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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教会和劳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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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人们反抗压迫的伟大运动中,教会在事实上所表现的总是利用它的势力和种种方法拥护权力在手的反动的统治阶层。在欧洲中世纪时,反抗封建亲王的农民革命蜂起,当时统治阶层用大残杀来压制农民革命的狂潮,就得到天主教和新教徒的领袖们积极的协助。在欧洲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时,逐渐抬头的布尔乔亚反抗地主贵族和专制政体的革命爆发,教会又和反动的势力携手,压迫新兴的运动。但是到了布尔乔亚成为统治阶层的时候,这阶层又和教会结成联合战线来应付逐渐抬头的劳工阶层。在苏联革命爆发以前和正在进行中的时候,俄国的各教会有四十万的牧师与和尚都做了反革命的代理人,拥护俄帝和反苏维埃的军队来压迫革命的工人。不但在以前的俄国有这样的情形,就是在今日,在一切的资本主义的国家里面,工人们对剥削者的反抗运动,也无处不发现教会直接和间接帮助资产阶级来压迫劳工阶级。我们如注意美国劳工运动的情形,便知道金圆王国里的教会和劳工的对立,也是不能例外的。 教会的教义和仪式便是很有力量的工具,在工人中间养成顺从屈伏的态度。他们教导工人顺应他的穷苦,因为这是“上帝的意志”;他们叫工人祈祷,祈祷他要忠心为雇主们服务,要对着在他上面的人自卑,服从。统治者建立有益于他们的社会秩序的规则,使他们所剥削的工人要服从他们的规矩,教会所倡导的超自然的势力,也是要使工人服从这种规矩,否则便有超自然的势力要责罚不驯的工人。他们把资本主义和它的法律实践等等,都认为是上帝的创造物,如有人要改变它,那便是“罪恶”!工人在资本主义榨取压迫之下,受着种种的苦楚,教会用种种方法引诱他们到教堂里去做礼拜,去祷告,用教堂里的宗教仪式和神秘的情绪作用来麻醉他,答应他将来在“天国”里可以得到幸福:这样一来,便可移转工人的注意力,使他不再努力来根本改革当前的实际境况。 凡是那些“主的忠仆”(“loyal servants of the Lord”)和雇主们的忠仆,便都被答应可以得到死后的酬报;凡是那些要改变现状的人们,都被警告要受着未来的惩罚。工人们所受的许多苦痛,教会并不把这些事实归根于经济的和政治的原因,却认为是人类品性的“罪恶‘Sin’”!他们以为经济的和政治的改变是没有效果的,因为工人的受剥削,不是由于资本主义的过失,却是因为错误的人们“没有依照耶稣的定律做人”。他们以为工人们倘要快乐,只须“变心”,只须使“心由罪过里洗涤过来”,只须“拯救人的灵魂”!他们不愿想到人的生活是由于他的职业,他的工资,和他的这些事实所允许的环境所决定的。教会的说教,却偏要说在经济和政治的制度能被改变以前,必须先改造个人才行。他们这样的主张不但不合于科学的事实,而且是有意破坏人们对于改变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努力。 教会用着“罪恶”的说法,除广播其麻醉的作用外,同时也还用这种说法替统治阶层张目;因为他们把闲暇和快乐都看作“罪恶”,把工作的本身,无论是怎样劳苦,怎样无报酬的工作的本身,说得怎样的光荣。例如一九一〇年美国的基督教会教堂(Episcopal Church)发表过劳资关系报告,就这样说:“现在有许多人闹着劳工的解放,有许多这样的话被某种社会主义的著作和演讲所倡导,所根据的胡说都是以为工作只是一件坏事,只要赶紧完了,俾得有着更多时间来多求快乐……我们教堂的使命便是要对付这样的胡说;基督教的理想是把服务当作自愿的工作,当作给与人生以价值的东西,我们便要倡导这种理想来应付上面的胡说。”这种说法就表面看来,似乎是在推崇工作,其实在榨取制度存在的社会里,这便是替剥削者群张目,认为替剥削者群拚命工作是人生最高的目的;在这样的烟幕弹下面,长时间的工作和非人的经济生活,反而是成全了工人的美德! 明白了上面所解释的观念,才不致诧异美国有好些雇主把基督教直接灌输到他们的工厂里面去。例如美国制造业全国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的会长爱恪吞(John E. Edgerton),他自己是腾纳西(Tennesse)的羊毛业制造资本家,对于工会组织是死对头,而且是童工的残酷剥削者,在一九三〇年有一次公开演讲,就当众这样招供过:“我很觉得自豪地对诸君说:我的工厂里自有了早祷的实行后,在经济方面有极妙的效果。工人们比数年前没有祷告制度以前,货物的生产量好得多了!我们现在几于非基督徒不用。我们用着这样的方法,使我们的工厂不发生烦扰的事情。”这几句话在这个资本家觉得非常高兴的报告,但是他利用宗教来增强剥削,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教会在美国(在其他资本主义的国家也一样)所以成为统治阶层一个很有力的宣传工具,尤其因为它们的麻醉势力的确是很大;依统计所示,在一九三一年,美国各教堂的教徒竟有五千万人之多!美国资产阶层感觉到这个势力之大可利用,有一件事实很可证明,那便是他们对于各教堂的捐助特别地慷慨。例如华尔街的巨头摩根(J. P. Morgan)便捐出很多次数的巨款给基督教教会(Episcopal Church),洛克佛勒(John D. Rock feller, Jr.)不但拿出七百万圆美金在纽约建造了一个很宏丽的教堂,而且捐出巨款来印刷祷告书(Book of Common Prayer),又捐了好几百万金圆给教会学校和其他的宗教机关。就统计所示,在一九二九年的一年中,美国的新教教会(Protestant churches)所收到的捐赠,竟有五万二千万圆美金之多($520,000,000)。即就美国二十三万两千所的教堂房屋一项而论(其他财产的教堂投资尚不在内),就值四万万金圆之多。在一九二六年的一年中,各教堂的费用就达八万一千七百万金圆($817,000,000),其中只有极小的部分用于他们所谓“慈善事业”。在下列一表中,可以看见美国较大的宗教派别在一九二六年所有的教堂财产和费用的大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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