弱之人充數者、有一人而頂二名者。召募方集。即驅應敵。坐作進退之節。茫然不知。是無異驅群羊以格猛虎。欲不敗難矣。近時如平湖知縣劉存義、武進知縣萬民英、海鹽知縣鄭茂、皆能訓練民兵、以身督戰、賊不敢犯、合無責成守令、令於挑選之時、務得精壯勇悍之人、多方召募。縣官親自校閱。擇其尤者。加以月糧。使之以一教十。以十教百、或習長鎗。或習弓弩或用火攻、什伍成列、左右分哨、各有成法、有違之者、重治以罪、今沿海諸郡縣亦宣先此可以備不虞以後吏部於近海州縣、遇有陞授、必擇矯勇之才。撫按官以鄉兵之練。定其課最。行之既久。則人皆用命。家自為兵。分番召用。而客兵之調可以暫省矣或曰今賊在境上攻擊不暇何暇練兵不知三年之艾。自今畜之。猶或可及。不然。各處客兵住久。師老財費。力且不支。恐中國先自困矣。 一固防守、設險守國、古之明訓、故凡邊方之地縣必有城。鄉必有堡。斥堠聯絡。烽燧相望。至防秋之時。則又收歛人畜。堅璧清野。使虜入無所得。誠有見於城郭溝池。民之所恃以為固也今江南財賦淵藪民多散居田里、如直之羅店閔行、淅之塘西硤石等處。廛宅連雲、可當近邊二三縣、緣無藩垣屏翰之備。以故賊一突至。長驅深入。如履無人之境。今近海無城縣治。巳行繕築。惟立堡一節。尚未能行。而鄉居富室。亦不以為意庸人之情大約如此葢惡勞惜費僥倖於賊之不來倉卒變生悔之無及今當督行有司申諭鄉民、以禍福利害之大、醵財鳩工、依險立堡、自為防守之計、如力有餘、能為北方看家樓者、許依式起造、以便瞭望、其應用弓弩火器鎗銃之類、並令預備、所占堡基糧稅、官為處免、俟雉堞既完、團聚既集、則保甲之法。亦便舉行、比間族黨、互相守護、關隘譏察、難于隱藏、而有備在我、 自不得以乘吾之虛矣、 一寬委任、夫古人之任將也、推軗分閫、凡以重其事權、專其信任、寬其文法、乃能成功、故李牧在雁門、趙充國之困先零、皆以持重經久、乃克有濟、今之總督廵撫、權非不重也、然勝敗兵家之常、雖古名將不能免。要在究竟成功。如有少挫。尤當養威持重。以圖後舉。不宜遽以文法繩之若一年數易。則倉卒周章。人懷疑懼。欲展布難矣。今宜假以歲月。寬其文法。責以成效。小小利鈍。姑置勿論。積久無功。乃治以罪。則庶乎人得展布。而功可成至於職掌所在、則戰陣之責、又在總兵參將諸臣此輩世受 國恩義當效死、但當精選曾經戰陣之人。分屬以兵。假以事權。使於休暇之時。朝夕訓練務期兵識將意。將識士心。威信素孚。則臨陣之間。乃可得其死力。若今日授兵。明日接戰。所謂驅市人以戰。有不走耶。若軍中機宜。出奇設伏。用間用諜。則兵無常形。機無定在。要在當事者酌而行之。未可以預擬也 ◎書 與廵撫王方湖公書 與劉帶川中丞書 新建維揚營房記 ○與廵撫王方湖公書【閩省防倭】 福興之間、倭夷尚爾出掠、人跡弗通、謂公當命將出師、為驅遂之計、生則知下車未幾、兵威未振、非可嘗試而為之、養威蓄銳、相機而動、在公一劑量之間爾、大抵閩中八郡、依山負海、惟下四府海患、從今日多、各府之兵、俱稱單弱、而莆城之弱為尤甚、試舉一郡而他郡可推也、葢民以耕讀為業、承平日久、不試兵革、雖有團練民壯等兵、數亦不多、在仙遊者、有警亦自為援、且於操練之時、亦槩舉故事、未嘗如古之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之意、欲望此輩摧綘破陣、如驅羊敵虎、不格明伏、今雖僉議增募、而里甲窮困、嗷嗷怨咨、此亦小民難與慮始之意、即使募之而不訓練、與不募同、必留意訓練、或可為將來之計、未可以濟目前之急也、議者謂客兵騷擾地方。决不可召。此亦人所共知。然須量賊勢之多寡緩急而為之計。若大敵緊急、不借客兵之勁悍者為助。是猶憚針灸之痛。而甘於大命之不保者也。今專責所司。召募教師銃手。教以攻殺擊剌之方。及鳥銃佛郎機等技。時時演習。使兵識將意。將識士心。將來家自為兵。戶可以戰。則客兵之召可省。而民困可以少紓矣。至於城守之策。尤當預為之防。莆城之設、巳舊而苦不甚高、西北一帶、沿山尤為低薄、且石縫參差、小民越城、如履平地、恐未可恃以為守也、今有司於空隙之處。槩用灰修補。裀宜增高數尺。別作女墻。依墻內地增築高平。使廵視者易行。守城者不得便道而走。大約用銀二三千。可以集事。聞舊大廵吉公亦曾估計、竟以用銀數多、乃爾中止、今須用官帑之銀。有不足。則鄉士夫分地助之、庶可完固。然後於城上多備滾木鳥硫火器鎔鐵等物。以張聲勢。城外。之濠浚之使深依山乾濠掘之為坎城門外石橋。換之以木。有警則去之如此則有險可據。方可以言守也。前四月廿三廿四等日、倭夷二千突至城下、賴守廵二公繼至、城守益嚴、分廵道帶有廣兵數百、有頭目二人、賴退齋林公以重利誘之、以大義激之、乃肯縋城衝陣、銃殺數人、賊氣稍沮。漸漸南去。不然。是夜危如累卵矣。此豈可恃以為常哉。議者謂當委分守道駐劄莆郡、葢省城重地不必言、泉有分廵道、漳有兵備道、而莆獨無故爾、或請添設一兵備、常川駐劄、以所募之兵、一意訓練、庶幾可濟、不然、莆城必有不守之日矣、今鄉下士民子女、衣物盡携入城、恐虜無所得必生覬覦城中之計、今被虜人回、明言七八月要攻莆城、雖未必然。不可不預為之計也。又宜令鄉下居民。但有積穀俱當搬入城中只留日食些子。此亦清野絕粮。使之不能久駐之計也。 ○與劉帶川中丞書【罷遣客兵】 詢諸南來者、謂自車駕??泣閩之餘、罷遣客兵、尤為卓見、大抵此輩應募而來。勢皆烏合。非有訓練之素。而統之者。又不能鈐制。故不惟不得死力。而剽掠之慘。與倭等爾。故遣之誠是也。能訓練鄉兵客兵即至亦不敢橫其勢足以相制也然所在鄉兵。又當著實訓練。乃可以為攻守之資。聞公亦留意於斯、未知收實效否。 ○新建維揚營房記【江北督撫營房】 淮揚舊無督府、以總督漕運都御史領其事、而督府之設、則自大中丞豐城李公始也、惟倭夷作孽、侵犯通泰淮揚之間且數載、我兵戰輒失利、間稱小捷、亦殺傷相當、未有能大挫之者、夷患日棘、 天子憂焉、乃用廷議、設總督軍務都御史一員、兼撫鳳陽等處於是乎始有專責矣、始廷臣交薦李公可大用、 上亦廉知其才、乃起公巖穴而用之、賜敕授鉞、恩至渥也、往公以都御史罷歸、人之望之、固如湛盧在匣、精光烱烱然射于牛斗之間、至是置之盤錯、無不稱當者、公自受 命以來、殫謀集慮、誓不與賊俱主、常以身置軍旅之中。而與之共患難、其用兵也、能以少擊眾、嘗曰兵務精不務多。貴於練爾、往者兵無寓所。僦於民居。民甚苦之。且紀律弗嚴。如飢烏難馴。悍馬難馭也。公乃設列屯于閱武之塲。建營房馬肆。凡若干間。立什五之法。以六百二十五人為哨。五哨為軍。區分臚列。擇衞帥參遊之能者分統之、凡竈釜井臼寢食之具。無不畢備。晝則練操。夜則止息。而又申嚴號令。明正賞罰。震之以威。結之以恩。一時軍士如挾纊投醪。無不用命者。是歲倭夷萬眾分道並進公前後凡八戰俱捷。而白蒲姚蕩之績為尤偉。至仲園劉莊之戰。則賊就蕩平。無一脫者。斬獲首級、共幾千幾百餘。焚溺無筭、葢公隨機應變。料敵如神。方賊始至。為能挫其方張之銳而氣巳奪。及賊東奔。則出其不意。收功姚蕩而勢益蹙比三沙之賊北渡。又能厲兵急攻。追奔逐北。使靡有孑遺。是皆以素練之兵。結營决勝。非若往時擊其惰歸。徼幸小獲而巳也。故議者謂自倭夷入中國來。數十年間。無此大捷。上功闕庭。 天子嘉悅、而敘勳錄廕。寵賚駢蕃矣、余頃役鳳陽。道經廣陵、周覽營房、如星列鱗次作而嘆曰、是李公破敵之筌蹄、樹功之標幟乎、替司馬懿神於用兵、一見諸葛亮之營壘、即有天下奇才之歎、李靖與唐太宗論兵、備陳方畧、而六花之陣、人謂古韓白衞霍、何以加但、運移漢祚、亮卒無成、而衞公佐唐、凌煙勳名、矻然稱首、遇則異也、公本儒生、而臨事果斷、忠勇謀畧、不忝前人、又逢 今上聖武雄威、知人任使、用樹干城之績而嗣隴西之勳非偶獲也、今分擢留京少司馬、出入均勞、固所以養其用爾、異時宅揆秉樞、出將入相、勒勳鼎彝、計不在衞公下、謂維揚之烈、足以盡公巳耶、時運長王公遵、郡守任公希祖、以余職紀述徵文為記、余與公伯兄少宰公為同舘士、且夙辱公知弗獲辭乃紀其事以告後之人公名遂字邦良別號克齋丙戍進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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