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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纵败礼官宫闱淫乱 臣废君宗室摧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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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解衣共寝,恣为淫荡。武帝有宠姬霍氏,年少有殊色,帝欲烝之,在后前极口称其美。后曰:“陛下既爱其美,何不纳之?” 帝曰:“惧卿妒耳。” 后曰:“陛下所爱,妾亦爱之,奚妒为?,妾为陛下作媒何如?” 帝大悦。是夕与帝同辇,往霍姬宫,姬接入,后抚其背曰:“今夜送一新郎在此,卿善伴之。” 说罢别去,帝遂就寝霍氏宫,深相宠爱,累日夜不离。那知后亦为着自己,使帝在他处留连,正好与杨珉任意取乐,可以昼夜无间。斯时秽声狼籍,萧鸾深以为耻,尝谓帝曰:“外廷之事,臣得效力,宫禁之内,还期陛下肃清,无使取笑天下。” 帝深恶之,遂不与相见。一日,谓鄱阳王锵曰:“公以鸾为何如人?” 锵素和谨,对曰:“臣鸾于亲戚最长,且受寄先帝,臣等皆年少,朝廷所赖,唯鸾一人,愿陛下无以为虑。” 帝默然,私谓徐龙驹曰:“我欲与锵定计取鸾,锵既不同,我亦不能独办矣。” 鸾闻之惧,陰欲废帝,唯虑萧湛、萧坦之典宿冲重兵,为帝心腹。 因谋之尚书王晏,晏曰:“此二人可以利害动也,请往说之,必得如志。” 鸾因使晏密结二人,劝行废立。二人初犹未许。及见帝狂纵日甚,无复悛改,恐祸及己,乃回意附鸾,在内廷陰为鸾写耳目。先是帝居深宫,群臣罕见其面,唯以谌与坦之为祖父旧人,尚加亲信,得出入后宫,凡亵狎宴游,二人在侧不忌。故鸾欲有所陈说,唯遣二人入告,乃得上达。一日,鸾以杨珉淫乱宫掖,尤无忌惮,遣坦之入奏诛珉。何后方对镜理妆,闻之,妆不及毕,急奔帝前,流涕覆面曰:“杨郎好少年,无罪过,何可枉杀?” 坦之拊帝耳语曰:“此事别有一意,不可令第二人闻。” 帝平日每呼后为阿奴,因呼后曰:“阿奴暂去片时。” 后不得已,走出。 坦之乃曰:“外间并云珉与后有别情,彰闻遐迩,不令赴台一讯,其事益信。” 帝乃敕珉赴台,珉至台,鸾亦不问,即押赴建康市行刑。俄有救原之,而珉已死。鸾又启诛徐龙驹,帝亦不能违,而心忌鸾益甚。直阁将军周奉叔,帝之爪牙臣也。与其父盘龙,皆以勇力闻。先是魏攻淮阳,武帝敕盘龙往救,奉叔单马,牵二百余人陷阵。魏军万余骑,张左右翼围之。一骑还报,奉叔已没。盘龙方食,投著而起,上马奋矟,直奔魏军,自称周公来。魏人素畏盘龙骁勇,闻其名,莫不披靡。 时奉叔已大杀魏军,得出在外,盘龙不知,乃东西冲击,杀伤无数。奉叔见其父久不出,复跃马入阵寻之,父子两骑,萦搅数万人中,魏军败走,父子并马而归。由是名播北国。其后奉叔给事东宫,帝尝从其学骑,尤见亲宠,即位后,迁为直阁将军。恃勇挟势,陵轹公卿。常以单刀二十口自随,出入禁闼,门卫不敢叱。每语人云:“周郎刀,不识君。” 鸾畏之,使坦之说帝曰:“奉叔才勇,可使出守外藩。” 乃以为青州刺史。奉叔就帝求千户侯,帝许之,鸾以为不可,封曲江县男,食三百户。奉叔大怒,于众中攘刀厉色曰:“若不见与,周郎当就刀头办耳。” 鸾佯许之,及将之镇,部伍已出,鸾复以帝命召入,杀之省中。启云奉叔慢朝廷,当诛。帝不获已,可其奏。 当奉叔未诛时,待读杜文谦,恶鸾专政,谓綦毋珍之曰:“天下事概可知矣,灰尽粉灭,匪朝伊夕,不早为计,祸至何及?” 珍之曰:“计将安出?” 文谦曰:“先帝旧人,多见摈斥,今召而使之,谁不慷慨从命?昨闻宿卫万灵会,与王范共语,皆攘袂捶床,心怀不平。君其密报奉叔,使灵会杀萧谌,则宫内之兵,皆我用也。即勒兵入尚书省,斩萧令,两都伯力耳。今举大事亦死,不举事亦死,二死等耳,死社稷可乎?若迟疑不断,异日称敕赐死,父母为殉,在眼中矣。” 珍之不能用,及鸾杀奉叔,并收珍之、文谦杀之。 何后以杨珉之死,日夜切齿,劝帝杀鸾。时萧谌、萧坦之握兵权,大臣徐孝嗣、王晏、陈显达、王广之、沈文季等,皆一心附鸾。帝左右无可与谋者,唯中书今何胤,后之从叔,近值殿省,欲以诛鸾之事任之,胤谢不能;乃谋出鸾于西州,中敕用事,不复关咨政府,胤亦难之,其事复止。鸾于是逆谋益急,日夕要结诸臣。骠骑录事乐豫谓徐孝嗣曰:“外传籍籍,似有伊。霍之举,君蒙武帝殊常之恩,荷托付之重,恐不得同人此举。人笑褚公,至今齿冷。” 孝嗣心然之,而不能从。帝谓萧坦之曰:“人言镇军与萧谌欲共废我,似非虚传,卿所闻若何?” 坦之曰:“天下宁当有此,谁乐无事废天子耶?朝贵不容造此论,当是诸尼姥言耳,岂可信乎?官若除此二人,谁敢自保?” 帝信之。然逆谋渐泄,直阁将曹道刚、朱隆之等,深为之防。鸾因谓萧谌曰:“废天子,古来大事,比闻内延已相猜疑,明日若不举事,恐无所及。弟有百岁母,岂能坐听祸败,正应作余计耳。” 谌惶遽从之。壬辰,鸾使萧谌先人,遇道刚、隆之于庭,皆杀之。直后徐僧亮见有变,大言于众曰:“吾等荷恩,今日当以死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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