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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部杂录一(2)


  《颜氏家训》:“日为阳精,月为阴精,星为万物之精,儒家所安也。星有坠落,乃为石矣。”精若是石,不得有光,性又质重,何所系属?一星之径,大者百里,一宿首尾,相去数万,百里之物,数万相连,阔狭从斜,常不盈缩。又星与日月,形色同尔,但以大小为其等差。然而日月又当石也,石既牢密,乌兔焉容?石在气中,岂能独运?日月星辰?若皆是气,气体轻浮,当与天合。往来环转,不得错违。其间迟疾,理宜一等。何故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各有度数,移动不均,宁当气坠,忽变为石?

  《隋书·礼志》:“乾象辇,羽葆圆盖,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

  《酉阳杂俎》:旧说野狐名紫狐,夜击尾火出将为怪,必戴髑髅拜北斗。髑髅不坠,则化为人矣。何讽于书中得一发卷规四寸许,如环而无端。方士曰:“此名脉望,蠹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夜从规中望,星星立降。燕公常读其《夫子学堂碑颂》头自“帝车”至“太甲”四句悉不解。访之一公,一公言:“北斗建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无位圣人当出。”华盖已下。卒不可悉。

  《杜阳杂编》:“大轸国贡重明枕、神锦衾、碧麦、紫米。云其国在海东南三万里,当轸宿之位,故曰大轸国。”《因话录》“秘书省内有落星石。”

  《嘉话录》:“五星恶浮图佛像”,今人家多图画五星,杂于佛事,或谓之“禳灾,真不知也。”

  《云仙杂记》:“人能尽数天星,则遍知棋势。”

  《续博物志·律历志》云:“角一十二度,亢九,氐十五,房五,心五,尾十八,箕十一,斗二十六,牛八,女十二,虚十,危十七,营室十六,壁九,奎十六,娄十二,胃十四,昴十一,毕十六,觜二,参九,井三十三,鬼四,柳十五,星七,张十八,翼十八,轸十七。”此三百五度二十八宿之度也。

  丑为星纪,初斗十二度,终于婺女七度。子为元枵,初婺女八度,终于危十五度。亥为娵觜。初危十六度,终于奎四度。戌为降娄。初奎五度,终于胃六度。酉为大梁。初胃七度,终于毕十一度。申为实沈。初毕十二度,终于井十五度。未为鹑首。初井十六度,终于柳八度。

  午为鹑火。初柳九度,终于张十七度。巳为鹑尾。初张十八度,终于轸十一度。辰为寿星。初轸十二度,终于氐四度。卯为大火,初氐五度,终于尾九度。寅为析木,初尾十度,终于斗十一度。

  八分二十八宿,为十二次。《晋灼》曰:“太岁在四仲,则岁行三宿;太岁在四孟四季,则岁行二宿。二八十六,三四十二,而行二十八宿,十二岁而周天。”是岁星年行一次也。

  二十八宿,为其有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推测者多变。如毕有十七度、半觜半度,星既不当度,自不当用为宿星。度皆以赤道为法。黄道则有邪有直,与赤道不等。

  《月令》曰:“椒是玉衡星精,服之身轻。”

  《尚书故实》某经云:“佛教上属鬼宿。”盖鬼神之事,鬼暗则佛教衰矣。吴先生尝称有《灵鬼录》,佛乃一灵鬼耳。

  《兼明书》郑康成云:“北斗天皇大帝,其精生人。凡称皇者,皆得天皇之气。”又云:“五帝者,仰合五帝座星也。”郑康成以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为五帝六人,而云五帝者,以其俱合五帝座星也。

  《化书》“伏虺者,必役五星之精。苟役不至,虺何以伏。”乐府古题星名,据《天文志》所载也。

  《北梦琐言》:黄箓坛场,辰星备位。顾云博士为高燕公草斋词云:“天静则星辰可摘。”奇险之句,施于至敬可乎。

  《玉溪编事》:“南诏以十二月十六日谓之星回节,日游于避风台,命清平官赋诗。”

  《闻见后录》:或谮胡宿于上曰:“宿名当为去声,乃以入声称,名尚不识,岂堪作词臣?”上以问宿,宿曰:“臣名归宿之宿,非星宿之宿。”谮者又曰:“果以归宿取义,何为字拱辰也?”故后易字武平。

  《易潜虚》:“众星拱极,万矢凑的,必不可易。”

  《懒真子》二十八宿,今《韵略》所呼与世俗所呼往往不同。《韵略》宿音绣,亢音刚,氐音低,觜音訾,皆非也。何以言之?二十八宿谓之二十八舍,又谓之二十八次,次也,舍也,皆有止宿之意。今乃音“绣”,此何理?《尔雅》云:“寿星角亢也。”注云:“数起角亢,列宿之长,故有高亢之义。”今乃音刚,非也。《尔雅》:“天根氐也。”注云:“角亢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其义如《周礼》“四圭有邸”,《汉书》“诸侯上邸”之邸,音低误矣。西方白虎而觜参为虎首,故有觜之义,音訾误矣。彼《韵略》不知,但欲异于俗,不知害于义也。学者当如其字呼之。

  仆友司马文季朴极知星,尝云:“《前汉·天文志》,牵牛为牺牲,其北河鼓大星上将,左右星左右将”,此说非也。

  且何鼓乃牵牛也,今分为二,则失之矣。《尔雅》云:“何鼓谓之牵牛。”注云:“今荆楚人呼牵牛为檐鼓。”檐者何也?盖此星状如鼓,左右两星若檐鼓之状,故谓之何鼓。

  何者,如何天之休之何人但见何鼓在天潢之间,故《易》谓“河”,非也;

  “夜梦神官与我言,罗缕道妙角与根。提携陬维口澜翻,百二十刻须臾间。”右退之《记梦诗》,殊为难解。仆尝考之,此乃言二十八宿之分野也。《尔雅》曰:“寿星,角亢也。”注云:“数起高亢,列宿之长。”又曰:“天根,氐也。”注云:“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娵訾之口。营室,车壁也。”注云:“营室东壁星,四方似口,故以名之。”所谓百二十刻者,盖浑天仪之法,二十八宿从右逆行,经十二辰之舍次,每辰十二刻,故云“百二十刻。”

  “南方朱鸟。”盖未为鹑首,午为鹑火,巳为鹑尾,天道左旋,二十八宿右转,而朱鸟之首在西,故先曰未,次曰午,卒曰日也。然南方七宿之中,四宿为朱鸟之象。《汉书·天文志》,“柳为鸟喙,星为鸟颈,张为鸟嗉,翼为鸟翼。”或问朱鸟而独取于鹑,何也?仆对曰:朱鸟之象,止于翼宿而不言尾,有似于鹑,故以名之。然谓之鹑尾者,尝问元城先生,先生曰:“盖以翼为尾云。”故甘氏《星经》云:“鸟之斗竦其尾,鹑之斗竦其翼。”以此知之。

  仆尝问元城先生:“先儒注《太玄经》,每首之下,必列二十八宿,何也?”先生曰:“周天二十八宿,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太玄经》凡七百二十九赞,乃此数也。

  世言五角六张”,谓五日遇角宿,六日遇张宿,此两日作事多不成,然一年之中不过三四日。绍兴癸丑岁只三日,四月五日角,七月二十六日张,十月二十五日角,多不过四日。他皆仿此。

  《梦溪笔谈》:“天魁者,斗魁第一星也。斗魁第一星抵于戌,故曰天魁。”从魁者,斗魁第二星也,斗魁第二星抵于酉,故曰“从魁。”

  皇祐中,礼部试《玑衡正天文之器赋》,举人皆杂用浑象事,试官亦自不晓,第为高等。汉以前皆以北辰居天中,故谓之极星。自祖亘以玑衡考验天极不动处,乃在极星之末,犹一度有余。熙宁中,予受诏典领历官,杂考星历,以玑衡求极星。初夜在窥管中,少时复出,以此知窥管小,不能容极星游转,乃稍稍展窥管候之,凡历三月,极星方游于窥管之内,常见不隐,然后知天极不动处,远极星犹三度有余。每极星入窥管,别画为一图,图为一圆规,乃画极星于规中。其初夜、中夜、后夜所见,各图之,凡二百余图。极星方常循圆规之内,夜夜不差。

  东坡《志林》: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直斗。”乃知退之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言,殆是同病也。

  “月犯少微”,吴中高士求死不得,人之好名有甚于生者。

  玉川子作《月蚀诗》云:“岁星坐福德,官爵奉董秦。忍使黔娄生,覆口无衣巾。”

  《物类相感志》:“辅星,北斗星柄第二星旁一小星,人若不见此星者,死不久。”《杂俎》中说,曾有人不见,数月而死。

  “地之将动,《钩钤》开”钤,即房星上垂二星。若磔开则始震盛,张大则动,渐合则止。

  《后山诗话》:韩退之上尊号表曰:“析木天街,星宿清润;北岳医闾,神鬼受职。”曾子《贺赦表》曰:“钩陈太微,星纬咸若。昆仑渤澥,涛波不惊。”世莫能轻重之也。后当有知之者。

  《毛诗名物解三五历》曰:“星者,元气之精,盖积气之中有光耀者也。星,精也;月,魄也;云,魂也。”《释名》曰:“祭雨曰升,祭星曰布。升取其气之升也,布取其象之布也。《书》曰:‘卿士惟月,庶人惟星’。”言卿士之证,月是也;庶人之证,星是也。月之好恶,从星而已。故月之从星,则以风雨。《诗》曰:“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此之谓也。盖役久病于外,则天下幸乱,卿士下比于民,莫肯念难,适能使难滋大而已,故是《诗》取譬如此。《诗》曰:“嘒彼小星,三五在东”,众无知者。三心五噣,四时更见,日月夫妇之象也。

  则三星以况侄娣,而小星当贱妾矣。盖诸侯一娶九女,侄娣与嫔而八,故《诗》正以三五况之。三星以春见于东方,最先见者;五噣以冬见于东方。最后见者,贱妾之进御于君也,犹之小星,随此三五,先后更见于天。不见陵掩,则以夫人之惠下故也。然进御之法,侄娣两两当夕,故《诗》又以参昴况之。参、昴,二星也,而又皆西方之星,其在于东,则以夕并见,而小星随焉。夫月也,大星也,小星也,各以其分夜见于天,则夫人惠及贱妾,岂特人事而已哉!《尧典》春曰“日中星鸟”,夏曰“日永星火”,秋曰“宵中星虚”,冬曰“日短星昴。”或言星鸟,或言星火,或言星虚,或言星昴,相备也。盖圣人南面视四星之中,言星鸟则以见四星之形也,言星火则以见四星之次也。先儒以为四方七宿,各成一形,东方成龙,西方成虎,前成鸟形,后成龟形,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是也。《传》曰:“龟与蛇交,谓之元武。”则元武七星,室壁具龟蛇之形,不独成龟形而已。以今垂象考之,虚危前以象蛇,室壁象龟,梓慎所谓“宋、郑其饥乎?今蛇乘龙”是也。蛇盖虚危之星。《考工记》曰:“龙旗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旗七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四斿变言龟蛇,亦以元朔道之所在。龟蛇相成,异乎三方,不可谓之龟旐故也。《尔雅》曰:“氐,天根也。”《国语》曰:“天根见而水涸,本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天根,亢也。本,氐也;驷,房也。火,心也。《尔雅》曰:“营室谓之定。”《传》曰:“营室之中,土功其始。”说以为定,昏见而中,然后可以营建宫室,故亦谓之营室。《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是也。《传》曰:“度日出入,以知东西。

  南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谓之营室,又非定,取其时而已。《礼运》曰:“日星以为纪,故事可列也。”盖以为龙见而雩,水昏见而栽,若此之类,所谓日星为纪者也。

  北斗七星,辅一星,一至四为魁,五至七为杓,所以运量万物,《庄子》所谓“维斗得之,终古不忒”者也。斗有环域。《太玄》曰:“斗一南而万物盈,斗一北而万物虚。”言物丰于纁,夏秏于元冬,随斗转从而已。《鹖冠子》曰:“斗运于上,事立于下,斗指一方,四寒俱威。”此之谓也。《易》曰:“丰其蔀,日中见斗。”又曰:“丰其沛,日中见沫。”沫盖星之激者。蒒之辅星,理或然也。孔子曰:“丰其蔀”,位不当也。

  “日中见斗,幽不明也。”然则日中见斗,尚非所宜,日中见沫,尤非所宜也。盖三应上,非所宜应而应焉,非所宜应而应焉,此昏所以更出于四也。《诗》曰:“曾孙维主,酒醴维濡。酌以大斗,以祈黄耇。”罍取象于雷,斗取象于斗,《燕礼》曰:“王燕则宰夫为献主”,臣莫敢与君亢礼。

  今此曾孙维主,更以大斗酬之,则以尊事。黄耇非礼之正也。非礼之正,则亦所以为厚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主日则明王者不敢主天,与《膳夫》《燕主》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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