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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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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仆曹一 舒州民燕五,在市煎货糍饵。淳熙十六年四月,一男子自通为曹一,求备舂粉使令之役,衣饭外不请工钱,燕留之为仆。小心祗恪,颐指如意。虽令干布它事,悉皆尽力。凡四年,晓夕如一。郡人皆以为未尝见店铺众仆厮若是其谨者。一夜已寝,外有十数人敲门,称来就曹一索命:“我辈根细他四年于此矣。今日须将命还我。”曹当时颤惧,亟告主人云:“其实府差罪过,不敢有隐。昨经过连州,见有十二商客,所赍颇厚,因诈作提茶人,就山冈上倾茶与喫,而和药于中,皆困倒不醒,即杀之。而拣取金银北还。今埋在本州宿松石桥下。若蒙相救,当尽以答谢。”燕五大骇曰:“十二人同行,尚被汝坏了,何况我家只六口,又多幼小!早知汝行止如此,那敢相留。既冤债临门,岂能奉救。”俄闻门外言:“燕五哥此说极是。”已而门自开,众鬼捽曹一去。 宁氏求子 湖口人詹林,以妻宁氏无子,夫妇常焚夜香祷北斗求嗣,经十馀年不验。绍熙之初,忽起怨心,至启告云:“詹林自省,平昔不曾作恶事,今年四十四岁,妻四十二岁,焚祷三年,并无感应,不知有天地上真否?”方启白未了,见一老人咄之曰:“詹林专好食鱼子,及淹藏鸡鸭卵不令生抱,故造物磨折,永无后嗣。汝不思己过,反敢怨天,岂得为便。”言讫而没。林悚然追悔,斋洁谢愆,乞自今以后,不复更食鱼子及藏鸡鸭卵。于是每过春时,买鱼苗及子放生;而奉斗益谨。庆元元年遂生男。(右七事皆徐谦言。) 周十翁墓 弋阳周尚书高祖十翁,居邑杉山。因妻物,招术士访葬地未获,梦妻告云:“地不须他求,但用明日去茅冈上,乱挥竹杖惊赶,若过野鸡飞起处,便是穴。”觉而如其言,往反且十里,无所得,以为不足凭信,令术士别卜。又梦其妻云:“我夜来所说非虚语,只在屋前后数里内。仍须绝早起,于日未出时著意寻讨,如更迟两日,鸡不复在故处,则失之矣。其地非寻常比,兴旺甚速。或得之治窆,切不可深。他日定出状元宰相,富贵绵远。倘下穴过深,其发必迟,种种不及矣。”翁念两梦之异,遂率子弟宗党,协力营求,才行数里,果一雉从茅中高翔而逸。急立标志,土气温煖,迥与冈上他土不同,乃治为双墓。术士自知无功,酬谢必薄,妄以祸福开晓,竟凿过一丈。翁没后,子孙皆为民。至百馀年,曾孙庭俊始生子表卿,登科第二人,位至吏部尚书。十翁葬处,左右前后唯产茅茨。独对穴有古松一株,指为案上。而松稍向东者极孤侧不正,故尚书头稍偏。诸子诸孙,亦多如此。 叶通判录囚 淳熙初,衡州有公吏三人,坐枉法罪至死。宪司檄衡山丞贵溪叶璟录问,皆承伏,遂受诛。叶回县,便得心疾,遂以寻医解官归乡。自是朝夕呫嗫,若与人辨对状。遇饮食杯酒,必令家人办具四分。迨宿卧,亦设四榻。否则被箠击索命债。药或稍醒,则责之曰:“汝辈既称冤枉,当我录问时何不翻异?况自有勘官,何预我事?”虽不能答,然终不舍去。如是二年,一家不胜愁苦。一日顿苏,呼妻子告之曰:“三囚已寻著原勘官,知道无预我事,要辞去。只覔盘缠三十贯,可使烧之。”妻子即如戒,仍备酒肉发遣。叶豁然无恙。后参选,改京秩,知清江县,继通判郢州。绍熙二年初故。(右二事张思顺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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