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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帝王部·文学·好文


  书称尧之德曰:文思舜之德曰:文明禹之德曰:文命而咸以稽古著於典谟之首是知王者乡明而治经纬天地临照百官未有不尚於文德者也。故《河图》雒书圣作而明述股肱元首君唱而臣和商周而下简策具存或受学甘盘或观书乙夜采薇之咏发於文王黄竹之歌成於穆满过沛宫而击筑横汾水而兴辞是皆帝王之文也。《易》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礼》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繇学乎!。若乃听断之馀清闲之宴留神文雅焕乎!成章滥典籍取鉴古义以兹为务者固有益於政治诚圣哲之用心其或攻乎!异端溺於小巧肆情闺闼流荡淫靡者亦足以为戒也。

  伏羲氏仰观象於天俯观法於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虞舜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起哉!百工熙哉!。

  殷汤作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周文王重易六爻作上下篇。

  汉高帝十二年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上击筑自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艺文志载帝歌诗二篇)。

  武帝元狩元年十月行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作白麟之歌。

  元鼎四年六月得宝鼎后土祠旁秋马生渥洼水中作宝鼎天马之歌元鼎五年得鼎汾阴作歌元封二年芝生泉齐房作芝房之歌二年至瓠子临决河命从臣将军臣下皆负薪塞河堤作瓠子之歌五年冬南巡狩至於盛唐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音千松反)阳而出作盛唐阳之歌太初四年贰师将军广利斩大宛王首获汗血马来作西极天马来歌太始三年二月行幸东海获赤雁作朱雁之歌四年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又自造赋一篇。

  後汉明帝制五家要说章句令桓郁校定於宣明殿华峤《书》曰:帝自制五行章句此言五家即谓五行之家也。

  魏武帝创造大业,文武并施。御军三十馀年,手不舍书。昼则讲武策,夜则思经传。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作气出唱词精列词度关山词薤露词蒿里词对酒词陌上桑词短歌行秋胡行苦寒行塘上行善哉!行步出东西门行(又特好兵法抄集诸家兵法名曰:接要。又注孙武十三篇皆传於世)。

  文帝年八岁能属文有逸才遂博贯古今经传诸子百家之书初为魏公太子时闻锺繇有玉欲得之而难密使临侯转因人说之繇即送之与繇《书》曰:夫玉以比德君子见美诗人晋之垂棘鲁之宋之结绿楚之和璞价越万金贵重都城有称畴昔流声将来是以垂棘出晋虞虢双擒和璧入秦相如抗节窃见玉书称美玉白。若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侧闻斯语未睹其状虽德非君子义无诗人高山景行私所仰慕然四宝邈焉以远秦汉未闻有良匹是以求之旷年未遇厥真私愿不果饥渴未副近见南阳宗惠叔称君侯昔有美闻之惊喜笑与俱当自白书恐传言未审是以令舍弟子建因荀仲茂转言鄙旨乃不忽遗厚见周称邺骑既到宝初至捧跪发匣烂然满目猥以蒙鄙之姿得观希世之宝不烦一介之使不损连城之价既有秦昭章台之观而无蔺生诡夺之诳嘉贶益腆敢不钦承後繇为相国以五熟釜鼎范因太子铸之釜成太子与繇《书》曰:昔有黄之三鼎周之九鼎咸以一体使调一味岂。若斯釜五味时芳盖鼎之烹饣任以享上帝以养圣贤昭德祈福莫斯之美故非大人莫之能造故非斯器莫宜盛德今之嘉釜有逾兹美夫周之尸臣宋之考父卫之孔悝晋之魏颗彼四臣者并以功德勒名锺鼎今执事寅亮大魏以隆圣化堂堂之德於斯为盛诚太常之所宜铭彝器之所宜勒故作斯铭勒之釜口庶可赞扬洪美垂之不朽铭曰:於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锺实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又常与元城令吴质《书》曰:季重无恙途路虽局官守有限愿言之怀良不可任足下所治僻左书问致简益用增劳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既妙思六经逍遥百氏弹棋间设终以博奕高谈娱心哀筝顺耳驰骛北场旅食南馆浮甘瓜於清泉沉朱李於寒水日既殁继以朗月同乘并载以游後园舆轮徐动宾从无声清风夜起悲笳微吟乐往哀来凄然伤怀余顾而言兹乐难常足下之徒咸以为然今果分别各在一方元瑜长逝化为异物每以念至何时可言方今蕤宾纪辰景风扇物天气和暖众果具繁时驾而游北遵河曲从者鸣笳以启路文学托乘於後车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我劳如何今遣骑到邺故使枉道相过行矣。自爱二十三年太子。又与质《书》曰: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三年不见东山犹叹其远况乃过之思何可支虽书疏往反未足解其劳结昔年疾疫亲故多罹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何可言邪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何尝须臾相失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仰而赋诗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谓百年已分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顷撰其遗文都为一集观其姓名已为鬼录追思昔游尝在心目而此诸子化为粪壤可复道哉!观古今文人类不获细行鲜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淡寡欲有箕山之志可谓彬彬君子矣。著中论二十馀篇成一家之业辞义典雅足传於後此子为不朽矣。德琏常斐然有述作意才学足以著书美志不遂良可痛惜间历观诸子之文对之枚泪既痛逝者行自念也。孔璋章表殊健微为繁富公干有逸气但未遒耳至其五言诗妙绝当时元瑜书记翩翩致足乐也。仲宣独自善於辞赋惜其体弱不足起其文至於所善古人无以远过也。昔伯牙绝弦于锺期仲尼覆醢於子路愍知音之难遇伤门人之莫逮也。诸子但为未及古人亦自一时之隽也。今之存者已不逮矣。後生可畏来者难诬恐吾与足下不及见也。行年已长大所怀万端时有所虑至乃通夕不瞑何时复类昔日已成老翁但未白头耳光武言年已三十在军十年所更非一吾德虽不及年与之齐以犬羊之质服虎豹之文无众星之明假日月之光动见瞻仰何时易邪恐永不复得为昔日游也。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顷何以自娱颇复有所造述不东望於邑裁书叙心建安末疫疠大起时人雕伤太子感叹与所素敬者大理王朗《书》曰:生有七尺之形死为一棺之土唯立德扬名可以不朽其次莫如著篇籍疫疠数起士人雕伤余独何人能全其寿故论撰所著典论诗赋盖百馀篇。又使诸儒撰集经传随类相从凡千馀篇号曰:皇览黄初六年常行幸广陵故城临江观兵於马上为诗帝天资文藻下笔成章博闻广识才艺兼该帝自叙曰:余唯喜弹棋略尽其妙少为之赋上雅好诗书文籍虽在军旅手不释卷每每定省从容尝言人少好学则思专长则善忘长大而能勤学者唯吾与袁伯业耳余是以少诵诗论及长备历五经四部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靡不毕览尝嘉汉文帝之为君宽仁玄默务欲以德化民有贤圣之风时文学诸儒,或以为孝文虽贤其於聪明通达国体不如贾谊帝繇是著太宗论曰:昔有苗不宾重华舞以干戚尉佗称帝孝文抚以恩德吴王不朝锡之几杖以抚其意而天下赖安乃弘三章之教恺悌之化欲使曩时累息之民得阔步高谈无危惧之心。若贾谊之才敏筹画国政特贤臣之器管晏之资岂。若孝文大人之量哉!三年之中以孙权不复班太宗论於天下示不愿征伐也。他日。又从容言曰:顾我亦有所不取於汉文帝者三杀薄昭幸邓通慎夫人衣不曳地集上书囊为帐帷以为汉文俭而无法舅后之家但当养育以恩而不当假借以权既触罪法。又不得不害矣。其欲秉持中道以为帝王仪表者如是明帝大和四年诏太傅三公以帝典论刻石立於庙门之外(魏初人疑无火浣布文帝以为火性酷烈无含生之气著之典论明其不然之事绝智者之听及明帝立诏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论不朽之格言其刊石於庙门之外及太学与石经并以永示来世景初三年西域使至而献火浣布焉,於是刊灭此论天下笑之)帝。又作《陌上桑词》、《燕歌行》、《善哉!行》、《折杨柳行》、《煌煌京雒行》。明帝作《苦寒行》、《善哉!行》、《步出夏门行》、《擢歌行》。

  高贵乡公尝与中获军司马望侍中王沈散骑常侍裴秀黄门侍郎锺会等讲宴於东堂并属文论名秀为儒林文人沈为文籍先生望会亦各有名号帝性急召欲速秀在内职到得及时以望在外特给追锋车虎贲卒五人每有集会望辄奔驰而至。

  甘露元年二月宴群臣於太极东堂与侍中荀顗尚书崔赞袁亮锺毓给事中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问顗等曰:有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陇亩驱帅豪隽芟夷秦项包举宇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功德谁宜为先顗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圣德应期然後能受命创业至於阶缘前绪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圣贤之分所觉悬殊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未见其劣顾所遇之时殊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於灭亡之後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过戈二国名)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宏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摧之势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人父则不能卫子身殁之後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且论详之翌日讲业既毕顗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力逮至战国强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布德仁者之英也。高祖以力智者之隽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过於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旨赞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遗泽馀庆内有虞仍之援外有靡艾之助寒浞谗慝不德于民浇无亲外内弃之以此有国盖有所因至於汉祖起自布衣率乌合之众以成帝者之业论德则少康优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易较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祖创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难秦项之际任力成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於汉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述圣业旧章不愆自非大雅兼才孰能与於此向令坟典具存行事详备亦,岂有异同之论哉!,於是群臣咸悦服中书令松进曰:少康之事去世久远其文昧如是以自古及今议论之士莫有言者德美隐而不宣陛下既垂心远鉴考详古昔。又发德音赞明少康之美始显於千载之上宜录以成篇永垂於後帝曰:吾学不博所闻浅狭惧於所论未获其宜纵有可采亿则屡中。又不足贵无乃致笑後贤彰吾暗昧乎!,於是侍郎锺会退而论次四月丙辰帝幸太学问诸儒曰:圣人幽赞神明仰观俯察始作八卦後圣重之为六十四立爻以极数凡斯大义罔有不备而夏有连山殷有归藏周曰:《周易》易之书其故何也。易博士淳于俊对曰:庖牺因燧皇之图而制八卦神农演之为六十四黄帝尧舜通其变三代随时质文各繇其事故易者变易也。名曰:连山似山出内气连天地也。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於其中也。帝。又曰:若使庖牺因燧皇而作易孔子何以不云:燧人氏没庖牺氏作乎!俊不能答帝。又问曰:孔子作彖象郑玄作注虽圣贤不同其所释经义一也。今彖象不与经文相连而注连之何也。俊对曰:郑玄合彖象於经者欲使学者寻省易了也。帝曰:若郑玄合之於学诚便则孔子何为不合以了学者乎!俊对曰:孔子恐其与文王相乱是以不合此圣人以不合为谦帝曰:若圣人以不合为谦则郑玄何独不谦耶俊对曰:古义弘深圣问奥远非臣所能详尽帝。又问曰:系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庖牺神农之世为无衣裳但圣人化天下何殊异尔耶俊对曰:三皇之时人寡而禽兽众故取其羽皮而天下用足及至黄帝人众而禽兽寡是以作为衣裳以济时变也。帝。又问曰:乾为天而复为金为玉为老马与细物并耶俊对曰:圣人取象或远或近近取诸物远则天地讲易毕复命讲尚书帝问曰:郑玄云:稽古同天言尧同於天也。王肃云:尧顺考古道而行之二义不同何者为是博士庾峻对曰:先儒所执各有乖异臣不足以定之然洪范称三人占从二人之言贾马及肃皆以为顺考古道以洪范言之肃义为长帝曰:仲尼言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尧之大美在乎!则天顺考古道非其至也。今发篇开义以明圣德而舍其大更称其细岂作者之意邪峻对曰:臣奉遵师说未喻大义至於折中裁之圣思次及四岳举鲧帝。又问曰: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思无不周明无不照今王肃云:尧意不能明鲧是以试用如此圣人之明有所未尽耶峻对曰:虽圣人之弘犹有所未尽故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圣贤缉熙庶绩亦所以成圣也。帝曰:有始有卒其惟圣人。若不能始何以为圣其言惟帝难之然卒能改授盖谓知人圣人所难非不尽之言也。经云:知人则哲能官人。若尧疑鲧试之九年官人失叙何得谓之圣哲峻对曰:臣窃观经传圣人行事不能无失是以尧失之四凶周公失之二叔仲尼失之宰予帝曰:尧之任鲧九载无成汨陈五行民用昏垫至於仲尼失之宰予言行之间轻重不同也。至於周公管蔡之事亦尚书所载皆博士所当通也。峻对曰:此皆先贤所疑非臣寡见所能究论次及有鳏在下曰:虞舜帝问曰:当尧之时洪水为害四凶在朝宜速登贤圣济斯民之时也。舜年在既立圣德光明而久不进用何也。峻对曰:尧咨嗟求贤欲逊已位岳曰:否德忝帝位尧复使岳扬举侧陋然後荐舜荐舜之本实繇於尧此盖圣人欲尽众心也。帝曰:尧既闻舜而不登用。又时忠臣亦不进达乃使岳扬侧陋而後荐举非急於用圣恤民之谓也。峻对曰:非臣愚见所能逮及,於是复命讲礼记帝问曰:太上立德其次务施报为治何繇而教化各异皆脩何政而能致於立德施而不报乎!博士马照对曰:太上立德谓三皇五帝之世以德化民其次报施谓三王之世以礼为治也。帝曰:二者致化薄厚不同将主有优劣邪时使之然乎!照对曰:诚繇时有朴文故化有薄厚也。

  四年正月黄龙二见宁陵县界井中是时龙仍见咸以为吉祥帝曰:龙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於井非嘉瑞也。仍作潜龙之诗以自讽司马文王见而恶之。

  晋怀帝即位於东堂听政至於宴会辄与群臣论众务考经籍黄门侍郎傅宣叹曰:今日复见武帝之世矣。

  穆帝永和十二年二月辛丑帝讲孝经。

  孝武宁康三年九月亲讲孝经。

  後魏明元帝礼爱儒生好览史传以刘向所撰新序《说苑》於经典正义多有所阙乃撰新集三十篇采诸经古史该洽古义兼资文武焉。

  孝文帝雅好读书手不释卷五经之义览之便讲学不师授采其奥旨史传百家无不该涉善谈庄老尤精释义富有才藻好为文章诗赋铭颂在舆而作有大文笔马上口授及其成也。不改一字自太和十年已後诏册皆帝之文也。自馀文章百有馀篇帝迁雒路繇朝歌见比干墓怆然悼怀为文以吊之通直常侍刘芳为注解表上之诏曰:览卿注殊为富博但文非屈宋理惭张贾既有雅致便可付之集书帝尝宴王公侍臣於清徽堂命黄门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峦崔林等赋诗言志烛至公卿辞退李冲再拜上千万岁寿帝曰:卿向以烛至故辞复献千万之寿朕报卿以南山之诗。又亲讲丧服於清徽堂从容谓群臣曰:彦和季豫等(彭城王总字彦和北海王详字季豫)年在蒙稚早登缨绂失过庭之训并未习礼每欲令我一解丧服自审义解浮疏抑而不许顷因酒坐脱尔言从故屈朝彦遂亲传说将临讲坐惭战交情御史中尉李彪对曰:自古及今未有天子讲礼陛下圣渊明事超百代臣得亲承音旨千载一时。

  後周明帝幼而好学博览群书善属文辞彩温丽所著文章十卷。

  武帝天和二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寮及沙门道士等亲讲礼记。

  建德二年十二月集群官及沙门道士等帝升高座辨释三教先後以儒教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後。

  隋文帝开皇五年敕内史令李德林撰录作相时文翰勒成五卷谓之霸朝杂集。

  炀帝初为晋王善属文及为皇太子数有诗书遗牛弘弘亦有答及嗣位之後尝赐宏诗其同被赐诗者至於文词赞扬无如弘美。

  唐太宗贞观初著金镜述以示侍臣六年闰八月己巳至庆善宫宴三品已上於渭之滨帝甚欢赋五言诗。

  十一年十月辛丑幸集翠池宴五品已上帝曰:公等酒既酣各宜赋一事帝赋尚书特进魏徵赋西汉其卒章曰:终藉叔孙礼方知皇帝尊帝曰:魏徵每言必约我以礼此语极好特宜记录。

  十二年三月著作郎邓隆上表请编录御制诗集不许帝初以功定海内栉风沭雨不暇於诗书者久矣。暨于嗣业进引忠良锐情思政朝夕孜孜求之。若不及数年之後道致隆平天下晏如四夷宾服遂於听览之暇留情文史叙事言怀时有攡属天才俊丽兴寄玄远博该册府文过击玉故隆请编次焉其志不果。

  四月虞世南卒帝悼之未几帝为诗一篇追思往古兴亡之道既而叹曰:锺子期死伯牙破琴朕之此篇将何所示因令起居郎褚遂良诣其灵帐读而焚之十四年三月丁丑帝幸国子学亲观释奠祭酒孔颖达讲孝经帝问颖达曰:夫子门人曾闵俱称大孝而今独为曾说不为闵说何耶答曰:曾孝能全独为曾能达也。制旨之曰:朕闻《家语》云:曾使曾参锄瓜而误断其本怒援大杖以击其背应手仆地绝而复苏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既而曾子请焉孔子曰:舜之事父母也。使之常在侧欲杀之乃不得小则受大杖则走今参於父委身以待暴怒陷父於不义不孝莫大焉繇斯而言孰愈於闵子骞也。颖达不能对帝。又谓侍臣曰:诸儒各生异意皆非圣人论孝之本旨也。孝者善事父母自家刑国忠於其君战陈勇朋友信扬名显亲此之谓孝具在经典而论者多离其文回出事外以此为教劳而非法何谓孝之道邪。

  十七年太子太师魏徵卒帝为制碑文并御书石刻毕停於将作北门公卿士庶竞以模写车马填噎日有数千时人号其碑为二绝文与书也。

  十九年将征辽二月次河阳诏殷少师比干赠太师自为文祭之次邺经魏太祖墓自为祭文三月幸定州经北岳自为祭文四月行军总管姜确督兵攻盖至城中流矢而卒帝甚哀悼为五言诗以悼之。

  十月班师次汉武台馀基三城傍有祠堂茔域帝顾问侍臣对曰:此是燕齐之士为汉武求仙之处其地俯临大海长澜接天岸多峻石奇怪之状帝制文刻於石。

  十二月定州御步辇而行帝揽笔於辇中赋诗。

  二十年正月幸晋祠树碑制文亲书之於石。

  九月铁勒诸部俟斤颉利发等遣使相继而至灵州者数千人咸请云:愿得天至尊为奴等作可汗子孙常为天至尊作奴死无所恨,於是北荒悉平帝为五言诗以序其事公卿咸以此诗义兼惩劝可以垂诫将来请勒石於灵州从之。

  二十一年八月骨利干国遣使朝贡延陀之败也。诏遣云麾将军康野密往慰抚焉其俟斤大悦遣使随野密入朝献马百匹有十四匹尤骏帝奇之各为制名号为十骥其一曰腾霜白其二曰皎雪骢其三曰凝露骢其四曰悬光骢其五曰决波俞其六曰飞霞骠其七曰发电赤其八曰:流金瓜其九曰翔麟紫其十曰奔虹赤帝乃为文以序其事厚待其使。

  二十二年正月帝撰帝范十二篇赐皇太子顾谓王公曰:饬躬阐政之道备在其中一旦不讳更无所言矣。是日幸温汤御制温汤碑以示群臣曰:畴昔词人已有此作朕。又为之可得而比邪王公咸曰:天文雄奥超象系之表前代琐琐小词岂得辄相比况乃神笔自书勒于温井之侧侍坐王公咸听於碑阴容纪姓名官位三月帝以胡尘无警朔漠来王乃制戎狄宾服之文。又制玉华宫山铭纪示群臣诏令学士并作。又萧瑀拜特进参预政事帝谓房玄龄曰:萧瑀不可以厚利诱之不可以刑戮惧之真社稷臣也。乃降神笔赐《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帝。又追思王业艰难佐命之力。又作威凤赋以赐司空长孙无忌帝少属乱离久居兵阵及正位已後遂博览群书总其宏纲殆於万卷遒文丽藻一时冠绝学王羲之书穷尽体致物论以为帝数年之内经史属缀宫商自口起居郎倾耳挥翰百而不纪一焉。

  高宗为太子时贞观二十二年二月引庶子少詹事司议舍人等入阁乃从容而言曰:文章词赋平生所爱然未之为也。今日风景殊佳当与公等赋诗言志,於是援笔以制序翌日太宗以皇太子诗序示王公曰:朕观太子此文及笔迹进於常日司徒长孙无忌对曰:皇太子禀承天训文章笔札群艺日新是岁太子制玉华宫山铭。又献玉华宫赋。

  永徽五年五月制万年宫铭刻石於永光门外仍令中书门下及文武三品已上并学士自书名位碑阴而刻之。

  显庆二年六月帝制元首前星维城股肱等诫以示侍臣礼部尚书弘文馆学士许敬宗等表请班示天下帝谦不许敬宗。又上表请总名为天训并请注解许之及注毕敬宗为之序。

  十月幸郑州次汜水帝以先帝於汜水擒窦建德因平王世充,於是刻石立颂以纪功自为颂文。

  五年三月幸并州童子寺赋诗而还。

  十二月较猎於长社之安乐川召侍臣及藩臣夜宴帝赋诗以纪讲习之事。

  龙朔元年冬十月狩於南山制东狩诗以示群臣。

  麟德二年封禅十一月丁酉至平阴顿是日降雪帝赋诗皇后和。

  咸亨四年十一月帝自制乐章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洲得一庆云之曲以示群臣令太常行之。

  仪凤二年七月宴百寮及诸亲於九成宫之咸亨殿酒酣帝赋诗作柏梁体皇太子霍王元轨相王轮群臣相次继作。

  中宗神龙三年八月乙未亲送朔方军总管韩国公张仁亶於通化门外帝制序赋诗。

  十月庚子幸兵部尚书韦嗣立庄封嗣立为逍遥公帝亲制序赋诗。

  睿宗好学工草隶尤爱文字训诂之书。

  玄宗开元八年亲制春雪诗春台望一章二十八句起居舍人蔡孚奏曰:伏见所制气雄词美德音相属鄙炎汉之奢侈徇有唐之俭陋知作劳而居逸念中人之家产用心如此天下斯安臣职在司言请宣示百寮及编国史手诏答曰:朕以听政之馀因时游瞩观古人之制度怀先王之卑菲聊遇所览直书其事虽文词非丽亦不忘於言卿职在史官君举必记将以朕之素意颁示庶寮循讽表章益深祇勉。

  十年亲注孝经颁示天下。

  十一年行幸北都亲制起义堂颂刻石纪功於太原府之南街。

  十二年十一月幸东都至华州命刺史徐知仁与信安王勒石于华岳祠南之通衢帝亲制其文及亲书信安王上言曰:臣伏见御制西岳碑文来从上玄光照下土群臣捧戴游圣难名臣闻天作高山气雄兹岳压洪河而杰起凌苍昊而孤标近当国门用固京邑自巨灵开拓往帝巡游精意尝闻颂声则未非胜赏难就盖词翰无能不遇非常之君孰睹非常之事陛下知其。若此金声而玉振之乃发挥睿词幽赞神化广大极天地光明融日月至理洞精微至功含造化合而成体散而成章巍乎!焕乎!不可得而称也。又复亲迂彩笔写在香笺随手生姿入神变态势如飞动妙绝古今谅得之自然岂因之外物对扬天休臣子之常也。美而无述过莫大焉请以御制碑文颁示四海使伊昔之后自愧不才率土之臣咸知所谓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从之。

  十三年封东岳礼毕帝制纪泰山铭亲札勒於山顶之石壁。

  十四年十月幸汝州至温汤之行宫时属雨雪帝亲赋雨雪诗以示群臣。

  十一月幸宁王宪宅与诸王宴探韵赋诗即日还宫十五年五月端午宴群臣于武成殿各赐衣一副自赋诗。

  六月朔方节度使兵部尚书萧嵩赴朔方军命有司於定鼎门外供帐置酒以送之帝赋诗以光宠之。

  十二月幸温泉宫登骊山石瓮寺赋诗俾群臣和焉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祀后土於隹上帝自为文礼毕令所司刊石於祀所。

  二十五年八月甲子帝制训诫六篇以示诸王其旨盖明君臣父子之义齐祭稼穑之事也。忠王屿等上表请宣付史官及示百寮许之宰臣李林甫等奏曰:臣等伏以圣垂训辉映千古颁示朝廷未及天下兼望宣布中外手诏谕曰:周公圣人摄行王政诫伯禽曰:无以鲁国骄人朕方圣虽惭岂忘诫子聊示廷训何足以宣布中外耶。

  天宝二年五月以重注孝经颁天下诏曰:化人成俗率繇於德本移忠教敬实在於孝经朕思畅微言以理天下先为注释寻亦颁行犹恐至赜难明群疑未尽近更探讨因而笔削兼为叙述以究源流将发明於大顺庶开悟於来学宜付所司颁示中外。

  四载帝读洪范至无偏无颇而声不和韵因改颇为陂下诏曰:典谟既作虽曰:不刊文字或讹岂必相袭朕临政之暇乙夜观书匪徒阅於微言实欲畅於精理每读洪范至无偏无颇遵王之义三复斯文并皆协韵唯颇一字实则不偏。又《周易》泰卦中无平不陂释文云:陂字亦有颇音陂之与颇训诂无别为陂则文亦会意为颇则声不成文应有煨烬之馀编简坠缺传授之际差乖相氵公原始要终虽有刊革朕虽先觉兼访诸儒佥以为然终非独断其尚书洪范无偏无颇字宜改为陂庶使先儒之义去彼膏肓後学之徒正其鱼鲁仍宣于国学。

  五载诏曰:道为理本孝实天经将阐教以化人必深究於微旨朕钦承圣训覃思玄宗顷改道德经载字为哉!仍隶属上句及乎!议定众以为然遂错综真诠因成注解。又孝经旧疏虽粗发明幽晦探赜无遗犹未能备今敷畅以广阙文。且妙本逾玄微言久绝或怡然独得或参以诸家庶弘圣哲之规用叶君亲之义仍令集贤院具写送付所司颁示中外。

  八载九月皇太子生日帝制仁孝诗六章札於步障以赐太子令中官高力士以示朝臣宰相李林甫陈希烈等奏曰:伏见陛下因太子生日撰仁孝诗障子并书臣等伏以宸章焕发睿札凝晖悬日月而齐光自云霄而下济惊心靡据动色相欢太子禀自生知备承圣训冲姿有裕令望夙彰陛下示以义方形於翰墨爰於诞育之日勖以仁孝之经上扬祖宗之美傍考天人之际锡类所弘教义斯远足可发挥前古垂范将来凡在衣冠之流咸知父子之道岂比周称嗣续造齿胄於上庠汉宠元良但招贤於望苑王化之本实此知归人伦所资罔不繇教臣等陋谬典枢衡特奉鸿私幸睹殊贶捧天书而窃仰圣泽以无宁无任悦豫之至望写六章颁示中外兼编诸简策传之不朽手诏报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将以道达情性宣扬教义耳朕承五圣之业受万民之寄主鬯叶於神心元良贞於国本美其践履仁孝恭脩友睦深慰於怀不觉形之讽咏今请具写六章颁示中外兼编诸简策以传不朽亦欲自家刑国以训人伦宜依来请。

  十载十月御朝元阁有庆云见帝赋诗群臣毕和。

  十四载三月御勤政楼宴群臣帝赋诗柏梁体群臣毕和。

  肃宗属词典丽经史百家莫不该览目所一见尝如诵习。

  上元二年七月甲辰延英殿御座生玉芝一茎三花御制玉灵芝诗三章八句是岁李光弼出统河南诸军帝於内殿宴送御制诗以宠之群臣毕和。

  德宗贞元元年河东节度马燧还太原制宸台衡二铭并序。

  四年三月甲寅宴百僚於麟德殿设九部乐及内出舞马帝制序及诗以赐群臣,於是给御笔仍命属和九月癸丑百僚宴於曲江诏曰:今日重阳卿等游赏朕遥想欢洽欣慰良多情发於衷因制诗序今赐卿等一本仍令中书门下简定文士三五十人应制同用清字明日内於延英门进其文武百寮及文士欲和者听翌日百僚毕和帝考其诗以刘太真李纾四人为上等鲍防于颀四人为次等张刘滋等二十二人为平等李晟马燧李泌三人宰相不加考第。

  六年三月庚子百寮宴於曲江亭帝赋诗以赐之。

  七年七月帝幸章敬寺赋诗序皇太子在侍进和兼题于壁百僚毕和以班列焉其後京兆尹薛珏请皇太子书帝诗序刻石而填之以金。

  九年正月庚辰朔帝御含元殿受朝贺礼毕帝赋退朝观军仗归营诗以示宰臣等。

  十年九月十日以重阳日宴赐百僚追赏初九日以雨罢宴及是方会宴帝赋诗以赐百官。

  十一年九月癸卯赐中书门下及两省供奉官宴于曲江帝作诗赐百僚百僚毕和辛亥退朝召百僚诣延英令中使宣喻曰:昨九日聊示所怀文非工也。卿等属和雅丽深所嘉之。

  十二年以政听之馀深思理本著刑政箴。

  十三年九月重阳节赐宰臣及两省供奉官宴于曲江赐中书门下及百僚诗。

  十四年二月帝制中春麟德殿会百僚观新乐诗仍令皇太子书以示百僚。

  十七年二月朔赐群臣宴于曲江帝命中使薛盈珍赐诗九月重阳节赐群臣宴于曲江命中使刘希昂宣慰帝赐诗。

  十八年九月重阳节御制丰年多庆九月示怀诗以赐群臣。

  宪宗元和四年九月帝以天下无事留意典坟每览前代兴亡得失之事皆三复其言。又读贞观开元实录见太宗撰金镜书及帝范上下篇玄宗撰开元训诫思继前躅遂采尚书春秋後传《史记》班范《汉书》《三国志》《晋书》《晏子》春秋新序《说苑》等书君臣行事可为龟镜者集成十四篇一曰君臣道合二曰辨邪正三曰戒权幸四曰戒微行五曰任贤臣六曰纳忠谏七曰慎征伐八曰慎刑法九曰去奢泰十曰崇节俭十一曰奖忠直十二曰脩德政十三曰谏畋猎十四曰录勋贤分为上下卷帝自制其目曰:前代君臣事迹至是以其书写於屏风列之御座之右复遣中使程文干以书屏六扇至中书宣示宰臣李藩裴曰:朕近撰此屏风尝所观览故令将示卿藩等上表称贺。

  文宗即位每对宰臣等未尝不深言经学李石因奏施士丐春秋堪读上曰:朕尝览之穿凿之学徒为异同耳学者如凿井然得美水则已何必辛苦傍求然後为有得也。

  太和二年五月帝纂集尚书中君臣事迹命工图写於太液亭朝夕观览。

  九年五月乙巳朔以御集春秋左氏列国经传三十卷宣付史馆。

  开成元年三月庚申帝幸龙首池观内人赛雨赋暮春喜雨诗云:风云喜际会雷雨遂流滋荐币虚陈礼动天实精思渐浸九夏节复在三春时垂朱阙飘入绿墀郊既霑足黍稷有丰期百辟同忧乐万方伫雍熙宰臣文武百官咸有属和。

  三年帝夏日与学士联句帝曰: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曰: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宣宗雅好儒术或宰臣出镇即赋诗以赠之词皆清丽。

  昭宗天复三年三月壬寅御延喜楼饯送朱全忠还汴帝自为诗以送之。

  §帝王部·好文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此言观乎!天文可以察变观乎!人文可以化成也。王者奉。若天时顺乃人理来同区宇班政函夏风教所资文学为始故圣明之世寤寐以求听赋诵之声览骈丽之作则欣闻想见恨不同时延鸿笔之士辟词林之馆则讽上化下赓唱迭和盖以润色皇猷助成盛业故引谕之音不绝乎!耳开悟之说有益於心时既隆平物亦咸。若垂衣裳而舞干戚其渐於斯乎!。

  汉武帝世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主天子田猎犬也。)侍帝帝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自言为此赋帝惊乃召相如相如曰:有是然此乃诸侯之事未足观请为天子游猎之赋帝令尚书给笔札书奏天子以为郎後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马相如病甚可往从悉取其书。若後之矣。(。若汝也。言汝今去已在他人後也。)所忠往(使者姓名也。)而相如已死家无遗书问其妻对曰:长卿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来求书奏之其遗札书言封禅事(书于札而留之故云:遗札)所忠奏焉天子异之严助为会稽太守入奉计最因留侍中有奇异辄使为文(谓非常之文)及作赋颂数十篇。

  宣帝徵能为《楚辞》九江被公(被者人之姓也。)召见诵读益召高才刘向张子侨华龙柳褒等待诏金马门(华音户化反)神爵五凤之间天下殷富数有嘉应帝颇作歌诗欲兴协律之事令王褒与张子侨等并待诏数从褒等放猎(放士众大猎也。一日游放及田猎)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淫靡不急帝曰:不有博奕者乎!为之犹贤乎!已(此《论语》载孔子之词言博奕虽非道艺无事为之犹贤也。奕今之围棋也。)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辨丽可喜(喜好也。音许吏反)辟如女工有绮音乐有郑卫今世俗犹皆以虞说耳目(虞与娱同义)辞赋比之尚有仁义风谕(风音讽)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於倡优博奕远矣。帝。又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刘更生以通达能属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子侨官至光禄大夫进对谓进见而对诏命也。侨字或作乔或作桥皆音巨骄反)献赋颂凡数十篇元帝为太子时喜王褒所为甘泉及洞箫颂(喜音许吏切)令後宫贵人左右皆诵读之。

  後汉光武初隗嚣为西州大将军嚣宾客掾史多文学生每所上事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故帝有所辞答尤加意焉。

  班彪为窦融从事及融徵还京师帝问曰:所上章奏谁与参之融对曰:皆从事班彪所为帝雅闻彪才因召入见。

  明帝时贾逵明《左氏传》国语为之解诂五十一篇永平中上疏献之帝重其书写藏秘馆时有神雀集宫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帝异之以问临邑侯刘复复不能对荐逵博物多识帝乃召见逵问之对曰:昔武王终父之业在岐宣帝威怀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徵也。帝敕兰台给笔札使作神雀颂拜为郎与班固并校秘书应对左右。

  章帝雅好文章班固愈得幸数入读书禁中或连日继夜每行巡狩辄献上赋颂朝廷有大议使难问公卿辨於前赏赐恩宠甚渥东平王苍薨诏诰中傅封上苍自建武以来章奏及所作书记赋颂七言别字歌诗并集览焉後巡狩方岳崔駰上四巡颂以称汉德帝雅好文章自见駰颂後常嗟叹之谓侍中窦宪曰:卿宁知崔駰乎!对曰:班固数为臣说之然未见也。帝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駰此叶公之好龙也。试请见之时杨终坐事徙北地帝东巡狩凤凰黄龙并集终赞颂嘉瑞上述祖宗鸿业凡十五章奏上诏贳还故乡。

  魏文帝深好孔融文辞每叹曰:扬班俦也。募天下有上融文章者辄赏以金帛。

  明帝青龙四年置崇文观徵善属文者以充之。

  高贵乡公甘露二年五月辛未幸辟雍会命群臣赋诗侍中和尚书陈骞等作诗稽留有司奏免官诏曰:吾以暗昧爱好文雅广延诗赋以知得失乃尔纷纭良用反仄其原等主者宜自今已後群臣皆当玩习古义脩明经典称朕意焉。又引侍中王沈及裴秀数於东堂讲宴属文号沈为文籍先生秀为儒林文人。

  晋武帝雅好典籍王殷仲堪徐邈王恭郗恢等并以力才学文章见昵於帝。

  後魏孝文太和十九年车驾幸兖州召刺史崔梃赴行在所及见引喻优厚。又问梃治边之略因及文章帝甚悦谓梃曰:别卿已来倏焉二载吾所缀文已成一集今日拥旄者悉皆如此吾何忧哉!。

  高聪为辅国将军与贼交战望风退败徙平州为民行届瀛州刺史王质获白兔将献托聪为表帝见表顾谓王肃曰:在下郡得复有此才而令朕不知也。肃曰:比高聪北徙此文或其所制帝悟曰:必应然也。何应更有此辈。

  後周明帝时宇文神举为中侍上士帝方留意翰林而神举雅好篇章帝每有游幸神举常得侍从。又庾信自梁归国帝既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於造膝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群公碑志多相请托唯王褒与信颇相埒自馀文人莫有逮者褒与庾信才名最高特加亲待帝每游宴命褒等赋诗谈论常在左右。

  隋炀帝初为晋王时柳为谘议参军帝好文雅招引才学之士诸葛虞世南王胄朱等百馀人以充学士而为之冠帝以师友处之每有文什必令其润色然後示人。

  庾自直大业初为著作佐郎自直解属文於五言诗尤善性恭慎不妄交游特为帝所爱帝有篇章必示自直令其诋诃自直所难帝辄改之至於再三俟称善然後方出其见亲礼如此。

  唐太宗时虞世南为秘书监太宗重其博物每机务之暇引之谈论共观经史外国献狮子诏世南为之赋命编之东观。

  德宗贞元四年九月癸丑赐百僚宴于曲江诏曰:今日重阳卿等游赏朕遥想欢洽欣慰良多情发於衷因制诗序今赐卿等一本仍令中书门下简定文士三五十人应制同用清字明日内於延英门进其文武百僚及文士欲和者听翌日百僚毕和帝考其诗以刘太真李纾四人为上等鲍防于颀四人为次等张刘滋等二十二人为平等李晟马燧李泌三人宰相不加考第。

  文宗开成元年二月癸未宰臣奏事于紫宸殿帝曰:从来文格非佳昨试进士题目是朕自出所见诗赋似胜去年宰臣李石曰:陛下改诗赋格调以正颓俗高锴亦能厉精取士仰副圣旨帝曰:四方表奏不典实而尚浮巧者宜罚掌书记石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害事惩弊抑末实在盛时帝曰:但效古为文自然体尚高远时。又诏兵部尚书王起进文场秀句一卷九月敕秘书省及集贤院应欠书四万五千二百六十一卷配诸道缮写十一月。又诏兵部尚书王起进国朝已来能诗人名字冯疋为太常少卿统乐立於廷帝以端凝。若植问其姓名翰林学士李班奏疋之名帝喜问曰:,岂非能为古章句者邪遂召升阶帝自吟疋送客西江诗吟罢益喜因锡以禁中瑞锦仍令大录所著古体诗以献寻迁谏议大夫。

  宣宗诏新贡举曾於殿柱帝自题曰:乡贡进士。

  周世宗时扈载初为监察御史尝游相国寺僧院睹其庭竹翠色可爱乃抒碧鲜赋留题於其院帝闻之命黄门就其院录之以进俄拜兵部员外郎知制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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