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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一 帝王部·宽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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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陶称舜之德曰:御众以宽孔子谓一言而终身行者其恕乎!况乃宅四海之富居兆民之上固宜恢含垢之度廓包荒之量垂旒塞纟广靡极其聪明天覆地容用示於广大然後一眚者不掩其美小过者无累其善斥弛者得尽其能悻直者咸竭其虑勋旧有以自保反侧以之获安诖误者惟新狂简者蒙宥百揆时叙万邦咸怀君人之德於斯为盛矣。 汉高祖初范阳人蒯通尝说齐王韩信欲令背汉信不听通乃阳狂为巫天下既定信後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之言死於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诏齐召蒯通通至帝欲烹之曰:若教韩信反何也。(。若汝也。)。通曰:狗各吠非其主当彼时臣。独知齐王韩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以鹿喻帝位)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顾念也。)可殚诛邪(殚尽也。)帝乃赦之。 吴王濞怨望称疾不朝使来辄系责治之吴王恐所谋滋甚。又後使人为秋请(律春曰:朝秋曰:请如古诸侯朝聘也。濞不自行使人代为致请礼)文帝复责问吴使者使者曰:察见渊中鱼不祥(言天子窃见下之私则不祥也。)今吴王始诈疾及觉见责急愈益闭恐上诛之计乃无聊唯帝与更始(言赦其已往之事),於是天子皆赦吴使者归之而赐吴王几杖老不朝吴得释其谋亦益解。 武帝遣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宛军行非乏食战死不甚多而将吏贪不爱卒侵牟之以此物故者众(侵牟言如牟贼之食苗也。物故谓死也。)天子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乃颁赏焉。 後汉光武建武四年率诸将围秦丰於黎丘玺书招丰丰出恶言不肯降朱祐尽力攻之明年城中穷困丰肉袒降祐槛车傅丰雒阳斩之大司马吴汉劾奏祐废诏受降违将帅之任帝不加罪。 尹敏为郎中辟大司空府校图讠敏因其阙文增之曰:君无口为汉辅帝见而怪之召敏问其故对曰:臣见前人增损国书敢不自量窃冒万一帝深非之竟不加罪而亦以此沉滞。 章帝时孔僖崔駰同游太学习春秋因读吴王夫差事僖废书叹曰:若是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駰曰:然昔孝武皇帝始为天子年十八崇信圣道师则先王五六年间号胜文景及後恣已忘其前之为善僖曰:书傅。若此多矣。邻房生梁郁扌和之曰:(扌谓不与之言而傍对也。礼记曰:无扌言)如此武帝亦是狗邪僖駰默然不对郁怒恨之阴上书告駰僖诽谤先帝刺讥当世事下有司駰诣吏受讯僖以吏捕方至恐诛乃上书自讼曰: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说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为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诛於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德泽有加(言政教未有过失也。)天下所具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而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死耳顾天下之人必回视易虑以此事陛下心自今以後苟见不可之事终莫敢言者矣。臣之所以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鲁庄公束缚管仲以与齐桓公亲迎於郊而与之坐问焉曰:昔吾先君襄公筑台以为高为田狩毕弋不听国政卑圣侮士而惟女是崇九妃六嫔陈妾数百食必粱肉衣必文绣戍士冻馁是以国家不日引不月长恐宗庙不扫除社稷不血食敢问为此。若何管仲曰:昔者圣人之理天下定人之居成人之事而慎用其六柄焉四人者勿使杂处则其言恕其事易也。)然後群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之武帝远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臣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後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比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帝始亦无罪僖等意及书奏立诏勿问拜僖兰台令史。 和帝时周荣初辟司徒袁安府安举奏窦氏事皆荣所具草後为颍州太守坐法当下狱帝思荣忠节左转共令。 顺帝时雷义为尚书侍郎有同时郎坐事当居刑作义默自表取其罪以此论司寇同台郎觉之委位自上乞赎义罪帝诏皆除刑。 杨伦为大将军梁商长史谏诤不合出补常山王傅病不之官诏书敕司隶催促发遣伦乃居河内朝歌以病自上曰:有留死一尺无北行一寸刎颈不易九裂不恨(裂死也。楚词曰:虽九死其犹未悔也。)匹夫所执强於三军固敢有辞帝乃下诏曰:伦出幽升高(《诗》曰:出於幽谷迁于乔木)宠以藩傅稽留王命擅止道路托疾自从苟肆狷志(狷狂狷也。音绢)遂徵诣廷尉有诏原罪。 灵帝时范冉(或作丹)辟司空府是时西反叛黄巾作难制诸府掾属不得妄有去就冉首自劾退帝诏书特原不理罪。 献帝初平四年春正月甲寅朔日有食之时未晡八刻太史令王立奏曰:日晷过度无变也。朝臣皆贺帝令候焉未晡一刻而食贾诩奏曰:立司候不明疑误上下请付理官帝曰:天地玄远事验难明欲归咎史臣益重朕之不德也。 魏明帝太和二年幸长安及还雒是时谣言云:国有大故从驾群臣迎立雍丘王植京师自卞太后群公尽惧及帝还皆私察颜色卞太后悲喜欲推始言者帝曰:天下皆言将何所推。 晋武帝泰始初司隶校尉李上言故立进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睦故尚书仆射武陔各占官三更稻田请免涛睦等官陵已亡请黜谥诏曰:法者天下取正不避亲贵然後行耳吾岂将枉纵其间哉!然案此事皆是友所作侵削百姓以缪惑朝士奸吏乃敢作此其考竟友以惩邪亻妄涛等不贰其过者皆勿有所问易称言王臣謇謇匪躬之故今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者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岂其然乎!其申敕群寮各慎所司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为二代司隶朝野称之。又武帝尝因南郊礼毕喟然谓司隶校尉刘毅曰:卿以朕方汉何帝也。对曰:可方桓灵帝曰:吾德虽不及古人犹克己为政。又平吴会混一天下方之桓灵其已甚乎!对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曰: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 何劭为中庶子与其兄遵等受故鬲令袁毅货虽经赦宥宜皆禁止事下廷尉诏曰:太保与毅有累世之交遵等所取差薄一皆置之太保劭父曾也。 裴秀为尚书令安远获军郝诩与故人书云:与尚书令裴秀相知望其为益有司奏免秀官武帝诏曰:不能使人之不加诸我古人所难交关之事诩之罪耳岂尚书令能防乎!其勿有所问司隶校尉李熹复上言骑都尉刘尚为尚书令裴秀占官稻田求禁止秀诏。又以秀干翼朝政有勋绩於王室不可以小疵掩大德使推正尚罪而解秀禁止焉。 王宏为汲郡太守在郡有殊绩武帝下诏称之俄迁卫尉河南尹大司农无复能名更为苛碎坐桎梏罪人以泥墨涂面置深坑中饿不与食。又擅纵五岁刑以下二十一人为有司所劾帝以宏累有政绩听以赎论。 元帝初阮孚辟太傅府迁骑兵属避乱渡江帝以孚为安东参军蓬发饮酒不以王务婴心时帝既用申韩以救世而孚之徒未能弃也。虽然不以事任处之转丞相从事中郎终日酣纵尝为有司所按帝每优容之琅琊王裒为车骑将军镇广陵高选纲佐以孚为长史帝谓曰:卿既统军府郊垒多事宜节饮也。孚答曰:陛下不以臣不才委之以戎旅之重臣鬃俛从事不敢有言者窃以今王莅镇威风赫然皇泽遐被贼寇敛迹氛既澄日月自朗臣亦何可爝火不息正应端拱啸咏以乐天年耳迁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尝以金貂换酒复为所司弹劾帝宥之。 周访参镇东军事时有与访同姓名者罪当死吏误收访访奋击收者数十人皆散走而自归於帝帝不之罪。 康帝时阮裕在东山徵散骑常侍领国子祭酒俄而复以为金紫光禄大夫领琅邪王师经年敦逼并无所就御史中丞周闵奏裕及谢安违诏累载并应有罪禁止终身诏书贳之。 後魏道武攻中山未克六军乏粮民多匿穀问群臣以取要方略御史中丞崔逞曰:取椹可以助粮故飞食椹而改音诗称其事帝虽御其侮慢然兵既须食乃听以椹当租逞。又曰:可使军人及时自取过取则落尽帝怒曰:内贼未平兵人安可解甲仗入林野而收椹乎!是何言欤以中山未略故不加罪。 太武时古弼为安西将军及议征凉州与尚书李顺臧言凉州乏水草不宜行师帝不从既克姑臧微嫌之以其有将略故弗之责也。 孝文性宽慈进食者曾以热羹伤帝手。又曾於食中得虫秽之物并笑而恕之。 延兴三年六月诏曰:往年县召民秀二人问以守宰治状善恶具闻将加赏罚而赏者未几罪者众多肆法伤生情所未忍今特垂宽恕之恩申以解网之惠诸为民所列者特原其罪尽行贷之。 穆罢丁公崇之後世为虎牢镇将频以不法致罪孝文以其勋德之胄让而赦之。 房伯玉初为河间太守坐弟叔玉南奔徙於北边後亦叛入齐为南阳太守孝文克宛伯玉面缚而降孝文引见伯玉并其参佐二百人诏伯玉曰:朕承天驭宇方欲一清寰域卿蕞尔小戍敢拒六师卿之愆罪理在不赦伯玉对曰:臣既小人备荷驱使缘百口在南致拒皇略罪合万死孝文曰:凡立忠抱节皆应有所至。若奉逆君守迷节古人所不为卿何得事逆贼萧鸾自贻伊谴伯玉对曰:臣愚痴晚悟罪合万斩今遭陛下乞生命孝文曰:凡人唯有两途知机获福背机受祸劳我王师弥历岁月如此为降何人有罪。且朕前遣舍人公孙延景城西共卿语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卿答曰:在此不在彼天道悠远变化无方卿宁知今日在此不在彼乎!伯玉乞命而已更无所言从弟思安为乐陵太守频为伯玉泣请故特宥之。 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时孝文南征徵兵阅集雒阳道悦以使者侍御主文中散元志等稽违期会奏举其罪时道悦兄观为外兵郎中而任城王澄奏道悦有党兄之负孝文诏责然以事经恩宥遂寝而不论。 刘昶孝文时除都督吴越楚彭城诸军事义阳拒守不克昶乃班师太和十九年帝在彭城昶至入见昶曰:臣奉敕专征克殄凶丑徒劳士马久淹岁时有损威灵伏听斧钺帝曰:朕之此行本无攻守之意正欲伐罪吊民宣威布德二事既畅不失本图朕亦无克而还岂但卿也。 宣武时李泽为东都守以赃徵还帝使武士提以入泽抗言曰:将军今日犹自礼贤耶帝笑而舍之。 孝庄时温子昇为南主客郎中脩起居注曾一日不直上党王天穆时录尚书事将加捶挞昇遂逃遁天穆甚怒奏人代之帝曰:当世才子不过数人,岂能为此便相放黜乃寝其奏北齐神武时李义深初为魏龙骧将军义旗初归帝於信都以为大行台郎中中兴初除平南将军鸿胪少卿义深见尔朱兆兵盛遂叛帝奔兆兆平帝恕其罪以为大丞相府记室参军。 後周太祖以耿豪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豪性凶悍言多不逊帝惜其骁勇每优容之。 隋文帝开皇六年雒阳男子高德上书请帝以为太上皇传位皇太孙帝曰:朕承命抚育苍生日旰孜孜犹恐不逮岂学近代帝王事不师古传位於子自求逸乐者哉!。 贺。若弼坐怨望除名为民岁馀复其爵位帝亦忌之不复任使然每宴赐遇之甚厚开皇十九年帝幸仁寿宫宴王公诏弼为五言诗词意愤怨帝览而容之虞庆则使突厥还会帝幸晋王第置酒会群臣高等帝因曰:高平江南虞庆则降突厥可谓茂功矣。杨素曰:皆由至尊威德所被庆则曰:杨素前出兵武牢硖石。若非至尊威德亦无克理遂与互相长短御史欲弹之帝曰:今日计功为乐宜不须劾。 萧摩诃子世略在江南作乱摩诃当从坐帝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为以其名将之子为人所逼耳因赦摩诃。 王仁恭为骠骑将军典蜀王军事及蜀王以罪废官属多罹其患高祖以仁恭素质直置而不问。 唐太宗尝辟人从两骑幸故未央宫遇一卫士佩刀不去车驾至惶惧待罪太宗谓之曰:仗司之失非汝之罪今。若付法当死者便数人我所不忍因赦之而去。 李靖破突厥送隋萧后於京师初有降胡言中国人有潜通书启於萧后者至是中书舍人杨文权请鞫之帝曰:往国家未定匈奴侵扰愚民寡识或当思念今天下宁一反侧自安既往之愆不须问也。 韦挺授银青光禄大夫行黄门侍郎摄魏王泰府事时泰有宠庶人承乾多罪失太宗微有废立之意中书侍郎杜正伦以漏泄禁中语徙边挺时亦预其事太宗谓之曰:朕已罪正伦不忍更置卿於法寻拜太常卿承乾之废也。挺。又以交构闻太宗竟寝其事待之如初十九年为御史大夫从李击破盖牟城诏挺统兵镇守挺素无威略不堪其忧乃贻书於术士公孙常置辞怨望会常以他罪自杀於其囊中得挺所与常书太宗召挺问之对多不以实太宗尤责让之仍以宿经驱策不忍加诛授朝散大夫守象州刺史。 江夏王道宗从征辽筑土山攻安市城土山坏道宗失於部署为贼所据归罪果毅傅休爱斩之道宗跣行诣旗下请罪太宗曰:汉武杀王恢不如秦穆赦孟明土山之失。且非其罪舍而不问。 贾敦颐为洺州司马有罪当下狱太宗欲宥之御史再三执劾太宗曰:为国者先教化而後刑罚亿兆之人,岂能无过吾去其太甚者耳。若有奏劾即陷酷刑孝子犹不可从厥父而况道义合能久事其君乎!竟赦之。 高宗永徽五年雍州参军薛景宣以脩筑京师罗郭城功毕上封事言汉惠帝城长安後寻即殂落今者营筑必有灾咎。又杨正道有隋之孽流窜北蕃随突厥归化便即诈死今日犹存有人隐藏犹未彰露帝大惊遂令推究正道死日既知景宣诈妄左仆射于志宁等以其言涉不顺请诛之帝曰:景宣因上封得罪恐塞直言之路特令免之。 乾封中帝谓司戎少常伯杨武曰:卿在司戎授官多非其才何也。武曰:臣妻刚悍此其所嘱不敢违阻帝嘉其不隐笑而遣之。 中宗神龙元年正月即位麟台监张易之等先以潜图逆乱伏诛诏有与易之往复书疏并焚之用安反侧百寮莫不称庆。 玄宗开元六年十月癸亥贝州人张希峤上表不经诏曰:比每昼至侧景夜至分宵期闻政要用忘寝食但能会理不责其文贝州张希峤上表及词义鄙浅有同谐弄据其不遵理度固合与罪恐後来正直其谓我何故特矜愚不於法。且令河南府示语递还本贯。 十二年七月黔中道招讨使内侍杨思勖讨平溪州贼帝谓贼帅覃行章等曰:汝破伤州县残害吏人据汝罪名合刑法我好生恶杀特舍汝命可授汝商州洵水府别将往钦哉!。 肃宗至德二载九月元帅广平王将收西京王当阙不乘马步出水马门而後乘马管崇嗣为王都虞侯先王上马御史大夫颜真卿进状奏弹之帝曰:朕儿每欲出朕一一教示之其何敢失礼崇嗣老将患脚朕欲优容乃自晓谕之状还真卿。 乾元元年六月戊午诏曰:朕闻古先哲王慎罚以恤人命胁从罔理罪疑从轻成汤有解网之仁光武有焚书之令盖惠彼至理受其刑章是以法不滥加刑所以措也。间者时遭寇逆患在干戈衣冠之流逼迫者众事不获己情稍轻焉顷者委在三司穷其五听议重者累中刑典稍轻者犹被勾留况时久淹延人皆窘乏衣食。且犹不给家属。又悉乖离艰难之忧无甚於此岂朕泣辜宥罪作人父母之意耶况恩泽频加科条递减原其事状稍近平人,岂可尚议迁贬穷其反侧万方有责罪实在予一物失所忧将谁属永言悯念用恻於怀而两京官应被贼逼授伪官三司所推问未了者一切放免其贼中守本官至冬方选曾受驱驰既宽刑典免其贬降并至来冬放选合得官时仍委所司量事轻重注拟其已贬官者续有处分。 上元二年正月诏安禄山伪置三司有名应在流贬者原情议罪负国诚深朕已舍其殊死窜于荒徼固当与众共弃长为匪人然皆邦家旧臣尝挂缨冕使其终没裔土永慝惭魂孰。若贷以殊私俾令效节亦准例处分兼委中书门下量轻重类例奏取处分。 代宗大历八年闰十一月渤海质子盗脩衮龙擒之词云:慕中华文物帝矜而舍之。 十年二月乙巳昭义军节度留後薛萼以失守至自相州见於银台门之内殿河阳三城使常休明至自河阳素服待罪并特诏释放。 德宗贞元初韩游环为宁节度其子钦绪与李广弘谋逆事发腰斩游环以其子大逆表乞代免。且自诣阙谢帝固止之寄任如初游环。又械系钦绪二子送京师请从坐帝亦舍之及游环来朝以其子钦绪谋逆素服待罪朝堂帝释之劳遇如初。 宪宗元和六年正月丙中朔御含元殿受朝贺摄太尉张茂昭宰臣于頔李藩并行事失仪诏释罪。 十二年十月乙卯淮西平甲申诏其淮西诸州镇官吏将健虽被胁汗皆非本心除同恶巨蠹者一切不问。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七月盐州送到先劫乌白洲盐女子拓拔三娘并婢二人召入内亲诘之赦罪送本州。 敬宗即位召岭南节度使孔为吏部侍郎长庆中或告在南海时家人受赂帝不之责改右散骑常侍。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赞善大夫李方现与恶徒燕昵为其所殴诏以事经恩荡释之而不问其父保义军节度使寰知之奏请削夺方现官阶仍乞追赴晋州杖之并不许。 开成四年五月谏议大夫韦力仁仗内奏曰:臣伏见军家捉钱事侵府县军司与府县各有区别今富商大贾隶军司著一紫衫府县莫制当陛下至圣至明之时固不宜有此禁军是陛下卫士警夜巡昼以备不虞不合搅扰百姓以干法理伏乞陛下戒敕统帅令各归其分则人情获安天下幸甚帝问宰臣等奏曰:凡语事须当力仁所言乃欲生事帝曰:盖论名分耳李鬃曰:军家所出榜是自捉军人百姓即府县自捉此无乖名分帝曰:当廷论此亦似近名然谏官论事不合怪之。 後唐庄宗入汴齐州刺史孟璆上章请死诏原之璆初事帝为骑将天祐十三年帝与刘莘县对垒璆领七百骑奔梁至是来请罪帝报之曰:尔当吾急引七百骑投贼何面目相视璆惶恐请死帝恕之未几移贝州刺史。 明宗天成三年五月有军人於军器库内盗银钅仓一条帝舍其罪侍臣以盗库器於宫内其罪难恕帝竟释放。 长兴二年五月泗水县令李云献时务策天下民多除田土徵租税其馀不计是何物色并请配定税钱敕旨益国利民方为良策越常生事则乱灵章李云粗读儒书曾居假官所进条件既广徵引仍繁而於职略之间荒唐颇甚。且乡闾之内苦乐不无则可沿古制而检绳度物宜而均济岂得请行峻法大挠群情详暴敛之品题无稍通之气味况五兵乍息兆庶小康忽有此陈未测何意便合勘穷疏率申举科条尚缘言路方开政刑务恤特从宽宥俾自省循九月丙戌太傅致仕王建立不由诏旨二日至京而通事不敢引对留於阁门久之自至後楼朝见帝以故将不之罪。 是月庚戌献时务人前泽州录事参军韩滔所司面试策问一件无词以对敕旨以纳言路广进策人多别出试题盖防假手韩滔独隳众例辄出已怀敢以闲词有违明敕而。又情惟自事匪合宜朝堂干禄之时尚犹倔强州县亲人之处可任作为合举违敕之科加以不恭之罪缘当诞月刑法务宽宜殿一选末帝清泰元年杨凝式为兵部侍郎帝按兵於怀覃凝式在扈从之列颇以心恙諠譁於军砦帝以其才名优容之诏遣归雒。 二年三月太常丞史在德上疏言事其略曰:朝廷任人率多滥进称武士者不闲计策虽披坚执锐战则弃甲穷则背军称文士者鲜有艺能多无士行问策谋则杜口作文字则倩人所请虚设具员枉耗国力逢陛下维新之运是明文革弊之秋臣请应内外所管军人凡胜衣甲者请宣下本都本将贰考试武艺短长权谋深浅居下位有将才者便拔为大将居上位无将略者移之下军其东班臣寮请内出策题下中书令宰臣面试如下位有大才者便拔居大位处大位无大才者即移之下僚其疏大约如此卢文纪等见其奏不悦班行亦多愤悱故谏官刘涛杨昭俭等上疏请出在德疏辨可否宣行中书覆奏亦驳其错误帝召学士马裔孙谓曰:史在德语太凶其实难容朕初临天下须开言路。若朝士以言获罪谁敢言者尔代朕作诏勿加在德之罪诏曰:左补阙刘涛等奏太常丞史在德所上章疏中书门下驳奏未奉宣谕乞将施行分明黜陟朕尝览贞观故事见太宗之理以贞观升平之运太宗明圣之君野无遗才朝无阙政尽善尽美无得而名而陕县丞皇甫德参辄上封章恣行讪谤人臣无礼罪不容诛赖文贞弥缝恕德参之狂瞽徵奏太宗曰:陛下思闻得失只可恣其所陈。若所言不中亦何损於国家朕每思之诚要言也。遂得下情上达德盛业隆太宗之道弥光文贞之节斯著朕惟寡昧获奉宗祧业业兢兢惧不克荷思欲率循古道采拔时材怀忠抱直之人虚心渴见便佞诡随之说杜耳恶闻史在德近所贡陈诚无避忌中书以文字纰缪比类僭差改易人名触犯庙讳请归宪法以示戒惩盖以中书既委参详合尽事理朕缵承前绪诱劝将来多言数穷惟圣祖之所戒千虑一得冀愚者之可从因览文贞之言遂宽在德之罪爰令停寝不遣宣行刘涛等官列谏垣宜陈谠议请定短长之理以行黜陟之文昔魏徵则请赏德参今涛等请黜在德事同言异何相远哉!将议允俞恐亏开纳方今朝廷粗理俊乂毕臻留一在德不足为多去一在德不足为少苟可惩劝朕何爱焉但缘情在倾输理难黜责涛等敷奏朕亦优容宜体含洪勉思竭尽凡百在位悉听朕言。 晋高祖天福四年秋七月御史奏太子宾客韩恽国子祭酒唐左丞崔税吏部侍郎卢左司郎中赵上交左赞善大夫李专美太常博士祝格左龙武将军李藏左卫将军李崇本入阁後至冲班失仪帝以人之小过不用情不挠法虽曰:失恭恕而已矣。遂不令罚俸。 少帝天福七年襄州行营都部署高行周奏收下逆贼城其安从进并骨肉并自焚擒到从进男弘赞斩之差人监送襄州行军司马安友规到阙释罪赐服带靴笏。 周太祖初亲族及王俊家并为刘铢所害帝入京城铢夫妇露以席自蔽平旦执之下狱帝遣人让铢曰:与公同事先帝宁无故人之分吾家属屠灭公虽奉君命加之酷毒一何忍哉!今亦有妻儿家属公还惜否铢但称死罪时群臣方集帝言曰:前青州刘侍中坠马伤甚昨夜。又军士凌逼殆有微生据法屠人家族罪不容诛然冤报往还循环不息今欲奏太后止罪其身原其家属何如群臣称善及奏从之广顺初太祖念尝同奉汉室乃诏赐铢妻陕州庄宅一区。 世宗显德元年三月亲征河东四月戊申命河阳节度使刘词押步骑三千赴雒州皆樊爱能何徽之部兵也。上以既诛其主将不欲加罪於众乃遣词押领分屯於雒州。 二年尚书吏部贡院进新及第进士李覃等一十六人所赋诗赋文论策文诏曰:国家设贡举之司求英俊之士务询文行方中科名比闻近年以来多有滥进,或以年老而得第或因媒势以出身今岁所放举人试令看验果见纰缪须至去留其李覃何严杨徽之赵邻几等四人宜放及第李震等一十二人艺学未精并宜勾落。且令苦学以俟再来礼部侍郎刘温叟失於选士颇属因循据其过尤合行谴谪尚示宽恕特与矜容刘温叟放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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