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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锦上锦大家如愿(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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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笑道:“苏兄有此高谊,可谓不以富贵异其心矣,只是我学生怎好与他相争,只得让了白太玄罢。” 苏友白道:“如此说,则老先生为圣德之事,晚生乃负心之人矣,尚望老先生委曲处之。” 白公道:“这且再处,只是我学生也有一件得罪要奉告。我学生也不姓皇甫,苏兄所说的白太玄就是学生。” 苏友白听了,不胜欢喜道:“原来就是老先生游戏,晚生真梦梦矣。” 二人相视大笑。白公忙叫请吴舅老爷来。不多时,吴翰林来到,看见只有苏友白在坐,并不见有柳生,因问道:“闻说是柳生来拜,为何转是莲仙兄在此?” 苏友白忙忙施礼,笑而不言。白公也笑道:“且见过再说。” 吴翰林与苏友白礼毕坐定。吴翰林见二人笑得有因,只管盘问。 白公笑道:“吾兄要见柳生?” 因以手指苏友白道:“只此便是。” 吴翰林惊道:“这是何说?” 白公因将前后细说了一遍。吴翰林大笑道:“原来有许多委曲,我就说金陵学中,不闻有个柳生,就说天下少年,那里更有胜于苏兄者,原来仍是苏兄。” 又对着白公说道:“吾兄于逆旅中,毫无把臂,能一见就字识苏兄,许以婚姻不疑,亦可谓巨眼矣,吾所敬服。” 白公笑道:“不是这等,则吾之爱才,出于仁兄下矣。” 苏友白道:“蒲柳之姿,怎敢当二老先生藻鉴。” 大家欢喜不尽。不多时,家人备上酒来。三人序坐而饮,此时苏友白就执子婿之礼,坐了横头。大家说说笑笑,十分快畅。饮了半日,吃过饭,家人撤去。大家就起身闲话。 苏友白谈了一会,就乘机说道:“小婿尚有一事上告。” 白公道:“又有何事?” 苏友白道:“小婿前日所云避祸之人,昨日偶得一信,知他踪迹,在了这个去处。说来又奇了,他说叫小婿在岳父府上访问便知。” 白公笑道:“这果又奇了,怎么要访问于我?兄且说他是江南谁氏之女?” 苏友白道:“不是江南,乃是山东卢姓。” 白公道:“我闻得山东卢一泓物故久矣,他儿尚小,一个寡妇人家,苏兄怎么知道,又谁人为兄作伐?” 苏友白道:“小婿去岁进京时,行至山东,忽然被劫,栖于逆旅,进退不能。偶遇一个李中书,要晚生代他作诗,许赠盘缠,因邀晚生至家,不期这李家就与卢宅紧邻。晚生偶在后园门首闲步,适值卢家公子也闲步出来,彼此相遇,偶尔谈心,遂成密契。赠了小婿的路费,又说他有一妹,许结丝萝。” 白公道:“兄且说这卢家公子多大年纪,人物如何?” 苏友白道:“若说卢家这公子,去岁十六,今年十七,其人品之美,翩翩皎皎,真如玉树迎风。小婿与他相对,实抱形貌之惭。” 白公道:“兄出京时,行过山东,又曾相会么?” 苏友白道:“小婿出京,过了山东时,满望一会,不期卢宅前后门俱封锁,内并无一人。再三访问,李中书只说他家止有寡妇弱女,公子才五六岁,今避祸江南去了,并无十五六岁的公子。小婿又访问一个钱孝廉,他亦如此说。故小婿一向如在梦中,茫然不知所以。昨在敝友处,偶得卢兄一信,始信卢兄自有其人,而前访问之不的也。但只是书中叫到府上访问,又是何说?” 白公道:“这卢生叫甚名字?” 苏友白道:“叫做卢梦梨。” 白公道:“他既说在我家,必然有因,容我与兄细查再复。” 吴翰林道:“苏兄步来,车马俱在何处?” 苏友白道:“就在前面白石村观音寺中,乃旧向日之寓也。” 白公道:“寺中甚远,何不移到此处,以便朝夕接谈?” 遂吩咐家人去取行李。到了傍晚,又重新上席,三人雄谈快饮,直吃到二鼓方散。苏友白就在东庄住下,白公与吴翰林仍旧回家,吴翰林就在梦草轩去睡。白公退入后厅,因有酒也就睡了。 到次日起来梳洗毕,方叫嫣素请小姐来说话。原来白小姐,昨日已得人报知,柳生即是苏生,与卢小姐不甚欢喜。今闻父命,忙来相见。白公见了,就笑说道:“原来柳生即是苏生,如今看来,你母舅为你作伐,也不差,你父为你择婿也不差,考案首与科甲取人,却不差矣。可见有真才者,处处见赏。” 白小姐道:“总是一个人,不意有许多转折,累爹爹费心。” 白公道:“这都罢了,只是还有一件。” 就将苏友白所说卢家之事,说了一遍道:“这分明是甥女之事,为何得有一个公子?” 白小姐道:“卢梦梨妹子这事,也曾对孩儿说过。他父亲又亡过了,兄弟又小,母亲寡居,又不能择婿,恐异日失身非偶,故行权改做男装,与苏郎相见,赠金许盟寄书都是有的,如今还望爹爹与他成全。” 白公听了大喜道:“不意他小小年纪,到有许多作用。我原主意,你姊妹二人同嫁柳生,今日同归苏郎也是一般。这等看来,他的愿也遂了,我的心也尽了。此乃极快之事,有何不可?你可说与他知。姑娘面前不必题了。” 白小姐应诺。 白公就同吴翰林到东庄来,三人见过,白公就对苏友白说道:“昨日兄所托卢梦梨之事,我细细一访,果有其人。” 苏友白欢喜道:“卢兄今在何处,可能一会?” 白公道:“卢梦梨今避祸一处,今尚未可相见,若要他令妹亲事,都在学生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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