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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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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了这一句,脸色灰暗的凝视他。她像受了不少的惊恐,她像听见他给她一个比死刑还要残酷的一种宣告。 “你的处女美怎么先给他夺去了呢?”他再恨恨的骑在她身上乱捶她。 “对不住你了!真的对不住你了!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可以替你做!你的任何种的要求我都可以容纳。只有这一件是我无力挽回的。望你恕了我吧。只望你恕我这一点!你的要求——比阿霞的爸爸还要深刻的要求——我没有拒绝过一回。只有这一件,望你恕了我吧。”苔莉痛哭起来了。 ——只要你是个处女时,就拒绝我的要求,我也还是爱你的。他望着她的憔悴的姿态愈想加以蹂躏。 她比从前消瘦得多了。但他的冲动还是一样的强烈。不单和两个月以前一样的强烈,比两个月以前,要求也更频繁。蹂躏的方法也更残酷——使她感着一种耻辱的残酷,因为他,她近这一个月来没有一晚上不失眠,她觉得容许他的一切要求就是一种痛苦。但她不能不忍从他,忍耐着这种痛苦。她只能在这种痛苦中求快感了。 有一次苔莉在酣梦中给克欧叫醒来。 “你还没有睡?” “无论如何睡不着。” 她虽有点不耐烦,但不敢拒绝他的要求。她觉得接近着自己的脸的克欧今晚上特别的丑陋,她忙侧过脸去。她只贪图自己的快感。但她所感知的惟有痛苦和可咒诅的疲倦。她睡在他怀里不断地呻吟。 “你讨厌我了?是不是?”他看见自己的热烈的动作不得同等的反应,就这样地质问她。 “为什么?我不懂你的话。”她蹙着眉愈感着可咒诅的痛苦和疲劳。 “要怎么样才好?你要我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听从你就是了。”她觉得克欧近来对她的热情也不比从前了。除了性的要求外,没有向自己说过一句温柔话,也没有和自己筹商过他们的将来。自己的健康只两个月间为他完全牺牲了。但她还勉强支持着拚命的紧抱着他,伸过嘴来紧咬他的下唇。但她很羞耻的觉得这些举动全是虚伪的。 “好好的哭什么?”他由她的身旁离开时叱问她。 “没有什么。”她只扯着被角揩泪。 “你讨厌我了。思念起他来了吧!”他冷笑着说。 “你这个人真残忍!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还没有恢复她的装束再钻进他的怀里来。 “那么,你思念小胡,是不是?”身心都疲倦极了的克欧触着苔莉,发生一种厌倦。但她紧搂他,伏在他的胸部痛哭。 § 二十五 到了严冬的时分了,苔莉和克欧像醉人般的沉溺在爱欲的海中也快要满三周月了。苔莉近来发生了一种惊恐,就是每天早上克欧外出时,只给她一个形式的接吻而不像从前的热烈了。早晨八点钟出去,直到薄暮时分才回来,也不像和两个多月前一样回来得早了。但她所受的蹂躏的痛苦却有加无灭。 克欧也觉得苔莉和自己接近的态度是很不自然的,觉得她并不是爱他,完全是忍从他。想到两人的将来,克欧也找不出个完满的解决方法来。他觉得尽这个样子混,终不是个方法。他也未尝不知他现在所该走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决绝的和她分手,第二就是早些宣布和她正式的结婚。但现在的他是站在分歧点上,对这两条路都没有迎上去的勇气。的确,他只说他没有勇气,他并不肯定他自己是卑怯。 受着冲动的驱迫,有一天克欧很早的由学校回来和她亲近。他以为迟了回去,苔兰回来了时是很不方便的。可是事实竟和他所期待的相反。开门迎他的不是苔莉,是苔兰。平时他进来总可以在厅前发见笑吟吟的她,今天却看不见她的影子。 “姊姊呢?”他笑着问苔兰。 “在房里。”平时看见克欧回来也微笑着迎他的苔兰,今天却用惊疑的眼睛望他。 他走向她的房里来。他想苔兰若不跟进来时,他就拥抱她了。苔兰果然不跟了进来,但叫他骇了一惊的就是苔莉坐在床前淌眼泪。霞儿酣睡在床里面。他想,莫非是阿霞病了么,看她的酣睡的样子,又不是有病的人。 “你为什么事伤心?”克欧凑近她,但她伸出只手来拒绝他,不许他触着她的脸。 “我想,我没有做什么对你不起的事,……”克欧微笑着问她。 苔莉只是不理他。他就在她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两个人对坐着沉默了一会。 “你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用手帕把眼泪揩干了后问他。 “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苔莉有点气恼的样子。 “……”克欧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事气恼,此时只痴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沉默在两人间又继续了许久。 “受人的冲动的牺牲者不单是娼楼中的女性了!”苔莉像对自己说了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克欧听她说了这一句,禁不住脸红耳热。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诚恳的对她负责的决心。想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她,他只有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里来。 他回到房里,在书台上发见了一张短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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