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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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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岩昙晟 潭州云岩昙晟禅师。钟陵建昌人也。姓王氏。少出家于石门。初参百丈海禅师,未悟玄旨。侍左右二十年。百丈归寂。师乃谒药山,言下契会。语见药山章。 一日药山问:“汝除在百丈,更到什么处来。”师曰:“曾到广南来。”曰:“见说广州城东门外有一团石。被州主移却是否。”师曰:“非但州主。阖国人移亦不动。”药山乃又问:“闻汝解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弄得几出。”师曰:“弄得六出。”曰:“我亦弄得。”师曰:“和尚弄得几出。”曰:“我弄得一出。”师曰:“一即六,六即一。”师后到沩山,沩山问曰:“承长老在药山弄师子是否。”师曰:“是。”曰:“长弄么,还有置时。”师曰:“要弄即弄,要置即置。”曰:“置时师子在什么处。”师曰:“置也置也。” 问:“从上诸圣什么处去。”师良久云:“作么作么。” 问:“暂时不在如同死人时如何?”师云:“好埋却。” 问:“大保任底人与那个是一是二。”师云:“一机之绢是一段是两段。”洞山闻云:“如人接树。” 师煎茶次,道吾问:“煎与阿谁。”师曰:“有一人要。”曰:“何不教伊自煎。”师曰:“幸有某甲在。” 师问石霜:“什么处来。”霜云:“沩山来。”师云:“在彼中得多少时。”霜云:“粗经冬夏。”师云:“恁么即成山长也。”霜云:“虽在彼中却不知。”师云:“他家亦非知非识。”霜无对。后道吾闻云:“得恁么无佛法身心。” 师后居潭州攸县云岩山。一日谓众曰:“有个人家儿子。问着无有道不得底。”洞山问:“他屋里有多少典籍。”师曰:“一字也无。”曰:“争得恁么多知。”师曰:“日夜不曾眠。”曰:“问一段事还得否。”师曰:“道得却不道。” 师问僧:“什么处来。”僧曰:“添香来。”师曰:“见佛否。”曰:“见。”师曰:“什么处见。”曰:“下界见。”师曰:“古佛古佛。” 道吾问:“大悲千手眼,那个是正眼。”师曰:“如无灯时。把得枕子怎么生。”道吾曰:“我会也,我会也。”师曰:“怎么生会。”道吾曰:“通身是眼。” 师扫地次,沩山云:“太驱驱生。”师云:“须知有不驱驱者。”沩山云:“恁么即有第二月也。”师竖起扫帚云:“这个是第几月。”沩山低头而去。玄沙闻云:“正是第二月。” 师问僧:“什么处来。”僧曰:“石上语话来。”师曰:“石还点头也无。”僧无对。师曰:“未问时却点头。” 师作鞋次洞山问:“就师乞眼睛,未审还得也无。”师曰:“汝底与阿谁去也。”曰:“良价无。”师曰:“设有汝向什么处着。”洞山无语。师曰:“乞眼睛底是眼否。”曰:“非眼。”师咄之。 师问尼众:“汝爷在否。”曰:“在。”师曰:“年多少?”曰:“年八十。”师曰:“汝有个爷不年八十,还知否。”曰:“莫是恁么来者。”师曰:“犹是儿孙在。”洞山云:“直是不恁么来者。亦是儿孙。” 僧问:“一念瞥起。便落魔界时如何?”师曰:“汝因什么,从佛界而来。”僧无对。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莫道体不得,设使体得也。只是左之右之。” 师问僧:“闻汝解卜是否。”曰:“是。”师曰:“试卜老僧看。”僧无对。洞山代云:“请和尚生月。” 师唐会昌元年辛酉十月示疾。二十六日沐身竟。唤主事僧令备斋。来日有上座发去。至二十七日,并无人去。及夜师归寂。寿六十。茶毗得舍利一千余粒。瘗于石坟。敕谥无住大师,塔曰净胜。 船子和尚 华亭船子和尚。名德诚,嗣药山。尝于华亭吴江泛一小舟。时谓之船子和尚。师尝谓同参道吾曰:“他后有灵利座主指一个来。”道吾后激勉京口和尚善会参礼师。师问曰:“座主住甚寺。”会曰:“寺即不住。”师曰:“不似又不似个什么。”会曰:“目前无相似。”师曰:“何处学得来。”曰:“非耳目之所到。”师笑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速道速道。”会拟开口。师便以篙撞在水中。因而大悟。师当下弃舟而逝,莫知其终。 木卑树慧省 宣州椑树慧省禅师。洞山参师。师问曰:“来作什么。”洞山曰:“来亲近和尚。”师曰:“若是亲近,用动两片皮作么。”洞山无对。曹山后闻乃云:“一子亲得。” 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猫儿上露柱。”曰:“学人不会。”师曰:“问取露柱去。” 高沙弥。药山住庵初,参药山。药山问师:“什么处来。”师曰:“南岳来。”山云:“何处去。”师曰:“江陵受戒去。”山云:“受戒图什么。”师曰:“图免生死。”山云:“有一人不受戒亦免生死。汝还知否。”师曰:“恁么即佛戒何用。”山云:“犹挂唇齿在。”便召维那云:“这跛脚沙弥不任僧务。安排向后庵着。”药山又谓云岩道吾曰:“适来一个沙弥却有来由。”道吾云:“未可全信,更勘始得。”药乃再问师曰:“见说长安甚闹。”师曰:“我国晏然。”法眼别云:“见谁说。”山云:“汝从看经得,请益得。”师曰:“不从看经得。亦不从请益得。”山云:“大有人不看经不请益。为什么不得。”师曰:“不道他无。只是他不肯承当。” 师乃辞药山住庵。山云:“生死事大,何不受戒去。”师曰:“知是这般事,唤什么作戒。”药咄:“这饶舌沙弥,入来。近处住庵,时复要相见。” 师住庵后雨里来相看。山云:“你来也。”师曰:“是。”山云:“可晒湿。”师曰:“不打这个鼓笛。”云岩云:“皮也无,打什么鼓。”道吾云:“鼓也无,打什么皮。”山云:“今日大好曲调。” 僧问:“一句子还有该不得处否。”师云:“不顺世。” 药山斋时自打鼓。高沙弥捧钵作舞入堂。药山便掷下鼓槌云:“是第几和。”高曰:“第二和。”曰:“如何是第一和。”高就桶内舀一杓饭便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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