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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玉皇冠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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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将它留在这里是否适当,这你尽可放心。如果我不是绝对有把握在四天之内把它赎回的话,我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做的。这纯粹是一种形式而已。这件抵押起够吗?” “太够了。” “霍尔德先生,你要明白,根据我听到的有关你的一切,我这样做充分证明我对你的信任。我指望于你的不仅仅是小心谨慎,而且避免因此而产生的任何流言蜚语,最首要的还是要对保藏这顶皇冠采取一切可能的防范措施,因为如果它受到任何损坏,不言而喻,就会造成一起众目睽睽的大丑闻。对它的任何损坏也几乎和整个丢失一样严重,因为这些绿玉是举世无双的。要想替换它们也是不可能的。然而我现在无限信赖地把它留在你这里,星期一上午我将亲自前来取回。” “见到我的委托人急于离去,我便不再说什么,当即召来出纳员,叫他支给委托人五十张票面一千英镑的钞票。当我再次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时,对着放在我面前桌子上的这只贵重的盒子,我不免对需要承担这样巨大的责任而感到有点忐忑不安。无疑因为它是一件国宝,倘若它遭到任何意外,接踵而来的必定是可怕的公愤。我已经开始后悔我当时为什么竟会同意负责保管它。然而,已来不及作任何改变了,我只好将它锁在我私人的保险箱里,然后继续工作。 “到傍晚,我觉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办公室里未免太不谨慎。在此之前,银行的保险箱曾经被人撬过,怎见得我的保险箱就不会被撬?万一出了这种事,我的处境该是多么可怕啊!因此我决定在往后几天,来来去去都要随身携带着这只盒子,使它实际上和我一刻都寸步不离。这样决定以后,我就雇了一辆出租马车带着这件珍宝回到在斯特里特哈姆的家里。 我将它拿到楼上,锁在我起居室的大柜橱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说一下我的家里的情况,福尔摩斯先生,因为我希望你对整个情况有个全面的了解。我的马夫和听差是睡在房子外面的,这两个人可以完全撇开不谈。我有三个女佣人,她们已跟随我多年,都是绝对可靠而无须置疑的。不过,另外有一个叫露茜·帕尔的当帮手的侍女,在我家里服侍虽然只有几个月,然而她的优秀品格使我深感满意。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有时会招惹一些爱慕她的人在周围荡来荡去,这是我们发现她身上唯一的不足之处,但是无论从哪方面讲,我们都相信她是个十足的好姑娘。 “关于仆人方面的情况就是这些。我家庭本身是很简单的,无须花费许多时间来讲。我是个鳏夫,只有一个名叫阿瑟的独生子。他使我很失望,福尔摩斯先生,真叫人伤心啊。这无疑是我自己的过错。人家都说是我宠坏了他,很可能是这样。在我爱妻去世后,我觉得只有他一个人是我应该疼爱的,我甚至看见他有片刻的不高兴都受不了。我对他从来是有求必应的。如果早先我对他严格一点,也许对我们俩都要好些,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很自然,我希望他将来继承我的事业,可是他不是那种有干事业才能的人,他放荡而又任性。说实在的,我甚至不敢信任他经手大笔款项。虽然他还年轻,但已经是一家贵族俱乐部的会员,在那里他因为举止风流潇洒,很快就成为一批挥霍成性的富家子弟的亲密朋友。他学会在牌桌上下大赌注,在赛马场上乱花钱,又不时跑来求我预支给他津贴费去应付赌债。他不只一次试图和他那帮害人的朋友断绝关系,但是在他的朋友乔治·伯恩韦尔爵士的影响下,他又一次次地被拉了回去。 “而且,我的确毫不奇怪,象乔治·伯恩韦尔爵士这样的人能够对他施加影响,我儿子时常把他带到家里来,我觉得连我自己都难免不被他的翩翩风度所迷惑。他比阿瑟年纪大,是一个地地道道玩世不恭的人。哪儿都去过,什么都见过,能说会道,并且品貌不俗。然而,当我撇开他仪容的魅力,冷静地想想他的为人时,他那冷嘲热讽的谈吐,以及我觉察到的他看人的眼神,使我意识到他是个完全不可信赖的人。我是这样想的,我的小玛丽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她具有一种女性善于洞察一个人气质的本领。 “讲到这里,现在只剩下玛丽一个人的情况需要说一说了。她是我的侄女;五年前我兄弟去世后,将她孤苦伶仃地遗留在这世界上。我收养了她并一向把她看作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家里的阳光——温柔,可爱,美丽,很会管理和操持家务,而且具有妇女应有的那种文雅恬静、极其温顺的气质。她是我的左右手,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她我该怎么办。只有一件事她违背了我的意愿,我的儿子两次向她求婚,因为他实在是诚心诚意地爱她,但是两次她都拒绝了。我想如果说有谁能够把我儿子引导到正路上来,那只有她能做到,我想他婚后的全部生活将会有所改变。可是现在,哎呀!已经是无可挽回了,永远不可挽回了。 “福尔摩斯先生,现在你对我家里所有的人都了解了,下面我把这桩不幸的事继续讲给你听。 “那天晚上我吃过晚饭在客厅里喝咖啡时,把这件事的经过讲给阿瑟和玛丽听,并且告诉他们那件贵重的宝物现在就在屋子里,我只是把委托人的名字瞒着没提。我肯定露茜·帕尔在端来咖啡以后就离开了房间,但是她出去时是否将门带上了,我就不敢肯定了。玛丽和阿瑟听了很感兴趣,并想见识见识这顶著名的皇冠,但是我想还是别去动它为好。 “你把它放在哪里了?'阿瑟问道。 “在我自己的柜子里。” “唔,但愿夜里不会被偷走才好。'他说。 “柜子锁上了。'我回答说。 “哎,那个柜子随便什么旧钥匙都能开的。我小时候亲自用厨房食品橱的钥匙开过它。” “他常常说话轻率,所以他说些什么我是很少考虑的。然而,那天晚上他跟着我来到我的房间里,脸色十分沉重。 “爹,'他垂着眼皮说,‘你能不能给我二百英镑?” “不,我不能!'我严厉地回答说,‘在金钱方面我一向对你过于慷慨了!” “你向来极其仁慈,'他说,‘但是我非得有这笔钱不可,否则,我就一辈子无颜再进那俱乐部了!” “那再好不过了!”我嚷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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