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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闻凶耗书生下第 强逼嫁寨女离山(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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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带了些喽罗,到后园来看,果然见有衣饰在池上,遂叫人打捞。喽罗内有会水的,下去打捞了半日,竟无踪影,上岸道:“大王,并没有小姐尸骸,只怕流下山涧去了。” 滕武道:“再与我到前边各处房屋内去搜寻!” 众喽罗领命去寻遍,来回复道:“没有。” 滕武道:“有这等事?” 遂唤香珠,香珠走来道:“大王有何吩咐?” 滕武怒道:“你这贱婢!俺想英娘在山好好的,岂肯寻死?总是你这贱人在内中为非。与俺一一说来,免得动刑!” 香珠跪下道:“大王之言差矣。贱婢在里面 只管服侍小姐,并不晓得甚么为非。昨日早上,还在前边行走,晚间在床安睡,今早忽然不见。” 滕武冷笑道:“好张利嘴!俺晓得你若不加刑,怎肯招认!其中若无情弊,英娘岂肯丧身?叫左右与俺拶起来!” 喽罗们不敢怠慢,将香珠拶起,真个十指连心。这香珠疼痛难忍,哭道:“大王就拶死贱婢,也无得可招。” 滕武又叫敲,又敲了几十,香珠悠悠死去还魂,也只是不招。滕武吩咐锁下,明日再问,喽罗带去监下。 滕武来至前厅,请出陈洪来道:“参谋,有件奇事。” 陈洪问道:“大王,有何奇事?小将愿闻。” 滕武道:“昨日已将小女许配参谋,不期小女今早竟投池死了。” 陈洪吃惊道:“公主竟投池自尽了?” 滕武道:“正是。” 陈洪道:“公主擅自丧身,内中必有隐情,问近侍便知分晓。” 滕武道:“俺也是这等想。适在后园,将婢女香珠考打了一番,他不肯招认,如何是好?” 陈洪道:“明日再考问,婢子必有原由。” 滕武道:“参谋言之有理。” 陈洪道:“请教大王,寨内又没夫人,这位公主是何人所生?” 滕武道:“参谋有所不知,这英娘原不是俺家所生,是先大王遗下,拜俺为父,一向与他择婿,未曾得一才士。后来先大王临终,又吩咐俺家与他择一佳婿。向年有个秀才,被喽罗劫上山来,却是俺同乡,俺欲赘与英娘为婿,谁知这书生倒坚执不从。俺留他在山寨中权为记室,也是逼留其心。英娘这女子姿慧过人,或者他二人后来以才爱才,各相有约,亦未可知。” 陈洪道:“这书生后来怎样了?” 滕武道:“后来是重阳佳节,采猎北山,俺请王生同去,是日他托病不起,待俺去后,他就逃下山去了。近日得遇参谋,可称快婿,不料这丫头是何故寻此短见?又不知是藏在何方?岂非作怪!” 陈洪道:“大王,只怕公主之变,还因这秀士之故。明日再问香珠,便知分晓。” 当日二人议论不题。 次日,滕武又吊出香珠来审问,喝道:“贱婢!实招上来,免动非刑!” 香珠哭道:“大王好没来由,叫贱婢说甚么来?” 滕武道:“俺且问你,那年王生在山,可曾与英娘私通么?” 香珠道:“大王此言差矣!向年大王要将小姐配与王生,王生坚辞不从,岂有私通之事?” 滕武见女说来有理,顿口无言。陈洪在旁道:“大王不必问他去事,只问昨日之事便了。” 滕武遂怒道:“贱婢奴才,莫是你将小姐谋死了,造言说谎?” 香珠道:“大王不要冤屈贱婢,小姐待我恩厚如山,情同姊妹,又无冤仇夙恨,为何害起小姐来?贱婢无小姐也难度日,倒求大王打死贱婢也罢。” 滕武冷笑道:“好句话儿!你是阻我不打,若不打这贱人,你如何肯招!叫左右与俺打这贱人三十,看你招不招!” 喽罗们将香珠拖下去,打了三十棍,可怜姣怯身躯,打得皮开肉绽,死去还魂。滕武问道:“可招么?” 香珠哭道:“大王纵然打死贱婢,也无得甚么招。” 滕武恐香珠受刑不起,仍叫监下。 如是四五日,香珠受刑不过,几欲自尽,恐怕死后又起风波,知觉了恐去追赶小姐,故此迟延。今已四五个日期,谅小姐去远,若是再加刑拷,只拼一死无辞。主意已定,想起小姐来泪如雨下,放声大哭。 且说滕武接连这四五日拷问香珠,并无口词,恐其实不知情,却欲罢休。当不得陈洪见失了他的婚姻,只在内中唆挑。滕武又吊出香珠来,跪在厅前,道:“看你小小年纪,这等好恶!英娘踪迹你无有不知情的,快快招来!” 香珠道:“大王,若是贱婢知情,前日就招下,还能到今日么?” 滕武闻言,低首沉吟。陈洪道:“大王,不动非刑,焉得肯招?” 滕武道:“参谋说得有理。” 遂叫喽罗取夹棍来,喽罗就要动手,香珠拦住道:“且慢,待我招来。” 滕武道:“住了,快招上来!” 香珠站起身来道:“大王大王,你想小姐乃是英雄才女,” 指着陈洪道:“岂肯嫁此贼辈!” 滕武喝道:“唗,贱婢!” 陈洪道:“大王且待他讲来。” 香珠道:“小姐死与不死,也难测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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