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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原野农同志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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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农同志: 来信诵悉。 你提的问题,难于答复。你说:“毛主席二月一日在党校作《整顿党的作风》的报告和《改造我们的学习》里都说过: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同志,他的知识只限于感性的,最好把它总结起来,上升为理论……。”我把毛主席文章复读一遍,似乎毛主席是说:“对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要能够精通它、应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应用。”应用它来说明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他劝“仅有书本知识的人”,“参加到实际工作中去”;劝“从事理论工作的人”,“去研究重要的实际问题”。否则就要犯教条主义的错误。这是一方面。其次,“我们的工农干部要学理论,必须首先学文化”,“因为学了文化以后,政治、军事、经济哪一门都可学。否则工农干部虽有丰富经验,却没有学习理论的可能”。“有工作经验的人,要向理论方面学习,要认真读书,然后才可以使经验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上升成为理论,然后才可以不把局部经验误认为即是普遍真理,才可不犯经验主义的错误”。这是又一方面。 这里,毛主席不仅没有要“不懂得原则”的、“琐碎”的、“还是模糊”的“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同志,凭空去把经验总结起来,上升为理论”。而且连“总结”二字都没有说。 自然,照你的说法(不是毛主席说的),不去叫有实际工作的经验的同志学文化学理论,却叫他去“总结”,那难怪你“想来想去,十分困难”。如果照毛主席的说法,那就很明显: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干部,文化不够,先学文化,求得能够看书看文件、写笔记,于是来一个“认真读书”。把书上说的和自己做过的联系起来,比如参加过土地革命和内战的同志有很多建立政权与战斗的经验,然而很多不是有意识得来而是碰着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读了书,想一想:才知道我们过去做的是很有意义的事,是今后还可以用的。这就会由“模糊”进到“不模糊”。更想一想:那时做的,是由于那时环境怎样,敌人怎样,自己的力量怎样,所以应该那样做;或者有些在那时也不应该那样做,所以产生不好的结果。现在情形变动了,某些经验仍适用或者应加以发扬,某些经验则须修正或已全不可用。由“模糊”进到“不模糊”,是“条理性”;把经验加以洗炼,加以分别,选择,是“综合性”。要做到这样,必须向马列主义那里学些立场、观点、方法才行。而且不是一下子便能做到的:天天在学,天天在想,“然后才可以使经验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今天“带上”一点,明天又“带上”一点,带得多了,就有点理论气味,“然后才可以不把局部经验误认为即是普遍真理”。 毛主席并没有对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同志下命令:限定某月某日“把你们的经验总结起来,上升到理论”。而是郑重声明,要各人“向自己缺乏的方面发展”。是要你找着方向去发展,而不是一听了毛主席的报告就象吞了灵符一样:“未卜先知”。你没有去“认真读书”“向理论方面学习”,自然你的经验还是“模糊”的而没有带上“条理性”,还是“琐碎”的而没有带上“综合性”,怎么说得上总结、说得上由总结而“上升到理论”?只看了文件的下一截,没去看上一截,凭空掉下一个问题而想得到良好“解决”,是不可能的。 来信说:“很多同志有丰富的实际经验……难于下手总结”。那末,同你一样“想来想去,十分困难”的,当还有人。因此,把书信公开,对不对?请大家注意。顺致 敬礼 觉哉九月十七日 附录来信: 在读文件时,有个问题至今尚未得到良好的解决,非常难过,你老有丰富的下层工作经验,又能十分了解老同志的困难,所以写来,请你老指教,先致谢意。 毛主席二月一日在党校作《整顿党的作风》的报告和《改造我们的学习》里都说过,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同志,他的知识只限于感性的,最好把它总结起来,上升为理论,成为理性的知识,那便是马列主义中国化了(意思如此)。 我想来想去,十分困难,要把经验总结起来,创造条理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请问的是:到底要怎样总结经验?怎样分析?怎样综合?请你着重于总结方法,并且多举实际例子。 很多同志有丰富的实际经验,只觉得那经验是琐碎的,是在工作过程中,为了解决某个革命实际问题时而获得的,当时不懂得原则无从总结,现在虽懂得些,可是也还是模糊,难于下手总结,请问到底怎样是好? 布礼 中干休所原野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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