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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部纪事二


  《杜阳杂编》:处士元藏几,自言是后魏清河孝王之孙,隋炀帝时官奉信郎,大业元年为过海使判官,遇风浪船坏,黑雾四合,同济者皆不救,而藏几独为破木所载,殆经半月,忽达于洲岛间。洲人曰:“此方沧浪洲,去中国数万里。”乃出菖蒲酒、桃花酒饮之而神气清爽焉。其洲方千里,人多不死,淹驻既久,忽思中国,洲人遂制“凌风舸”以送之。激水如箭,不旬日即达于东莱。问其国,乃皇唐也;询年号,则贞元也;访乡里,则榛芜也;追子孙,皆疏属也。自隋大业元年至贞元末,殆二百年矣。

  《贞观政要》,侯君集平高昌之后,太宗欲以其地为郡县。褚遂良曰:“高昌涂路,沙碛千里,冬风冰冽,夏风如焚,行人遇之多死。”

  《报应记》:唐白仁哲,龙朔中为虢州朱阳尉,差运米辽东,过海遇风,四望昏黑,仁哲忧惧,急念金刚经,得三百遍。忽如梦寐,见一梵僧谓曰:“汝念真经,故来救汝。”须臾风定,八十余人俱济。

  《浙江通志》:唐法礼,俗姓包,少出家,同侣过扬子江遇风,一舟人皆惧,法礼立于船前,张眉曰:“江神何不收风止浪。”俄而风息,众得济岸。

  《朝野佥载》:“彭博通者,河间人也。身长八尺。曾游瓜埠江有急风张帆,博通捉尾缆挽之不进。”

  《羯鼓录》:明皇制《秋风高》一曲,每至秋空迥彻,纤翳不起,即奏之,必清风徐来,庭叶随下。

  《开元天宝遗事》:交址国进犀一株,以金盘置于殿中,暖风袭人,使者曰:“此辟寒犀也。”

  《五王宫中》,各于庭中竖长竿,挂五色旌于竿头,旌之四垂,缀以小金铃,有声。即使侍从者视旌之所向,可以知四方之风候也。

  岐王宫中于竹林内悬碎玉片子,每夜闻玉片子相触之声,即知有风,号为“占风铎。”

  《集灵记》:“开元九年,江宁县瓦棺寺阁西南久倾,因风自正。”

  《玉海》:开元二十五年十月庚申,宰臣祭南北郊,有瑞气萦坛,祥风拂地。太史奏:“王者德至于天,则祥风起。”《博异志》:“‘开元中,琅琊王昌龄自吴抵京国,舟行至马当山,属风便,而舟人云:贵贱至此,皆合谒庙,以祈风水之安’。昌龄不能驻,亦先有祷神之备,见舟人言,乃命使赍酒脯纸马献于大王。兼有一量草履子,上大”王夫人,而以一首诗令使者至彼而祷之。诗曰:“青骢一疋昆仑牵,奉上大王不取钱。直为猛风波里骤,莫怪昌龄不下船。”读毕而过。

  李华《润州鹤林寺径山大师碑》:“天宝中,扬州僧希元密请至广陵,便风驰帆,白光引棹,楚人相庆,佛日渡江。”

  《旧唐书》:“肃宗在平凉,未知所适,会朔方留后杜鸿渐奉笺迎上。又河西行军司马裴冕劝治兵于灵武,以图进取。上发平凉,至丰宁南,见黄河天堑之固,欲整军渡北以保丰宁。忽大风飞沙,跬步之间,不辨人物。

  及回军趋灵武,风沙顿止,天地廓清。”

  《杜阳杂编》:“李辅国家藏珍玩,皆非人世所识。夏则于堂中设迎凉之草,其色类碧,而干似枯竹,叶细如杉,虽若干枯,未尝雕落。盛暑束之窗户间,而凉风自至。

  元和八年,大轸国贡神锦衾”、碧麦云。“神锦衾,水蚕丝所织。其国以五色彩石甃池塘,采大柘叶,饲蚕于池中。始生如蚊睫,游泳于其间,及老可五六寸。池中有”挺荷,虽惊风疾吹,不能倾动,大者可阔三四尺。而蚕经十五月即跳入荷中以成茧,形如斗,自然五色,国人缲之以织神锦。碧麦大于中华之麦粒,表里皆碧,香气如粳米,食之体轻,久则可以御风。

  《零陵总记》:“李牟秋夜吹笛于瓜州,舟楫甚隘。初发调,群动皆息,及数奏,微风飒然而至。”

  《凤池篇》:卢携梦人赠句曰:“若问登庸日,庭椿不染风。”初不解其言。后携拜相,庭下古椿一株,虽狂风骤雨,不湿不摇。

  《杜阳杂编》:“武宗皇帝会昌元年,夫余国贡松风石,方一丈,莹彻如玉。其中有树,形若古松,偃盖,飒飒焉而凉飙生于其间。至盛夏,上令置于殿内,稍秋风飕飕,即令撤去。”

  《本事诗》:李相绅镇淮南,张郎中又新罢江南郡,素与李构隙,事在《别录》。时于荆溪遇风,漂没二子,悲戚之中,复惧李之雠己,投长笺自首谢,李深悯之。

  群居解颐。杭州参军独孤守忠领租船赴都,半夜,急追集船人,更无他语。乃云:“逆风必不得张帆。”众大哂焉。

  《浙江通志》:钱武肃王左右无非名士。有叶简者,善占筮,武肃当衙,忽一日非常旋风南来,绕案而转,召叶简问之曰:“此淮帅杨渥已薨,当早遣吊祭使去耳。”王曰:“生辰使方去,岂可便申吊祭?”简曰:“此必然之理,速发使往。若问如何得知,但云贵国动静,当道皆预知之。”王从而遣之,生辰使先一日到,杨渥已薨,次日吊祭使至。由是杨氏左右皆大惊服。

  《九国志》:徐温常自迎銮还,至百家湾,暴风起,舟人相顾失色。温乃袒裼以帛系璟首,顾谓妾御曰:“吾善游,倘溺,不暇相救,幸保此子。”言讫,风浪暂息。

  《辽史王鼎传》:鼎宰县时,憩于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鼎无惧色,但觉枕榻俱高,乃曰:“吾中朝端士,邪无干正,可徐置之。”须臾,榻复故处,风遂止。

  《行营杂录》:太祖潜耀日,常与一道士游关河,无定姓名,自曰混沌,或又曰“真无。”每剧饮烂醉,且善歌,能引其睺于杳眇间作清微声,时或一二句随天风飘下。

  惟太祖闻之曰:“金猴虎头,四真龙得其位。”至醒诘之,则曰:“醉梦岂足凭耶?”至膺图受禅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也。

  《宋史·耿全斌传》:“全斌,冀州信都人。父颢,怀顺军校。全斌少丰伟,颢携谒陈抟,抟谓有藩侯相。颢戍西蜀,全斌往省,乘舟泝江,夜大风失缆,漂七十里。至曙,风未止,舟忽泊岸,人颇异之。”

  《梦溪笔谈》:“曹翰围江州三年,城将陷,太宗嘉其尽节于所事,遣使谕翰,城下日拒命之人尽赦之。使人至独木渡,大风数日不可济,及风定而济,则翰已屠江州无遗类,适一日矣。”

  《宋史·程德元传》:德元拜翰林使。太平兴国二年,陈洪进来朝,命德元迎劳之。船舰渡淮,暴风起,众恐,皆请勿进。德元曰:“吾将君命,岂避险!”以酒祝而行,风浪遽止。

  《清异录》:吕圜贫,深秋大风,邻人朱录事富而轻圜,后迭小纸掷圜前云:“吕圜,洛师人也,身寒而德备。一日,吼天氏作孽,独示威于圜。”

  《梦溪笔谈》:“李士衡为馆职使高丽,一武人为副。高丽礼币赠遗之物,士衡皆不关意,一切委于副使。时船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缣帛藉船底,然后实己物,以避湿漏。至海中遇大风,船欲倾覆,舟人大恐,请尽弃所载,不尔,船重必难免。副使仓惶,悉取船中之物投之海中,更不暇拣择约投。及半,风息船定,既而”点检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无所失。

  《宋史·袁抗传》:“抗字立之,提点广南东路刑狱。浙东叛卒鄂邻钞闽越,转南海,与广州兵逆战海中,值大风,有告邻溺死者,抗独曰:‘是日风势趣占城,邻未必死。后果得邻于占城’。”

  《归田录》:开宝寺塔在京师诸塔中最高,而制度甚精,都料匠预浩所造也。塔初成,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

  人怪而问之,浩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也。”其用心之精盖如此。

  《名山记》:万安桥未建,旧设海渡,渡人每遇飓风大作或水怪为祟,沈舟被溺而死者无算。宋大中间,某年月日,济渡者满载。至中流,风作,舟将覆,忽闻空中有声云:“蔡学士在急,宜拯之。”已而风浪少息,舟人皆免于溺。既渡,舟人细询同渡者之姓,一舟皆无,止有一妇之夫,乃蔡姓也。时妇方娠,已数月矣。舟人心异之,往而白其母。其母感众人之言,亦以为异:“吾今怀娠,若生子,官果学士,必造舆梁,以免病渡之苦也。”后生子,即忠定公襄,以状元及第。后出守泉州,追忆前日得免覆舟之难,促公创建此桥。

  《文录》关子东一日寓辟雍,朔风大作,因得句云:“夜长何时旦,苦寒不成寐。”以问先生,云:“夜长对‘苦寒,诗律虽不到,对亦似不稳’。”先生云:“正要如此,一似药中要存性也。”

  《师友谈纪》:苏仲豫言:蒋颖叔之为江淮发运也,其才智有余,人莫能欺,漕运络绎。蒋,吴人,暗知风水,尝于所居公署前立一旗曰“占风旗”,使人日候之,置籍焉。

  令诸漕纲日程亦各纪风之便逆。盖雷雨、雪雹、雾露等或有不均,风则天下皆一。每有运至,取其日程历以合之,责其稽缓者。纲吏畏服。蒋之去,占风旗废矣。

  《齐东野语》:理宗初郊,行事之次,适天雷电以风,黄坛灯烛皆灭无余,百执事颠沛离次。已而风雨少止,惟一陪祠官,虽朝衣被雨淋漓,而俨然不动。理宗甚异之,亟遣近侍问姓名,则赵涯也。时为京局官,未几除监察御史。

  拊掌录王荣老尝官于观州,罢官渡江七日,风作不

  得济。父老曰:“公箧中蓄奇物,此江神极灵,当献之得济。”荣老顾无所有,有玉麈尾,即以献之,不可;又以端

  石砚献之,不可;又以宣尼虎帐献之,亦不验。夜卧念曰:“有黄鲁直草书扇《题韦应物诗》云:‘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即取视,惝恍之间曰:“我犹不识,彼宁识之乎?”持以献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如两镜对展。南风徐来帆,一饱而济。吾意江神必元祐迁客,鬼为之,不然,亦何嗜之深也。书此可发一笑。

  《癸辛杂识》:吴山僧净端,道解深妙,所谓“端狮子”者,章申公极爱之。乞食四方,登舟旋问何风,风所向即从之,所至人皆乐施。

  《元史·阔里吉思传》:宗王也不干叛,率精骑千余,昼夜兼行,旬日追及之。时方暑,将战,北风大起,左右请待,阔里吉思曰:“当暑得风,天赞我也。”策马赴战,骑士随之,大杀其众,也不干以数骑遁去。

  《宪宗本纪》:帝尝攻钦察部,其酋八赤蛮逃于海岛。帝闻亟进师,至其地,适大风刮海水去,其浅可渡。帝喜曰:“此天开道与我也。”遂进屠其众,擒八赤蛮。

  《史弼传》:“弼进定远大将军。鄂州平,进军而东,至大孤山,风大作,伯颜命弼祷于大孤山神,风立止。”

  《辍耕录》:“至治癸亥十月六日甲子,先一夕,因晋邸入继大统,告祭太庙之顷,阴风北来,殿上灯烛皆灭,良久方息。盖摄祭官铁失、也先帖木儿、赤斤帖木儿等,皆弒君之元恶也。时全思诚以国子生充斋郎,目击之。此无他,必祖宗威灵在上,不使奸臣贼子得以有事于太庙而明示严谴之耳。彼徒罪无所逃,至于身”诛族赤而后已。吁。可畏哉。

  《元史·廉惠山海牙传》:廉惠山海牙,字公亮,布鲁海牙之孙,希宪之从子也。父阿鲁浑海牙,广德路达鲁花赤。惠山海牙幼孤,言及父辄泣下。独养母而家日不给,垢衣粝食不以为耻。母丧,哀毁踰礼,负丧渡江而风涛作,舟人以神龙忌尸为言,即仰天大呼曰:“吾将祔母于先人,神奈何扼我也。”风遂止。

  《元氏掖庭记》:大内有迎凉之所曰“清林阁”,四面植乔松修竹,南风徐来,林叶自鸣,远胜丝竹。旁立二亭,东名“松声”,西名“竹风。”

  《琅嬛记》:石尤风者,传闻为石氏女,嫁为尤郎妇,情好甚笃,为商远行,妻阻之不从,尤出不归,妻忆之病亡。

  临亡长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有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自后商旅发船,值打头逆风,则曰:“此石尤风也。”遂止不行。妇人以夫姓为名,故曰石尤。由此观之,古时仍有尤姓也。近有一榜人,自言有奇术,恒曰:“人能与我百钱,吾能返此风。”人有与之,风果止。后人云乃密书“我为石娘,唤尤郎归也,须放我舟行”十四字,沈水中。

  《江西通志》:“九江府东女儿港东曰金沙洲。明太祖与陈友谅战鄱湖时,舣舟洲下。友谅术士,能啸风扬沙,风忽转为明,用友谅军,眼眯,明师歼之洲上。”

  刘基《游松风阁记》:“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往来止阁上凡十余日,因得备悉其变态。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

  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䙰褷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间。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

  有声如吹《埙箎》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戞忽又作虫鸣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耳谭》,景泰二年,王威宁越廷试时,疾风吹其卷起,失之,因乞他卷成文,奏上。登第后,琉球国得其卷,遣使入奏。

  王阳明先生《年谱》:“正德十四年六月,奉敕勘处福建叛军。十五日至丰城,闻宁王宸濠反,遂返吉安。值南风,舟弗能前,乃焚香拜泣,告天曰:‘天若哀悯生灵,许我匡扶社稷,愿即返。风若无意,斯民守仁无望矣’。”须臾,风渐止,北帆尽起。濠遣兵追先生,先生潜入渔舟,得脱。

  吕柟《晋游杂记》:龙门在秦晋之间,万山之会,久怀游览而未获。乃四月之初,实斋王子仙自安邑至河津,明日,谷泉子自万泉至。又明日,柟自解州猗氏至。又明日,内滨子自郓城至。是日雨甚,诸公曰:“如来日霁,天贶佳期矣。”来日果霁。于是至清涧,风大作,从者曰:“俗传食豕肉诣禹庙必风。”予未诺,然以慑寒,入福圣寺,加衣,风滋甚,冲风往神前村,至山麓,乃缘栈道步屧而升。既谒禹像,风益焚,轮起,撼松柏,腾沙砾,上蔀天日,下掩河汾,若蛟鸣虎啸,若禹役使群怪,持雷斧,秉神斤,以辟龙门时也。然实斋席,设无豕肉酒。行移时,食且举,风息食,有馒头饤其馅者,豕又不风,不知俗传者何也。土人曰:“此地日有潮风”,盖大河流雨,山中岚气薄,触空洞即飕飒无所于散,此或其真云。

  《扬州府志》:“通州狼山在扬子江东北。明正德七年,流贼刘七等遇风舟破,奔山崖,匿佛殿后。总兵官刘晖率兵攻之,不得入,欲举火,风不利,乃南向跪祷于江神,转风焚殿,遂歼之。”

  正德七年,朝鲜人遇风,飘至通州如皋,讯之,乃其国主试官,作诗云:“白浪滔滔上接空,布帆十幅不禁风。

  此身若葬江鱼腹,万里孤臣一梦中。”

  顾璘《游衡岳记》:嘉靖丁酉十有一月,谒南岳讫事,乘笋舆至绝顶,宿上封寺。劲风终夜,震撼户牖。僧云:“四时长然,虽盛夏亦拥衾,当昼无汗。”岂所谓罡风者乎?其高可想。

  《金陵冬游记略》:“嘉靖己亥十月二十二日,入报恩寺西方丈。二十三日早,余与南山同登宝塔,至九层上。

  是日大风,塔窗中不能开目,余乃蔽窗暝坐久之,从四窗各开半户,盘辟窃视,终不能尽。有顷,风稍定,余从塔窗扶拦楯周视之,北指石城,南控雨花,东望钟灵,西临天堑,颇尽金陵全势。”

  《古奇器录》:“王元宝家有一皮扇子,制作甚质。每暑月燕客,即以此扇置于坐前,使新水洒之,则飒然风生,巡酒之间,客有寒色,遂命撤去。”

  《野老漫录》:“崇祯庚辰三月既望,大风扬沙,京营大将旗吹堕永清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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