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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拈来


  不要做“错了时代”的梦

  青年人善想象:为自己的前途打谱。但是在过去,因为受时代或环境的限制,有些人常把不好的前途认为理想的前途。比如封建时代的青年,想的是进学、中举、做大官;资本主义时代的青年,想的是做投机事业,找发财机会,住洋房,坐汽车。出身于剥削阶级的青年,常不免作反映本阶级利益的不当的幻想。我是个生长在封建社会的人,曾受父亲和塾师的鼓励,有过这样的想法:父亲说:这孩子聪明,可能有“出息”;塾师说:定能“出人头地”。怎么叫“出息”?能赚冤枉钱,大吃其剥削饭;怎么叫“出人头地”?照现在的话讲:能够“站在人民大众的头上撒尿”。

  感谢共产党、感谢毛泽东同志领导中国人民革命的胜利,给予生在这新时代的青年以伟大的美满的图景。随便找一群带红领巾的孩子问:“你愿做什么?”答复是:“我愿做科学家!”“我愿做工程师!”“我要学文艺!”“我要当生产模范!”“我要做战斗英雄!”“我要开拖拉机!”“我要当航空员!”“我要……”大点的孩子还能说出一套道理:不仅要学好建设新社会的本事,还要学习毛泽东思想,好好地为人民事业立功。

  好一个对照:旧时代的青年的精神是如何被剥削阶级统治者蹂躏;新时代的青年,是如何被高尚的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教育所鼓舞,他们美丽的前途,不是梦,而是实践。他们正大踏步地向前实践!

  河北的邯郸市有个“黄粱梦”古迹,说是若干年前,一位求名的士子,到过邯郸市“打尖”①,有个道士给他枕头睡觉,他就梦着步步高升,做了四十年大官,作威作福,要怎样就怎样,后来失败了,被充军了,押解到一荒山,老虎来吃他,他骇叫一声,醒了,煮的黄米饭还没有熟。这故事是描写当时青年们所幻想的。虽然下场不好,人们还是欣羡着,致流传有“四十年来公与侯,纵然作梦也风流”的诗。

  现在的青年不会作这样或类似这样的梦了。如果还有,那就要拍拍他的颈项,大喝一声:醒醒吧,睁开眼睛,看现在是什么时代!

  什么是“地位”?

  “唉!由办事员爬到科长地位,不知要多少年月?”

  “我的资格、人缘,都可望升;但老干部压在头上,他们不出缺,没有我的份!”

  “我参加革命,不很长也不很短。没有功劳有‘苦劳’,为什么老不提拔我?”

  有些人这样咕噜着!

  几十年前,清皇朝的时代,任何官衙门的堂上,都悬有“指日高升”四个大字,指日是说快,可以指出日子来;高升是无限高,小官想高升,大官同样想高升。现在这四个大字不见了,但“指日高升”的思想,仍潜伏在一些人的心里,甚至侵蚀到青年人的心里,这就必须加以洗涤。

  想地位,想升迁,在青年人的向上方面说,有其积极意义。问题在于向哪方面的上?要怎样的地位?

  旧社会人羡慕的地位是升官发财,站在人民大众的头上耍威风,大吃其剥削饭。这个时代已被人诅咒、痛恨、反对而成为过去了。新社会被人羡慕的地位,是如何能做有益于人民大众的事:工作模范、生产模范、学习模范、战斗模范及其他模范,是人民大众眼里的英雄。人民英雄是人民中的前进分子,能率领人民向建设新社会的道途大踏步前进,因而他就在人民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李顺达、郝建秀、马恒昌……等生产英雄,谁都举得出他们或她们的名字。这就很明显说明了这个趋势。

  青年人前途的光辉,不在于做什么“长”,而在于有较高的工作能力;不在于要比别人高出一头,而在于怎样能全心全意有效地为人民服务。因此,要在党的领导下,努力地学习,忘我地工作,戒骄戒躁,时刻追求真理,不断地修正错误,把自己培养成为新社会的建设者。

  这也是一个立场问题——阶级立场问题。闹地位、闹待遇,是剥削阶级自私自利的观点,和无产阶级的观点毫无相似之处,是剥削阶级统治的旧社会遗给我们心灵上的污毒,必须把它当作势不两立的敌人斗败它、消灭它。

  格言是有阶级性的

  格言(或成语)有传统的支配社会的力量,若干年代传来就是如此,似乎一定不错也不敢疑其错。保守的成年人,常拿它来吓唬青年人,青年人不知道它的来由,心虽不满,但说不过它;有的竟羡慕这些格言,抄在本子上,熟记着,也拿去吓唬人。

  格,是标准,又叫规格。这就合格,那就不合格。格是人设立的,什么人当权,就设立什么格。比如“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事二夫”,是封建阶级维持统治的主要规格,因而也成了那时的主要格言,虽然不一定都遵守它。同样,“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好象天生成一种人应该终岁勤劳,过着食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另外一种人就应该作威作福,站在终岁勤劳的广大人民头上撒尿。惟利是图的资产阶级,又有资产阶级的信条,如说:“将本求利”“一本万利”“钱能通神”等,他把人的关系乃至于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的关系,都看成除钱的关系以外,没有其他。

  旧的时代死了,旧的格言也死了。封建阶级已被打倒,资产阶级只能在工人阶级领导下经营正当工商业。如果我们还留恋他们错误的格言,那是形式上反对旧的,思想上又复活旧的。新民主主义社会的青年,岂能忍此!

  中国共产党和毛主席教示我们的是格言,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教示我们的是格言。只有它,才合乎工人阶级领导人民由新民主主义社会走到社会主义社会一切行为与思想的格。至于旧的“格言”,除少数改变其阶级内容还可用外,大多数所谓格言都应该扔到毛坑里去。

  1952年5月

  ① “打尖”:旅途中休息、吃饭、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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