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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一年十月六日


  四点钟的讲义!这真是facile labours呀!我倦极了。单是四点钟的讲义,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四点钟讲义之外,又不得不加以八点钟的预备。一天十二点钟的劳动,血肉做的身体,谁经得起这过度的苦工呢!我们之所以不得不如此之苦者,都因为有一部分人不劳而食的缘故。世界的劳动本来是一定的,有一部分人不作工,专在那里贪逸乐,所以我们不得不于自己应作之工而外,更替他们作他们所应作的工。这一部分人是什么人呢?第一就是做官的,带兵的,做各团体的代表的,妇人之专事淫奢的,和那些整日在游戏场里过日子的人。把这些人杀尽了,我们中国人民就不至于苦到这步田地。大同世界,就可以出现了。这议论虽从马克斯的《资本论》脱胎而来,然而我的意见,却同马克斯有些不同的地方,因为现在我不愿把学术的辩难,记到日记里来,所以不再说下去了。

  十月六日午后三时半记于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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